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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鳍与小尖牙(玄幻灵异)——余眠久

时间:2024-04-13 07:02:23  作者:余眠久
  “这话听起来有点绕,我不是很明白。”褚卫皱着眉。“可我永远不会觉得人类是劣等生物,我妈妈是人类,我怎么会认为她不完美?况且……我还是觉得我就是人。我一直都是人。”
  陆初景哑然,随后无声地微笑。
  “你这样很好。”
  这句话里有明显的赞许,褚卫一下子愣住了。此时此刻,他忽然窥见了眼前这个人内心的一角,满含悲悯与痛苦,这些情绪被不断消化,掩盖在平和的表象下。
  褚卫先前对陆初景的恐惧被消解了,他安静片刻,问出一个问题:“我以后会伤害别人么?像那个怪物一样?”
  陆初景:“我没有办法肯定地说会或者不会,因为这取决于你想或者不想。”
  “那我当然不想了。”褚卫松了口气。
  他不再害怕陆初景,举止也就大胆起来,一双眼睛在对面坐着的两人之间瞟来瞟去,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郁晏情绪淡漠,别说是有人盯着他看,就算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都不一定回个眼神,因此视若无睹。
  倒是陆初景,敲了敲餐桌:“看什么呢?有话直说。”
  “我想问个问题……”褚卫小声道。
  陆初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话快说。
  “您今年贵庚?”褚卫声音虚弱,并且越来越小。“我该叫您哥还是叔啊?”
  他实在没办法判断这两人的年岁。要说视觉年龄,面前这人看起来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大,但对方行为举止甚至语气神情中无不透露出饱经世事的平静,并非腐朽的暮气,而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的坚定。
  陆初景笑了笑,神情促狭:“要是你愿意,正儿八经该叫我祖宗。”
  褚卫:“……”
  “你之前说的最年长的吸血鬼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褚卫道。“接近两百岁?”
  “没那么夸张。”陆初景道。“我也就一百岁出头,算是你太爷爷辈的?”
  也就……一百岁出头?
  褚卫僵着神情,在陆初景脸上看了又看,怎么都喊不出“太爷爷”三个字。努力挣扎了半晌,最终憋出两个字:“陆哥。”
  “嗯。”陆初景应了。他也没真打算让褚卫叫自己太爷爷或者祖宗,不过是一个称呼,没什么所谓。
  褚卫又转向郁晏,有礼有节地喊:“郁哥。”
  郁晏这时才分给对面的少年一点眼神,但眼睛里头是没有情绪的。他头部向下十五度,精确地点了点,看不出是应答还是机器卡了壳。
  “你怎么不问他多少岁?”陆初景好奇道。
  褚卫摸了摸鼻子:“有什么好问的。”
  称呼都是按照辈分来,我都叫你一声陆哥了,按照你们俩的关系,不论他多少岁我都得叫哥……难不成还能叫嫂子?
  陆初景没听出来潜台词,也不知道当代年轻人的思想有多么危险。他转向郁晏,忽然道:“你呢?你也叫声哥来听听。”
 
 
第三十九章 三十九颗小尖牙
  褚卫忙不迭低下头,深觉自己出现在这里太多余。
  郁晏表情动都没动一下,平静道:“哥。”
  陆初景看了他两眼,没发现异样,既没有不情愿也没有羞涩,于是觉得先前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郁晏那句“我只是一直看着你而已”也许就是再单纯不过的陈述,没有别的意思。
  郁成江一直把郁晏当做试验品对待,就连教导学识都只是为了测试他的智力水平,自然不可能教导他人情世故。那么郁晏根本不清楚那句话会被进一步解读,他所说的只能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
  陆初景松了口气。
  光明药实验已经折磨的他心力交瘁,眼下还有吸血鬼袭击人类的事情发生,可谓雪上加霜。他实在分不出什么精力给个人感情了。
  -
  临津市,公安局。
  电脑里反复播放着监控视频,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中年警官睁着一双熬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他手边放着的浓茶早已凉透,烟灰缸里堆满烧尽的烟头。
  有人推门进来,刚探了个头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儿熏得直皱眉,赶忙挥了挥手,赶走鼻间难闻的味道。随后往里看了一眼,诧异道:“杨副,昨天晚上您没回家啊?”
