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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在跟踪了。”通信器另一边的人应了一声。
唐兰打开大门，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顾鸿庭: “你们暂时留在这里以免节外生枝，会有警察过来保护你们。”
顾鸿庭点点头。
唐兰这才放心跑下楼，又冲进车里，启动车辆跟踪凶手。
红鲤的声音从通信器里传来: 【唐兰，凶手是那个黎航。】
“我知道了!”唐兰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他更担心的是黎航现在不管不顾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他难道他觉得自己还能逃脱?
他更怕这个疯子会和他一拍两散，他之前就感觉到他对他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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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绑架我也该有个理由。”谢闻宁看向车外，按照这个方向似乎是驶向大江那边。
黎航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更大: “你很快就知道。”
黎航一直在卖关子，谢闻宁皱着眉头。
黎航看着路面，轻笑一声: “别再想试探我了，现在把你身上的追踪器扔出窗外，包括你那一部手机。”
谢闻宁低头把身上的金属装饰摘下来，又拿出手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外面，确定没车辆就用力扔到路边。
过了一阵子车子上了桥，黎航突然停下车，谢闻宁皱眉: “我身上已经没有追踪器。”
“我当然信你。”黎航笑得意味深长， “毕竟我手上还有人质，你又是责任心那么重的警察。”
谢闻宁再次感觉黎航真是一个变态，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神经质，黎航走过来打开车门，把他双手反扣到背后拷上手铐，然后把他拽出来。
“做什么?”谢闻宁看向公路，他们走到高速的中段位置，正是前无人后无追兵的时候，警察大概戒备在高速的出口处。
黎航把他拽到护栏边，冲着他微笑: “跳下去。”
“……”谢闻宁额角青筋一跳，看了看高度心脏剧烈地跳动， “这个死法也不错，死后尸体被泡发，巨人观更好看。”
“确实。”黎航轻轻点头，没有反驳他的吐槽，把他拽上去后就直接推了下去。
谢闻宁想杀人的心无比强烈，从这个高度跌下去虽然不至于会死人，但也得去半条人命，而且他现在还被手铐铐住双手!
但让他更震惊是的黎航这个疯子下一秒就紧跟着跳下来。
谢闻宁有那么一刻以为黎航求爱不成要和他“殉情”。
——
黑玉: “操!追踪器停在原地不动。”
唐兰看着导航地图紧皱眉头，脑内想起什么: “往河道的两边搜索。”
楚队长: “那条桥那么高……跳河大概会重伤。”
“不会。”唐兰肯定的说， “之前谢闻宁被埋在瓦砾下，听闻你们救出他的时候衣服染红了一片。”
邢队长: “楚队长，现在由我们彻底接管，你们协助便好。”
“……是。”楚队长看着通信器有些想不明白，但既然是上面派来的人，可能还有些什么机密。
站在他旁边的高宏也不由疑惑: “总觉得他们有什么秘密。”
“或许吧……但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楚队长想起救出谢闻宁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差点以为谢闻宁已经死了……
——
谢闻宁跌下河后呛了好几口水，他想游上去却被黎航拽着往下沉，谢闻宁吐了几口泡泡，窒息感蔓延全身，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要溺死的时候黎航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似乎想对他用人工呼吸。
谢闻宁恶心得不得了，抬起脚揣向他的腹部，两人就在江底打起来，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崩断了，眼睛在水底看得更加清晰，游鱼被他们的殴斗动静惊吓掉，江底的沙子被他们搅得翻滚。
“黎航!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即使你是受害者，但也是加害者!”
谢闻宁突然发现自己竟能在水底发声，或者说不是发声，而是一种奇怪的传递，像鲸鱼的鸣声。
而且……他能在水底呼吸!双脚也变成了尾巴!
黎航被他按在沙子上，捉住他的手微微笑起来: “谢闻宁，你不应该和人类在一起，我们才是一对的。”
谢闻宁低头看下去，黎航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尾巴，还是一条黑不溜秋的腐烂的尾巴。
“你……”谢闻宁盯着他， “你是人鱼?”
