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理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便把剩下的时间留给父子二人。
佣人房内。
沈致看着摊在桌上的一些财务文件,身上被冷汗浸湿。
“这些是我做的,是小郭总让我做的,钱都进了小郭总的账户,他们可以查的,都有银行流水,我真的没有贪过这么多钱。”
沈维严拧着眉头,听出父亲说话的端倪。
“爸,你说没有贪过这么多钱,那是还是贪过钱了?”
沈致沮丧懊悔的沉下脑袋。“50w,小郭总让他把这钱打在他的私人账户里,剩下的50w就当是我的辛苦费,我当时也很担心,但所有财务都是这样做的,郭董也知道,他们两人是一家,我没想到会成这样。”
沈维临情绪有些崩溃,他尝试问道:“爸,如果我们报警呢,他们会调查出来吗?50w我们还上。”
“临临,你不能这样做,我会蹲监狱的呀,你爸这一辈子就完了,没有哪个单位会要一个贪了公司钱财又进了监狱的人。”沈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临临,你妹妹还小,还是高中生,需要好多钱,我不能就这样进去了。”
沈妈小心翼翼的说道:“临临,我听管家说,你答应帮季先生工作一年他们就免了你爸的债,我知道这些有钱人不好伺候,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沈维临更是崩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契约已经签署,季温隐在签署工作契约之前根本不让他见父亲,现在尘埃落定,他可赔不起违约金,除非真的能凑齐1000w。
别墅顶层的光线很充足,设计师利用玻璃圆顶设计出格调雅致的书房,秋日的阳光裹挟着暖意照了进来,季温隐慵懒的靠在木质沙发上,看着眼前殷红的嘴唇半开半阖。
沈维临的第一份工作是阅读书籍,书早已经准备好,是欧洲中世纪的书籍,翻译过来的中文很绕口,沈维临读得有些吃力,但这种工作性质对他来说算是好的,他本来忐忑的心也放松不少,可越读越觉得情节有些不太对劲,翻了情节概要才知道是两个男人之间晦涩而温馨的爱情故事。
沈维临像鸭子一样瘪了瘪嘴,停下口中的阅读试探着抬头看向季温隐,今日的季温隐身穿黑色修身西服,中长的黑发用红色丝带束发,也许是因为装束与往日不同,看着既正式又疏离,他似感觉到沈维临疑惑的目光,嘴里含着看不透的笑容。
“继续读。”
何助理恰巧推门而入,这让沈维临有了喘息的机会,他看到何助理看到他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有眼力的准备起身离开书房。
“沈助理,你要去哪里,继续读。”声音听不出感情。
“是,季先生。”沈维临无奈又坐回原处。
何助理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如往常一般向季温隐汇报工作,但话说到一般却停顿,似真的有重要事情需要季温隐的同意才可以说出来。
“无妨。”
何助理眉角微勾,他不清楚季温隐的意图,有些重要的公司情报和见不得人的处理手段最好不要让第三人知道,如果季温隐真的不在乎沈维临知道这一切,那只能说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过沈维临的打算。
看着正沐浴在阳光下,皱着眉头字正腔圆的读着书的沈维临,何助理尽量放低声音。
“季先生,叛徒找到了。”
“是谁?”季温隐的神色有些动容。
“是温里。”
季温隐的双眼微睁,目光阴鸷而冰冷。
“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么想我死,让老邓活捉,把他家人也全都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何助理又交代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他拿着行程表又补充道。
“这里的权贵乡绅知道季先生您的到来,今夜在金华度假村举行了盛大的迎宾会,他们希望您赏脸出席。”
季温隐默默点了点头,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季温隐和何助理闻声齐齐转身,看到窝在一人榻上的沈维临依靠在沙发靠垫上,半阖的眸子试图与困意作斗争,手上的读物已经掉落在地,他睡着了。
季温隐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眉头紧皱,他在考虑是自已太失算还是眼前的沈维临太蠢,他叹了口气吩咐何助理。
“帮他也准备一套今天赴宴的礼服。”
何助理难掩笑意,这个天真无邪的大学生再次用初生牛犊的勇气打败了季先生的伪装。
昨夜的沈维临因惊吓过度和惴惴不安导致彻夜难眠,也许是书房的地暖温度适宜,也许是书中内容的陈旧冗长,当然对于两人之间的对话他更是毫无兴趣,只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催眠曲,让他沉沉进入梦想。
梦里他很不舒服,总觉得嘴唇被什么东西来回摩挲,让他忍不住含住不让它在惊扰他的睡眠。
第6章 以什么身份出席宴会
沈维临仍旧觉得不舒服,被他含在口中的东西开始不老实的来回搅动,沈维临皱着眉头咬了下去,头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不轻不重,却把沈维临从睡梦中吵醒,他懵懂的看着前方,对上季温隐带着愠怒的表情,手上的拐杖再次敲击他的头上。
沈维临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拐杖似乎知道他的意图正巧打在他的头上。
“好疼。”
“还知道疼,你这个生活助理摆着好大的架子,是不是要我这个主人服侍你呀。”
沈维临低头颔首道。“对不起,季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扶着我去厕所。”季温隐张开右臂绕过沈维临的肩膀整个人靠了上去,两人碰触的一瞬间,沈维临感觉到手脚的僵硬,他疑惑的看了看季温隐。
“季.....季先生,上厕所也需要我帮忙吗?”
