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管家以为自己耳朵也出问题了,他在这山庄工作几年了,有时举办的活动傅檐川也会出席,他见过傅檐川很多次。
他的印象里傅檐川果决严肃,从来不需要,也不屑说这种谎话。
傅檐川还补了一句,“再告诉他们谁也别来打扰我休息。”
管家终于确信不是他听错了,不也置信也不敢反驳,低着头答应,然后门就关过来。
他心惊胆颤地下楼,一边让厨房给傅檐川房间送餐,一边回到餐厅把傅檐川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了一遍,傅振荣直接摔了筷子离席。
傅振荣这一辈的老大已经病逝,一屋子人被傅振荣吓得不敢动筷,傅盛昌作为年龄最大的二哥开口,“别理他们父子吵架,吃饭。”
这顿饭总算勉强进行下去,只是许多人都没了胃口。
不过傅檐川和祁奚在房间吃得很惬意,吃完饭搂着祁奚睡了会儿午觉,带祁奚下楼找玩的。
棋牌室里又是那几个人,烟酒上齐地在打牌,不过这里用来出租做活动,装修上花了工夫,里面空气很清新,还能闻到花香。
傅檐川带祁奚进去,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傅璟弘惊奇地摘了嘴上的烟喊:“傅总,你脑震荡好了?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被我家奚奚治好了。”
傅檐川毫不顾忌地搂着祁奚的腰,把一屋子人都惊得下巴差点掉了,祁奚也被他说得脸红,硬推开了他的手小声说:“你不要这样,这里有人。”
“怕什么。”
傅檐川把手搂回去,傅璟弘看向了祁奚喊:“小朋友,要不要也来玩一把?”
“我叫祁奚。”
祁奚先纠正了傅璟弘的称呼,才朝桌上看了一眼。他只认得是扑克,不知道玩的是什么,就算知道他也不会,“算了吧,我没玩过。”
“没事,你家傅总可厉害了,让他教你!”
傅璟弘说着踢了下他旁边的人,“傅三,给傅总让位置。”
被踢的人乖乖让出位置,但只有一把椅子,傅檐川把祁奚按到椅子坐下,他扶着椅背靠在旁边,又把屋里的几人惊了一遍。
他们二三十年,都没有见傅檐川给谁让过座。
祁奚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以为是都觉得他不会,肯定能赢他,拉到傅檐川的衣角说:“檐哥,还是你来。”
傅檐川捉着他的手轻轻地摩挲在掌心里,安慰地说:“知道什么叫新手运吗?是你赢他们。”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没放开他的手,又转过去对桌上的人说:“今天换点别的赌注,输的人喝酒。”
“啊?那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泡——”
坐在祁奚对面的是傅檐川一个堂弟,话说了一半被傅檐川轻飘飘的一眼看来,硬吞下了后面的话,换了词说:“也行,酒嘛,挺好喝的!”
祁奚不知道他们原来是打的什么,只知道自己没有酒量,和傅檐川说:“我喝醉了怎么办?”
“有我呢,不会让你喝的。”
傅璟弘听着傅檐川这堪称宠溺的语气,心里大骂爱情真他大爷神奇,前有傅跃江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听说在那边要不是有他爸派去的人已经死了好几次,现在又有傅檐川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洗起牌调侃,“傅总,可不要把话说太满了,在你的小朋友面前丢人。”
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傅檐川和祁奚讲了规则,祁奚没懂,但硬把规则记住了。
傅檐川把赌注换成酒,被叫下桌的傅三成了倒酒的人,拿了四个大杯子,谁加注就往谁的杯子里倒酒。
第一局发到四张牌时,祁奚有了10JKQ的顺子,回想规则瞬间信心爆棚,一巴掌往桌一拍喊:“我要加一瓶。”
堂弟震惊,“你也太狠了!这可是43度的威士忌。”
祁奚嘿嘿一笑,问傅檐川,“檐哥,我是不是会不会赢?”
傅檐川撑在椅子上仍然视线居高临下,向傅璟弘看了一眼回答,“当然能。”
傅璟弘倏地蹙了下眉头,向傅檐川看去,扔了片说:“那我弃牌,三儿,酒。”
傅三作为唯一在后面转圈的人,知道傅璟弘的牌是三个A,祁奚最后一张摸不出连顺根本赢不了。
他把傅璟弘的杯子给他,傅璟弘拿起来对傅檐川说:“傅总,我喝了这杯改天你是不是得陪我喝一局?”
