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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古代架空)——鱼西球球

时间:2024-04-10 09:05:23  作者:鱼西球球
  况且再名贵的茶叶,最好的那一茬永远是要做为贡品送进宫的,他早就喝习惯了,方才茶水入口,只觉滋味不错,回甘清甜,比较舒服。
  下一秒却听李文和“咦”了一声,问:“不过你不是说红茶性子太温,喝不惯吗,今天怎么泡了起来?”
  顿了顿他面色有些为难地低头,瞥了眼柯鸿雪的肚子,小声问:“你不会天天花天酒地的,终于把胃喝坏了要养了吧?”
  说者无心,沐景序听见后脸色却微微一变,凝眉看向桌上那只茶壶,又转向糕点,薄唇轻抿。
  有一个瞬间,柯鸿雪真的很想一脚给李文和踹下去。
  偏生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当着学兄的面杀生的时候,这人又嘀咕了一句:“年轻人,一点也不注意,这样老了可怎么办哦。”
  柯鸿雪:“……”
  他咬了咬牙,掀开车帘:“停车。”
  李文和顿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眨啊眨地看向柯鸿雪,试图营造出一副他什么都没说的假象。
  柯鸿雪勾起唇角,温和地笑了一下,轻声道:“滚下去。”
  李文和:“爹。”
  “滚。”
  “……得嘞!”李小公子特别麻溜地蹿下了车。
  ——反正他自己家的马车就在后面跟着,大不了跟车夫挤一挤,至少没性命之忧。只是苦了学兄,要跟那个喜怒不定的疯子在一起。
  待人走后,见沐景序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柯鸿雪在心里叹了口气,弯腰拱手,向他行了个礼。
  “寒英原想在更正式一点的地方向学兄赔礼道歉,这才一直没有开口,还请学兄莫怪。”
  这可真的是稀奇事,沐景序问:“道什么歉呢?”
  柯鸿雪依旧维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头颅低下,姿态特别谦卑敬重:“学兄不过一时口快无心之失,我却斤斤计较小肚鸡肠,因一点口舌之争针对了你月余,更不合规矩地以权谋私、以利罔规,将你赶出了院子。”
  “纵使学兄有一分错处,寒英却有百分不对,所行所为实非君子所为,更不是对待同窗应有的态度。”他脊背又往下弯了弯,几乎没给沐景序思考和回话的时机:“月前学府休沐,我回了趟家,祖父听掌院先生与他说起这事,已教训了我许久,责令我定要向学兄道歉。还请学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时混账糊涂,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寒英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环境其实一点也不好,马车尚在行驶,路旁有小贩做晚市生意的叫卖声,饭菜烟火的香味飘散空中,孩童巷口嬉闹。
  除了虞京城里又一次盛开的桂花香味,和天边将落的晚霞黄昏,委实没有一处合柯鸿雪心意的地方。
  可对面这个人有一颗玲珑心,他这一路的作态本就反常,李文和那番话说出来,沐景序要再不起疑,那他也不会是那个年仅十岁就惊艳天下的泽先生了。
  所以与其让他怀疑,进而猜测自己是否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倒不如柯鸿雪自己先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让他暂缓一缓思考。
  柯鸿雪没指望他这番鬼话沐景序能全信,但哪怕三四分,已足够他拨弄乾坤。
  怕只怕沐景序一个字也不信他的。
  柯鸿雪低着头,看不见对面那人的神情,余光便只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脑中想着若是学兄不信,他下一句又该说什么。
  可车厢内安静了许久,连香炉里的香都燃尽了,柯鸿雪才听见沐景序问:“太傅训斥你了?”
  柯鸿雪瞬间愣住,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抬头看他的冲动,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噙满了笑意。
  可他开口,音色里却无端带着几分可怜和隐忍:“也不算训斥,不过是寻常家法,让我长长记性罢了。”
  “家法?”沐景序明显慌了神,音色都有些不稳。
  柯鸿雪像喝了蜂蜜水一般,心里甜滋滋的,偷偷品味了一番这份关心,却又不舍得让他太过担心,道:“只抄了一本书,已是最简单的处罚。”
  他抬起头,看向沐景序,眸中流露出几分方才在李文和那儿学到的可怜神态。
  小李做起来带着一股憨态,便是可怜也像演的,很难让人心疼;柯鸿雪则不一样,那双桃花招子眼尾往下一压,眸中含着丝无奈的笑意,表情分明从容,却让人觉得他是装的,勉力撑出来的自然,实则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不愿吭声罢了。
  沐景序心脏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
  抄书在柯府确实是最简单的处罚,但一切行为,只要带了惩罚的意思,便是将人傲骨打断放在地上磨,令人反复直视自己的错误,翻来覆去怎么看都是屈辱。
  从他认识柯鸿雪以来,阿雪抄书也不过就那几次,还都是因为他惹了父皇母后生气,让太傅责罚,他躲懒,缠着阿雪帮他抄的。
  柯鸿雪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已是连父皇都是称赞的沉稳性子,谁又见过他犯错,谁又罚过他呢?
