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任书奕忍不住笑了,宋昕颖扭头看她:“你还笑!”
“好,我不笑了,宋经理慢慢生气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任书奕想到了一件事,起身就往外走。
不过刚开门想要出去,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许臻,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沙发上的人,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宋昕颖也看到了来人,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任书奕也挺尴尬的,“你们聊,我走了。”
说罢,她匆匆逃走,许臻刚想开口喊住,结果人已经进电梯里了,只留下这对冤家带着敌意的目光对视。
“宋经理是厉害了,不请假,连续几天不到公司上班,按旷工处理,你这个月的工资可就没了。”许臻关上门,走到了她面前,摆出了一副上位者的架势。
因为上次许臻说的话,宋昕颖对这个人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甚至都不太想搭理许臻,直接躺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翘着腿道:“既然如此,许总把我开除了就是,反正公司有能力的人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
“你就算是走了,得罪了我,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业内封杀你,你可要考虑清楚。”许臻神情很淡,但威胁起人来,却格外的冷酷。
“无耻!”
宋昕颖也不是吃素的,又怎会任许臻摆布欺负,但她也的确是给气到了,突然起身把人按倒在了沙发上,她力气很大,又因吃了位置上的亏,许臻无法挣脱开。
“许总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要不要在试着喜欢我的手?”宋昕颖说罢,将她双手扣在头顶上,一只手解她的衣领。
“宋昕颖,你想做什么?”许臻盯着她,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自然是把造谣的事坐实了。”宋昕颖就像是愤怒的猛兽,被怒气冲昏了头,直接就上手了。
“你敢!”
“聒噪!”
宋昕颖低头直接堵住了她的唇,粗鲁地如猛兽般啃咬,撬开她的牙关,强制性地闯了进去,毫无技巧,不停地搅动,齿贝碰撞,隐隐带着点痛意。
胡搅蛮缠了一番,身体莫名地燥热了起来,宋昕颖有了生理上的感觉,就变得饥渴难耐,欲望上来,她无法控制,咬住许臻下唇,手在她身上游走……
任书奕开车去了去年她和江晚澄一起写许愿牌的那条古街,她知道江晚澄许的愿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她还是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许愿牌。
古街还是要晚上热闹,任书奕到的时候,天也逐渐黑了下来,挂着许愿牌的那棵大树很显眼,任书奕不是来逛街的,就直奔那棵许愿树过去了。
许愿树上有很多许愿牌,想要从里面找到去年江晚澄挂的,其实没有那么容易,任书奕只能试着找找,回忆之前挂的大概位置,由着那个方向开始找。
树上挂了很多许愿牌,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直到天色逐渐晚了下来,古街来往的人变多,四周的灯都亮起来的时候,任书奕打算放弃了,却偏偏在她放弃的时候,发现了熟悉的字迹,她看了一眼许愿牌上的名字,是江晚澄的没错了。
她把许愿牌给拿了下来,看着上面写的内容:愿余生无她。
她知道江晚澄写的这个她,是在指自己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轻轻抚摸上面的字,天气像是随了她的心情一般,乌云密布,似有下雨的预兆。
任书奕走到了旁边的小摊,“老板,买把伞。”
这时,江晚澄也出现在了古街里,任书奕买完伞,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她,下意识地找了地方躲起来。
江晚澄走到许愿树前,这会刚好也有一位老人,在回收许愿树上的许愿牌。
此时的江晚澄并没有注意看周围,全部的注意都在许愿树上了,不停的在上面找着许愿牌,当时她根本没有和任书奕逛的心思,不知道这么大一棵树,自己的许愿牌挂在了什么位置,只能全部都找一遍。
怎奈树上的许愿牌太多了,她根本找不到,一遍又一遍,她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找,“怎么找不到了?不可能……不会的,一定能找到的……”
她这时注意到了一个老人在清理树上的许愿牌,地上已有一堆,见老人拿着那一堆许愿牌离开,她立马追了上去:“别走,不要把那些带走!”