“没空。”
傅檐川直接拒绝,“我下班要回家吃饭。”
傅璟弘的脏话差点骂出来了,他转去问祁奚,“你家傅总没空,你有没有空?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祁奚记得这是傅檐川的堂哥,和傅檐川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他想也不想地答应,“好啊!我都有空。”
“和他吃什么饭?”
傅檐川揉了一把祁奚的头发,祁奚有理有据反问他,“可他是你堂哥,你们关系不好吗?”
傅璟弘被逗得大笑起来,尤其是看到傅檐川的表情,他忍不住抓住机会调笑,“傅总,没有想到你也有搞不定的人!”
傅檐川回了他一个眼神,替祁奚摸了最后一张牌,只给祁奚凑了一对K,让祁奚把牌甩出去。
祁奚都没看清牌,甩出了他摸到同花顺的气势,结果牌在桌上响了清脆的一声他才发现只有一对K,看到另外两人的牌他默背起了规则,一条条去对他有没有赢。
傅檐川看不得他小心紧张的模样,直接说:“你赢了!”
“真的?”
祁奚生平第一次玩牌就赢了,立即兴奋起来向输了的两人看去,“我赢了,你们快喝!”
“不是吧?真要喝一瓶,我直接倒下了。”
堂弟向傅檐川看去求饶,傅檐川却问祁奚,“奚奚,你说要他喝吗?”
祁奚喊一瓶的时候没想喝的时候怎么办,看了眼旁边的酒,“是有点多,那不喝了吧。”
傅檐川随即向傅三看了一眼,傅三会意地杯子他们各自下注的杯子递过去。
酒自己喝那叫想喝,但输了被罚的酒就变得不好喝了,堂弟拒绝,“不是说不喝了?”
“说的那一瓶。”
堂弟长这么大傅檐川都没这么温和地和他说过话,有一瞬间他觉得仿佛这杯酒是傅檐川的恩赐,他两口把两杯一起干了。
另一人是傅檐川的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弟弟,下轮也帮我喝。”
堂弟才反应过来,“别想!下轮该你帮我喝。”
“都是兄弟,别这么计较!”
他们随口一说,没下想祁奚真的爆发了新手运,别说下轮,每一轮他们都在喝。
傅檐川也没想他的话成了真,本来他是说祁奚输了就替喝,没想到祁奚一口酒没输过,还把桌上三人都输得快醉了。
“不行,换人!”
傅檐川觉得他们是真的醉了,如他们所愿地把祁奚换下来,他们仍然一口酒没赢过。
祁奚找了一把椅,搬过来在傅檐川旁边并排在一起,贴着傅檐川的胳膊去看傅檐川的牌。
傅三换了堂弟仍然没有赢过一次,但喝了酒,又难得傅檐川这么好说话,他们都胆子大起来。
傅璟弘光明正大问祁奚,“你家傅总什么牌?告诉我,你不想看他喝醉吗?我们都还没见过!”
“我又不傻,我和檐哥是一家的,又不是和你是一家的。”
祁奚这个“一家”说的是他打牌的立场,可是傅檐川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他一眼横向傅璟弘,“听到没有,奚奚去看他有什么牌。”
祁奚非常听话地起身去看,但傅璟弘不给他看,故意把牌扣下去,他假装放弃又突然回头,结果还是没看到。
傅璟弘有意逗祁奚,故意把牌要拿不拿,祁奚就像只钻洞的小田鼠一样,时不时地往他这边伸脑袋。
傅檐川警告了他一眼,他很不满地说:“没你这么不讲道理的,难不成让我给他看?”
祁奚比傅檐川更有底气地,“檐哥不用看也会赢!对不对檐哥?”
“对。”傅檐川伸手把祁奚搂回来,捏着他的手说,“把你的新手运借一点给我。”
祁奚冷不防抬起他的手,往他手背上亲了一下,“给你啦!”
一桌人,包括傅檐川都惊住了,接着傅檐川克制不住笑起来,反握紧祁奚的手又亲回去,然后看着祁奚说:“我收到了。”
“艹!”