  而今因为他,连累了阿雪。
  沐景序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自责情绪,他抿抿唇,沉声道:“是我的过错,连累了你。”
  柯鸿雪:“学兄不必这样,与你无关,是我钻了牛角尖陷入了魔怔。死者合该入土为安,我为求自己一时心安,将他强行留在身边迟迟不肯安葬,想来若是有阴曹地府,他也是不得转世投胎,反倒是我害了他。若非学兄那番话点醒我,想来我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走不出来,寒英谢过学兄。”
  沐景序微怔,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想来……到现在……走不出来……
  他沉默片刻,问:“你将……那颗头骨埋了?”
  柯鸿雪闻言绽开一个笑意,点了下头:“埋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将他留在身边又能怎么办呢?不过是一丝慰藉罢了,想来他应该也很希望看见我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
  沐景序点点头。
  他强迫自己忽略了刚刚听见柯鸿雪说走出来了时,那一点奇异到说不出来的酸涩情绪,理智上赞同他这番话:“也对。”
  ……
  可话音刚落,沐景序瞬间反应过来。
  等等!
  不对!
  什么之痛?丧了什么?
  他什么时候娶阿雪了?!
  沐景序抬头,震惊得看向柯鸿雪,露出了自重逢以来,第一个称得上完全出自本能、鲜活的表情。
  柯鸿雪到底没忍σw.zλ.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好可爱啊殿下。
  他以前是瞎了眼吗,怎么会觉得殿下高冷如天边月,可望而不可及。
  分明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抱他啊。
 
 
第16章 
  未亡人三个字还能让沐景序以为,那不过是柯鸿雪在无尽的绝望中给自己留的一份隐蔽的念想。
  而“亡夫之痛”这玩意儿,就是纯粹胡扯,凭空造谣逝者的名声了。
  偏偏“逝者”本人还没任何办法去反驳他,他柯鸿雪和一个骨头究竟是什么关系,除了他俩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沐景序惊讶时间维持得稍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心里一万句话想说,到最后却还是没办法说出口,只重重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比他先前一路喝的每一口都多,嘴巴都鼓囊了起来。
  柯鸿雪眼里笑意藏不住,索性低着头,以免学兄看见自己现在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觉得有趣,以前多数是殿下有意无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弄得他张口结舌半句回不出来;如今过去这几年,情况竟调了个头,手足无措的人变成了学兄。
  哪怕柯鸿雪清楚自己就是仗着学兄没法解释而在胡扯,他也扯得开开心心,自己认了这个身份。
  大虞同性之间是可以婚娶的,百年前出过一位男后,前几代还有公主娶过女驸马,是以他这话若传出去,旁人只会震惊柯鸿雪这性子竟然甘愿屈居人下,却不会怀疑他说的真假。
  只有到沐景序跟前,明知这狗东西说的是假的,也没有办法去纠正,生生受了这口锅。
  他多了个媳妇。
  嘿!多新鲜儿!
  沐景序觉得自己再跟柯鸿雪多说一句话都可能会被噎死,放下茶盏之后干脆倚着身后软枕阖眼假寐。
  柯鸿雪无声地笑了笑,也不出声打扰。
  沐景序闭上眼睛,实则却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半点三殿下成竹于胸万事不惊的模样。
  香炉里的烟燃尽了,金属相碰的微小声音“叮”了一下,沐景序犹豫一会,眼睛浅浅睁开一条缝,望见柯鸿雪正探着身,眉眼低垂,很是从容地重新往炉子里添了香点燃。
  袅袅烟雾从炉口溢出,安神的效用很好,沐景序晃了神,心里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被另一幅既空蒙又清晰的画面取代。
  元兴二十三年,盛扶泽十六岁,朝中大臣多次上书建议三殿下入朝听政,父皇亦有此意,特意去他宫殿与他相谈,他应了下来。
  内务府欢天喜地地准备起了三殿下入朝听政的朝服。
  说实话,心里不是不开心的。
  大虞皇子正式入朝前,都要先听政一番,看看陛下和群臣们都是如何议政处事,好增一增见识,以后真遇到了事不至于怯场。
  皇子愚钝不堪的,有到了二十岁还没得陛下应允上朝。
  有少年天才的,大约十五六岁入朝。
  盛扶泽无论如何都属于后者,他的才华天下皆知。
  ——他知道,母妃和外祖自然也清楚。
  他前面两位哥哥,长兄是太子,大他三岁,元兴十九年,十五岁时入的朝;二哥自幼养在宫外寺庙,断了许多尘缘,不会再入朝堂。
  太子十五岁入朝,其他皇子自然不能早于他,可盛扶泽十五岁那年,元兴帝却跟他提了这事,有意放他听政。
  母妃很高兴,特意下厨为他做了一道桂花元宵,晚餐时笑着跟他说朝中有哪些助力,如今朝堂上有多少人属意他取代太子的位置……
  母妃喝了酒,说话间难免透露的多了些,盛扶泽越听心里越慌。
  那时候长兄才入朝不到三年,就算有储君身份,也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少年,再老成稳重,根基到底没站稳。
  朝堂上本就派系复杂,这些年随着他长大,已经很多人有意无意地在父皇面前提过一些很不成体统的混账话。盛扶泽担心他一旦进了朝堂,与兄长站在一起,太子殿下那还未立稳的根系会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纵使他清楚自己从未生过夺嫡的想法,也很难保证他到时候会不会有哪里越了界,进而滋生野心。
  盛扶泽从来也不是个圣人。
  他是个俗人,贪恋外物,自然……也会慕恋权势。
  那是至高权力的宫殿,那是三言两语间断千万人生死的大堂,那是无数才华和抱负都可以得到最高限度施展的地方,他哪儿有不想去的道理呢?