躲在暗处的任书奕,亲眼看到了江晚澄拦住了那老人,像是疯了魔一般,从老人那抢走那些许愿牌,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在许愿牌堆里翻找。
“不会的,一定能找到,一定能找到,我不要这个愿望实现,我不要……”江晚澄哭的很伤心,在古街里格外的显眼,来来回回的人都有注意到,却没有人上前关心她。
“小姑娘,许愿牌定期都会清理,或许你的那个已经被收走了。”老人开口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江晚澄声音都在颤抖,根本听不到他人的话,不停地寻找自己的那个许愿牌,她不要余生没有任书奕,她不要。
天空下起了小雨,老人见劝不动她,就只能先到附近的屋檐下避雨,她跪在许愿牌面前,任凭雨水将她给打湿,最后她在这堆许愿牌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她立马拿了起来看。
是任书奕的那块许愿牌,她的许愿牌上也只有几个字,而她许的愿却是让她得偿所愿。
江晚澄看到这几个字,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了出来,双手颤抖,却紧紧抓着许愿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了?”
暗处里,任书奕撑着伞,看着不远处抱着许愿牌痛哭的女孩,心如刀绞,一手紧紧攥着伞柄,一手拿起了刚刚她找到的许愿牌看,如利刃在她心口活生生的刮上一刀又一刀,血淋淋的,连呼吸都是痛的。
许久以后,她向前迈出了一步,可最后又退缩了。
雨不算太大,可这样冷的天气还淋雨,就算挽救的及时,不发烧也得感冒了。
任书奕不能过去,只能重新在小店铺买了一把伞,然后让店老板送了过去。
店老板按照她说的,送了过去,“小姐,有人让我把这伞给你。”
江晚澄全身早已湿透,她全身冰冷无比,手脚也已经被冻僵了,僵硬地站了起来,看了眼店老板,甚至都懒得问是谁给的伞,直接就离开了,伞也没有拿。
无奈之下,店老板只能回头把伞还给任书奕。
任书奕没有接,只是跟着她走的方向一起过去了。
任书奕伞撑的很低,在伞下即便是江晚澄回头,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她就跟在江晚澄后面,大概五六米的距离,她可以看出她四肢已经被冻的僵硬麻木了,一步一步的,走路格外的艰难。
许愿桥上,去年挂着的那些灯笼,也早就已经被撤走了,这会桥上除了那些挂绳,根本没有一个灯笼在上面,这才是真正击垮江晚澄的。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不要,为什么?”江晚澄崩溃,明知没有,却还是要在那些挂绳里翻找。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任书奕……不,不是,是任老师,不要离开我,不要……”江晚澄全身都在颤抖,她像是疯了魔一般,不顾一切的找回自己曾经许的愿,双眸哭的红肿,无人回应她,她比天地还要凄凉。
她在雨中歇斯底里,老天却偏偏不要她好过,一声雷鸣响起,闪电划过天际,手中紧紧攥着的那许愿牌掉落,从桥的阶梯上滚到了路边。
江晚澄急忙跑去,像是掉了个对她来说格外珍视重要的东西,不小心滑倒,从阶梯上摔了下来,鲜血染红了小小凹槽里的积水,她顾不上疼痛,甚至是爬了过去,捡起了许愿牌,紧紧地护在自己怀里。
“真够狼狈的。”任书奕手指狠狠地嵌进掌心的肉里,全身都跟着一起颤抖,强压着痛苦的情绪,寒风袭来,冰冷无比,却有一股暖流划过脸颊。
她伸手去触碰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泪湿了眼角,从小到大她遭受过许多来自家庭的伤害,不公平的待遇,但她从来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那些人不配。
太久了,久到她都觉得自己是不会哭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不会哭,只是还没有遇见一个能让她哭的人。
“澄澄,你说的没错,我很懦弱。”
任书奕不敢在继续呆下去了,怕一直看着她,自己会心软,她不能心软,所以趁现在还能狠下心来,立马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压抑在心口的情绪,几乎使她窒息,在她从电梯走出来的瞬间,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借墙靠着,这瞬间反倒舒服多了。
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任书奕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自我嘲讽道。
至于江晚澄,是江涛及时发现了她,才带回去的,否则江晚澄都不知道还要在外面待多久,淋多少雨。
“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江涛道。
“该病的时候,怎么躲也躲不掉。”江晚澄根本不听他的,非要和江涛对着干。
“江晚澄,她任书奕不仅是女人,还是你后妈,看着你长大,还比你大了那么多,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喜欢她,必须忘了她!”江涛微怒道。
江晚澄淋过雨,这会唇色有些苍白,冷笑:“是你让她辞职,让她从家里搬走,让她离开我的对吗?”