堂弟年轻没忍住骂出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傅檐川秀恩爱。
第52章 表白
整个下午傅檐川和祁奚打牌打了过去, 除了傅璟弘,另外三个都输醉了,连晚饭都没吃。
傅檐川中午没去餐厅,晚饭倒是带祁奚去了, 到餐厅才知道傅振荣走了, 虽然傅家靠傅振荣掌权, 但傅振荣不在反倒更有过年的气氛了。
一顿晚饭在热闹中吃完, 虽然有人好奇祁奚,却傅檐川也没比傅振荣好多少, 没人敢真的去打量什么。
离席的时候傅檐川被傅盛昌叫住,他知道傅盛昌想跟他说什么,不想让祁奚和他一起听那些老古板的话,叫傅璟弘先带祁奚出去。
祁奚看到傅家的这些长辈,觉得一个个都很吓人, 深怕傅檐川又被打了。
他和傅璟弘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停在一道落地窗前, 隔着窗看外面的夜色。
傅璟弘在傅家属于安于现状的那一派, 有着集团零星一点的股份也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财富, 再借着傅家做点事业, 虽然到不了富豪榜, 但一辈子都不会缺钱, 做得不好还有傅家兜底。
这种人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满足,非要去你争我夺,就算争到了那个大的集团不知要掉多少头发, 躺平让傅檐川给他们所有人赚钱花不好吗?
他靠墙咬了一根烟又摘下来,看着祁奚问:“你在担心檐川?”
祁奚立即反问他, “刚才的人是谁?他会打檐哥吗?”
傅璟弘没忍住笑,“你以为他是谁都能欺负的吗?在整个傅家,他就是第二大魔王,除了他爸没人不怵他。”
“他爸是不是很凶?经常会打他?”
“那倒不是,七叔还是头一回对檐川动手,我也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看来真是被你们给气到了。”
祁奚听到“你们”又难过起来,觉得还是因为他害傅檐川挨打了,傅檐川他爸肯定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傅檐川他爸。
傅璟弘看着祁奚突然低落下来,不知道哪一句说错了,连忙把烟揉成一团问他怎么了,走廊另一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他抬眼看去,又是个麻烦的人,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慧姐。”
慧姐是他们表姐,热衷于“你争我夺”的其中之一,全名叫申嘉慧,之前傅檐川和何小姐要订婚,把傅檐川藏了漂亮男孩透露给何家的那个表姐。
“傅璟弘,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
申嘉慧看着祁奚指责起了傅璟弘,祁奚连忙解释,“没有,我没有怎么。”
“那你这个表情是干什么?”
申嘉慧仔细地打量起祁奚,她一直不信傅檐川会真的爱上谁,当初和乔野走了两年也还是回来,现在这个看起来除了漂亮得更精致一点,还不如乔野有手段,她以为傅檐川留在身边只是为了给傅振荣看的,用来拒绝结婚。
可她没有想到傅檐川竟然认真了,甚至把人带到这里。
傅檐川要和男人在一起,她是赞成到不行,微笑起来对祁奚说:“我们家这种情况是有点复杂,一般人都会被吓到。”
她说着又安慰起祁奚,“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傅檐川是傅家第二,除了他爸也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七叔也不至于会跌脸来对付你。”
祁奚不知道对方是谁,被一番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极少和异性相处,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申嘉慧看出来他的紧张,语气放轻下来,“你不要这么紧张,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不是。”祁奚如实地回答,他觉得申嘉慧很漂亮,但是和傅檐川一样好看得有些侵略性,而且很高,差不多和他一样高了,他有些羡慕傅家的人怎么都这么高。
申嘉慧又说:“我是傅檐川的表姐,就是和你聊聊天。”
“聊什么?”
他问了一声,申嘉慧忽然凑近压低了嗓音,“你和傅檐川到哪一步了?有考虑结婚吗?”
“啊?”
听到结婚祁奚的脑子一下死机了,他和傅檐川怎么结婚?
申嘉慧看着祁奚片刻,以为是他不敢想结婚这件事,告诉他,“你可以大胆点,傅檐川可从来没把什么人带来这里过。虽然国内结不了,但他在国外也有不少资产,你们可以去国外结,他死了你也能继承他不少遗产。”
旁边的傅璟弘听得头皮发麻,申嘉慧一直致力挑拔傅檐川和傅振荣的关系,最希望的是傅檐川和傅振荣打起来,她好渔翁得利。
但是说得这么过分,他担心被傅檐川听到了,最后利没得到,先被傅檐川对付了。
祁奚的脑子已经彻底懵了,他望着申嘉慧,“你在说什么?檐哥怎么会死?”
“我说的是你跟他结婚,你怎么重点到这里了?”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要跟檐哥结婚?”
申嘉慧语塞了,审视着祁奚半晌,“你不想和他结婚吗?还是傅檐川跟你说了他不想结婚?他这种人肯定不会谈恋爱,你告诉我我帮你去说他。”
“不是,你误会了。”
祁奚解释,“我和檐哥是朋友。”
“朋友?”
申嘉慧也要懵了,鬼都不信傅檐川是带了个朋友来家族聚会,又是睡一个房间,又是到发红包,但祁奚这反应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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