“半人鱼。”黎航又笑起来，笑得更加露骨，他完全放弃挣扎般瘫在河床上， “实验出来的失败品果然不及真正的人鱼，我现在逃不掉了，是不是想杀了我?”
“我是警察。”谢闻宁掐着他的脖子，确实很想把这个疯子就地正法，但他不能， “你既然知道我是人鱼，你的目的是什么?”
黎航张开口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我是被人制造出来的，我也给自己做了很多研究，但因为是失败品所以命不长，我本想换血，用你的血来换……可惜我们的血不匹配。”
“所以你救不了你自己，想和我同归于尽?”谢闻宁眯眼，所以唐兰以及唐兰的母亲查的事情便是这件事。
黎航摇摇头，笑容阴森: “不，我是想激发你的血脉，某些人和某些研究员肯定对人鱼很感兴趣……”
黎航说着举起手上的小型摄像头: “我在强制直播……现在大概全国，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存在……”
“你这个疯子!”谢闻宁一把捏碎摄像头，拽着他往上游，还没有游出水面就看见天上的无人机，他连忙沉下去，往下游游去，他要出海!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被捉去研究，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
——
唐兰停下车，敲打着手提的键盘: “把所有视频和照片强制删掉!”
黑玉: 【草草草……这个那个!!】
古蔺: 【确实很阴险……】
红鲤: 【妈的!对方还使用了病毒模式的传播手法。】
唐兰: 【交给我破解，你们协助。】
众人: 【是!】
邢队长: 【我们继续追踪，他们应该会出海。】
唐兰一边用力敲着键盘一边说: “我也派了保镖前去。”
邢队长: 【唐警官，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唐兰勾了勾嘴角: “是么?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邢队长: 【拯救人质。】
唐兰一字一顿道: “希望你们别忘记了，谢闻宁还是我们的同志。”
【邢队长……我们的系统被入侵了……被监视。】
唐兰冷冷地说: “不，这是监视你们会不会背叛同伴，我怀疑你们之中有内奸，我是调查人鱼事件的总负责人，有调查令。”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也没想到唐兰的身份竟成为了他明目张胆监视他们的通行证。
邢队长: 【唐警官，我们现在首先要救出人质。】
“自然。”唐兰深吸口气，一心三用地处理着往上的视频和照片，另一边联系顾鸿庭。
——
顾鸿庭拿着一份蛋糕递给顾铭，他坐下来，手机突然响起特殊的铃声。
顾鸿庭皱眉拿出来，唐兰几乎不会发信息给他，这还是第一次，他划开看了一眼，一目十行扫过去，然后马上联系自己的娱乐公司。
网上热搜一条又一条地爆上来。
【爆!世上竟然有人鱼!】
【热点!半人鱼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沸!连环杀人犯与半人鱼的阴谋!】
【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吃瓜群众纷纷涌上来。
“草!原来真的有人鱼?还有实验室??”
“那个视频么??好像是人鱼在内斗??”
“不知道!都被陆陆续续删除!是不是那啥上面删的???”
“我硬盘还有!都断网不敢联网了，听说都被黑了!!”
“大哥你在哪里!我想看!”
“大哥你有危险了!快跑!!”
“???大哥你出句声啊，已经被捉了??”
“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大佬分析过这个不是剪辑视频!也没有Ai换头!而且尾巴很逼真!!”
“查到了!那个人好像是顾家太子爷的同居者!还是一个法医!”
“卧槽!劲爆!”
就在这时又有一条热搜悄无声息爬了上来。
【新!特别公益电影《星月湾人鱼传说》，探讨高智慧生物体之间的交流与未来。】
“这是什么?!!”
“卧槽，这是澄清贴!听说有人把公司内部的视频给流出去了!为了保密他们才需要删掉视频，而且这个片段是被剪掉的!觉得不符合主题。”
“所以这只是电影的一部分?也太逼真了……”
“笨蛋!这或许是宣传手法!这不，电影还没上映呢就爆上热搜了。”
“有道理!所以这个黑暗内容就不要了?但我更想看这个……”
“不清楚，他们没有给出太多信息!”
