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沈明羡酒醒了,左手被陆君鸢枕麻了,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可还是弄醒了陆君鸢。
“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声音也变得软糯,与白日里的娇俏不同,这会子倒是更像个……娇娇软软的小妹妹。
“酒醒了……我,我先去沐浴吧。”
“大半夜的,沐浴做什么?”
昏暗的室内,借着刚好洒进来的月光,沈明羡看清了陆君鸢的脸。
没有妆面,素净的小脸也有别样的可爱。
被他盯着害羞了,陆君鸢背过身去不看他,却被一把抱进了怀里。
旖旎暧昧的气氛攀升,陆君鸢羞得说不出话来,巧的又是,二人都是初尝人事,沈明羡小心翼翼地褪去陆君鸢的里衣亵裤,生怕自己手心的硬茧弄疼了她。
“你,你别这样……弄得我好痒……”
要脱就快点脱,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可以这么磨叽。
沈明羡也红了脸,他贴近了陆君鸢,而陆君鸢刚闻到一股酒味,沈明羡就亲了上来。
半夜爬起来的旖旎春光,弄得月儿都娇羞地躲在云的身后。
翌日一早,嬷嬷收帕子时,笑容满面,乐呵呵地拿着沾了血的帕子走了。
第五十七章 :撑不住了
陆君鸢想起刚才那个嬷嬷的脸色就不太高兴,那嬷嬷问也不问,过来要个喜帕就走了,搞得好像要不到就是她不洁似的,来时凶神恶煞冷冰冰的,走的时候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发大财了。
“吃完早膳,我们进宫吧,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敬茶。”
“可是我们和陛下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呀?摄政王妃要给皇后娘娘敬茶是因为摄政王殿下和陛下名义上还是亲兄弟,那我们过去敬茶,是以什么关系呢?”
沈明羡想了想,确实也对,他们和周辙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再说了,他还比周辙大了十来岁,辈分差在这里呢。
他去请教了沈明昭,这可把沈明昭给难住了,她还真不了解这些,她能唱出那首儿歌,但是要真让认全了,估计够呛。
她在后世的亲戚很少,根本不走动的那种,让她叫人也叫不出来。
“这还不如直接认武将军作哥哥呢,阿昭认了武将军是师父,那按照岁数,沈大人可以认武将军是哥哥呀,不过武将军现年四十八了,应该是认不得干爹了。”
“有你这小蹄子什么事儿,去去去!”
沈明羡瞪了眼唐若仪,那小妮子立马瘪瘪嘴缩在沈明昭怀里求安慰。
“你要不还是选择去给陛下敬茶吧,反正也是他给你俩赐的婚,按理是该敬的。”
沈明羡回去的路上也想了想,所以还是决定拉上陆君鸢进宫。
周辙刚下早朝,他给了沈明羡三日的假期,没想到今儿居然来给他敬茶了。
“阿昭给我敬茶也就罢了,毕竟是名义上的兄弟,你来敬茶?”
“也只是为了感谢陛下为臣和鸢儿赐婚罢了。”
周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话间,阮玉蓉也赶了过来,金銮殿内,一时间死气沉沉,居然没有去年沈明昭成亲时那样喜气洋洋的。
毕竟周辙和沈明羡之间,算是有隔阂。
阮玉蓉看向陆君鸢,眼神询问是什么情况。
周辙眼见人齐了,干脆手一摆,示意沈明羡可以开始敬茶了。
婢女给沈明羡的茶水是满满当当的,这一看就是周辙刻意为难。
陆君鸢倒没什么事情,她给阮玉蓉敬了茶,阮玉蓉也规规矩矩喝了。
沈明羡被烫到了,但他到底是练武之人,忍痛还是可以的。
那是刚烧开的滚水,沈明羡的手都被烫通红。
等送到周辙手边,周辙却说太烫了。
沈明羡咬紧牙关,他却不能看周辙。
直视皇帝,是不敬皇权。
“我知道你是为了阿昭好,舍不得她在这个位置受苦受累。可是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吗?”
沈明羡握紧拳头,他还是抬起头怒视着周辙。
可他就是不说话,烫到红肿的手指,却因为用力,开始泛白了。
“沈明羡,我时日无多,你难不成觉得,你自己是更适合这个皇位吗?可是,你缺了十三年的陪伴,这十三年是我,是朕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长大,陪她玩,陪她念书练武,她有如今的造化,都是我教导的,她去洪阳县体察民情,她去江南巡访游玩,是我让她去的,是我给她的机会!”
