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兄,你听我说,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温远顿住了,静静地看着他。
徐娇娇笑着说:“以前在大学,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不正常的人,穿着怪异,举止娘炮,只有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就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你了,你长得又那么帅气,阳光,是我人生里遇到的第一束光。”
“第一次表白你拒绝我以后,我还不死心,就是觉得你可能只是不懂爱,毕竟你这么直的人,要让你明白爱情这个东西,得需要很多的耐心。”
“可是,校友聚会上,我才真的明白,你是懂得爱的,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
徐娇娇笑着笑着,就流下了一滴眼泪,眼神开始看向了天花板,尽管外面的狱警如此大力地拍打着铁门,他也没有丝毫影响。
是啊,那个饭局上,温远看沈秋的那个眼神,和他说话时的那个笑容,那是徐娇娇从来没见过的。
一个自称钢铁直男,从来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的人,却对一个穿着中式服装,长相柔和的男人,露出那样宠溺的表情。
徐娇娇怎么可能还看不明白。
也是在那一刻,徐娇娇失神了,他明白,他的温师兄再也不是一个直男了。
“温师兄,我看的出来,你喜欢沈秋。”徐娇娇像是感叹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温远像是被刨开心脏,一个自已都难以承认地秘密就这样被直白地说了出来,那些一直逃避的东西,隐藏的爱意,被一个对自已没有那么了解的人就这样说出来了。
“并且,不是一般的喜欢,是带着羁绊,带着灵魂的共鸣,对吗?”
“你……你能不能别说了。”温远脑袋很混乱,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飘浮不定中。
徐娇娇微笑着,尽管他感觉自已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其实,如果沈秋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一定不会仍由你们两个继续下去,可是这一路走来,我看得见,他很爱你,并且比我更爱,那种浓烈的爱,我只需要一眼就能感觉得到,只是温师兄你不愿意承认,尽管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喧嚣着,你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了。”
“以前对你的那些执着,现在统统都没有了,我放下了,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并且衷心地祝愿你们。”
温远感觉眼睛很酸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始终没有说什么。
什么是爱?为什么一个外人都能看得那么明白,温远自已却一直都在逃避,他对沈秋难道真的是爱吗?
温远忽然想起了一幕又一幕,从一开始对沈秋的排斥,到后来的依赖,再最后已经无法忍受他在自已面前消失。
还有,每次看着沈秋那双眼睛时,已经无法克制的冲动。
难道……这就是爱吗?
徐娇娇的脸开始变成了死灰色,他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流出来,他最后笑着说了一句:“温师兄,其实……我这次想给你的惊喜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凑到温远耳边,悄悄说出了那个惊喜。
随后,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冷冰冰的石头,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温远麻木地看着他,以及他说出的那句话——
温师兄,其实我现在,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第52章 破局
温远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茫然的状态里,看着变成一块冷冰冰的石头的徐娇娇,他竟然开始明白了王翠花对馆长那样的情感。
原来真的爱一个人,是会把生死置后,只为对方。
哪怕明知道那是南墙,却毫不犹豫地撞得头破血流。
徐娇娇对他的那么多年的感情,他突然就理解了,那种不被世人认可,不被当事人认可却一直坚持下去的东西——
原来是爱。
无关性别,无关风月,只关于你。
温远内心深处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开始正视起同性恋这样的字眼,。
他一直抗拒的群体,比他想象的要大胆的多,如此炽热火辣的追求自已想要的东西,这才是真正值得歌颂的不是吗?
正在愣神时,门外的动静突然消失了,那些狱警似乎收到了什么感应一般,慢慢离开了演播厅。
温远知道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迅速附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估计是到了时间,那个男人说的没错,两小时就会有五分钟的喘息时间,那些狱警应该是去了食堂。
温远赶紧打开门出去,打算离开演播厅去找沈秋。
就在这时,演播厅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广播声。
“真有趣啊,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人竟然是你。”
话音未落,温远便看见周围的灯光忽然全都打开,黄色的灯光晃得他眼睛疼。
前面舞台幕布突然被拉开,周烨,慕容灼和景无心被老老实实绑在椅子上拼命挣扎,一看见温远他们急坏了。
“部长,是阴谋!你快走!”
