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羡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地喘着,极力克制住自己用腿和脚盘缠着他,一边用两只手在他胸上抗拒着推波助澜的冲动,他们两具滚烫的身体以肉搏的方式完成着最高境界的合谋的意图。他感觉后面开始不自控地抽搐了,但他不愿现在就高潮:“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可以,就是不给……”
白轩逸这样由上而下的姿势与视线,压迫感何其之大,但他只是鼻子轻轻碰了碰何意羡的鼻子:“我想亲你。”
何意羡又作无用功地躲:“你要违法……”
于是那手指开始使坏,总是有感觉就停,有感觉就停。何意羡不得不说:“我允许你一次…你下次开庭能少讲两句?”
白轩逸一副把他的话好心听进去了的样子:“嗯,你说话的时候我不说话。”
控辩两方在法庭本来就是回合制度,所以何意羡被这句话肺都气炸了,但是一个律师没法打断检察官的节奏就只能被他牵着走,开始说很没水准的话:“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和各自的立场,你明白的。而且——”白轩逸在他浑圆浑圆的白屁股上清脆地拍了一掌,然后手掌虎口处捏紧着他的两颊,把嘴唇像小金鱼似得嘟出来,“就亲你怎么了?”
何意羡遭不住上下两张嘴同时的刺激,用了全力去闪躲,但被等于几个人一样大的恐怖力气强行摁住,他舒服又委屈,被堵住嘴时喉咙里发出干脆哭了起来的声音。
与之相反,白轩逸却在长吻的间隙有些发笑,因想到刚刚饭桌上,何意羡嫌弃他给自己夹菜:没有公筷,这样很脏。然后他就当着白轩逸的面,就把盘子哗啦啦全倒干净了,一桌好菜一口没吃。
白轩逸这样想得有趣:“你又不是河豚,每天哪里来的那么多气?”
何意羡哪里还能理他,高潮已在建筑,但,但还是少了点什么,没到极乐,让何意羡更加焦急暴躁,他多想干脆翻身压在白轩逸身上,自己顶着痒处重磨,还差一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何意羡急得听觉也退化模糊了,白轩逸好像说了些什么:这样玩你,你是不是太累了?你别着急,或者我们先搂着睡一会?
就差那么一点的时候,任谁都会极度暴躁,何意羡急得想要扇身上那男人一耳光。虽然面上不形于色,他必然还有些得意,何意羡想,得意个屁,不是因为你活太好我才自己动,是因为你活不行我才在自己动……
当何意羡眼神里抗争也慢慢变成了无声的时候,那无机质的手指忽然抽了出去,再放慢了动作、格外煽情地一点一点捅进去,小心地旋转着进入,可以清晰地看见饥渴的小穴如何将它一节接着一节吞没。何意羡被这一下从来少有的温柔,弄得真的眼泪盈眶,但没流下来,是这样敞着穴被白轩逸指奸,在衣履齐整的白轩逸面前暴露的快感让他的脸颊真正被泪水打湿了。
何意羡情不自禁去撩白轩逸衣服的下摆,胡乱地摸他小腹虬劲的树根一样的青筋——什么意思,太明显了。但想起来白轩逸眼里,恐怕是:何意羡何律师,你的风流天下闻,你都被睡烂了,你腿一张钱就来……
“嗯……哈,操你妈,我给你操,不如去卖……”何意羡用这样的话保持安全距离。
白轩逸笑了笑没说话,略微粗糙的指尖在他柔嫩的龟头上来回揉搓,时不时摩擦过他的马眼,又在囊袋上轻轻打转两下后,再猛然向上撸动。何意羡被刺激得屁股高高翘起,只觉得有无数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抚摸,须臾突然仰起脖颈,喉头滚动,尖叫一声,精液奔出马眼的同时,屁股里散发着药香和甜腥气的白浆也从机械义肢的手掌流到了手臂。
何意羡疲惫地喘着粗气搂着他脖子,白轩逸看似心疼地拍拍他的背之后,却把他那两条光溜溜的汗湿了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掰下来,然后像给小孩把尿一样提起他,大大地分开两条腿,露出他两腿之间刚刚释放过的脆弱生殖器。
男人得到满足以后往往会变得话都懒得说,就想倒头大睡。得给他休息、安静、走神儿的充足时间与空间,所以做爱起码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换来深沉的睡眠。何意羡睡过去前,肌肉记忆让他还伸手要给白轩逸擦擦汗,白轩逸鼻梁优越,眉骨折角清晰,看上去是在床上埋头猛干的类型,他真好看,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如果能如果能光光明明嫁给他我死都愿意。
可是没有汗擦,白轩逸额头多干爽,只有何意羡自己狼藉。
所以,被以这个姿势抱到玄关的穿衣镜前时,何意羡才回过神来,恐怖地意识到对方接下来的行为。
刚刚高潮过的穴口,粉色变成了熟红色,一摸还有一点点烫,被手指再次抵住时,丝毫不用力就自己吸进去了。何意羡整个人昏软软的,无力地大叫:“我操…白轩逸,白轩逸,我要死了…你先停一下,缓一会……!歇一下……”
白轩逸冠冕堂皇,水过无痕,大家似乎都在公事公办,含着他的耳垂:“没流血,继续。”
何意羡对着镜子再次遭到了淫邪的羞辱。白轩逸这次用了有温度的手指在他体内抽插,机械的那只手却还揉着他的小腹里应外合地刺激,或者饶有兴趣地揪一下他涨挺挺的乳头,或者伸进口腔里,明明没有感知力的金属品,白轩逸却说:“含深一点,你嘴里很舒服。”
何意羡含混地叫:“不行,不行,哈……会喷出来的……!”
