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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也有求生欲[重生]——云行雨施

时间:2024-04-11 17:24:05  作者:云行雨施
  但只有司玄夜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不想管了,不在乎了。
  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如果这里没有安九了,那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成仙也好,成魔也罢,关他何事呢,他只要守着这一方天地,守着安九即可。
  第二十一日。
  万衍剑宗的人找到了这座小院儿。
  司玄夜趁着安九睡着的时间,用微月剑‘接待’了一下他们。
  万衍剑宗的弟子们,没想到他们的宗主竟然真的会对他们刀剑相向,倒也没有特别难‘招待’,很识趣的,回了宗门,并把司玄夜的话带了回去。
  “下次再不经我允许寻上门,我便不会剑下留情了。告诉那些长老,少操心本尊的事儿,时间到了,本尊自会回去领责。”
  送走这批弟子后,司玄夜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子,将打斗的痕迹清除,才回到了房间。
  安九还在睡着,司玄夜一时间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揪心不已。
  安九再清醒时,已是月上枝头。
  司玄夜问他,是先吃东西,还是先活动活动。安九选择了后者。
  司玄夜将人扶到了院子里,安九看着院子里那棵缺了一根枝丫的树,神情恍惚的想,原来白日里自己真的短短清醒过一段时间,而那时看见的场景,也并非做梦。
  司玄夜见他久久看着一个方向,心里有些不安,“在看什么?”
  “看天,好像快要下雪了。”他说,“我娘也是死在一个下雪的天里。”
  司玄夜心中一抖,勉强对他笑了笑,“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少在外面待会儿,先进去吧,我去给你端甜粥,还温着,趁热吃。”
  “好。”有吃的安九就开心,他朝司玄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原本脸颊上的梨涡,已经瘦到看不太出来了。
  吃完东西,安九便又困了。
  他裹着小毯子,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司玄夜一转头,便见他可爱的模样。
  他把人抱起来,安九就猛地惊醒,司玄夜急忙安抚,“抱你去床上睡,不用担心,都会好的。”
  安九便松懈下来,等司玄夜将他放到床上时,他又已经睡熟了。
  安九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司玄夜守在他的床边,脸上竟胡子拉碴的,眼里也布满了血丝。
  “怎么了?”安九的声音也哑得厉害。
  司玄夜说,“你睡了三天,一次都没醒。”他真的很怕,怕安九不会再醒来。
  安九愣了愣,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会睡这么久,“我太贪睡了。”
  “嗯。”司玄夜应了一声,之后两人便是长久的无言。
  久到安九的眼皮又变得沉重,眼看着就要慢慢合上……
  司玄夜开口,“小九,只要恢复灵力和灵根,就不会死了。”
  他终于无法继续在安九面前假装一个凡人。
  安九苦笑,“恢复不了灵根和修为了,我撑不住的。”
  撑不到找到能融合的灵根,也撑不住再一次剖开身体,融合灵根。
  “把我的修为给你,就能撑住。”司玄夜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安九还是不明白,直到司玄夜的手,搭在了安九的衣襟上,他才反应过来,司玄夜是想与他双修!
  安九错愕了好久,才闭上了眼。
  其实也没关系,只要能活下去就好……反正他之前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只要能活命,他什么都能豁出去。
  他这样安慰自己。
  可在这段时间里,他才真正感受到,被司玄夜当成人来对待,是种怎样的体验。他做不到再在这个人面前,自轻自贱。
  安九艰难的伸出手,搭在了司玄夜置于他胸膛的那只手背上。
  “师父,不要这样对我。”
  司玄夜猛地抬头,安九依然紧闭着眼睛,只有滚烫的眼泪,从眼缝里溢出。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修复不到曾经。安九嘴里喊他师父,却是不肯在承认他的身份之后,再正眼看他。
  司玄夜瞬间便溃不成军,慌乱逃离。
  后来,安九便又睡了,司玄夜才敢回来守着他。
  这次安九睡得更久。
  司玄夜已经不敢再拖下去,但是安九不愿与他双修,他无法将修为渡给安九,第二个方法实施起来,便会更加凶险。
  “修行本是与天争命。”司玄夜在重复了无数遍这句话后,将微月剑幻化成了匕首的形态——前两次剖灵根,都是用的他的本命灵剑。
  司玄夜坐在安九床前,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安九再睁眼时,房间里依然昏暗,窗外透来微微一点亮光,让人分不清这是清晨还是傍晚。
  但是都无所谓的,反正下一次醒来,也搞不清楚,具体是几天后的。
  也许他倒霉,根本就没有下次清醒的机会了。
  安九胡思乱想了一阵,才发现司玄夜坐在他床尾的阴影里……不管司玄夜,是他最近的注意力,总是很混乱。
  而当他一旦注意到司玄夜的存在,就很难将他忽视——
  司玄夜没穿上衣,打着赤膊,正定定的看他。
  这样的场景,猛地一瞧,还挺吓人的。不过安九没被吓到,他的心脏负荷不起‘惊吓’这种情绪,便自动为他屏蔽了。
  “师父,你在做什么?”安九的声音有些喑哑。
  他以为司玄夜仍然没有打消双修的念头。
  司玄夜缓缓抬起手,往安九面前送了送。
  他掌心是一把匕首,下面压着一个锦盒。
  “里面是能护住你心脉,不让你疼的丹药,后续也能为你快速愈合伤口……不会遭什么罪。”剩下的,便只能看天意了。
  “那匕首呢?”安九垂下眼睑,轻声问到。
  “你来,剖我的灵根。我为你融合。”司玄夜表情平静的说出能震惊整个修真界的话。
  安九猜到了,他没有接。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很多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那样对待他以后,又来对他掏心掏肺?为什么总要叫他如此为难?为什么要让他来做恶人?最想最想问的,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还要来救他?
