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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下？”
“没事宝宝，这不会被封，大佬在你旁边没，就是嘴对嘴，他应该教过你吧？”
“想看日常。”
“大学开学几个月了，还没说自己是什么专业呢！”
别扬见少年抬手捂住红透的耳朵，说：“新闻学。”
随即弹幕就疯了。
“好啊你，能看见弹幕的吧！”
“为什么不回答妈妈的话啊啊啊啊！”
“亲一下原谅你。”
“什么都别说了，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
少年被调戏得频频喝水，但喝水的真正原因只有丛隽声知道。
他心底正在疯狂挣扎……公开承认和他哥的关系，真的不会对他哥有影响吗？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事情困着他。
网友们吃瓜归吃瓜，调侃归调侃，但若是当事人中的其中一个表明了态度，那这件事在网上的走向也许就会变了。
他不过一个小地方出来，没背景，普普通通一个人，他哥呢？大老板，天之骄子。
他们身份悬殊巨大，真的说了，他哥会被骂得很惨。
弹幕还在继续刷，少年却突然陷入自己繁杂的思绪里。
想着想着，他却猛地站起来，膝盖磕到茶几，可他仿佛痛觉失调地不顾一切冲入书房。
别淑青还在疑惑他怎么了，下一秒就见人已经进来了，丛隽声双手捏紧，无声看着别扬，别扬起身走近他：“怎么了？”
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变化，别淑青拿着手机溜了：“我今晚不在这儿睡了啊！”
她离开后，丛隽声深吸了几口气，攒够了勇气才说：“哥，你之前说的，求得我的可怜，是真的吗？”
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敢说出这句话来，别扬听完愣了愣，第一次不明白少年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抱着他，语气认真回答：“是真的。”
“其实我不喜欢这句话。”丛隽声说：“我讨厌将‘可怜’这个词以任何形式放在你身上。”
别扬心里微动，只觉怀里这个人乖巧又懂事。
丛隽声继续道：“知道我不是丛家亲生的之后，旁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都会记在心里发酵。”
“会想，他们一定又是在讨论我，拿我做饭后谈资。所以当初尽管你在待我好，我也怀疑你肯定是在可怜我，毕竟我当时真的很像一条没人要的可怜虫。”
少年少有这样和他说心里话的时候，更少这样说那么多话，别扬也许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只是安静听着，不做打扰。
丛隽声声音闷闷的，继续说：“那时我心底很害怕，我当时想，你要是说‘没错，我可怜你’，我一定会立刻把你赶出我的出租屋。”
别扬大手掌在少年侧脸和下颚，拇指指腹安抚似的摩挲他的脸颊，听见这句不由得笑了笑：“还好我没说。”
“嗯。”
丛隽声偏头蹭他的手，动作亲昵，说出的话却像在别扬身上刮刀子，他说：“我之前是个烂人。”
别扬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掌着少年的头，凑上前碰他发抖的嘴唇：“宝贝，你不是。”
“我没跟你说过。”少年扭头，两人嘴唇错开，他吸了吸鼻子，说：“我以前，老爱打架，把人往死里揍，听他们骂我疯子，他们越骂我越打，好多次差点被强制退学。”
“我以前，可喜欢讨好周群他们了，那时候年纪小，他们给我颗过期的糖我都很开心。”
“现在想想其实很正常，毕竟我是领来的。”
“别说了。”别扬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底的难受，加重了抱住他的力道，两人耳鬓厮磨。
他声音沙哑，低低道：“我的宝贝，我待你好，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忘记好吗？”
“哥……我忘不掉。”丛隽声埋首在他肩头，带着哭腔道：“当初给你讲我去看心理医生，其实有许多事情没有坦白。我骗你说，我害怕得抑郁症才去找谢医生，其实不是的，我是有暴躁症，我之前……脾气很不好。”
“我想要有人来爱我，可是没人教我怎么才能让别人来爱我，我不懂，初中的时候，也没有朋友可以问。”