白轩逸说:“有感觉就释放。何律师,我们明明签过白纸黑字的协议,你还哪来那么多可笑的自尊心?”
何意羡再次感到自己的思路和价值观都太矮小了,白轩逸跟他今夜这不是情事,而全然是一场残酷审讯。但白轩逸却也握住了他颤个不停的手腕,十指相扣,亲吻他的眼角:“疼就把眼睛闭上。”
可是一点都不疼,这种后背的姿势指奸会被不小心撞到睾丸,何意羡只能自己握着阴茎往上提一点,第二次撅着屁股爽得前后喷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精液多得伸手去擦都需要一种勇气。
阴茎因为极致高潮的余韵甚至一搏一搏的时候,白轩逸的手再次握住了它。何意羡已经记不得因为这样的下流手段,刚刚说错过多少话,答应了什么荒谬事了,男人因为欲望通常太会失去所有戒备了!
致使镜子里的脸,在白轩逸看起来好像总挂着什么委屈。何意羡舌头伸出来等得在空气中晾凉了一点,才被奖励地伸进白轩逸的口腔,亲了一会就小猫叫似的叫他。
白轩逸让他屈膝对着镜子,打他的屁股,还叫他自己数。何意羡受不了了刚刚捂了一下,白轩逸的指腹贴在穴口,感受皱褶的高温,层次感,翕张的频率:“手放哪?”
何意羡一下被吓住,两只手乖乖落下来。
白轩逸把榨完精最敏感的龟头摁在冰凉的镜面上,碾压,揉磨:“射干净。”
何意羡爽透了倒在沙发上时,白轩逸从他身下抹了一手的液体,均匀地涂在何意羡精帧渲染出来的五官上。何意羡有点恍惚,这是什么?这是谁的?但他只是在好好感受这些污物流连皮肤的感觉,想要涂均匀它们,想要抚摸它们,想要挽留它们,不让它们流走太快。白轩逸有趣地掂了掂他软下来的一包,问道:“狗还会做什么?”
何意羡用尽全力薅了一把头发,从而成功制止自己再贱下去,表情上试着形成一种:虽然睡的时候不情愿,但被睡得很爽,无奈之余也产生一些感情,坏事既然做透了,脸皮干脆就厚一点,最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死局的画面。此外,我和你没有一点过线关系。
就像一幕无聊的闹剧接近了尾声的语调,何意羡喷了一口浓烟,从未有过的清醒,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我也不想评价你这个态度。反正我告诉你,我这种人为了上床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算数。白检,我跟你谈不到威胁,算是一种警告吧:你想逮着一只羊从羊毛薅到羊杂,盲目收买我这你就错了。”
“你曾经说过什么,将来打算去做什么,我都干涉不了。”白轩逸微微躬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甚至梳了梳何意羡柔软而污秽的眼睫,“但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做不到。”
第50章 言不由衷定有鬼
正当申城乃至整个中国南方地区的律圈,一度认为小何律师“专业能力”强悍无匹,可以轻易再撬掉一块社会主义的大墙角时,束若悦一案以足以载入中国大陆司法史册的超凡速度开了庭。从北京垂直而下的巨大势能,推动着这起背后脏污纳垢着超百亿赃款的巨贪大案,从缉捕到受审,用时不到短短三个昼夜。
但此时的相关利益集团还幻想着,凭借何这个姓多年来在中国南方律师界的人望,一定能够给案件的界定造成重大影响。再者,一大票相关法律专家的案件定性意见,所谓的这些场外援助,本身也能大幅度左右案件的走向。
所以,很有可能又要给他成功打个擦边球,毕竟以前何意羡的一个涉案金额比这个更大,情节比这个稍轻的,辩护人就做的是无罪辩护,嫌疑人本人也是无罪辩解,并且只抗诉了一次就成功逃脱制裁。
故所以,江湖上传说,法院充分发挥数字化这个当今世界最大变量的牵引作用,引入智能辅助裁判系统以来,凡何律师经手的案子,平均四点二秒生成一份判决。
本案经申请不公开审理,庭审从早上十点持续到晚上六点半。
孟彧在车里等饿了,去买咖啡被法制主播盯梢,问以孟律师您怎么看。
孟律师看到自己的脸在短视频平台被美颜滤镜搞得跟旺旺雪饼一样,说我怎么看,我看何律师是律师,律师和法官一样,不也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重要力量。好了,小美女,这杯卡布奇诺是给你点的,这段掐了。
外界有所不知的是,何意羡担任本案的第一,也是唯一辩护人。
将助理黄妙妙辞(劝)退以后,何意羡在几十份案卷里抹去了她的出庭记录,一字不剩。