  可是开口时,他却是说了另一件事,“可是师父,剖了灵根,你就是个凡人了,如何能为我融合灵根?”
  看起来,好像是在关注自身。
  司玄夜却知道,安九只是想劝他回头,“我是天生道骨,就算没有灵根,亦可修炼。”
  只是会损伤修为罢了,他想,他这五百年的修为,看来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不过也没关系,能换安九平安即可。
  安九听完,却是挥手打开了司玄夜的手,“我不要你的修为,也不要你的灵根,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回去做你的剑尊宗主吧,别来管我死活!”
  他好像是已经放弃了求生,一心寻死。
  司玄夜却不这么认为。
  他捡起掉落在床上的微月剑,垂眸盯着它看了很久。
  安九问,“你还想做什么?”
  “如果我自己剖,会比你更熟练一些。”司玄夜本想着,以这个方式,向安九赎罪……虽然不是他现在这道意识剖了安九的灵根,但都是他,他不会连这点责任都担不起。
  听见司玄夜这样说,安九眼睫毛颤了颤。
  司玄夜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是没有定身术,且又需要剖开背后,我的手也可能不太稳。”
  “……疯子。”半晌,安九只吐露了这两个字。
  司玄夜还想问他,要在这里剖,还是避开他,安九便又昏昏沉沉,没了意识。
  他便只好加快行动,直接动手,反手为自己剖灵根。
  其实做起来,也没他说的那么容易,就算有灵识可以看见,但自己剖自己灵根,还是很不方便……血也流得到处都是,实在是无法兼顾太多。
  司玄夜白着脸,咬着牙,一寸寸往下剖。
  他活了一千多岁,修行到现在,大大小小也受过许多伤,也有无数次性命垂危的时刻,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可司玄夜仍然觉得,剖灵根最痛,痛到心里,痛不欲生……
  司玄夜将自己灵根完全剖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多一会儿,稀稀疏疏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慢慢得竟有发展到鹅毛大雪的趋势。
  司玄夜没有关注外面,他损耗严重,本该继续稳固自己的状态,但他却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只是匆忙往嘴里塞了几颗丹药,又囫囵吞了下去,便匆忙给安九融合灵根。
  他是天生风灵根,属于变异灵根的一种,攻击性强,不如水灵根、光灵根等辅助性灵根柔和。
  司玄夜怕安九融合时出意外,便时刻守在他身边。
  那场大雪下了四天,才逐渐放晴,司玄夜等了又等,安九却始终不见醒。
  司玄夜吐出口浊气,伏身碰了碰安九冰冷的嘴角,“你看你,喜欢乱说话,这下可好,一语成谶了……”
  将安九背好后,司玄夜将微月幻化为长剑,回了万衍剑宗。
  后来的世人便只知道,万衍剑宗的宗主入了魔,斩杀了自己的徒弟不说,还在东岐之巅召唤出来鬼蜮,要拉着修真界共沉沦。
  人世的流言,谁爱谁评断。
  司玄夜什么都不管不看不听,他记忆的最后,只剩一片血红的颜色。
  微月生西海,幽阳始代升。
  司玄夜终于明白了,他需要的,不是寒霜,也不是剑道……
  他需要的,是太阳。
  ……
  从梦里醒来时,司玄夜只感觉恍如隔世。
  他有些过于沉浸到那个梦境里,以至于如今心境竟有些不稳,恐有被心魔入侵的迹象。
  但他已经承诺了周长老,而且也和众人定下了出发时间……还有就是,他要看到安九。
  要活着的,健全的安九。
  司玄夜草草压制住心底翻涌的心魔,匆匆赶往弟子居。
  安九的小楼不再是梦里那般荒凉的场景,院子里晒了一排短短小小的衣物,旁边儿树下还有一个手工编成的吊篮,他记得,是初夏之时,方郁鹤编给安九的生日礼物。
