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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当务之急是得哄人，少年都快钻茶几底下去了。
别扬对这熟，最好的办法是转移话题。
他将玉米肠提到自己身上，丛隽声为了让他好抱猫往后靠了靠，男人状若不经意问：“是不是忘记给玉米肠开罐头了？”
猫儿子之所以那么能长，就是因为能吃，餐餐不离罐头，一天都蹲着不动下午些时候自己还会去叼支猫条来找爹打开。
想到这儿，丛隽声微微蹙眉，提起猫儿子两条腿看了看，语气有些沉重：“不给他吃罐头了，我觉得锻炼这件事得提上日程才行。”
带着玉米肠一起。
煤气罐插四根柱子都能无痛cos玉米肠了。
胖胖的虽然可爱，但太胖总归不健康。
“嗯，是该减减肥了。”别扬挠了挠玉米肠下巴，神情柔和。
丛隽声看了一会儿，多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然后肆无忌惮地往他哥身上蹭，不用担心被讨厌，更不用担心害羞脸红，晚上甚至还能睡在一起。
“怎么了？”
丛隽声想得入神，手放在玉米肠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没发觉猫儿子头上的毛已经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好在玉米肠没脾气，除了眼神有些幽怨外也没多余的动作。
别扬见少年这样出神，忍不住提醒。
丛隽声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说：“昨晚失眠了。”
其实不是，失眠事真，但走神是因为失眠却是假。
“现在去睡，晚饭叫你。”别扬抬手小心蹭他眼底：“黑眼圈重了不少。”
“嗯。”
丛隽声依言，有些魂不守舍离开，身影消失在拐角，几秒后，拐角处探出他半个身子。
“……哥，我能不能睡你的床？”少年说得很小声。
别扬揉着玉米肠的手微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打算将错就错。
男人说了声好，然后继续道：“我房里有枕头，直接去。”
等人嗯了一声再次消失在视野内，别扬闭了闭眼，往后将头靠在沙发上，心道自己也许也有了困意。
第80章 犯浑了
他抬手看表，下午两点半，已经过了黄金午休时间。
但没关系。
别扬迈着沉稳的步伐回了房间，大床上有一个隆起，听见开门声，少年将被子拉下来些，手肘往后半撑着身体。
丛隽声舌尖险些打结：“哥，你要午休吗？”
“嗯。”别扬将睡衣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但丛隽声一如既往的紧张，其中夹杂着兴奋。
别扬背对着他，少年大着胆子将目光黏在男人后背，等人转身时，又火速缩回被子里。
天气很热，开了空调他这样捂着才不至于觉得闷。丛隽声闭上眼感受房间里的动静，却只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声。
……没出息。
片刻后，别扬掀开被子上床，拿了遥控器将遮光窗帘关上，房间里瞬间黑暗下来，和夜晚没什么两样。
他放了遥控器，躺好：“午安。”
丛隽声：“嗯。”
丛隽声压根睡不着，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看似离得很近，实则中间还能躺下两个人。
以往他哥都会主动挨着他的……
少年抿了抿唇，悄悄往别扬挪了挪，停了两秒，他又继续挪，等手臂碰到男人手臂他才停下。
少年以为男人已经睡着，翻身面对着他，将额头抵在别扬身上，闭着眼酝酿睡意。
他昨晚睡得晚，今天又早起，因此神经放松下来后很快便睡过去了。
直到听见少年绵长的呼吸，别扬才睁眼，将空调调低了两度，伸手把人捞进入怀里。
他脸颊蹭了蹭少年额角，嘴角不经意摩挲过他眼尾处，黑暗中，男人嘴角微微扬了个浅浅的弧度。
下午时候，丛隽声醒来，周围很安静，他躺在床上缓了几秒才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在黑暗里摸索着开门出去。
他睡的时间不长，却睡得很沉，就算起来走了两步头也还是昏昏沉沉的，慢悠悠摇到客厅倒了杯水喝才清醒些。
“咔嚓。”门锁响了一声，然后门被拉开。
“你一天天的怎么像养孩子一样？牛奶这种东西都要亲自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是程闻。
丛隽声放了杯子走过去，正好听见他哥说：“小声点，在午睡。”