温远这才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头顶都悬挂着一把大斧头,只要那斧头掉下来便会不偏不倚要了他们的命。
舞台右边慢慢走出来一个穿着狱警服的男人,一边鼓掌一边赞叹:“能逃过那么多狱警最后完整现站在这里的人还真不多,看来你就是我想要的超级异能体了。”
温远愣了足足一秒,这个男人……
不就是开头给温远线索那人吗?
“咦?我记得你,你是那啥玩意儿……老鼠屎?不对……”
“十把刀?也不对……”
“石破天?”
温远抓耳挠腮,终于记得他的代号了,斩钉截铁:“对!你是屎大颗!”
男人:“……你才是屎大颗!你全家都是屎大颗!老子是十颗米!”
男人被搞晕了,跟他扯那么多犊子干啥,于是又露出坏人的阴笑:“我就是幽灵监狱的监狱长,没想到吧,我特意跟你说这些线索,就是为了看看你们的实力,从你们这群人中选出最强的那一个,作为我的实验体,来和我一起对付亡灵世界。”
温远呆呆看着他一会儿:“所以,智者也是假的?”
“那当然啊,那四个智者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他们能做什么?”
温远难以置信,好大个局啊,不由得鼓掌:“厉害啊,竟然连我骗过了,难怪都说不要以貌取人,你长了一张太容易让人相信的脸了。”
监狱长自恋地摸摸自已的脸,骄傲遍布他粗糙的面容。
温远继续喃喃自语:“我还以为长得傻的人都很心善呢。”
监狱长:“……”
他懒得再和温远拐弯抹角了,震慑陈词:“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成为我的超级异能体,让我改造你的身体,我就把你的朋友们都放了,让他们回到人类世界。第二,你们全都死。”
温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是说有没有第三种选择,让我一个人回去,他们这几个就送给你杀了,这样你也能享受杀人的痛快,我也不用成为超级异能体,一举两得啊。”
周烨三人:“……部长!你是真不做人啊!”他们如此肝胆相照让温远快跑,结果这小子一点不含糊,真想自已跑。
监狱长冷笑:“你没得选择,安心做我的异能体吧。”
突然间,演播厅的灯光开始变暗,门外一批面容恐怖,阴森诡异的狱警慢悠悠涌进来,将温远团团围住了。
他逃,他追,没想到最后还是插翅难飞。
温远眉头紧锁,瞬间防备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沈秋兴致勃勃的声音。
“夫君!别怕,我找到智者回来了!”
温远猛地回头,便看见沈秋笑意盈盈地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晃悠着两只小手,那表情可劲儿得瑟。
温远轻声哀叹:“夫人,智者也是屎大颗的人,找到了也没用。”
沈秋眼睛扑闪,歪着脑袋泰然自若:“我知道智者是他的人啊。”
“那你还……”
“正因为是他的人,才知道屎大颗的弱点嘛。”
嗯?
沈秋笑眯眯地从身后掏出一个红色按键。
“智者们都很善良,他们告诉我,整个监狱包括这些幽灵狱警在内都是通过电来运转的,只要破坏了他们的供电系统,他们就和棉花没差了,而这供电系统不多不少,正好就在四个片区里的中控室内,所以啊,我礼貌地让四位智者在四个中控室等待了,按键一按,他们就会收到我的指令,切断所有电源。”
温远霎时间老泪纵横,看沈秋的模样就像是看天神一样了,他就知道他这个剧本就是无敌的存在,谁人能比啊!
被绑在舞台上的三人也快泪奔了,激动大喊:“部长夫人!你好牛逼!”
监狱长嘴角抽了抽,假装正经:“少……少开玩笑,我培养的人手对我都是绝对忠诚,这四个智者怎么可能背叛我?”
沈秋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觉得我人很真诚,被我感动了吧。”
此时,四个中控室内,被打得鼻青脸肿,肢体残废的四个智者颤颤巍巍等待着沈秋的指令。
妈的,长得那么人畜无害,怎么下手跟个疯批一样。
沈秋露出一个和善地微笑,举起按键对着监狱长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按键一按,顿时间全场一片漆黑,那些狱警刹那间像失去了能量一样,软乎乎倒了一大片。
唯独监狱长还保持着优雅,冷哼一声:“只不过没电而已,你以为赤手空拳你就能……”
彭!