“阿声……”
别扬偏头，吻他瞬间凉透了的耳廓，吻他颤抖的嘴角和脖颈，吻他鼻尖，最终停留在少年泛着湿意和热意的眼睛，低声喃喃：“……我的宝贝。”
丛隽声仰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张了张嘴：“我把所有的事情说给你听，你会后悔吗？”
这句话出口，他甚至不敢叫一声“哥”。
别扬抱紧他，手掌在少年后颈，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说：“不会，你说给我听，我很开心。”
丛隽声在心底松了口气，回抱住别扬：“我就知道，你会继续要我。”
“嗯，我要你。”别扬温柔道：“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把天捅烂了我也不会丢下你。”
网友的调侃与催促变成了丛隽声坦白的契机，他逼了自己一把，在心里想过所有可能的结果，最差的无非就是别扬不要他了。
事实是，别扬给足了他底气，将少年从吃人骨头的深渊里拉出来，让他在没还清那一百万前也有说出“我就知道，你会继续要我”的勇气和决心。
丛隽声心里悸动，找准了男人的唇对上去，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道，还好，还好。
别扬任由少年发疯一般的亲吻，在他主动探出舌尖时甚至配合地张了唇，手放在少年腰间上下揉搓，安抚着他。
脖子仰酸了，丛隽声才慢慢退开，睫毛还挂着泪，鼻尖也是红的，这张嘴却是越来越大胆。
“哥，你抱我去床上。”
第101章 为什么哑？
丛隽声后悔了……
他对床事，特别是同性间的床事可谓是一窍不通。
别扬不舍得他受苦，最近在恶补知识。奈何丛隽声这张嘴实在毫无遮拦，要抱，要亲，要碰从来都表达得直白，行为上更是大胆。
少年被惩罚性地按着亲得全身皮肤薄红，以为他哥也很舒服，衣服半掀在漂亮的腰腹，喘着热气伸手还要亲。
殊不知别扬忍得额角突突直跳。
在少年伸腿勾住男人的腰后，别扬起身的动作猛地顿住，再次将人按回去，拉开抽屉拿出了早就备好的东西。
……
少年双眼怔松涣散，意识摇晃间，他眯着眼看见了床头的新书。
他哥有睡前看书的习惯，之前那本是国外著名心理学家写的关于研究成年人心理的书，他每晚当催眠药用，躺在他哥怀里跟着看几页，片刻就能睡过去。
现在换了，少年劲瘦的腰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轻松捞起，被迫仰着脖子，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颈，颤着指尖去够书，哪知半路手就被抓回去。
……
“……哥，口渴。”少年声音听起来像个碎布娃娃。
别扬眸底幽暗，双眼锁住他片刻，毅然起身去客厅给他倒水，喂着少年喝下。
房间热意直升，蚕丝被一半拖到地毯上，另一半堪堪挂在床脚，像少年颤巍巍的腿。
第二日下午，丛隽声红着眼靠在床上，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能一直哭。
明明也不怎么疼。
太丢脸。
早上别扬喊丛隽声起床上学，少年哼哼唧唧躲进被子，无奈只能给他请今天的假。
半晌，他掀开被子，脚踩在地上时身体有几秒的凝固，不禁抬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木着脸盯着一个方向看。
没有异物的异物感在他站起来后瞬间清晰不少，想到昨晚自己没出息的拽着他哥哭丛隽声恨不得立刻失忆！
他眨了眨眼，视线突然落在床头的书上。
是最近两天换的新书。
他拿起来翻了几下，房间内只有翻书的刷刷声，这书只有一个红色硬壳封面，没有字。
丛隽声凝神看了几行，猛地合上书原封不动放回去，手僵硬地垂在身侧。
他哥……前几晚都在看这个？
丛隽声顿觉口干舌燥，磨蹭到客厅喝水，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重击。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茶几上的手机支架以及旁边充着电的手机发呆。
这才想起来，昨晚，他忘记关直播了。
直播的时候突然离开，近一天还没出现，网友该不会已经认为他遇害了？
丛隽声喝了口水，嗓子干太久，温水滑过不禁被刺激得发痒，他不适地咳嗽两声，拔下手机充电器开机。
接二连三的信息弹出来，好在今日除了去张茵老师那儿，学校没有重要的事情，他打电话给张老师请罪，接通后才发现他哥已经提前“请过罪”了。
