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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美人夫郎(穿越重生)——岁于朝夕

时间:2024-04-11 17:25:53  作者:岁于朝夕
  他握了握江竹的手,就放开了,只身朝被人群团团围住的中央走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叶安年隐约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形,黑乎乎的一片,越走近,那血腥味越重的刺鼻。
  胃里又突然翻涌起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
  周身弥漫开熟悉的药香味,叶安年感觉到一丝安心,那恶心的感觉也被压下去一些。
  “我没事。”他轻声道,握住了江竹遮着自己眼睛的手。
  他执意要看,江竹便松了手。
  映入眼中的,便是满身血污,趴在地上的叶成河。
  叶成河身上的衣服已经烂了,双腿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一双手被碾的血肉模糊,脸上更是被血糊的看不清五官。
  看着这样的场景,叶安年又忍不住泛起恶心。
  却见叶成河那满是血污的手指动了动,好像要做什么手势,嘴里也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叶安年深吸了口气,还是蹲下身去。
  “年……年哥儿,钱,钱……”
  他话没说完,就没了声息,叶安年只觉后脊一阵发凉。
  “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江竹揽了揽叶安年的肩膀,轻声道。
  叶安年松了口气,想起刚刚叶成河断断续续的话,和手指的动作,忍着恶心要去翻他的衣服。
  江竹拉住了他:“我来吧。”
  按着叶安年指的地方,他很快翻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打开来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票。
  叶安年接过来,将银票拿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两。
  “看来,周在乾还是选择退亲了啊。”江竹悠悠道。
  叶安年将银票又重新装了回去,暂时放在了自己身上。
  他知道叶成河的性子,刚刚说的话怕是只想确认一下钱还在不在,可不是想给他的意思。
  但这钱放在叶成河身上,若弄丢了也是麻烦事,不如等见了叶全他们,在当面给他。
  反正刚刚他数钱时,不少围观的人都看见了,也不怕说不清。
  “人怎么办?”江竹问。
  那自然是不能就这样扔在大街上,但叶安年也不可能把叶成河带回铺子,更不可能叫江竹去医治。
  “送医馆去吧。”叶安年默了片刻,道。
  他想动手去搬,却被江竹制止了:“我来就行,他身上这么多血,脏的很。”
  江竹动作干净利落,把叶成河身上已经烂掉的衣服扯吧扯吧,简单固定了一下他断掉的两条腿,就跑去就近的医馆喊了两个小药童来抬人。
  开玩笑,让他背他也嫌弃的。
  好在他跟镇上各个药铺医馆的人都混熟了,好说歹说才叫医馆的郎中把人收下。
  两人从医馆出来,就赶着牛车回了月牙村。
  路上,叶安年问江竹:“叶成河会死吗?”
  江竹见他情绪不高,有意逗他:“那你是想他死,还是不想他死?”
  叶安年没有说话。
  江竹便自顾自继续说:“若是我来治呢,他还能活,但是后半辈子也只能瘫在炕上。若是换其他郎中的话,左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叶安年轻舒了口气,头一歪靠在了江竹肩膀上。
  “你那么忙,还是不要管这事了吧。”他道。
  江竹甩着鞭子的手一顿,一双桃花眼笑得像一弯新月:“嘶,我觉得年年说的甚是有理。”
  回到月牙村,两人拴好牛车放下东西,就去了老叶家。
  吴香莲来开门,看见两人,那白眼翻的简直要上天。
  “你俩干啥来了?家里可没做你俩的饭!”
  叶安年无视她,把叶成河的钱袋子取下来塞到她手里。
  “这啥?”吴香莲拿着钱袋子,一阵发懵。
  江竹开口道:“叶成河被人打了,在镇上医馆。这钱袋子是他让我们给你的,里面一共八十两的银票。”
  他说完,拉着叶安年转身就走。
  吴香莲却在后面尖叫起来:“回来!”
  “你说这话啥意思?什么叫成河被人打了?他被谁打了?!”
  “不知道。”叶安年淡淡道。
  “你们咋可能不知道?”
  “你俩是不是看着他被打的?”
  “天杀的!他是你亲爹啊!年哥儿你安的什么心?!”吴香莲又哭嚎起来。
  叶安年懒得再听她撒泼,拉着江竹就走。
  两人越走越快,把这哭声甩在身后,头也不回。
  老叶家,吴香莲哭闹了一会儿就引来了叶全。
  叶全一把将她手上的钱袋子夺过去,取出里面的银票数了一遍。
  一遍数完,老头子拿烟袋锅的手抖的像筛糠似的,满是褶皱的老脸迅速灰败了下去。
  “老,老头子?”吴香莲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你咋了?你别吓我啊!”