温远毫不客气揍了他一拳,用碎布缠了一下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监狱长懵了,捂着流血的鼻子含糊不清地骂:“你俩都是什么怪物啊,我这么大的局你俩就跟闹着玩一样?不是,哥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智者是我的人的?”
温远本就身材高挺,凌厉的眉眼染着笑,纤薄嘴角痞气地勾着:“没办法,我有剧本。”
抬拳就要ko这个监狱长,吓得他鬼体都要散了,赶紧跪地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送你们出去还不行嘛,别打别打,我这也是打工的,工资也不高,五险也没有,你打坏了我,我还得去看病,亡灵世界的物价你也知道,看个病我都得破产。”
温远想想也是,唉,都是打工的,何必互相为难,便放下了拳头。
沈秋开开心心地飞奔过来,一把就挽住自家夫君的胳膊,探过脑袋神采奕奕地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沈秋一副快夸我快夸我,老子这个环节这么牛逼,夫君一定爱死我了的表情实在不要太明显。
温远看着凑在自已眼前的男人,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的红色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心里的悸动已经快上天了,一直以来都对沈秋如此坦率的他,现在却连被对方挽着的手臂都火辣滚烫起来。
怪异,实在是怪异得要命,感觉心脏要炸了一样。
可是在这样的怪异之下,温远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沈秋滑不溜秋的脸蛋子,满足感遍布全身。
“真的好厉害。”
但是他没注意表情管理,黝黑的脸上,只有咧开的牙齿无敌白。
第53章 我的人,你敢碰?
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
瘦小孤魂,半个人儿便。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鬼新娘
漆黑夜雨林,朦胧烟雨弥漫,被遮掩的黑夜里,一轮血月若隐若现,不知名的动物鸣叫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凄凄惨惨,犹如女人呜咽,惊魂动魄。
一支只有十几人的迎亲队抬着一辆花轿从山林走过,往更深的密林中走去。
喇叭声显得有气无力,明明是喜乐,却吹奏得犹如断了气的人还在苦苦挣扎一般诡异。
仔细听,还能听见花轿里传来声声悲切的哭声,和半死不活的喜乐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丧事还是喜事了。
媒婆四处张望,内心也是感到恐惧至极,如此还是假装安抚:“新娘子,你就别哭了,要怪就怪你丈夫死的早,你三年又未寻到下家,触犯我们丰都镇的禁忌,只能把你送给山神,去除我们镇的秽气,这就是你的命,没有办法的事。”
听闻这些,那轿子里的新娘并未答话,只是哭声更加凄凉诡异了。
队伍行至半路,突然前面出现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在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突遇一个男人,不是强盗就是恶人,尤其是他们还看到男人手里握着的一把杀猪刀,迎亲队伍很快停了下来。
几个胆子大的小伙战战兢兢问:“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男人眉目冰冷,二话不说拿起杀猪刀就奔了过来,这群镇民吓得落荒而逃,独留那顶婚轿以及婚轿里仍在哭泣的新娘。
男人并没有去追那些人,而是径直走到花轿前,表情凝重:“线索是什么?”
轿内的新娘并没有答话,只是哭声变得更加凄厉,到最后竟像是像个小孩一般了。
男人没有耐心了,一把就掀开了轿帘……
只听到咔的一声,男人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恐,那握着杀猪刀的手慢慢流出了鲜血……
云中市的夜晚灯红酒绿,车来车往,热闹非凡,路上行人结伴而行,随处走走停停,一派悠闲惬意的模样。
其中,便混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长相无比俊朗的年轻男人,手插在兜里,疾步匆匆。
旁边一些擦肩而过的少女时不时回头投来好奇的视线,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年轻男人的俊朗,而是这个年轻男人身旁竟然还有一个穿着上世纪民国乳黄色马褂,手持折扇的怪异男人。
这倒是在现代化的都市里少有的打扮。
不用说,也知道是温远和沈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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