除开在上课时，张茵很好说话，温声叮嘱他：“身体不舒服就好生休息两天，对于没有基础的人第一天就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翌日起不来是正常的。”
丛隽声：“……好，谢谢您。”
挂了电话，丛隽声登上视频号，果然，已经炸了。
他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那块小地方垫了几个软枕头坐下，再次开了直播，根本不敢看弹幕。
“昨天突然有点事忘记关直播了。”少年摸了摸鼻子，心虚解释。
“声音怎么哑了？”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等了你五个小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老实交代吧。”
“宝宝你真的是一个很不负责的人，老规矩，你撒点糖，我可以勉为其难原谅。”
“咳——”丛隽声掩唇咳嗽，在刷得飞快的弹幕内瞥到这条，尽管觉得腿还是软，但嘴角却悄悄扬了扬。
然而在神通广大眼嵌显微镜的众多网友面前再隐秘的小动作都是藏不住的。
“宝宝你是在笑吗？”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
“先别慌，其实我对你的嗓子比较感兴趣呢。”
“为什么哑？”
“为什么哑？”
“为什么哑？”
“……”
方才问东问西的网友也不执着自己的疑惑了，抄起键盘跟风。
“为什么哑？”
“……”
少年眼神闪躲：“感冒了。”
接着弹幕便是清一色的“不信”。
玉米肠蹲在阳台喝水，啧啧的水声传过来，他抬头看去，玉米肠福至心灵地也停了喝水的动作，一人一猫对视片刻，玉米肠“喵嗷”一声，低头继续喝水。
好似在说：斯密马赛爹爹酱，我也不信哇。
昨晚他浑身湿漉漉躺在床上，听见了玉米肠在外面抓门嚎叫的声音。
丛隽声猜测，玉米肠也许是听见了他压低的啜泣声才跑过来，毕竟它之前从来没有抓门的习惯。
这个猜测真实性太高，他不由得也瞥开了眼神，不敢继续看猫儿子。
“有个事，本来昨晚想给大家说，忘记了。”
丛隽声又喝水润了润嗓子，从茶几底下随便摸了本书出来，假兮兮翻开，故作随意：“确实谈恋爱了。”
这话一出，弹幕有半秒的停顿，下一瞬便是铺天盖地的“啊啊啊啊！！！”
少年乖乖坐着等她们消化，然后回答了几个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最近才谈。”
“不是亲哥，也不是堂哥，都不是……没有血缘关系。”
“很开心。”
“他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
同她们又聊了半小时丛隽声才关了直播，何卿怡突然打了电话给他。
“丛隽声，下周日我的生日，你要来一起吃个饭吗？人不多，其中有三个是我的舍友，还有一个男生，我问过陈净了，他也来。”
“好。”
挂了何卿怡电话，果然看到陈净发来的信息。
陈净：“阿声！下周日我要去上京！”
“两个多月没见了，想我了没？”
“我给何卿怡买了套化妆品你觉得怎么样？”
丛隽声：“可以。”
“来了多玩几天？”
陈净：“好！！”
没和陈净聊几句，之前都是他主动结束聊天，今天陈净却一反常态，给他说自己有事，先这样。
他没多想，因为别扬回来了，进来看见少年窝在地上，身上穿的是他昨晚给他洗了澡换的睡衣，白色，衬得他很干净，只是看到这个人，别扬仿佛就已经嗅到少年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放了外套走过去，蹲下，平视少年，柔声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第102章 看你怎么作
“没有。”
丛隽声站起来，把枕头放好，看了眼挂壁时钟，表情有丝疑惑：“哥，你怎么回来那么早？”
现在四点。
他哥平日五点多才下班。
别扬指腹意味不明揉了揉他被染红的眼尾，少年脖子上也有几处不明显的红印。
知道他要直播，现在又还不到穿高领衣的季节，因此别扬特别注意了这点。
他眼眸晕着暗色，道：“怕你起来饿了。”
厨房的粥一直温着，方才进来时看了眼，果然，还是他走时的模样。
别扬问他：“吃粥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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