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李云宿蓝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
张鹤眠被这么一重复,当即发现说错话,自已平时心里童养媳的喊,喊顺口了,竟然一着急秃噜出来了。
急中生智拽出脖子上的玉佩,“你看,我一直戴着,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就、就想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
李云宿将两块玉佩拼起来,轻笑道:“先生之前可是嫌弃云宿得紧,这会儿又把玉佩戴在脖子上,我也替先生怪臊的!”
张鹤眠此时正是理亏,李云宿说什么就是什么,丝毫没有发现门外等了许久的人。
咚咚咚!
直到敲门声响起,两人猛地反应过来,触电般分开。
“谁!进来吧!”张鹤眠揉揉脸颊耳朵,正襟危坐,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檀香味儿扑鼻而来,清雅的中年道人推门进来,说话却和清雅丝毫不搭边。
张大仙装腔作势模仿道:“啧啧啧,我也替先生怪臊的~”
张鹤眠腾地站起身,飞扑到道人身上,语气黏黏糊糊,“爹啊!我好想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张大仙胡乱揉揉好大儿的黑发,“乖,坐下来说说。这段时间相处得怎么样?老道给你们算过了,正缘。”
“作为过来人啊,小两口之间有什么说开就好,给为父说说都怎么了,闹得面红耳赤的。”
张大仙一左一右拉着两人坐下。
张鹤眠支支吾吾,疯狂朝李云宿使眼色,大脑再次高速运转。
他该怎么给老父亲讲,自已瞒着身份骗媳妇。以他对老父亲的了解,真这样说了,少说得脱层皮。
李云宿接到张鹤眠的求救,接过话头,“老师,是我的错。不该对先生隐瞒我是丧尸的事情。先生接受不了生气也是正常的,是云宿的错。”
张鹤眠一双桃花眼瞬间亮起来,李云宿这人能交,有事他是真的扛!之前是他气量小,多有得罪,罪过罪过。
“爹,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现在想明白了,不管云宿是人还是丧尸,都是我对象!咱俩会好好过的,云宿对吧。”张鹤眠拍着胸脯保证。
张大仙将信将疑打量两人,“是这样最好,物种上面你俩谁都别嫌弃谁。刚才修明说你俩闹矛盾,我过来看看,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俩慢慢聊,吃完饭小眠过来找我。”
两人送走张大仙,不约而同松口气,老父亲的威严还是有点吓人的。
“先生,真的不介意云宿是丧尸吗?”
张鹤眠对上蓝汪汪的眸子,郑重戴上半块玉佩,“我张鹤眠说话算话,以后咱们好好相处!你就是我张鹤眠对象,玉门关遇到事儿报我名字!”
李云宿认真点头,“好,云宿都听先生的。先生若是哪天厌了倦了,一定要给云宿说。”
张鹤眠摸摸耳朵,“叫先生也太别扭了,叫我鹤眠吧。当然你喜欢的话,叫老公也行。”
“老公。”李云宿压低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见张鹤眠脸颊涨红,又关切问:“老公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
张鹤眠慌张推开李云宿,一跟头窜出屋子,抱着院中桂花树下无声地扭曲尖叫。
天哪噜,被猛男叫老公的感觉简直爽上天!尤其还是个方方面面都戳在审美点上的帅气猛男!
明明外面是叱咤风云的少将,回家摇身一变小媳妇。冲击力不亚于猛虎翻肚子,谁受得了!
李云宿跟出来,扶住桂花树上扭曲的人,笑问:“老公,咱们去吃饭吗?”
“去!”张鹤眠扯扯衣裳,“你还是叫我鹤眠,或者小眠,老公不适合。”
“好。”
第040章 上震下巽
饭后,张鹤眠朝老父亲张大仙的住处走去。
“云宿,你先回去吧。”张鹤眠现在脑子还晕乎乎,想也不想地补上一句,“你放心,今晚不会出去鬼混。”
李云宿压住上扬的嘴角,“好,我相信老公。”
张鹤眠揉揉发红脸颊,“都说了屋里叫叫就行,外面怪难为情的……咦,我爹人呢?不会又在怀叔那里吧!”
怀修明和张大仙的院子很近,中间欲盖弥彰隔着条巷子。
还没到门口,隔着院墙就听到院中闲聊的两人。
“爹,我方便进来吗?”张鹤眠趴在门上,试图偷听里面动静。
“进来!”