  “嗯。”杨副队长点了点头,抽了整晚烟的嗓子有些嘶哑。“案子没头绪,加班找找线索。”
  “听您这声音抽了不少啊,嫂子又得心疼了。”门口站着的小警官叹口气。“城中村杀人案限期72小时侦破,现在已经快过一半了吧?真够辛苦的。赵姐他们呢?”
  杨副队长揉了揉太阳穴,借着说话的功夫醒神:“跟着看了一夜的监控,天刚亮就走访排查去了,他们体贴我年纪大,没让跟着。”
  “是该这样,您本来身体就不好。”小警官道。“不打扰您办案了,我这会儿要去买早饭,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垫一垫?我顺道就带回来了,省得您自个儿跑一趟耽搁时间。”
  “买俩大肉包子吧,馅儿足,顶饿。”杨副队长说。“谢谢你了,小刘。”
  小刘警官摆摆手:“这有什么,案子要紧。”
  小刘警官带上门,办公室里一下安静了。杨副队长坐在桌前,沉沉叹息。
  城中村杀人案发生后,临津市局立刻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由于凶手手段残暴血腥,造成了很大的社会影响,这起案件是限期侦破的。
  专案组里都是有资历有经验的警官,照理来说不该对一起恶性杀人案束手无策。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专案组在案情上几乎没什么进展。
  起初专案组认为这起案件虽然现场血腥,但应该不难告破。因为凶手几乎毫无反侦察意识,完全没有对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进行清理。
  地板上全是鲜血淋漓的脚印,墙壁上有血色的手掌印痕,最过分的是那位女性死者颈部竟然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法医完全可以从掌印里提取指纹,也可以从牙印中提取生物痕迹。
  他们根据现场状况对凶手进行分析,得出结论是个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穿四十三码的鞋,性格残暴,可能没有接受过太多教育。甚至从受害者尸身上的痕迹推断,他异常漠视生命、杀人手法熟练,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
  本来在现代社会,这样一个破绽全露的凶犯是很容易被捉住的。
  可是专案组随即发现,DNA数据库里没有比对相符的信息,提取到的指纹也没有相符合的匹配对象,这说明凶手并无犯罪前科。
  专案组只好从其他线索入手,在案发现场周边进行走访排查,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
  那栋居民楼下有好几个监控,出入的人不少。警察们锁定了两个可疑的成年男性,发现他们在案发前几分钟进入楼栋,有重大作案嫌疑。
  离奇之处在于,警方查阅所有的监控录像之后,发现只拍到了他们进去时的背影,却没有拍到他们离开的画面。
  这两个成年男性不是城中村的住户,没有人认识他们。进入那栋楼之后,这两个人就失去了踪迹,仿佛水蒸气一样消散。
  案件就此陷入僵局。
  既没有其他嫌疑人,又没有可供继续追查的线索,专案组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观看监控录像,一次又一次地在案发地周围调查,试图通过其他途径找到凶手。
  杨副队长把监控录像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希望能在里面看到凶手的半张脸,或者哪怕一片衣角。
  但越到后面他越灰心起来。
  附近数条街所有的监控录像乃至笔录中居民的描述,都没有那两个陌生男人的影子。那些监控是无死角的,怎么会有人绕过所有的摄像头消失?简直像是鬼魅。
  门外传来脚步声,杨副队长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下意识想:一个脚步重,走得不快,听起来很熟悉,像是江局。另一个特别轻,应该是个女人。
  他抬起头,向门口看。
  江局长推门进来,脸色严肃:“老杨,在呢?”
  “在。”杨副队长站起来。“您有什么事?”
  说话的同时他朝江局长身后看,发现确实跟了个女人,穿着深色制服。那身制服非常正式,是军队或者公职才有的正式,但上面没有任何可以看出身份或所属机构的标识。
  制服是男女同款,并没有做掐褶收腰等刻意强调曲线的设计。胸前和大腿外侧各有两个口袋,很方便藏一些小东西,比如匕首,或者子弹。
  江局长往前走了两步,侧身让出身后的人,介绍说:“这是专项调查处的柳清秋处长,跟我平级。”
  然后又指了指老同事:“这位就是负责城中村凶杀案的专案组负责人,咱们杨副队长。”
  杨副队一愣。
  专项调查处是个从来没听过的地方,什么时候系统内还有这样的机构了?眼前这位柳处长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职位就已经这么高了么?