“你难道不会脱裤子吗?”
“会.....会的,季先生。”
沈维临心里委屈,他只是腿受伤,手又没受伤,脑袋也没弱智,为什么需要帮忙脱裤子。
可生活助理的职责是听候领导的所有差遣,季温隐高出沈维临半个头,沈维临拖着他往前走很辛苦,颤颤巍巍从卫生间出来,沈维临脸上浮现多余的红润。
季温隐让他把自已扶进主人房,何助理已经吩咐大厨把午餐的饭餐送去房间。
他扶着季温隐来到小餐桌前,识时务的拿起餐具夹了一口小菜就往季温隐身前送,季温隐拍了拍他的手。
“我自已来。”
沈维临老实的站在旁边,心里揣测:“这是又长手了?”
季温隐午休时,大概就是沈维临觉得最幸福的时间,找了在一层帮佣的沈妈,嚷着要吃她做的桃酥,沈妈对这个儿子心生愧疚,便为他多做了些。
何助理送来一身宴会礼服时,沈维临嘴里还塞着桃酥。
“沈少爷,季先生今晚要参加晚宴,指名你陪同,这是你的礼服。”
“何助理你非要叫我沈少爷吗?我又不是什么少爷。我听不惯。”
何助理微笑道:“现在听不惯,以后就习惯了,省着我以后再改回来,太麻烦。”
沈维临眉头微皱,他听出何助理的一语双关,心中有些忐忑。
“何助理,我是不是以助理的名义参加晚宴。”
何助理答非所问。
“沈少爷先穿上衣服看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让裁缝帮你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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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度假村未出市区却与繁华热闹远离,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是市内最负盛名的度假村,今天市内最有名气的权贵在这里包了场,迎接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盘踞多年郭氏集团吞并的人物。
季温隐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查无此查,宛如凭空出现,听说相貌很年轻,排场十分老练,行为却很毒辣,拒绝过多次邀请,本想着h市这个小地方这人是看不上的,今夜却破例出席。
沈维临推开主人房门时,季温隐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前有些局促的沈维临,白色缎带衬衫,蓬松中带着妩媚,衬得他白如温玉的皮肤更加柔美,低眉顺眼间翘着倔强的唇瓣,清纯又诱人,扯掉那休闲宽松的常服,披上优雅精致的壳子,最细腻的美玉被他打磨的快/感,让季温隐的嘴角微微翘起。
“过来扶着我。”
“是,季先生。”季温隐弯折起手臂拢住沈维临的腰身,笑容捉摸不定。
何助理已经备好车子,沈维临身为生活助理与季温隐同在车后位落座,直到上了车他依旧今晚参加宴会的事情有些忐忑。
他小幅度的撇着脑袋看着季温隐,季温隐视他为无物,一边与何助理商讨工作事宜,一边皱着眉头。
似乎在他们口中频繁听到:“温里”的名字。
沈维临托腮看着车窗,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让他有一时的失神,脑袋又被拐杖打了一下,沈维临低垂着眉眼转过身来。
“一会扶我下车,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的身边。”
沈维临默默点了点头,季温隐皱着眉头补充道。
“不准再分神。”
车辆陆陆续续进入金华度假村,主办方给足了厂子,迎接的人排成了两派,季温隐扶着沈维临的腰身走入会场大厅,众人看向二人的目光多了些暧昧和探究。
“这位就是季先生吧,真是年轻,鄙人姓马,经营一家升华集团。”
沈维临认得他,与曾经的郭氏都是h市资源的两大靠山,经常会在网络和电视新闻上看到,与原恒生集团既是合作伙伴又有竞争关系。
沈维临没想到是这样的大排场,心绪难免有些紧张,行为更加局促不安。
“马董,我自然认得,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季温隐礼貌回应,二人相互吹捧,又用尽了所有的心眼。
“我与季兄弟一见如故,季兄弟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我当尽地主之谊。”马总哈哈大笑,然后又看向季温隐半扶半搂的漂亮男孩。
“这位是......”