院门打开,怀修明出来,拍拍张鹤眠肩膀,“李云宿我带走了,你爹等你老半天了。”
张鹤眠进屋,熟练坐到张大仙对面,笑嘻嘻问:“爹,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您老哪里给我找的媳妇儿?是不是你和怀叔用了什么黑科技,不然哪里找处处戳审美点的人?”
张大仙舀茶叶的手一抖,果然是讨债的,看一天天的胡咧咧什么!
“你当年生日不是许愿要个对象吗?你爹我跑了大半个地球,费劲巴拉给你刨个老公。说吧,今天你们到底怎么了?”
张鹤眠支支吾吾,“就李云宿说的那事儿……”
“别跟我打岔,就你俩那点小动作还躲得过我?”张大仙冲上茶,自顾自讲起来,“还记得云宿小时候,指着你的遗照,哭死哭活要你当对象。算了下你们还真是正缘,不枉费为父一片苦心。”
张鹤眠桃花眼茫然一瞬,脑子有点卡壳。
他不是才掉马吗?
之前李云宿压根没认出他!
但是听爹的意思,李云宿这家伙从小就知道对象是谁!
他就说嘛,爹给他找个小媳妇儿,怎么可能不告诉小媳妇儿他老公长什么样的道理!
原来我才是最傻的那个,张鹤眠如是想。
张大仙不知道其间的弯弯绕绕,还在回忆以前,忽然被扑上来的好大儿抱住,着实吓了一跳。
“爹啊!儿子被骗得好可怜!”张鹤眠抓住老父亲袍子角装模作样擦擦眼泪。
张大仙揉揉眉心,他肯定是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摊上两个……不,还有个小徒弟,三个不省心的!
“你先别哭,李云宿你到底要还是不要?真不适合的话,为父想办法把你们之间的红线剪了。”
剪红线?
张鹤眠脑子转动,猛地蹦跶起来。红线这东西可不兴剪的!剪掉了哪里再找这么个贴心会做甜点的人?
“想好没?剪不剪?”张大仙老神在在问。
张鹤眠脑袋疯狂摇晃,“不剪,凑合还能过。”
张大仙手心异能凝聚,脸上八卦图转动,三枚铜钱出现手心,“起卦,算你的感情。”
张鹤眠接过铜钱,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深吸口气连抛六次。
张大仙看着指尖轻点桌面。
“上震下巽,恒卦。夫夫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者,久也。”
张鹤眠伸着脖子凑过去,“我懂了,李云宿这家伙是我小媳妇儿没跑了!爹,您真是我的好大爹,以后你让我叫恒叔妈,我指定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喊了!”
“滚!”张大仙瞅了眼正准备溜人的好大儿,“等下,再过几天玉门关商贸,你们俩身份敏感,出门伪装个身份。”
“懂!”
……
张鹤眠小院。
时隔四十年,院中灯光再次亮起,少数知情人知晓是张鹤眠回来。对外则称,首领的贵客。
“李云宿!滚出来!”张鹤眠踹开房门,“你丫早知道我身份,骗得我好惨!”
李云宿和首领讨论完玉门关基地相关事宜,前脚回到小院,后脚张鹤眠就跟炸毛的猫儿一样,骂骂咧咧回来。
“老公,您回来啦,云宿刚做了抹茶坚果卷。”
抹茶的清香混着果酱的清甜钻入鼻腔。
张鹤眠矜持在小桌边坐下,舀一勺糕点,香甜瞬间席卷味蕾,连带着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你、你以后不准再骗我了。或者,你还有什么骗我的一并招供,我既往不咎。”
李云宿端上柠檬水,“云宿现在是真的没有再瞒着老公的事情了。”
张鹤眠别扭坐直身子,“今天已经晚了,明日我们出门转转,到时候弄个化名。还有,‘老公’你在家里叫叫就好,外面叫老公太、太别扭了。”
玉门关基地的闭市号角吹响,街上行人纷纷回到住处,街头巷尾只听打更人和巡逻队的声响。
张鹤眠抱着被子将自已裹成卷,回到熟悉的地方,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从遇到李云宿,到处理系统,再到回玉门关。明明也没有几天,却感觉过了好久。久到自已已经习惯身边跟着个人,久到接受有个未婚小媳妇儿。
张鹤眠越想越不对劲,最后翻身坐起,借着月光盯着旁边熟睡的人。
说到底,李云宿这家伙手段卑鄙!用美食腐蚀他!