  两个人相□□了点头,又握手。
  柳清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此时递给杨副队,公事公办道:“接到上级命令,即日起城中村凶杀案将移交至专项调查处,专案组转交所有案件资料后解散。”
  “什么?”杨副队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专项调查处是针对系统内作风问题成立的调查机构,还在心里嘀咕自己明明没有理由被找上门。
  杨副队以征询的眼神看自己的领导,注意到江局正小幅度点头,示意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您可以看看这份文件,确认之后签署最后面的同意书,即代表移交程序完成,此后不再对案件负责。”柳清秋说。
 
 
第四十章 四十颗小尖牙
  杨副队长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他还是对这个从未听闻过的部门心存疑虑,再三确认了末页的公章。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杨副队不再年轻却仍然刚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他说。“这起案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柳清秋:“无可奉告。”
  江局长清了清嗓子,咳嗽几声,压低声音说:“老杨,尽快签字。”
  杨副队长由此知道自己多嘴了。省厅直接下发的通知,他其实无权置喙,只需要服从安排。
  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杨副队长匆匆在同意书上落笔签名,字迹潦草。写完最后一笔他就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了,不用再承担72小时破案的压力。
  本该轻松一些,但杨副队只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
  他合上签字笔,将文件递还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个案子多久能破?要是时间太长的话……”
  柳清秋正核对签名并用手机扫描上传,进行最后的移交确认,闻言抬头看他:“怎么?”
  “柳处既然接手这个案子,应该了解过案情。城中村凶杀案的受害者是住在对门的两户人家,分别是一对夫妻和离异后带着孩子居住的单身母亲。”杨副队长说。“现场有三名死者,是夫妻俩和单身母亲,没有那个叫褚卫的孩子。我们联系过学校,老师说案发当天褚卫正常放学,可第二天就没有去学校了。一直到现在都毫无音讯。”
  “你怀疑那个孩子是凶手?”柳清秋问。
  “他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了指纹和脚印,与褚卫的不符。案发后我们调阅了所有监控,发现褚卫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城中村一个商店前,据了解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后边是一段没有路灯和监控的小巷,进入那里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他。”
  褚卫就这样在监控里失去了踪迹,和疑似凶手的两名陌生男人一样,消失得离奇。
  “我怀疑褚卫是被凶手带走了。现场没有发现尸体,说明褚卫并未被杀害,以凶手的嚣张程度来看,不太可能选择藏尸。”杨副队长语气沉重。“凶手不在意人命但对鲜血有渴望,带走褚卫也许是出于对‘储备’的需要。那个孩子被带走的时候还活着,但现在很危险。假如不能尽快破案,那他就会成为第四个受害者。”
  柳清秋点点头:“杨副队的推论很正确。”
  杨副队长苦笑了一下,深深叹息:“我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是否还活着,但早一分钟找到凶手,他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案件移交之后就指望调查处了,希望柳处能赶在凶手再次作案之前……”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顿了顿,忽然后退两步,向这个年龄比自己小许多的后辈鞠躬。
  “拜托柳处了。”杨副队长说。
  柳清秋没有避开,她清楚这个鞠躬同时代表了责任的转移和眼前这位老警官对同僚的期盼。
  专项调查处必须接过这份责任,让凶手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您放心。”柳清秋声音坚定。“我们会尽一切努力。”
  分局外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驾驶座上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满头棕黄色锡纸烫卷发,他的眉毛倾斜上扬,整个人看起来轻浮又桀骜。
  耳蜗里的微型通讯器里传来郑重坚定的女声,是柳清秋的声音。
  “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年轻男人不耐烦道。“拖拖拉拉,婆婆妈妈的。”
  年轻男人泄愤似的往前踹了一脚,但没敢用太大力气,以防这辆车被自己踹坏。这个月还没到底,他已经弄坏了好几辆车,因公受损的可以报销,自身原因造成的损坏就得赔偿。
  调查处的车都经过特殊改装,造价不菲。他赔不了几辆。
  年轻男人百无聊赖,从储物盒里摸了口香糖出来,嚼了两颗。他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规律的起落,敲出“嗒嗒嗒”的声响。
  “能不能快一点啊。”他抱怨。“我要饿死了。”
  通讯器双方能听见彼此的声音,另一端的柳清秋听见了,但是不想回复。
  规规矩矩走完流程,柳清秋带着一个U盘和一堆资料走出临津分局的大门。她拉开后座车门,将资料摞在座位上,自己系上安全带,才说:“去城中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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