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做没看见,发布完视频就退出了账号。
网上对池柘的谴责声骤然增多,关乎于仲宇集团,普通路人都会评论上两句。
还专门多出了一个讨论话题,小三的儿子到底有没有罪,大多骂声一片。
“卧槽!小三的儿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你们想想假如你的婚姻有三儿插足,还生了个孩子,本来就够糟心的,在想想他还有继承财产的权力。”
“说无罪的恐怕都是小三。”
“可他的出生就是对原配以及原配孩子的伤害啊。”
“你们想啊,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私生子,而是廖仲与的私生子,卧槽,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
远远不止这些,现在只要上网,定然能看到这些字眼。
“喂,池柘。”
池柘的电话号码他烂熟于心,陈瞿西从没背过,只是在前段时间他会他会点开手机的拨号软件,盯着的时间多了,脑海里自动形成了记忆。
在拨号键将这几个数字敲了出来时,他正坐上通往瑞丽的大巴车。
短暂的“嘀”了两声。
“我在瑞丽,你来吗?”
池柘冷笑,言语尽是不屑,“你谁啊?我就来?”
“爱来不来。”
陈瞿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电话给掐了。
听语气好像没因为这些破事受到影响,还是那副气焰嚣张的死样子。
满山遍野,绵延不绝的绿覆盖视野。
北回归线以北,云南的春天要来的特别早。
陈瞿西到瑞丽的时候,当地下了一场小雨,斜风细雨,天气阴沉沉的,并不适合出行。
三月来云南旅游的人流量不小,不过来瑞丽的少之又少,不像云南的其他旅游城市,或多或少都有商业化感觉,这里保持最原始的风味。
瑞丽与缅甸北部接壤,是一座边境城市,当地小吃的风味要更偏缅甸风味,他吃不惯,没尝两口就回了酒店,饥肠辘辘。
他是突然改变路线的,最初不打算到此地,行程中根本就没有这一站,他原意是从昆明出发,走过茶马古道到达西双版纳再往北走到香格里拉,回程的时候爬一程玉龙雪山,都是旅游热门景点,风景不会差,但网上去过的人也不少。
现在冷不防到达南方的一座小城市,突然改变路线的原因全然随心而动,之前所准备的攻略一个都用不上。
人生地不熟,酒店也是来时路上临时定的,和网上的描述落差的有点大,价格却不便宜。
陈瞿西在网上没能找到这一片比较好玩的地方,只能靠他自己找。晚上他在临近的糕点店买了几块鲜花饼充当晚饭,他本身不爱吃甜,所以糕点尝了两口就停下,转而订了一份炸鸡配了一瓶可乐。
第二日天空放晴,陈瞿西在附近逛了逛,听说从这个地方的能够直接看到缅甸的国境。
陈瞿西在岸口处看到缅甸的国旗后又回酒店躺了一天,又订了两餐的外卖,根本不像是来旅游。
一整天,他的手机没有任何的动静,或者说是没有那一个人的动静。
晚上他将今天拍摄的素材整合,剪辑完后没有立马发出,陈瞿西怕一些粉丝跟风跑过来。这边人员鱼龙混杂,如果是女性粉丝单独跑过来肯定不太安全,经过考量,最终还是没有发。
隔日清晨,陈瞿西前往当地的一条早市街,他算是看出来,这边的馒头似乎都要添加鲜花。
陈瞿西嚼着馒头,的确有股鲜花的香味,而且要比一般馒头更要甜一点,有韧劲,耐嚼。
“喂。”
陈瞿西接到电话时正好将最后一口馒头塞入嘴里,卡在他的嗓子眼里,噎得他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在瑞丽的汽车站,过来接我。”
理所当然的要是陈瞿西不过去他大概能立马转身就回去。
陈瞿西就着豆浆好不容易将那块馒头咽下去,那头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仅仅就是来通知他的。
陈瞿西舌头抵住后槽牙,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欠他的。
一咬牙,拎着剩下那个没吃的鲜花馒头往外走,刚走出红色的塑料大棚,没走出两步,空中又飘起细雨。
他三下两步冲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一把黑伞,之后在路边招招了一辆出租车。
陈瞿西上车手指敲着雨伞表面,挡风板上的雨滴变大,雨刷器升起。
他视线上移,打表器上的数字还是0。
路程过半,陈瞿西才发现出租车司机没有打表。
“这是什么意思?”
