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琴酒率先突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朦胧的限制。
他出现在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月影光希的家里。
因为他的无知无觉,月影光希不得不变成个小心翼翼搜集现场“证据”的“侦探”,不停的想要寻找到男人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
……要不是洗碗的时候不洗杯子看起来尤其不正常、琴酒也在背后盯着的话,他想连琴酒喝过的杯子都想放起来的。
真可惜。
月影光希的脸深深埋在毛巾里,贪婪的呼吸着,想汲取到任何一点关于琴酒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这样过于变态,可是既然琴酒已经离开,留下的东西只有洗头时自然脱落的几根长发和这条毛巾,他也只能借此聊以慰藉。
他在自家沙发上磨蹭着抚=慰自己,脑袋埋在洁白的毛巾里,呼吸粗重,心跳如擂鼓,紧咬着毛巾还是让一些声音不自觉的泄露出去。
从刚进门的角度看,他像极了在沙发上撒娇打滚的大猫。
……是的。
琴酒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连拔钥匙的动作都生生止住,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月影光希现在正在做什么。
……可问题是。
他在对着什么东西发【、】情?
琴酒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毛巾吧?
此时此刻,银发杀手那总是万分冷静理智的大脑竟然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平常总是运筹帷幄的神秘情报商,此时正在可怜兮兮的、像是发【、】情期的猫一样磨蹭着,可怜的祈求一点点他的气息。
只是一条毛巾就能让他兴奋成这□样。
琴酒缓缓的、安静的拔下钥匙,悄无声息的关上门。
他在玄关处脱掉了鞋子,垫着脚轻轻走到沙发前。
顶尖杀手在潜伏上得心应手,这里的隔音环境又带来周围邻居隐约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行动万分顺利。
埋着脑袋的月影光希竟然没能发现肖想的对象已经悄无声息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在居高临下、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的“表演”。
月影光希确实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身上很热,脑浆更是仿佛沸腾起来,脸颊、脖颈,直到睡衣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烧红滚烫,无论是手上还是心情都万分急促,全身心的想要迎接一次由内而外的解放。
——直到。
冰冷的枪管顶在太阳穴上。
月影光希整个人绷得笔直僵硬。
原本燥热的温度瞬间因为这把枪冷却下来,甚至从骨髓内开始散发出冷意,冻得月影光希上下的牙齿都因为打颤而磕碰出些许的声响。
他完了。
在意识到这把枪的主人是谁之前,他的大脑就已经对他发出振聋发聩的惊声尖叫。
他、完、蛋、了!
琴酒怎么会突然回来?
他不是走了吗?!
他……回来了多久。
是都看到了吗?
还是,从一开始就没离开?
他应该更仔细的检查家里的……
悔恨像是潮水一般不停的上涌,月影光希的眼眶都红了。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琴酒的脸,而是维持着姿势将自己更深的埋进毛巾里。
琴酒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厌恶?
嫌弃?
烦闷?
还是……鄙夷?
总是胆大包天的情报商在这一刻竟然尤为胆怯,他甚至不敢面对琴酒,生怕那就是对自己的一场审判。
杀手会怎么做呢?
打他?骂他?就像是之前自己痴心妄想要吻他那样?
还是……干脆的用言语和行动鄙视他,辱骂他的下=贱?
月影光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琴酒挑眉。
他自然也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哆嗦,因为幅度太大,他的枪都没办法和情报商的太阳穴严丝合缝的紧贴了。
他很不耐的啧了一声,想要用枪将男人的正脸拨过来看一眼,没成想竟然遭到非常激烈的反抗。
“???”
不是。
他还就不信了。
他这个被□□的苦主还没说话呢,你这他□□□竟然敢这时候犯倔耍脾气不让看脸?
琴酒立马将猫戏耗子的心态抛到脑后,沉着脸一定要把月影光希掰过来看看他的脸!
