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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叶知维他们到的时候，段卓的剧组正在分发盒饭。
段卓本人也正过来迎接他们。
“叶助理。”
段卓伸手，先和叶知维打招呼。
叶知维和他握了个手，然后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找到的符合角色的艺人，林妍，也算你的老熟人了。”
段卓爽朗地笑了下，然后请他们吃饭：“刚好中午，你们在这里吃饭？”
剧组盒饭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叶知维欣然应下，至于林妍和她的小助理，二人应该都是段卓的粉丝，此刻都快晕厥过去了，根本没有回答问题的能力，只有听从安排的本能。
段卓和叶知维坐在一起，他状似无意开口：“我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叶知维回答：“没什么，主要是林妍的经纪人恰好有点事，我陪她过来。”
段卓笑了下。
段卓又聊起别的：“对了，知维，你看我演的短剧了吗？”
段卓明显有些没话找话，他昨晚才和叶知维说了短剧的事，再加上他当时是误以为叶知维是不渝传媒准备捧的新人，他才想着从短剧入手告知对方一些表演技巧。
结果自然是一些乌龙。
现在他再提起短剧，自然是想顺着这个话题开口，引申到他近几年拍的一些优质作品让叶知维欣赏。
毕竟那些短剧真的很辣眼睛，以及叶知维的气质，看上去真的不太会看短剧。
没想到叶知维却回答：“看了。”
段卓吃惊地看向叶知维。
叶知维以为段卓不信，就说了短剧里的几个情节点，说完，他又提了一下短剧的缺点：“其实我感觉有一点bug，比如那个总裁住的地方，看上去挺廉价的，还没有我们公司给员工提供的公寓高级。”
段卓：“……”
段卓没想到叶知维还是一个对短剧都会很较真的人，他只好也认真解释：“这些短剧的成本都很低。”
叶知维了然，他们公司不对接短剧这样的项目，所以他不太了解。
吃过午饭，林妍就被拉去让剧组的化妆师化妆，叶知维闲着没事，正准备四处转转。
然后段卓主动请缨：“我陪你一起吧？”
叶知维问：“你不忙吗？”
段卓摇摇头，笑道：“我在那儿，场务反而还容易有压力，不如我陪你转转，再说，我们也算朋友了吧？”
叶知维没说话，他也不太好确定朋友的界限，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朋友。
段卓道：“你是第一个经我介绍就去认真看我
第一部 作品的人。”
叶知维“呃”了一声，不太确定的问：“这个，很难得吗？”
段卓严肃地点点头：“要知道，就算是我的死忠粉，都不一定看得下去我那些短剧。所以，知维，你真的很难得。”
叶知维没想到成为段卓朋友的契机居然是这个。
拍摄场地附近有一片树林，这也是悬疑电影比较常见的杀人抛尸地点。
段卓领着叶知维一起到树林里去。
“怎么样？这里风景不错吧？”段卓道。
叶知维点头：“不错，还挺凉快。”
段卓压低声音：“这次电影里第一个镜头就是在这片树林里，男主角亲吻自己爱人的尸体，然后埋葬对方。”
叶知维：“……”
叶知维觉得段卓是否有些过于不拘小节。
于是叶知维小声提醒：“这些话不要跟我说吧？”
段卓挑眉：“怎么了？你可是我朋友。”
叶知维无奈道：“就算是朋友也不行吧？再说，悬疑电影的保密性还是挺重要的。”
段卓一笑：“你还挺为我考虑。”
叶知维诚恳道：“不全是，主要是我们公司也投资你的电影了。”
“噗……”段卓笑起来：“有意思，知维，你有没有想过跳槽，到我的工作室来？”
叶知维没想到自己还能碰到挖墙脚的。
他当然拒绝：“不了吧，跟着谢总挺好的。”
虽然谢总有些奇怪，但谢总和段卓比起来，明显谢总更符合总裁的特质。
叶知维觉得自己更擅长做一个总裁的助理，而不是影帝的助理。
段卓：“真不行啊？我给你工资更高也不行？”
叶知维：“真不行。”
再说谢总早晚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作为助理，工资肯定也要跟着水涨船高，哪里是段卓一句加工资就能比的？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似乎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