话落，男人换好鞋抬头，挑了挑眉：“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才。”
丛隽声抓了两把头发，浑身萦绕着懒懒的气息，他走近了别扬，接过他手上的几个口袋，叫了声：“闻哥。”
程闻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好以整暇看着别扬将少年手按回去，拉着人进了厨房，他跟过去，见别扬递给少年一瓶牛奶，然后把其他东西放入冰箱。
“啧——”
程闻磨着牙移开了目光。
黏黏糊糊的。
受不了。
晚上程闻在这里吃饭，饭间，他突然咳嗽了一声，放了筷子：“你那朋友，是在哪个学校来着？”
丛隽声抬头和他对视了两秒，确定他问的是自己，才说：“陈净？”
“嗯。”
“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他们关系好像一直不错，如果闻哥问了陈净，陈净不会不说才对。
程闻被少年一句话说得险些破防，笑了笑：“臭小子还能呛我了。”
“我没有。”丛隽声说。
程闻继续哼笑，但想从正主那儿知道大概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面前这个人。
他放低了语气：“好弟弟，告诉我，溪安的餐厅以后每月给你分红。”
少年摇摇头，不为所动。
两人看起来像是闹了什么矛盾，所以陈净在躲着他，也难怪许久不曾从陈净口中听到关于闻哥的消息。
被拒绝，程闻啧了声，别扬夹了块肉放到少年碗里，随即看向对面的人：“来上京就为了这事儿？”
“啊。”程闻把玩着烟盒，继续攻略丛隽声：“告诉哥呗，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陈净同意，我就告诉你。”少年平静道。
程闻：“……”
不如别说。
别扬问他：“你做什么了？”
说到这个程闻就心烦意乱，低着头继续玩烟盒，几秒后，他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嗓音带着一丝悔意：“没什么。”
也是他自己作，当时犯了点浑，把人惹毛了，已经快一个月不回他的信息，威逼利诱都不行，迫不得已才来上京，打算亲自问问丛隽声。
看来这条路也走不通。
程闻像是变了个人，在丛隽声眼里，之前的他是个随性不羁不受任何人的和事影响的人，看似游手好闲，实则将餐厅经营得非常好。
现在却似霜打的茄子，还活着，就是活得没什么人气，看起来凄凄惨惨。
因此晚上丛隽声给陈净打了个视频，聊了几句他才切入正题。
“今天闻哥问我你的学校。”说完，他继续：“你们吵架了？”
“他有病。”陈净听到关于程闻的事情光速变脸，冷哼了一声。
看他那么应激，丛隽声尽管疑惑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偏偏陈净一脸纠结，想要说什么又犹豫。
他不让丛隽声挂视频，在镜头下连连叹息，短叹长吁的，一句话才起了个头又立刻顿住终止话头。
丛隽声无奈将手指放在挂断键上方：“不说我挂了。”
“别挂！”陈净抿了下嘴，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才慢吞吞开口：“阿声，我问你件事啊……”
“你问。”
“你说……男人和男人间咬了下嘴唇，正常吗？”
丛隽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什——”
“好好好别说了！”
陈净抬手打断了少年，身子往一旁偏了偏，只让自己半个身体入镜。
“我知道不正常！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多想啊……算了我还是挂了吧。”
丛隽声：“……”
屏幕回到聊天的页面，丛隽声眨了眨眼。
咬嘴唇？
少年思索半秒，反应过来那不就是亲了吗？
谁和谁？
陈净和闻哥？
少年靠在床上目瞪口呆，被自己推出来的结论震惊到了。
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他们俩了吧。
丛隽声继续茫然。
别扬开门进来便看见少年一动不动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近了都没发现。
“怎么了？”
少年回神，目光下意识落在男人嘴唇，看了两秒他生硬移开视线：“没什么。”
片刻后，他又将目光转过去：“哥，我认床……在你这里睡一晚，找找感觉。”
话落，人已经缩进被子里。
理由太扯了。
丛隽声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只能逃避他哥投过来的视线。