沈维临刚想回话,腰上的软肉被季温隐掐了一下,沈维临疼的哎呀一声,他颔首瞪了季温隐一眼,却对上他暧昧不明的笑容,沈维临咬着牙忍着,谁让他爸欠了别人钱。
那男孩瞪这一眼,漂亮的眉眼出现凛冽,然后又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已的脚趾的模样有种欺负漂亮小动物的既视感。
权贵周围生出几分暧昧气息,马董哈哈大笑,指了指旁边的甜品酒水区。
“这些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让你家宝贝也去尝尝。”
季温隐放下沈维临的腰,轻轻浅浅的笑容里含着戏谑。
“过去吧,不要走太远,小心别被坏蛋吃了你。”
甜品都是米其林的质量,沈维临却对他们毫无兴趣,他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总觉得那次谈判就是自欺欺人,什么生活助理都是借口。
酒壮怂人胆,他看着季温隐顶着那张刀枪不入的笑容游刃有余的权贵中交谈和穿梭,沈维临起身悄悄走进他。
季温隐感觉到衣角被人扯动,他冷眼回头,那张高傲冷漠的表情再看到是沈维临时有一丝松动。
“怎么了,临临。”
他又在叫自已的昵称,沈维临为了让季温隐听得清楚些,他扯着季温隐的领带往下拽,季温隐面露不悦,依旧放低身体。
“季先生,您是把我当生活助理的名义带到这里,还是情人的名义。”
原来是这个,小动物就是小动物,直觉方面倒是很准,季温隐认真回答。
“你想我以什么名义就是什么名义,生活助理还是情人,你想怎么选都可以。”
“那就是没有本质区别了?”
“临临,那要看你怎么想。”
第7章 玫瑰园修罗场
沈维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后退着,在季温隐逐渐冷漠的目光中跑出会场,季温隐冲何助理招了招手。l
“派两个人跟着他,别让他乱跑。”
“是,季先生。”
马董看着跑远的沈维临,露出晦涩难懂的笑容。
“季老弟,情人这种东西可不能太惯着了,情人就要善解人意和温柔懂事才行,这样任性的情人需要调教。”
季温隐摇了摇手中折扇,眼眸瞥了瞥贴在马董身侧的百依百顺的女人。
“这样低眉顺眼的人有什么可玩的,欺负那种百折不挠的小动物才有意思。”
马董讪讪干笑,不动声色推开旁边的女人。
夜色已深,银盘高挂,金华度假村的庭院虽然很大,却设计出独特的灯饰装点,周围夹杂着花香,映衬着灯光的暖意,在这里散步的宾客会觉得既浪漫又有情调。
沈维临双手捂着脑袋,把头颅塞在两腿之间。
他就知道,他怎么会这样天真,什么叫他觉得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当他爹行不行,但他不敢说,只能把脑袋埋再膝盖内哭泣。
突然听到狗叫,沈维临惊吓的站起身来,他从小有吸引狗的体质,不管大型犬还是小型犬,都很喜欢靠近他,因此他从小就被狗咬过很多次,狗狗越喜欢他,他就越害怕狗,久而久之只要他听到狗的叫声就本能的四周查看高处,想要爬高躲避狗狗的寻找。
月下的白衣精灵似乎想要躲避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脸上还挂着泪痕,惊恐的看向四周,狗的主人拉住欲冲过去的猎犬,出声安慰道。
“别害怕,豆豆绑着牵引绳,它不会咬人。”
沈维临哪里管他怎么说,回头一看竟然还是大型猎犬便头也不回的往亭子高处跑去,男人把狗狗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带着尽量和善的笑容走了过去。
跟着沈维临的两个保镖把这件事情告诉何助理,季温隐也想着沈维临这个小东西大概无聊的紧,便跟着何助理一行人出去会场散散心。
庭院中心种植着大量的玫瑰花,各异各色争相斗艳,暖黄色的灯光从玫瑰花丛林的地面照射而上,把玫瑰的那种美照射得朦胧梦幻。
沈维临额前碎发被微风吹拂,白色衬衫因风的强弱来回摆动,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他手持着一把刚被采摘下来的蓝色玫瑰,笑容灿烂而腼腆,他旁边的男人似乎在尽力逗笑他,又递给他一只刚刚采摘的玫瑰,那腼腆的笑容泛着咯咯的笑声,像极了一对般配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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