此事被时人诟病得很,说:你看,有的好导师拿徒弟助理当活眼珠子,有的人就拿徒弟助理当脚后跟子!唉,律师这行说白了就是个体户,自己接单自己做。更惨的是你当他何意羡的助理付费上班,社保钱、办公费用都要自己出,每个月上来先欠着鼎盛八千大洋!更难听的则说,要想学得会,得跟师傅睡。
渐渐,把何律师的带教形象传成一个穿普拉达的女王。
无所谓,何意羡不招人了,外包都不要,现在大事小事自己一个人操刀,一个肩膀扛。昨天,孟彧按例到点找何意羡吃工作午餐的时候,便见主任办公室虚掩着门,何意羡灰头土脸密而不语。桌上的案卷,风吹哪页读哪页。他扶着额头遮了一半的脸,不过手真好看极了,那手背云冻欲雪未雪,那指尖梅瘦将花未花的。孟彧遂产生了你一个人出庭会不会害怕的念头。
但以孟彧的大男子主义程度,不足支撑他陪同何意羡一起出席。在车上等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
法警开道,何意羡才得以回到车上。孟彧把副驾驶上方的小圆化妆镜翻折下来,在镜面敲了敲:“看看你,月薪三千八,人间小苦瓜。”
何意羡闭眼养了会神,阴沉的气息散去了一些,但仍然没讲话。
和白轩逸这个庭,开得真你妈窝囊。
案情很简单,因为目前挪用社保基金的事还没捅出来,明面上的情况说白了,就是讲韩其亮的相关税务问题,都是因为跟束若悦搞婚外情。
束若悦收了人家好处,给韩其亮吹枕边风替人疏通管道,诱导韩丧失理想信念,披着共产党员的外衣干尽了坏事,党内外一些同志一个个都是被你束若悦一步步拉下水的。但又因为束若悦不是党内人士(甚至她清朝贝子贝勒的家族现在七成外籍),所以这口职务犯罪的锅,先扣在韩其亮的头上。要救束若悦,就得先把韩其亮先保住。
有一条广为传颂的法庭智慧:当事实对你有利,就强调事实,当规则对你有利,就强调规则,当事实和规则都对你不利时,就掀桌子把事情搅浑。
何意羡今天便没少掀桌子。他一上来,根本不听你公诉方有的没的,只纠结一个点:能把束若悦算是这些贪官的情妇吗?他说第一,婚外之情不属于特定关系,什么是情妇?刑法没有给出特定的标准。像他们两偶尔外出发生关系的,和我们一般意义上的长期稳定的婚外情显然是有实质性的区别。
何律穷极无赖的作风举世皆知,一个合格的律师,必须要会钻漏洞,还要把解释学运用得淋漓尽致,他不要起脸来可真是漫无止境!
但大家绝没想到白检也会近墨者黑,从那张认真做事严肃做人的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要长期稳定?辩护律师,现在离婚率这么高,连受法律保护和约制的婚姻关系都无法长期稳定,为什么要求情夫妇长期稳定?案件事实给定非常清楚,辩方一定要把今天的案例给出的整个事实人为地割裂开。是的,单独的两情相悦是柏拉图,单独的外出游玩是游伴,单独的性关系是性伴,但是柏拉图加上游伴、性伴,难道还不是情夫妇、特定关系人吗?
何意羡回,如果仅存在婚外性关系,而没有利益输送,这样的情夫妇是不是刑法意义上的特定关系人?刑法裁定,看中当事人之间并非特定身份而是共同利益。束若悦收别人钱,韩其亮有没有劝过?劝阻无效不等于默认同意,听不听全在束若悦,收不收不由韩其亮。不听话的束若悦收了钱,不等于韩其亮敛了财。两高规定,构成受贿的前提必须是他授意请托人,将财务交给束若悦,那么请问,本案当中韩其亮有没有事先的受益?
白轩逸回,简单一个理论问题,请问两高关于受贿案件的受益这一条规定,是一个法律拟制还是一个注意性规定?无论受贿犯罪的花样如何翻新,都应该牢固把握权钱交易的实质,透过现象看本质,法正公平镜,官清民自安。
庭审过程中,旁听席多次掌声给他们鼓鼓劲。除了苏殊屡屡侧目看他师父,以前他以为,只有律师才不仅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得会“七十二变”呢……
然后,何意羡这要翻脸掀桌子了,控方这又开始排队敬酒了。
白轩逸举出了一组十分坚实的证据,并且还是人证,让何意羡在辩护席上直翻白眼:白轩逸,这是老天爷在帮你!这和玄幻小说里掉下悬崖挂树枝上了不仅没死还剖开了猴肚子奇遇连连有什么区别?
具体是,去年的时候,市委书记在市政府大门口被一帮来讨工资的群众围住,书记很恼怒,调来一辆大客车把这群足可以做他父辈的老同志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垃圾处理场。只有白轩逸冒着酷暑听取了老人们的申斥,无心插柳,群众里正好有一位钢铁厂的车间主任,正伸冤无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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