然而月影光希挣扎的万分厉害。
琴酒一开始还顾忌着他的手刚刚还放在硬着的□□上,到后面被弄出真火也不在乎这点了,直接抓着他的手反扣到背后怒吼。
“月影光希,你发什么疯!”
月影光希就算快被拧成麻花了也不肯抬头,生怕让琴酒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别看我,求你了。”他的声音闷闷的,“至少现在不要。”
琴酒呵呵冷笑,满怀恶意的开口询问。
“你现在装什么纯情?”
“你刚刚在做什么?”
“月影光希,你在用我用过的毛巾自□?”
月影光希颤了颤,不动了。
琴酒生怕他不够社死,故意用缓慢且清晰的语气强调:“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月影光希彻底不动了,只有脚趾还紧紧蜷缩着,看起来要是没有琴酒的钳制恨不得直接夺路而逃了。
琴酒此时的心情诡异的很好,原本有些心绪难平的,但看到情报商这副模样,他反而隐约兴奋起来。
这是……终于抓住对手把柄和弱点的激动!
总是和他唇枪舌剑、不落下风的男人。
总是克制有礼又不断逾越底线的男人。
总是对他故作不解又心知肚明的男人。
终于,还是在他面前露出最为狼狈不堪、满是欲【、】望的一面。
□东西。
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这么想着,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男人,嗤笑出声。
“你这家伙,就这么喜欢当变态?”
他都已经准备好欣赏月影光希更加羞愧不堪的模样了,然而他似乎已经忘记,情报商就是个在绝境中变态的家伙。
刚见面的时候是这样。
现在也是。
即便已经要被琴酒贬到尘埃里,情报商也觉不会就此认命被定义。
他的喉咙里挤出几声咳嗽般的笑,缓缓侧过脑袋。
他的头发都湿哒哒的黏在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沐浴后的潮湿。
情报商隔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终于和琴酒对视了一眼。
杀手终于注意到了他通红的眼眶。
他一顿,还没来得及品味心头浮现的异样究竟代表了什么,情报商就开口了。
“咳……我究竟喜欢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琴酒:“……”
男人翠绿色的双眸突然闪烁起来。
第34章
就算是琴酒再怎么没良心,他也无法瞪着眼睛说自己真不知道。
月影光希喜欢什么?
这还用问?
狡诈的情报商在这件事情上尤为诚恳,他就差在脸上刻下他琴酒的名字了!
只是他不想宣之于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莫名的敬畏着什么,仿佛极力避免男人向他展露自己的真心。
因为他会无法避免的去揣测,那究竟是真心,还是谎言。
琴酒为数不多的良心告诉他,怀疑是最为伤人的刺刀,稍稍露出苗头就能扎的人鲜血淋漓。
……最主要是,这家伙已经足够可怜。
在自己面前永远忍耐、永远披着伪善有礼的皮囊,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性【、】欲,只能在自己离开后像是渴求甘霖的干涸地一般徒劳祈求着一条毛巾带来慰藉。
可怜的家伙。
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男人,缓缓的、轻慢的笑了起来。
月影光希瞪大双眼。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狼狈。
双膝跪在沙发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脑袋更是被压在毛巾里,想挣扎都很难。
这是jing察逮捕囚犯时才会用的姿势。
更何况月影光希头发潮湿、还穿着睡衣,在刚刚的扭打中,纽扣都不知道崩飞了几个,现在身上和挂着几片破布没什么区别。
他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莫过于此时。
但月影光希毫不在意,他只是尽力的瞪大双眼,贪婪的看着压制着他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总是疾言厉色。
不过月影光希非常清楚,男人平时一直都是这样的,并不是专门针对他。
当然,他偶尔也会悄悄叹息,没能看到男人舒展眉眼微笑的模样。
不像是他脸上经年累月带着的微笑面具,男人总喜欢露出可怕的恐怖笑容。
这还是情报商人第一次看到男人不带任何恐吓、嘲讽、冷酷……意味的笑脸。
很好看。
但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琴酒开口了。
“你喜欢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月影光希,你知道吗?你刚刚的样子和摇尾乞怜的狗没什么两样。”
月影光希轻轻叹息。
他迎着男人恶意的轻佻视线,很是平和的反问:“我现在不像吗?”