  “他俩刚刚都说了啥?”叶全竭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猛的抽了一口烟道。
  “就,就说成河让人给打了,在医馆呢。这银票是成河让他们给咱的。”
  叶全眼眶突然一红,叹了口气道:“造孽啊。是我,是我害了三儿!”
  他说完,吐出一串烟圈,对吴香莲道:“走,收拾东西去镇上。”
  吴香莲虽然不是很明白现在到底是啥情况,但眼下还是看儿子重要,于是赶紧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而站在院子里的叶全,手里死死的捏着那个被塞的鼓鼓的钱袋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竟然以为捏住了周在乾的把柄。
  还说什么要么成亲,要么拿钱退亲的话,来让周在乾自己做选择。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钱袋子,发出一阵苦笑。
  周在乾如今已经给了他答复,八十两,一顿揍,这亲非退不可。
 
 
第135章 不能报官
  得知了叶成河的情况, 老两口也没敢再耽搁,收拾了些银两衣服,就匆匆往赵里正家去。
  周良的牛车这会儿还在镇上没回来呢, 两人只能先去借赵里正家闲置的驴车。
  虽然知道叶成河被打了,但这会儿不管是吴香莲还是叶全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被揍一顿而已,叶成河从前在外头鬼混的时候也没少被人打, 左不过花点银子拿些药, 回去养养也就好了。
  直等到两人到了医馆, 看见了那床上躺着的浑身裹满白布裹的人, 吴香莲第一眼都没敢认。
  还是躺在床上的叶成河颤巍巍的抬了抬手,朝她喊了声:“娘……”
  “哎呦……”
  吴香莲这眼泪“刷拉”一下就掉下来了:“我的儿啊, 你……你咋成这样了?”
  叶成河现在是浑身都疼,尤其是两条断腿, 疼的他身上衣服都被汗浸透了,虽然已经敷过了药,也包扎过了, 但依旧疼的他直哼哼。
  “娘……娘啊……”叶成河颤巍巍伸手,吴香莲赶紧上前拉住他。
  “儿啊,你想跟娘说啥?”吴香莲直抹眼泪。
  “周……是,周在乾……娘!”叶成河虚弱道。
  叶全听到这,叹了口气, 扭头出去了。
  吴香莲跟叶成河哭哭啼啼说了半天话, 他就站在外头闷头抽烟。
  直等到屋里的哭骂声小了,他才掀开门帘进去。
  “报官吧。”叶全道。
  吴香莲骂了周在乾半天,一听这话, 也反应过来了。
  周在乾在镇上也是个人物,他们是万万惹不起的, 除了报官,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谁知,躺在床上哼哼的叶成河却急吼吼道:“不行!不能报官!”
  “他闺女的肚子又不是你搞大的,你怕啥?”叶全朝叶成河翻了个白眼。
  “爹,别报官了。”叶成河不接这话茬,就只是劝,“我这伤就是看着严重,回家养养就好了。”
  “胡说!你都伤成这样了,哪是养养就能好的事?”吴香莲瞧着自己儿子都这样了,还在想着息事宁人,又是一阵心疼。
  “你不用怕给家里惹麻烦,这回是那姓周的欺人太甚!咱们告到安兴县去,不信那青天大老爷不给咱们做主!”
  “娘,爹……”叶成河现在张张嘴都扯的脸上伤口疼,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来。
  “我,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做的那活儿,它不干净!”
  这话一出,老两口都愣了。
  ……
  这边老叶家焦头烂额,可对于另一边的叶安年和江竹来说,叶成河的事只不过是个小插曲。
  两人第二天就跟着文恒一起过去看了甜水镇紧西头的那座空宅子。
  宅子是个二进院的,但是占地面积比较大。
  叶安年里里外外转了几圈,和江竹商量把一进门那块的门屋,改成供木工们做饭吃饭的灶房饭堂;然后在二进院内建个大棚子,供木工们干活儿用。
  二进院的正屋一共四间,东西厢房各五间,叶安年看了一下,房间地方都不小,一间屋子能住下三四个人。
  不过现在他们人还少,叶安年决定先暂时让他们两人住一间,正屋除了留出来两间留着放成品之外,其余的也给木工们做宿舍用。
  将这些都规划好,文恒就安排了一批家丁过来打扫,人多活儿也干得快,大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出来了。
  文恒屁颠屁颠的去找叶安年:“那宅子收拾出来了,二位瞧瞧还有啥需要的?”