唐兰看了看网络上的信息，又顾鸿庭发了一条信息: 【雇佣水军。】
【危机公关在做。】顾鸿庭看着手机，神色严肃， 【他真的是人鱼?】
唐兰: 【或许……】
【或许?】
唐兰想了想又说: 【他能改变形态，或许不是人鱼……而是另一种更神秘的生命体。】
顾鸿庭: 【我知道了，是更棘手，但这个电影是必须要演了。】
【好……】唐兰又扫向电脑，到目前为止视频几乎删掉了，除了断网那些。
古蔺: 【外网的也差不多删掉了，接着要找到谢闻宁。】
唐兰: 【我自己去找。】
【???等等，我们靠得住啊!!喂??】
唐兰合上手提，背着背包打开车门走出去。
第64章
谢闻宁拽着黎航上了岸，幸好现在是晚上，不然他可不敢冒出水面，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逆流而上，反其道而行。
谢闻宁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把黎航扔到地上: “怎样把尾巴变回去?”
黎航看着他笑得越发像一个神经病: “谢闻宁，你跑不掉的，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
谢闻宁狞笑一声: “他们也在找你，你可是唯一的半人鱼，岂不是比我更有研究价值?例如长生不死，延长寿命?”
黎航的笑容立刻消失: “我们是同类，相煎何太急。”
“我是警察，你是杀人犯，可不是同类。”谢闻宁眼含冷意，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
黎航神色阴沉，突然用力咬着牙齿，但下一秒就被谢闻宁掐住下巴一扭，从他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堵住他的嘴巴。
“如果你自杀了那便是我的疏忽。”谢闻宁冷厉地盯着他。
黎航用力挣扎起来又被他用衣服绑住双手。
此时岸边有人声。
“人鱼应该是往海边游。”
“反正我们也追不上，万一那条人鱼反其道而行呢?”
“也对。”
“……”谢闻宁站在原地，电筒照过来，和那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有人愣了一下，接着惊呼起来: “大哥你说得对!”
谢闻宁冲他们笑了笑，笑得有些阴森: “抱歉被你们发现了。”
“你想做什么?”有人举起手上的武器，却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请你们听一首歌。”谢闻宁摸了摸喉咙，自从他变成了人鱼之后就知道该怎样唱歌。
那几个人一听立刻惊恐的掉头跑: “跑!听说人鱼的歌声会迷惑人跳海!他们还会吃我们的肉!”
“……”谢闻宁心想人肉那么难吃他怎么会吃，他微微张开嘴开始吟唱歌声，那几个人缓缓停了下来，神色恍惚地呆在原地。
谢闻宁拖着尾巴一瘸一拐地滑过去，从他们的衣服里摸出手机: “密码。”
“566……”被迷惑的人愣愣地出声。
谢闻宁打开手机，给唐兰发了一条带着暗号的gg信息。
很快唐兰便回复: 【等会儿，我很快就到。】
【好……】谢闻宁看到唐兰的回复突然感到安心，他把手机塞回路人的口袋，他又走回去，低头观察着黎航的尾巴，黎航的尾巴掉了一半鳞片，还有些发霉的菌丝和腐烂的肉，一看就是生病了。
黎航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那双漆黑而阴沉的眼睛。
谢闻宁没有理会他，扫向自己的尾巴，他的尾巴是金色的，看起来好像金子……他几乎能想到唐兰对这条尾巴的热爱程度。
谢闻宁把黎航拖到路边的绿化带躲起来，没多久便听到唐兰的脚步声，片刻后唐兰拨开绿化带的植物。
“你没事吧?”唐兰拿着手机照了一下，盯着他的尾巴， “你果然变成人鱼了。”
“或许我也不一定是人鱼?”谢闻宁皱眉， “现在怎么办?”
“先上车。”唐兰抱起他来到了一辆车子前，打开车门把他放进去，谢闻宁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司机正是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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