十三年,不是,更准确的来说是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等到今年的七月十九,那就是整整十九年了。
他呢?只陪了一年半的光景吧?
那这样,怎么比得过周辙的十三年呢?
从五岁开始,从伴读,到晋王,到现在的摄政王,到现在的一等神威将军。
她都摄政了,她甚至可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除了礼部陈如泽,和吏部秦利仁,谁都听她的话,对她马首是瞻。
这是大众所向,沈明羡哪怕怕她吃苦,怕她熬不过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周辙看沈明羡想明白了,才喝下还有些烫的茶水。
“去吧,等后日回陆家,好好给陆老夫人和陆老爷敬茶。”
陆老爷退位早,陆君鸢是唯一的嫡女,和唐若仪一样,都是如珍如宝,把自己的儿子从泥坑里提拔起来,大概也是希望能给这个唯一的闺女儿生活的保障。
有个做大理寺卿的哥哥,谁敢欺负她呀?
沈明羡走后,周辙终于是撑不住了。
猛吐了一口血,这可吓坏了阮玉蓉,往常的血颜色不深,都是正常的血的颜色,可今日,却是黑红的。
“你,你别吓我……”
周辙撑不住,他靠在阮玉蓉怀里,他轻嗅着爱人身上的香味,这是他如今无比眷恋的味道。
“没事,还死不了……”
能给他下毒的,大概只有吴氏了。
癫狂狰狞的脸突然重现在脑海里。
原来啊,难怪他是早产儿呀!
拼了命生子固宠,拼了命也要把他扶上位,垂帘听政根本不需要,等到他毒发身亡,她就可以扶持最有希望的吴家儿郎上位,让吴家的狗永远臣服吴家。
她真是好算盘,可惜啊,却没想到,周辙也是有血有肉的傀儡。
他不听话,所以杀了吴氏,抄了吴家。
“别哭啊,蓉儿,我的蓉儿,你别哭……”
他抬手为她拭泪,却把血擦到了她的脸上。
他慌乱地掏出干净的帕子,轻柔地将她脸上的血迹给擦去。
“我的蓉儿真好看……怎么还在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嘛……”
沈明昭正准备过来问一些事情,却被这样的场景给吓到了,她到了,太医也刚好赶到。
给周辙针灸,配药,再命人去熬制,搞完这些七七八八的,天都暗下来了。
“阿昭,来……”
他的阿昭,一直是个乖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将来啊,也一定是个明君。
“这个给你,我啊,要带着你嫂嫂,去天南海北,争取给你画完这天下美景。”
沈明昭第一次哭,这应该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哭。
小时候在吴氏面前基本上都是假哭。
她问周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一直瞒着她?
“我终于,完成了你的心愿,你还记得十三年前,你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吗?”
沈明昭都快想不起来了,她点点头,过往点点滴滴,其实她都记在心里了。
第五十八章 :当众揭丑
“你说,沈家遗孤,未来帝星。起初,我还不信,可是,我后来与你相处后,我那暧昧不清的心,逐渐明朗,所以我明白了,帮你除掉吴家,助你上位。”
沈明昭总觉得记忆里好像突然丢失了什么东西,她想不起来了,本该知道结局的她,突然迷茫起来了。
周辙如果驾崩了,那她就要登基了。
她想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可以成立,她可以开设女子书堂,可以开始女子武馆,女子可以抛头露面,女子可以上阵杀敌,可以读书,可以考科举。
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周辙只给沈明昭留下了传位诏书,常安被抬为了随行太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周辙夜里就带着阮玉蓉离开了皇宫,带着谨安和谨延,去领略大江南北。
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封书信,甚至没有留下半点值得纪念的物什。
沈明昭拿着传位诏书,在金銮殿内,常安大声念着,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周辙病重,主动退位让贤,摄政王殿下成了新帝,又封沈明羡为渊王,辅佐新帝!
这个大朔,成了沈家的大朔。
沈明昭于四月十五登基,并改年号为绥昌,唐若仪为后,封了云香为美人。
沈明昭穿着明黄华服,金冠束发,她的身高比女子都要高出一截,她的气场也让人难以忽视。
她一步一步登向高台,睥睨众生。
登基大典结束,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唐若仪服侍沈明昭歇息沐浴。
“这些事让杜鹃来就是了,你呀,也忙活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臣……我不累,阿昭最累了。”
沈明昭笑得甜蜜,唐若仪就是她的充电宝,上班加班的辛苦,都可以从唐若仪这里回血。
有这样可爱又迷人的小娘子,她简直是人生赢家。
“陛下,热水已备好了。”
“我们一起洗吧。”
唐若仪其实洗过了,可她还是抢不过沈明昭,被扒了个光一起进了浴桶。
“真讨厌,我都洗完了你还给我……”
两人在水里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热气腾腾,模糊了爱人的面容,唐若仪的后背紧紧贴着沈明昭的胸口,柔软的触感让唐若仪羞红了脸。
“怎么还这么害羞?”
