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光希不是很敢回答。
他标闭着眼睛:“你先答应我。”
琴酒挑眉,突然不着急出去了。
“你先说做了什么。”
月影光希张张嘴,不敢开口。
琴酒嗤笑着靠在门上,施施然说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呆一会儿了。”
显然,月影光希不准备说点什么的话,他也不打算让出门口的位置。
耗呗。
谁耗不起啊。
月影光希目瞪口呆。
他很是急切,像是在为长发杀手考虑。
“你在外面还有很多的事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不对?只要你闭上眼睛,或者关上灯,只要两分钟的时间就够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
琴酒不为所动。
“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很厌烦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尤其事情已经捅到他的面前,情报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或者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
情报商就差将自己整个人拆开捧到他面前了,这样的人竟然会对他有所隐瞒?
琴酒觉得很有意思。
他也不着急出去了。
储藏室的空气不是很多,但他也能忍受。
反正今天,他一定要看到情报商隐藏起来的东西。
月影光希很是扭捏。
他低下头,试图做最后一次抵抗。
“那个……只是我一点小小的癖好……你知道的……”
琴酒的心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月影光希能有什么小癖好?
他-嗜-虐?
不对,情报商其实并不喜欢疼痛,这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只是喜欢自己给的任何东西。
那么,还能是什么小癖好呢?
琴酒的脸突然黑了。
他是个聪明人。
尤其是排除掉一些不可能之后,似乎也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家伙,有收集癖。
而且,还是收集和他有关的东西的癖好。
琴酒已经在这个家里搜到很多和自己相关的东西。
那条没来得及毁尸灭迹的擦头的毛巾。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被小心翼翼卷在棉签上的他的头发。
还有沾满了各种液-体的、那条见证了他们狂乱的骑马的床单。
这些东西都已经被他亲手付之一炬,还引来了火jing。
……但在此之前,他们还有过足足五天的缠绵。
足、足、五、天。
那五天,他甚至除了洗澡、上厕所和吃饭之外,就没离开过那张床。
那张床上沾满了汗水、jing液……以及其他的一些什么。
从那以后,琴酒就没见过那张床单。
……草。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不会吧。
不会的……吧……
琴酒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震颤。
他试探性的缓缓开口。
“你……”
“……”
“我们一起度过新年的那条床单,你放在哪里了。”
月影光希绝望的闭上双眼。
完蛋了。
不光是那条床单。
他也,完蛋了。
情报商很是恐惧。
他强行咽下口水,用最小心的态度说道:“你……你真的要知道?你,你不要生气。”
琴酒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翠绿色的眼眸里全是威胁。
月影光希绝望的闭上双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拎起工具箱。
工具箱下面,还有一个密封盒。
琴酒在那个透明的密封盒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布料颜色。
……能不熟悉吗。
看了整整五天呢。
琴酒脑壳生疼。
“……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他试图心平气和的讲话,然而完全失败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东西?”
“到底是因为那个所谓的收集癖,还是……”
“……”
“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月影光希眨眨眼。
又眨了眨。
他有些愕然,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
“……我在脸上写字了?”
顿了顿,情报商发现自己一手的汗水。
“哇,里面好热,我们赶紧出去吧。”
琴酒:“……”
琴酒:“你别转移话题。”
储藏室里面的温度确实有点高,热的情报商满头大汗。
琴酒更是万分恼火。
因为这家伙莫名其妙的收集癖。
也因为这收集癖背后似乎代表着……
情报商并不信任他。
每一次的疯狂渴求,每一次的索吻,每一次的缠绵背后,情报商都在极其渴-望的收集着他的一切。
仿佛……
仿佛,是将每一次都当做最后一次来对待的。
情报商从开始就认定了他的别离。
每一次都不抱希望的、笃定的认为他不再回头,不会再回来,所以他每次都不长记性一般发散着自己的惋惜,极力想通过收集一些什么来留住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的回忆。
这很莫名其妙。
琴酒心想。
他哪次没回来了,情报商还摆出这副让人窝火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不信任他?
琴酒更心烦了。
难道真的要在这家伙身上打满自己的标记才能让他安下心?
长发杀手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他扭过头,冷言冷语。
“你开门吧。”
“我不看就是了。”
明明应该是让人松一口气的妥协,但情报商却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惶恐弥漫上心头。
他轻轻咬住嘴唇,腆着脸磨蹭的拉住长发杀手的胳膊。
“生气了?”
琴酒懒得理他。
月影光希叹了口气。
如果长发杀手还像是往常那样怒火冲天、肆意发泄的话,他其实还能放心一点。
可是此刻,他闷不吭声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恐慌,总是能言善辩的情报商竟然有些难以开口。
“我……不是,故意想要让你生气的。”
“只是我确实舍不得……”
琴酒扫了他一眼,翠绿色的眼眸中泛着冰冷的寒意。
“所以,”他轻慢开口,每个言辞都带着杀意,“对你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随时都能喊停的游戏?”
“只要我说结束,你就会自动自觉的结束并且退出?”