段卓作为演员，常年生活在闪光灯下，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有人在偷拍！
商业电影的一大特质就是给观众惊喜感，这也是段卓为什么选择在郊区人少的地方布设场景的原因，但是他没想到已经有人跟到这里。
这又是他第一次主抗商业片。
犹豫片刻，段卓忽然低下头，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贴近叶知维的额头。
能压过他电影的，只有他的绯闻。
叶知维吓了一跳：“你干嘛？”
段卓笑道：“没什么，就是看看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呗？”
叶知维本能地后退一步，他回答：“我很少说假话。”
不过出了这档子事，叶知维也没什么和段卓继续转转的心思，他借口林妍应该好了，然后就离开树林。
段卓的目光渐渐没了笑意。
他利用了一个他最不想利用的人。
——
谢衡到拍摄场地的时候，叶知维恰好从树林里出来。
谢衡先打招呼：“叶助理。”
叶知维：“谢总？”
接着，叶知维才惊讶地问：“谢总，你怎么来了？”
谢衡说：“我有些话想和叶助理说的。”
叶知维：“……所以谢总你来了这边找我？”
谢衡：“嗯。”
叶知维觉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那个，是很重要的事吗？”
说完，叶知维又压低声音，凑近谢总：“谢总，难道是谢氏集团最近有什么新动作？难道谢董事长临时准备改立前谢总为集团继承人？”
不能怪叶知维脑补。
首先他之前生活的世界里，总裁是不可能主动找他的，总裁只会把他叫过去安排任务。
其次，总裁一般特别严肃强调某一件事，大多都是争夺家业或者为了男朋友天凉王破。
但是介于上次酒会，谢总明显对小苏不感冒，所以谢总暂时应该不会有男朋友。
那么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谢氏集团出事了！
谢衡：“……”
谢衡低头就是叶助理毛茸茸的脑袋，谢衡简直想扒开叶助理的脑袋看看，叶助理脑子里每天都在装着什么东西。
谢氏继承人板上钉钉，谢昕已经准备出国浪了，们谢氏子孙各司其职，谢氏集团没有商战谢谢。
“不是工作上的事。”
谢衡说：“叶助理，我是来给你道个歉的。”
叶知维：“啊？”
叶知维当场卡住。
道歉，好小众的文字。
他，不是，谢总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是他做错什么了吗？不对，总裁这话应该是总裁做错什么了吗？
可是，总裁怎么会做错呢？总裁明明永远是正确的。
叶知维只卡顿一下，然后就变得异常冷静：“谢总，你在说什么？”
谢衡以为叶知维真生气了，于是他也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说：“昨天晚上，我不该对你使用冷暴力，你有夸赞任何人的自由，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对你冷暴力。”
叶知维：“……”
奇怪，谢总说的是汉语吗？为什么他突然听不懂谢总在说什么了？
谢衡最后再次道歉：“对不起，叶助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使用冷暴力了。”
叶知维低头，想捋顺一下自己的思路。
所以现在，是谢总在对他道歉？
因为什么道歉？
昨天晚上冷暴力。
啊？
原来那叫冷暴力。
不是，那也能叫冷暴力？
叶知维觉得自己也要好好和谢总解释一下：“谢总，我想你误会了，我没觉得冷暴力，再说我之前……”
叶知维原本想说，自己之前的那些总裁说话方式比谢总冷漠多了，但是后来又一想，他说的那些好像不现实。
毕竟他之前那些助理经历，被拍成短剧都是辣眼睛的程度。
于是叶知维又临时换了说辞：“没关系的谢总，我没有感觉到冷暴力。”
正当二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一阵尖叫声忽然响起，短促又突然戛然而止。
紧接着，叶知维见化妆室的门打开，林妍的小助理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出来。