琴酒:“……”
琴酒:“现在像是淋过雨的狗。”
汗水顺着发丝滑落,月影光希闷闷的笑出声。
他扬起眉眼之间的笑意,故作轻佻的问:“亲爱的琴酒大人是否可以高抬贵手……屈尊松开我这只摇尾乞怜的落水狗呢?”
“这个姿势,实在是辛苦。”
琴酒:“……”
好像有辆车跟他擦肩而过。
不确定。
再听听。
他木着脸松开手。
月影光希大大方方的背对着他坐起来,活动活动手腕,又低下头准备将凌乱的睡衣收拾的稍微平整一些。
然而刚刚抬起手,睡衣的袖子就从小臂上滑落到手肘处,变成了一个松松垮垮的臂环。
月影光希:“……”
他又试图将大开的衣领拢起来,结果刚抬手,歘的一声,半边睡衣直接掉落。
琴酒:“……”
迎着情报商看过来的隐约呆滞的双眼,长发杀手第一次感觉些许窘迫。
他刚刚确实怒火上头,手上的力气稍微大了点。
……倒也不是故意要把情报商的睡衣撕成破烂的。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月影光希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比刚刚狼狈万分,他低头看看自己,笑了一声,率先打破沉寂。
“正好该换睡衣了。”他温和的说着,随手将这些睡衣碎片都从身上摘下团起来,同时还看了眼琴酒,“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行。”
他不是不好奇,琴酒刚刚出去是做什么,为什么又回来了。
但既然对方有住宿的打算,月影光希自然不会吝啬于贡献出自己的床铺。
琴酒刚准备应声,但眼神一扫,发现某人的手上团着睡衣,自然的挡在面前的□□处。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手的位置看了半晌,然后迅速意识到一件事。
莫非就算是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月影光希的□□还硬着?
这个□□□的发【、】情的崽种……
琴酒的眉头皱得很紧。
他只是出门买烟而已,总不能在十二月的天气里穿着睡袍出门吧?!
谁知道回来会面对那种场景……
偏偏他晚上和伏特加打过招呼,明天早上再来接他就行。
□的……
琴酒的脸色很不好。
“喂,月影光希。”
情报商正在努力平息自己的□□,听到琴酒叫他第一时间竟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而是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什么?”
琴酒欲言又止。
看着对方那张貌似很纯良无辜的脸,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
“……你把那团破布放下。”
月影光希一顿,有些尴尬又有些遗憾:“被发现了?”
“废话!”琴酒冷喝,“你□□的变态也要有个限度!”
他现在站在这个明明很平凡又狭窄的家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如芒刺背!
光是想到自己触碰过的东西都有可能被情报商病态的收集起来用以抚慰自身,他就有一种尽快离开这里的迫切感。
……不。
他就该趁着去买包烟的功夫直接扭头就走!
但此时已经不是懊恼的时候。
因为他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惹恼了这个已经足够狼狈的情报商。
“限度?”他呢喃着这个词,紫色的双眸亮得像是暗夜中两点幽幽的火光。
“什么叫限度?”
“琴酒,你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琴酒哑然。
情报商步步紧逼。
他的脸上还有刚刚剧烈挣扎带起的红晕,明明脸上的表情温柔和缓,眼神却带着极致的疯狂和势在必得。
“你主动的跟着一个血气方刚的、追求你的男人回了他的家。”
“穿着他准备的睡袍,吃着他准备的晚餐,还在他家里洗了个澡。”
“在他以为你趁着他洗澡离开时,你竟然又打开了他的家门,回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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