  可三殿下想了一夜,天没亮就装起了病。
  十五岁的盛扶泽用这种拙劣而直白的手段告诉父皇,他不愿去。
  十六岁的三皇子却在答应了元兴帝之后,设计从马背掉了下来,摔断了胳膊。
  母后亲自为他接的断骨,问他为何。
  盛扶泽大约说了一些不着调的混账话,谁都能听出话里真假,可母后凝视他许久,最终一句话没说。
  养伤尚且需要三月,入朝听政的事自然只能搁置,待他伤好后,朝中竟也无人再提。
  他跟母后说自己是个浪荡子,皇后娘娘便真的放他做了一年的寻常富家公子。
  长兄需要背负的责任,外祖寄到他身上的期望……从他生下来开始,那是最最轻松自在的一年。
  三殿下心安理得地,做了一年的盛扶泽。
  ——仅仅只是盛扶泽。
  他当时觉得只是断了胳膊,换回这样多的好处,心里半分不觉得可惜。
  可等他痊愈后出宫,第一时间直奔柯府而去,望见柯鸿雪坐在书桌后,抿着唇瓣一言不发望着他那条已经好了的胳膊,眼眶通红的瞬间。
  盛扶泽开始反思,难道便没有更好些的办法?
  何至于让阿雪难过,母妃伤心,母后愧疚,父皇自责?
  他这行为哪一点担得上那些享誉过剩的名声?分明愚蠢到令人看了就发笑。
  之所以身为皇嗣伤害己身却不被责罚,不过是父母不舍,朝臣不敢罢了。
  他想不动声色地维护长兄应有的权力,实则自己也是被所有人维护偏爱的那一个。
  盛扶泽后悔到了极点,但也不会郁郁寡欢反复自责,母后既替他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他便没道理浪费。
  母妃和外祖的期待终究会落空,父皇那边的责任他自然会去担。
  可那时候刚好了胳膊的三殿下,只是一个寻常十六岁的少年郎。
  上一辈的事他没法参与,要哄的人只剩下一个阿雪。
  雪人担心到了极点,也生了气。
  盛扶泽怀疑他看出断骨是自己故意的,不然没道理他受了伤,阿雪反倒生气。
  可他自责之余又觉得开心,想着阿雪不愧是阿雪,聪颖得令人刮目相看。
  既无法明说自己所行是为了什么,盛扶泽干脆日日缠着阿雪。
  那一年宫里的宵禁都对他格外宽容,桐怀宫常常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父皇母后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盛扶泽夜不归宿几次,索性搬到了柯府。
  柯鸿雪一脸欲言又止地望着他,似乎想要劝诫,又被他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劝退,转身吩咐小厮在自己的院子里为他收拾出一间厢房。
  其实这也不合规。
  若是皇子真的存了在他家常住的念头,柯家最起码也该恭恭敬敬地收拾出一整座院落供他歇脚,而不是这般像小孩闹家家似的只留一个房间。
  但盛扶泽不介意,柯鸿雪不愿意,柯太傅再看不过去也只能当自己没看见。
  两边家长特别有默契地放任这俩孩子光明正大,又偷偷摸摸地在小院里过起了家家。柯太傅治学一世,生了个儿子好好的学问不做去经商,又养了个孙子放着仕途不入似乎要进皇家做媳妇,心里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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