  叶安年正在铺子里跟江竹商量找民匠搭棚子的事,闻言道:“有坏的门窗桌凳什么的,怕是得修一修。”
  “这好说,”文恒十分痛快,“还修个什么,直接换新的就是了。别的还有吗?”
  “一进院门房那两间不是要改成灶房和饭堂,是不是得搭两个灶台,摆些桌椅什么的?”江竹提醒道。
  “对。”叶安年点点头,这个原本他是打算自己找人弄的,不过既然文恒问起,倒也省的他找人了,“那就麻烦文二少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俩先商量着,还有啥需要的随时跟我说,小爷我保证给你们安排到位!”文恒豪气的一拍胸脯。
  这事落定,文恒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去忙了。
  叶安年瞧着他离开的背影,越发觉得他挺适合当监工的,回头等自己这十个人的小作坊办起来,就让文恒每天过来替他巡视两圈,也省的自己天天往这边跑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两人赶着牛车从铺子出来,天色已经渐晚了。
  叶安年看着街上步履匆匆的行人,忽然被街边飘来的一股香味所吸引。
  定睛一看,是一家卖烤鸭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江竹见他眼睛盯着那边看得出神,轻笑着开口:“想吃烤鸭了?”
  叶安年回过神:“人太多了,改天吧。”
  这会儿再去排队,到家天都黑透了。
  江竹却把牛车停在路边,叫叶安年坐在车上等他一会儿,然后就下去排队了。
  叶安年很是无奈,也拦不住,只好看着江竹远远缀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这家烤鸭铺子是用焖炉烤的,几个伙计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不断将新出锅的烤鸭子端出来放在门口的架子上,再由架子前的小伙计为来买烤鸭的人片好鸭肉,配上荷叶饼、酱料、葱丝等,打包装盒。
  这样的烤鸭按斤称要六七十文钱一只,大都是镇上有些闲钱的人家来买,但也只是偶尔,毕竟天天吃谁也吃不起。
  不过,他们如今有钱了,偶尔吃一次也不打紧。
  正想着,江竹已经拎着食盒回来了。
  他把木盒子往叶安年怀里一塞,坐上了牛车:“正好赶上这一锅里最后一只,不然等下一锅,又得个把时辰了。”
  叶安年怀里抱着沉甸甸的木盒子,瞥了他一眼:“也不一定就要今天吃么,这家铺子又不是明天就关门了。”
  “但你今天想吃不是么?”江竹扬起鞭子,随意的往牛屁股上挥了两下,牛车就溜溜达达的走了起来。
  “有些东西不趁着你想要想吃的时候买,过后即便得到了,也不会觉得有多好了。”
  叶安年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认江竹说的有道理。
  小的时候他过生日,生日蛋糕顶上的那块黑松露巧克力,继母从来都会拿给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吃,他想要分一半,父亲都不许。
  后来父亲可能是觉得愧疚,给他买了好多各种各样的巧克力,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生日蛋糕上的那个最好吃。
  见他沉默下来,江竹屈指敲了敲食盒的盖子,笑道:“信不信,今天这烤鸭不买,回去之后你还是会惦记着。”
  叶安年嗅了嗅从盒子里飘出的果木炭烤的焦香味,勾了勾嘴角:“信。”
  由于路上买东西耽误了些功夫,两人到家时天都黑透了。
  叶安年拿了车上的东西,迎着铜钱的热情的哼唧声进了院子,江竹则去卸车栓牛。
  屋里,福崽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拄着盲杖的丁秋。
  叶安年赶紧迎上去,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哥哥,快给我们看看小兔子吧。”
  这几天,为了不让雪团子太戒备人,他只每天早晚各喂一次,晚上清理兔笼,顺便让两个孩子看看小兔子。
  这样下来,雪团子倒是没有再躁动不安了,那十一只小兔子也都长得好好的,身上的毛越长越浓密了,个头也比刚出生时大了些,就是眼睛还没有睁开。
  “好,我给雪团子拿些吃的,清理下兔笼你们再进来。”
  叶安年说着,去堂屋拿了些新鲜的白菜叶子和之前储备的干草,喂给雪团子吃。小兔子现在还太小,只能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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