  司玄夜心绪平复了许多,原本还在叫嚣沸腾的心魔也弱了几分。
  他稳住脚步,慢慢走进小院子,安九察觉有人进入,从小楼里跑了出来。
  还是八岁的样子,白白嫩嫩的,完好无缺的。
  司玄夜闭了闭眼,在睁眼时,就见到安九笑着朝他奔过来,嘴里脆生生的喊了声‘师尊’。
  他这才感觉,这个世界是鲜活真实的。
  司玄夜带着安九出发前,又拐回清辉阁,将‘小小九’放进了芥子空间,一起带上。
  后来在演武场集合时,司玄夜又远远看见站在人群后的雪念,他最终没答应把雪念带上,但却不是因为别的理由,而是单纯的自己心里有鬼,怕他会对安九乱说。
  离开万衍剑宗后,安九才敢凑到司玄夜身边,向他认错道歉,“师父,你是因为我捅了安云歌一剑,才不得不为他寻找灵药的吗?”
  司玄夜觉得,安九太容易为别人着想,这样不太好,“不用这样想,是有几株灵药,也是我所需要的。”
  他现在更不想帮安云歌修复什么心脉了,但他如今刚脱离梦境,心魔缠身,无法闭关的情况下,自然还是选择远离那个罪魁祸首的好,否则他担心自己再一次入魔,届时不受控制的伤害到安九。
  安九点了点头,又问,“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扶光君’吗?”
  因为自己和扶光君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对他如此偏袒?
  司玄夜愣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在安九看见,就像是被道破了心思后的茫然期。
  但其实,司玄夜只是经历了一个太漫长的梦境,就算记忆里再好,要将一个不熟悉的人的名字,再次与遥远的记忆串联起来,还是需要片刻时间的。
  司玄夜终于想起了‘扶光君’是谁,但却还是没能明白安九的意思,于是只能粗糙的否认了一下。
  安九则想的是:看吧,连否定的话,都说得力不从心,看来我果然是个替身。
  那这个替身的界限在哪里?他要如何才能扮演得好,让师父开心?
  年仅八岁的一小只崽子,开始思考起关于感情的大事……是的,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替身,反正他现在也是不懂情爱,对司玄夜的感情还处于一直仰慕,感恩的地步,他想得简单又直接,那就是,只要师父愿意,他怎样都可以的。
  在快要抵达溟川地界时,司玄夜发现雪念偷偷跟了过来。
  经历那个冗长真实的梦境后,司玄夜对自己另外两个徒弟,越发没有好脸色。
  却又想到,梦里那个邪性的方郁鹤,对安九的所作所为,他又突然对自己的安排感到了后悔……不能让小九和方郁鹤这小子单独待在一起,这小子喜好脾性都有些古怪,老琢磨着欺负小九怎么办。
  但已经到了这里,又不能把安九单独扔在溟川,思来想去,司玄夜还是接受了雪念,让他跟着一起进了溟川,雪念虽然有些钻牛角尖,但行事还是光明磊落的,梦境里那个雪念虽然隔三差五的觑了安九几次血,但他知道,他也是受了‘自己’的命令。
  如此一来,方郁鹤和雪念互相监督,私底下应该做不出什么小动作。
  安排好了这一切,司玄夜才进了溟川绝地,打算速战速决,取完灵药就回来接安九。
  “师父小心。”安九乖乖的跟他告别,保证自己不会乱跑。
  另外两个徒弟也答应了会好好照顾安九,这种承诺带着点心魔誓的意味,才总算让司玄夜完全放下了心。
  但他只顾着为安九考虑了,完全忘了自身的情况——他刚损失了五百年修为不说,还是强压着心魔,心境不稳定的状态。
  而这溟川绝地,之所以一开始就决定由他独自前往,只因为,此地有着‘化神之下,有来无回’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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