驾驶位上的司机瞄到他的眼神。
“哎呀,兄弟,真不好意思,我给搞忘了这回事,就直接开了。”司机干笑两下。
“你直接说怎么办吧?”
“这块我开的熟,价格大差不差,表没打的确是我的问题,我算你便宜一点,就收你四十块怎么样?”
几公里的路收四十,不止翻了一倍。
要是平常,陈瞿西肯定要跟他争辩,但今天不凑巧,只能认栽了。
作者有话说:
纪总和副导也有一本书噢,很早之前就想写了,专栏里的《宴灿和晴也》,正在攒收,感兴趣的姐妹可以收藏一下~啾咪
第51章 鲜花馒头
红瓦黄房,人沾在屋檐下,往来是络绎的叫卖吆喝声。
池柘是坐夜间那趟大巴车过来的,神情疲惫。他穿的挺少,单薄的一件长袖衫,云南阴雨绵绵,恐怕会冷。
两人相视无言。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没有隔多久,还一块吃了顿饭,那时候陈瞿西坐在一群人中间好似没有什么感觉。
但只有两人时,陈瞿西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之前都不敢仔细看他一眼。
池柘断然不可能先开口,陈瞿西错开目光,问道:“吃早饭了吗?”
他摇摇头。
陈瞿西撑着伞走过去,将手里的鲜花馒头递给他。
原本站在屋檐下的池柘也朝他走了一步,进了伞的范围内。
池柘可能是真的饿了,没有挑剔,打开塑料袋咬了一口馒头,反复咀嚼,终于将那一口咽下去,皱着眉问道:“这跟馒头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没有区别,不过都来了总要尝一尝当地特色。”陈瞿西撑着伞,两人缓慢行走在破落的街道上。
偶尔车辆飞驰,溅出泥水。
两人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好似相安无事,还能做到普通交谈。
池柘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从眼尾滑落下来。
不用问,陈瞿西都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睡,池柘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十分能够糟践自己的身体。
“你订酒店了吗?”
“没有。我明天上午昆明回去的飞机,夜里就得走。”
陈瞿西怀疑自己幻听了,一时间分辨不出池柘是真话还是开玩笑。
“那你过来……”
“我就是来买块翡翠的。”池柘侧过头,好笑地望着他,“廖仲宇明天生日,晚上有一场晚宴,来给他买块破石头敬个孝。”
此时池柘在陈瞿西面前一点都不避讳这个名字。
百度百科上廖仲宇的出生日期大概是真的,就在明天。
“廖仲宇是你……”
“他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当事人之一承认。
网上那个猜测得到本人的承认,陈瞿西有在网上搜索过廖仲与的照片,二人在某些地方神似,至于网上那个包养传闻他没信。
是否是私生子那是池柘自己的事情,陈瞿西不会去多嘴问。
现在只要跟池柘沾边的在网上必然是腥风血雨,可任凭这群网友怎么闹腾,有关于池柘母亲的事情没有被泄露出一丁半点,仿佛有人在刻意压着。
陈瞿西带池柘回到自己住的酒店休息。
池柘进了屋什么都没说,直接掀开被子倒床就睡。
陈瞿西没有管他,坐在桌边打开电脑编辑视频的文案,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文档依旧是一片空白。
转过身,看向床上拱起一块的地方。
关于他拨出去的那通电话谈不上后不后悔。
陈瞿西就是突然很想见池柘一面。
如果他不来,自己就会去见他,没有什么意义的见一面,而这一面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见到了,似乎心中那块缺陷的地方终于再停止陷落。
他们以潦草的试试的开始,然后匆匆结尾,导致让陈瞿西不禁怀疑他们的那过程有意义吗?