他说的话,江晚澄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江涛实属无奈,“是我,作为你的父亲,我必须要纠正你这个错误。”
“错误?”江晚澄听到他这话,笑了,“你凭什么否定我的选择?你了解我吗?未参与过我成长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摆着你的身份里教训我,就像当年你让我叫任书奕后妈我就得叫那样?你凭什么啊?”
“就凭我是你老子,你是我生的,你就应该听我的!”江涛的好脾气都给了自己女儿,可她偏偏不领情,非得激怒他。
第101章 痛苦
“母亲在世时,你就忙于工作很少回来,对我和母亲,你能有多少的真心?我是我母亲生的,你不过只是贡献了一个小小的精子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江晚澄道。
话音刚落,空气间就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江涛怒气冲天,甩了她一巴掌,江晚澄微扁着头,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任书奕是你后妈,就算现在不是,但曾经是,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她!”江涛打她的那只手有些麻木,打完就后悔了,把手放到了身后,语气严肃道。
“有名无实罢了。”江晚澄已经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大冷天淋了雨,这会状态不是很好。
江涛拧了拧眉,真的是倔的很,根本不听劝,“如果你依然如此执着,我不介意和她坐实了关系。”
“你敢!”
“她是你后妈,是我妻,我这么做于情于理都是合法的。”江涛顿了顿,又道:“而且你觉得她会拒绝吗?有资格拒绝吗?”
江晚澄被他气的连咳好几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上楼了。
她没资格说江涛,从一开始任书奕就是他带回来的,而她也的确厌恶了任书奕那么多年,无论他们有没有实质性关系,可到底是顶着这个身份过了这么多年,她无可置否。
她回到房间,就疯狂的砸东西,想要把那无处发泄的情绪一并发泄出来,她真的是疯魔了,一会儿功夫,房间就被她弄的乱七八糟,不管不顾的,连同放在床头柜上的泥人也一起砸掉了。
可当她恢复正常的时候,看到地上被摔碎的泥人,又哭的爬了过去,坐在地上拼凑,“这是她送我的礼物,不可以,不可以……”
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泥人,开始不停的拼凑起来,这泥人本身就碎过一次,这次的损伤更大,无论她怎么拼,都会有缺失的一小块部分,没办法拼完整,而缺失的部分,在地上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江晚澄不信,手里拿着泥人,在地上拼命的搜寻,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怎么会找不到了呢?怎么会……不应该啊……”
许久以后,她哭累了,坐在地上靠着床,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悲又可笑。
她从淋了雨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房间里的窗户还是开着的,夜晚的寒风不停地袭来,钻进了她身体里,她蜷缩起来,已经被冻的麻木了。
她还是不肯认输,被冻僵的手,艰难地拿起了手机,给任书奕发消息不回,那就只能给她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除了那冰冷的机器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走廊里,宋昕颖的家门口,任书奕挂断了江晚澄打来的电话,对方不肯死心,一遍遍地打,她就一次次地挂断,最后她把手机给关机了。
说江晚澄狼狈,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靠墙而坐,旁边摆着几瓶啤酒瓶,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像是对世间没什么留恋,双手摊开,头侧靠在墙上,不动了。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昕颖提了一袋垃圾,打开门出来,就看到了门口的人,她都惊了,立马丢下手里垃圾,到任书奕旁边蹲下身,“你怎么了?”
叫她推她都没有反应,宋昕颖只能先把人给扶到客厅里,靠在了沙发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任书奕这样狼狈的模样。
印象里,任书奕面对什么事都是优雅得体,从容不迫的,从未有过这般狼狈,会是什么事,竟能把她变成这样……
“宋昕颖,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可悲啊?”任书奕嘲讽自己,“家庭不美满,事业不顺遂,连感情都那么的不顺心。”
“感情?”宋昕颖敏感的捕捉到了关键字。
事到如今,任书奕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嘲笑自己的说:“我喜欢上了江晚澄。”
听到这话,宋昕颖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她,而是指责道:“任书奕,江晚澄疯了,你也跟着疯吗?即便你们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假的,但你大她多少,你自己不知道么?对着一个你看着长大的女孩起了心思,传出去,又能比身份之别好多少呢?”
“我不想的,本来是可以压制住这样的感情,可我今天看到她在雨中痛哭,我心好痛。”任书奕抓住了宋昕颖的手腕,难受的道:“宋昕颖,你打醒我好不好?打醒我,让我不要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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