第81章 山不就我我就山
好在他哥从来都纵着他，没问什么，上床直接睡了。
少年强忍着睡意等身边人睡着，随即轻车熟路蹭到男人手臂边靠着。
闻着别扬身上浅浅的淡香，他不禁开始想，是不是分开的那年他们生疏了，自从那开始他哥就不再主动抱着他睡觉。
丛隽声依旧额头抵着别扬手臂，这次甚至小心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像只考拉蜷成一团。
但没关系。
少年想，山不就我我就山，他哥不主动抱他，他会主动。
丛隽声的举动证实了别扬心底的猜测，等少年睡熟，他好心情将人抱住，力道收紧，随即低下头，嘴唇在少年嘴角贴了下。
冒犯又大胆。
别扬第一次听见了自己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跳声。
睡梦中，少年迷糊呓语了一句，无意识仰头蹭了蹭，嘴唇轻动。
别扬听清了。
他叫的是“哥”。
……
第一天上课，丛隽声因为回寝室拿书，是卡点到的教室。
新闻1班40个人，教室很大，没有坐满，丛隽声往后面走，坐到了白申言和周临旁边。
前脚刚坐好，后脚老师就进来了。
白申言打了个哈欠，看他：“精神真好啊，果然还是家里睡得舒服，我昨晚又失眠。”
周临幽幽道：“你昨晚打鼾。”
白申言：“……”
他瞪了周临一眼：“大哥，我们就认识了两天，有点边界感好不好啊！”
周临：“有点边界感，你昨晚就不该上我床。”
丛隽声：“……”
白申言歪头看着他：“……你讲话要么就好好讲，要么就闭嘴，就是不要讲那么有歧义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出来好吗？我们只是正常开个黑，我懒得回去就顺便和你睡一块了嘛，这种事高中我也常干啊。”
周临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扭回头，不语。
白申言还没达到和他能眼神意会的地步，撇撇嘴，暗自发誓以后别再傻啦吧唧的凑上去了。
明明当时也没拒绝。
周临好像个渣男，真·提起裤子不认人。
丛隽声默默翻书，不太想参与旁边的“爱恨情仇”。
这节课是传播学概论，老师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胖胖的脸上架着个不相符的小眼镜，左臂夹书右手拿保温杯。
“真养生啊，大热天还拿保温杯。”白申言撑头看着老师。
“我姓石……”石老师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石廉，传播学概论由我给大家上，我这人不喜欢多说什么，自我介绍也不必了，班长有没有选，人到齐了吗？”
“老师，还没呢。”
最前面一个短头发女生举手。
石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拿着手机翻找一阵儿，递给她：“你来点个名，看看到没到齐。”
“好嘞！”
几分钟后，女生将手机还给石廉：“老师，就差刚刚那个叫杨什么的了。”
石廉翻看班级名单：“杨呈均？我知道了，会给你们导员说，先开始上课。”
总归是大学开学第一节课，大多学生保持新鲜感认真听了半节课，下半节课已经开始偷偷摸摸看手机。
“我推荐大家积极参加学院和省内组织的各项赛事，拿不拿奖不要紧，现在是沉淀的最佳、也是关键时期，积累些经验，大二大三才不至于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懂……”
“你们这届运气其实不错，学校十年一度的建校120周年会就在下个月了。”
“目前学院没有赛事安排，你们不想去社会上找实践机会，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丛隽声安静听着，有些心动，当石老师说出“可以组队也可以单人，第一名奖金有三十万”这句话时，他彻底坐不住了。
离他二十岁已经不到一年，现在的存款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几万。
丛隽声现在听到“钱”这个字压根走不动路。
他立刻打开学校公众号看相关信息，才发现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比赛，而且新闻学专业在其中能参与的流程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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