下午四点多,池柘醒来问有没有吃的,他饿得胃难受,早上的那块鲜花馒头他就嚼了两口没动过。
池柘千里迢迢来此瞎折腾一趟,表面看似无非是因为陈瞿西的那通电话,在他眼里,这就是陈瞿西的示弱,无论对错,他先低的头。
前段时间池柘大概明白他当初搞了那一出的原因。
和陈瞿西那次动手之后,池柘调头又飞回内蒙,他本就是跟何绁请假,抽空回来两天,本是想跟他算帐,勉强也算是一个惊喜。
他惊不惊喜不知道,不过对方倒是给自己一个好大的惊喜。
池柘向来自恃,但在陈瞿西面前不知弯过多少回腰,自认对他不错,可惜对方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他重新回到剧组,周身气压极低,脾气极差,显而易见一点就爆,谁都不知道他回去一趟碰到什么事,走之前虽然也是整天臭着一张脸,但他这次回来连井柳都不会轻易跟他搭话。
偶然,剧组当天拍摄结束,众人提议要一块去吃羊肉火锅,拍摄地点离市区远,最后他们就在当地居民家里吃的,乌泱泱的一伙人围着一口大锅。池柘顿时没有食欲,井柳那天正好没去凑热闹,抱个手机蹲在外面的雪坑中。
两人迎面随意聊了几句,井编剧发挥她强大编剧能力,靠脑补将事情大概率还原个三四分,不过她没明说,只道:“咱小西多好一个人,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直接说我人不行就好了。”
“……”井柳无语,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难不成非要我点明。
她转而嘴里嚷嚷着,哎呀,好久没跟小西联系了,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近况吧。
池柘说你爱打就打,然后往别处走去。
不过井柳注意到池柘走了没两步就停下,不知在做什么,她干脆就开了外放。
陈瞿西从来都不是真傻,只是懒得计较,他听出了井柳的试探,但没有任何反应。
井柳再抬头,就剩下池柘渐行渐远的背影,走向雪景深处。
……
她觉得造孽,不禁怀疑当初的自己是否给这二人递错了台本,所以现在要在她面前演一出虐恋情深?
后期剧组里就没池柘什么事了。
池柘从剧组出来后直接回家,和他走前相比,家里多出几个快递大箱子,物业管家告诉他是一个多月前送来的,他面无表情地将几个箱子拆了后,里面的东西别无二致,全是他之前留在陈瞿西家里的。
他冷笑,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往上踹了一脚。
挨的最近那个箱子遭殃,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往外掉。池柘眼见心烦,迈出一步,踩上一个东西,挪开脚,是个黄色信封,里面东西挺厚。
这玩意儿池柘没有印象,不太像是他的东西。
屈尊降贵地捡起,打开后,里面都是他当初拍的那些照片。
难为陈瞿西能给他洗出来。
一张张翻过去,之前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不少照片上都有陈瞿西的身影,他裹着那件黑色羽绒服靠在车边,搓着手,目光游离……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发呆。
等到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后,池柘拧起眉,他记得应该会有一张,还是这人给他拍的。
池柘联系到李辉,询问陈瞿西是给的他哪几张照片。
对方很快发过来,都不在其中。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
陈瞿西把那张照片留了下来。
在看到这一沓照片后,池柘仔细回想了下,陈瞿西的态度骤然转变就是在洗完照片之后。
隔日,他找了蒋三一趟。
蒋三这人圆滑世故的很,池柘没问几句,他差不多全都交代完了,因为他知道池柘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跟罗和夏对峙,所以有恃无恐。
蒋三这样做,两边都不得罪。
他和罗和夏在陈瞿西面前说了些有的没的,池柘大概能猜到。
池柘想揍人,硬生生憋住了,冷着一张脸走出蒋三的纹身店,他自然不会去找罗和夏,但也没去找陈瞿西。
陈瞿西带他去了一家当地的苍蝇小馆。不是饭点,没有客人,小二十多平的店里除了老板就他们两个人。
池柘坐不住,陈瞿西看出来了,开口道:“这是当地人给我推的,说他家的过桥米线特别地道。”
说罢,将烫好的餐具递给他。
等米线上了后,池柘神情总算好了些,低着头嗦粉,沉默不语。
陈瞿西胃口一般,可能是早上那个馒头顶得慌,到现在都没消化干净,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池柘吃饱后,陈瞿西去付了账。
两人没往酒店的方向走,池柘提议逛逛。
陈瞿西没意见,两人朝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池柘说是来买翡翠的一点都不假,瑞丽除了有专门卖玉石一条街,平常的路边偶尔也会碰到一个中年男人在地上随便铺上一块破旧的棉布,上面会乱摆着一堆玉石,旁边立着的牌子写的是“童叟无欺,假一赔十”,但大家都知道十之有九是骗子,谁知道这一堆“玉”都是个什么材质。
几乎每路过这种地摊,池柘都要停下,模样认真地仔细挑选。
大概是遇到的第三家,池柘蹲下,这次他主动开口询问其中的一块价格。
那商贩自然看出面前的池柘就是个肥羊,当机立断就出了个高价,池柘听到这个价格只是沉吟了一声,并没有要和对方砍价的意思,他点点头,“就要这个了,麻烦你给我包起来。”
一旁的陈瞿西只是皱皱眉但并未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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