月影光希一怔。
他甚至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琴酒说的确实没错,这对他来说确实就是一场随时有可能结束的、名为“拉扯”的游戏。
他和琴酒互相抢占着主动权,无论从言语上还是身体上,似乎都想着压过对方一头,好能自己占据主权。
月影光希乐此不疲。
但他知道,长发杀手有随时喊停、掀翻这个游戏的实力和能力,只要琴酒抽身而出,那么这场游戏也就成为了所谓的笑话。
所以,他尤其珍惜其中的每一个相处的机会,也尤其热爱珍藏他们两人如此亲密接触过的证明。
只是那个随时能结束游戏的人似乎并不喜欢他这么做……
情报商很是惴惴。
他试图揣摩自己的言语,好不触长发杀手的霉头。
“我只是想要你能快乐并且自由的和我来往……我真的很喜欢你……”
长发杀手很是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他-妈的到底是哪样的喜欢?”
月影光希愣了愣:“什么?”
琴酒也很烦躁。
这变-态。
死恋爱脑。
到底在想什么。
他究竟要什么!
如果是想单纯维持他们之间的rou体关系的话,平日里做的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为什么月影光希还要做出这么多明知道会惹怒他的事?
琴酒很不理解,同时也很不快。
明明今天还挺不错的。
虽然上班的时候被同事各种好奇围观,但他回到月影宅之后一切都还算是舒心。
连给情报商口都能说得上一句心甘情愿。
这傻-逼非要因为一条床单闹到这种地步?
琴酒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狗-日-的情报商也别想高兴。
“我对你已经足够有耐心了,月影光希。”他压抑着眉眼间阴鸷的怒意,像是阴沉的夏日午后即将迎来暴雨前的天气。
他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开门,然后把它处理掉。”
月影光希:“……”
情报商轻声叹息:“好的。”
压抑着内心的不舍,他想要松开抓着男人胳膊的手。
还是没能保住,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月影光希只是觉得很可惜。
结果下一秒,长发杀手就紧紧的抓住他的小臂。
他优秀的握力作用在这只曾经骨裂过的小臂上,带来了更加剧烈的疼痛。
月影光希的脸瞬间煞白,冷汗直冒,但他一声不吭,只温顺的垂着脑袋,迎接自己可能到来的审判。
“管好你的手,月影光希。”长发的男人很严厉的警告着,“要是以后再做这种事的话,我一定……”
他顿了顿,竟然有些卡壳。
但很快,长发杀手就想到对情报商的惩罚。
“我一定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果不其然,刚刚还低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情报商立刻抬起脑袋,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震惊而收缩,看起来像是要掉出眼眶。
琴酒挑眉:“你的保证呢?”
原本还试图当哑巴用沉默反抗的情报商立马屈服了。
“我,我保证再也不做这种事……”
琴酒:“具体点!”
月影光希欲哭无泪。
他的声音很小:“我保证再也不会背着你收集关于你的私密物品,也不会故意保存我们欢-好之后的床上用品……”
琴酒的脸上也隐约有些发烫。
他看着情报商过于沮丧的模样,胸口的郁结总算是散去不少。
但情报商实在是很厚脸皮,搞不好他又会背着自己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琴酒很不放心。
“以后每个星期我都要检查一遍。”他很认真,丝毫不顾情报商隐约有些绝望的神色,“每个房间,我都会检查过去的。”
“要是再有那种类似的东西,你知道后果。”
月影光希垂头丧气,只能闷闷的“哦”了一声。
他准备去打开储藏室的开关,然而刚走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胳膊还在被攥着,只是长发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了力道。
情报商愣愣的低头,看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
又抬头,看到男人隐约红透了的耳垂。
长发杀手有些不自在。
但他还是开口。
“……看着我,月影光希。”
情报商依言和长发杀手对视,他不知道长发杀手这是要做什么,但看着他这副模样。
刚刚的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情报商试探的抚摸上长发杀手的侧脸。
他并没有拒绝。
月影光希试探着微笑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好吗?”
琴酒扫了他一眼。
秘密泄露之前,情报商紧张的仿佛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现在完全摊开来说,倒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美感。
真不错。
“我不生气。”骗人的。
“但我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想要做什么。”
“……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月影光希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的恐慌,也不知道该不该对男人展露自己的焦虑和自卑。
他肯定不会喜欢我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月影光希很是焦虑。
他轻声细语:“我想要你……想让你开心,想要你对我笑……”
“我只是一些自己小小的癖好,并没有让你不高兴的意思。”原本就没想让琴酒知道。
……可恶,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不喜欢,我就不做。我只会做让你喜欢的事,说让你高兴的话。”
“……这样,可以吗?”
琴酒:“……”
琴酒:“……你不是一直都在那么做吗?”
他微微皱眉,很是不理解这种委曲求全的心态究竟是从哪来的。
如果只是为了讨好他,让他高兴,那大可不必。
光是靠着一方过这样的日子的话 ,那么这个日子绝对不会长久的。
长发杀手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毕竟自己已经见过无数次因为这种相处方式而分开的搭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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