“叶助理！”小助理急忙跑过来。
也得跑的近了，小助理才看到谢总居然也在这里。
“谢，谢总。”小助理急忙打招呼。
谢衡没怎么在意她。
倒是叶知维先问：“怎么了？跑的这么快？”
小助理点开手机屏幕，指着一条营销号发的微博：“叶助理，你和段卓老师，你们是真的吗？”
@瓜田李下：段卓三个月空档期，难道是在陪男朋友？[思考]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就在拍摄场地旁边的树林里，段卓距离叶知维非常近，看起来就好像……段卓在贴近叶知维的额头。
第10章
见状叶知维第一反应就是电影：“电影布景没有泄露吧？”
这部电影意义非常，首先是他入职公司以来带领艺人接触的第一个大项目，其次就是这部电影他们公司也投资了。
谢衡拿过手机，仔细一看，皱起眉头。
段卓果然不怀好意！
小助理弱弱补充：“叶助理，你最近不要上网了吧？”
叶知维问：“为什么？”
他还打算澄清一下自己和段卓没关系。
小助理说：“段卓女友粉很多的，现在你爆出来，肯定挺多人骂你的。”
谢衡听完这些，立刻点开这条营销号的评论区。
【多次婉拒段卓：少关注私人感情，多关注你段影帝作品《怕重名》《我懒得编》……】
【段卓圈外女友：欢迎大家在下个月初二一起去电影院看你段爹新作品】
【披上段卓的外套：出道八年，短剧开局，走上巅峰，斩获影帝，V我50听我讲段卓的成神之路】
谢衡说：“还行，暂时没有骂的。”
小助理在粉圈这块明显更懂一些，她说：“谢总，营销号下面肯定要控评的，你点开实时微博看。”
谢衡立刻点开实时微博。
@段卓的狗：#段卓恋情#这段卓男朋友？这长相是准备捆绑段卓卖一波腐直接高位出道？
@阿卓是我哥：#段卓恋情#OK这个小哥哥确实好看我承认我破防了，所以这个人能不能去死[微笑]
……
看到这里，谢衡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叶知维正准备看看网友怎么说的，他好应对一下，然后怎么公关。
接着他刚拿出手机，就被谢衡摁住。
谢衡先把小助理的手机还给她，然后摁着叶知维上自己的车。
谢衡自己也上车，然后回头问小助理：“你能照顾好林妍不能？”
小助理点点头：“能的，谢总你们……”
谢衡回答：“我先带叶助理回去公关一下，另外，替我……算了，你们俩能顾好自己就行了，再见。”
谢衡摆了摆手，然后升上窗户。
“王叔，开车，直接回谢氏。”谢衡吩咐。
王叔二话不说开始开车。
谢衡这才扭头看向叶知维。
“叶助理，我觉得段卓可能是故意的，你信不信？”谢衡问。
叶知维顿时明白。
他并不习惯和人亲近，大多数时候他都和别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但是，刚刚在树林里，段卓却突然靠近他。
究其原因，也很容易能理解。
树林紧挨着拍摄场地，商业片电影的保密性为第一首要，为了不让拍摄场地被狗仔泄露，只是牺牲一个自己莫须有的绯闻，完全值得。
叶知维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叶知维：“估计段卓也是紧急避险，恋情绯闻最多只是骂我一个人，但要是电影布景泄露，那损失就太大了。”
谢衡没说话。
叶知维想了想，又问：“谢总，我们用不用公关一下？就澄清一下，我是作为不渝传媒的总助来和段卓谈合作的，不是恋情。”
谢衡回答：“不用。”
叶知维一想也是，现在舆论一边倒，如果公关，必然要买热搜高位，以及打点营销号，这些开支没有必要。
然后他就听到谢衡说：“一会儿回谢氏，我要开新闻发布会。”
叶知维点头，心想绯闻这事儿应该就算过去了，一会儿开新闻发布会，自己要为谢总准备什么。
只听谢衡继续说：“我要在发布会上澄清，我作为谢氏集团继承人，以不渝传媒为媒介，即将注资段卓新电影，以及和陆氏达成长久合作，你作为我的贴身助理，则是陪我一起谈合作。另外，我会让谢氏的人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照片，我们全部高价回收。记住，叶助理，当时在树林里，我也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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