李云宿半夜被人盯醒,迷迷糊糊看到被子卷立在床中间,脑袋刚清醒,又被踹一脚。
被子卷嘀嘀咕咕倒下,等李云宿坐起身时,被子卷内已经传出均匀呼吸声。
胳膊一揽,抱住被子卷,两人一觉睡到大清早。
……
天还没亮就醒了,有人已经眼巴巴盼着开市。
张鹤眠再次瞅瞅时间,脱离社会许久,现在急需吸人气,调整处于崩溃边缘的精神。
开市锣鼓敲响,两人立即往市场过去。
从末世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十年。足够人类适应乱世,甚至摸索着在寻求更好的生活。
“喂,你们两个站住!”警卫拦住两人,“请出示入城通行证。”
张鹤眠在身上翻找出居住证明,“我们是玉门关的人,前两年有事离开,没见过正常。大哥,城里做什么呢?怎么多出这么多警察?”
警卫检查证件无误,低声道:“你们出门看好钱包,最近来了挺多小偷。”
张鹤眠摸摸兜,没将事情放在心上,他们一个是高阶异能者,一个是高阶丧尸,谁敢来偷?
然而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刚吃完酸辣粉,张鹤眠对着空荡荡的兜发出灵魂疑问。
“我的钱包呢?”
第041章 珍爱生命
张鹤眠猛地站起来,双手迅速搜一遍身上的包,又搜了一遍李云宿的包。
两人坐在粉店里面傻眼,面面相觑。
满打满算出来不过一个小时,钱包丢了。
“哟,两位小哥,又是没带钱吗?”店老板见状不对,立马过来。他见多了吃霸王餐的,尤其是最近商贸活动即将开始,城里面外来人多了。
张鹤眠赶紧焦急四处张望,“我们钱包被偷了,老板有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老板见两人的表情不似作假,仔细想了想,“我们店早上比较忙,来来往往的人多,直接报警找巡逻队得了。”
“不用了,找到了。”李云宿皱眉看向粉店里面一人,大步流星上前将人擒住。
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被撩翻在地,当即大声嚷嚷出来,“你凭什么指认是我偷的!放开!老板,救命啊!冤枉好人啊!”
粉店老板把店门一关,直接拨通巡逻电话。谁是谁非,到时候巡逻的来了审一审就知道。最近商贸活动,城里面鱼龙混杂,报警总没错的。
贼眉鼠眼的男人见老板真的报警,终于害怕起来,哆哆嗦嗦掏出钱包,讨好道:“两位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咱们别报警可好?”
张鹤眠检查包里的钱财证件,确认没有少一分一毫,一颗心算是放下来。这可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丢了真的会心疼死。
小偷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生活不容易,店老板翻个白眼,这个世道谁不艰难?说得他卖酸辣粉就很轻松。
不出十分钟,巡逻队人到,带着三人离开,店老板这才松口气。
……
巡逻队。
张鹤眠手中捏着笔填写表格,还有谁比他更倒霉?死了四十年再次回家,还没放开手脚玩一圈,转眼就被逮到警察局。
“凭什么抓我!我们是被偷的!”张鹤眠小声嘀嘀咕咕。
分局局长刚出来就听到抱怨,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子,心里苦不堪言。他们怎么抓了个祖宗回来?前脚被带回警察局,后脚上面就打电话过来。
分局局长赔笑道:“实在抱歉,最近外来人员比较多,咱们照顾不周,还请两位见谅。”
张鹤眠理解点头,“我懂,为了城里治安嘛。偷东西的在那边,目无法纪!”
小偷缩在角落不敢吱声,他对玉门关的警察局早有听闻,对待犯人简直比严冬风雪还要无情。这次好像还偷到了不得人身上,算是栽了。
公安局局长刚朝小偷过去,吓破胆的人惊慌道:“我招!我都招!别拿我做实验!”
……
这人名叫,吕大。
数月前,吕大听闻玉门关一季度一次的商贸交流会即将开始,便带着钱财过来,准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点有助于修炼的物资。
半个月前,吕大抵达玉门关。包里虽有二三十万小钱,但远远买不起修炼异能需要的物资,于是准备在城中找个工作赚点钱。
可能是最近城中人员增多,轻松的伙计早被人抢走。吕大转悠了两三天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好在结识了一位义气的富家公子。
吕大跟着富家公子出入各种高端场所,吃山珍海味,看类人表演,生活好不逍遥自在。富家公子甚至看吕大手中拮据,邀请他去自家落脚,安排侍女服侍。
跟着富家公子在城中作乐数日,忽然有一天,富家公子神神秘秘带着吕大走小路进入一家地下赌场。
赌场内人声鼎沸,中央表演台上俊男美女舞姿奔放,场中侍者端着酒水穿行。周围牌桌边的人神情激动大肆赌博,少则数千,多则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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