呼吸近在咫尺,闻着对方身上充满爱意的香气,唐若仪感觉,沈明昭的呼吸粗重了不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水火交融,暧昧不清的雾气,钻入娇嫩的玫瑰花瓣内,珠玉碰撞,直冲云霄。
水凉了,沈明昭怕小娘子冻着,赶紧给两人穿好衣服,速速爬上床。
“你,坏……”
不过一场,酣畅淋漓,沈明昭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红润饱满的唇,是她刚才亲肿的。
往下,是紫红色的痕迹,是她邪恶的罪证,指尖一路下滑,唐若仪痒得浑身颤栗。
“你别……”
夜还很长。
翌日,沈明昭卯时未到就起来了,为了不打扰唐若仪睡觉,她去了偏殿换衣服梳妆。
杜鹃笑她当了皇帝还这么怕夫人。
“朕不让着她怎么可以?朕要是不让着她,可就不是人了。”
杜鹃可羡慕了。
“要是奴婢也能找个惧内的就好了。”
沈明昭准备上朝去了,唐若仪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这会子沈明昭都已经在御书房批奏折了。
唐若仪一出去,就发现云香在外殿坐着。
“云妹妹?”
云香看到唐若仪,连忙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若仪这才反应过来她当皇后了。
“倒也不用这么早就来请安,本宫不想早起。”
云香眸子闪了闪,笑道:“娘娘需要休息,多睡会儿也正常,那臣妾日后就这个时辰来请安便是。”
“不必了,日后都不必来请安了,只要有时间常来玩叶子牌什么的就好。妹妹还没及笄吗?”
云香算了算自己的生辰,说是还有一年。
“既然如此,本宫和陛下商量一下,明年给你办个及笄的生日宴。”
“如此,臣妾多谢娘娘了。”
其实云香有做好被唐若仪刁难讽刺的准备,毕竟她在她们大婚之前,沈明昭和她坦诚睡了一晚,虽然沈明昭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唐若仪呢?如果当时退婚了,被退婚的唐若仪要怎么办?
她是有罪的,可是唐若仪得知她的遭遇后,居然宽恕了她,吃的用的都进了她的玉桂园,都快把她养胖了。
“最近妹妹新学了几篇诗文,还学会了画画,娘娘若是喜欢,可以叫几个姐妹一起进宫开个雅集什么的玩儿。”
唐若仪撑着脑袋,懒散地躺着,但她没有认可云香的想法。
“云妹妹若是无聊,可以找宫人们陪你打叶子牌,本宫还是忙得很,光是宫务就还有一大堆,怕是要等闲了再看看能不能开个雅集诗社什么的。”
云香眸光黯淡了许多,她扯了抹笑容,看样子是有些失落的。
唐若仪叹了口气,让她回去休息吧。
朝堂上,为了沈明昭的子嗣问题,吵的不可开交,武雷甚至直接把陈如泽打了一顿,可那毕竟是陈云戟的爹,为了孝道,只能和自己的上司对着干。
“够了!朕如今才十八岁,哪里需要后继!就算朕无所出,那难道以后朕就不能把江山让给更贤能,更明智的人了吗?子嗣子嗣,你们自己都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陈大人,你的孙子,才八岁,就开始强抢民女,你身为礼部尚书,怎么不说说你的儿子?”
陈如泽的庶子陈云宪,生了个儿子,才八岁,就在大街上抢人,说要带回去当小妾,以权势压人,还是陆君铭断的案,直接把陈云宪给抓了,把他的儿子打了十个板子扔回去了。
陈如泽被当众揭开丑事,老脸涨得通红。
秦利仁这个时候就缩起来了,往常还会帮陈如泽说两句,可是他也不是什么都帮的。
明晃晃的丑事,他才不想沾腥。
沈明昭现在能骂的也就只剩下陈如泽了,该清的都被周辙清理完了,那些刚被提拔上来的御史也是见风使舵,使出浑身解数,去骂陈如泽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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