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寻仇的,那解蛊的方法也简单,杀了那个仇人,蛊虫自然会死去。
心疼,愧疚,自责一齐围绕在李宁玉心头,原来,竟是她害的顾晓梦如此…罪魁祸首竟是她!
“我死了,她就能活!是不是!”李宁玉一刻也未犹豫,她抓着孟闻衣的胳膊问道。
“是”。
当初见顾晓梦身体日渐消瘦时,她就有过这个想法,杀了李宁玉。可是她知道,顾晓梦不会同意……
因为当初的顾晓梦,就是抱着只要能找到李宁玉,宁愿死的决心。
只是…如今的顾晓梦已经快死了,她没办法了,即便顾晓梦知道会恨她,想杀了她,她也不在乎了。
“不可以!不…不可以!”。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脸色苍白的顾晓梦扶着墙站在那。
“我说过,不许说!不许!你为什么!”顾晓梦痛心疾首道。
“我不能看着你死!”。
孟闻衣与顾晓梦是多年好友,且她年长顾晓梦五月,在心底她早就将顾晓梦当做了妹妹,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顾晓梦死!
顾晓梦还要再说,李宁玉却上前扶住了顾晓梦,将她带进了屋。
“玉姐,别听她说的,都是假的”顾晓梦握住李宁玉的手,立马解释着。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活着,是不是?”李宁玉眼中满是悔意,看着她问。
顾晓梦沉默着低下了头。
倘若一开始有其他能找到李宁玉的办法,她是不会种蛊。
同样,在决定后,她就没想着活,种下蛊的那一刻,她就打算将自己的命赔给李宁玉…
第69章 我当你嫁过我了
北宁王世子死了…死在了长街上,被人找到时,身体都已经凉透了。
没人知道,这事是博祁派人干的。毕竟冬猎时是北宁王世子派人去暗杀他的,只是当时他身边的人多,那个女人才转而去抓李宁玉……
博祁从来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
那蕴真帝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竟病了,没两天便卧病在床。
此事发生后,一道圣旨就将博祁召回了皇城。
博祁到帝王寝宫时才发现,这里除了王公大臣外,竟还有他那被囚禁王府的父亲。博祁心里瞬间警惕性提到了最高,他看向榕王,却见对方冲他摇摇头。
蕴真帝如今已面容苍老,仿佛即将踏入皇陵…
“朕在位五十载,在位期间兢兢业业,一心为国为民,朕自认,是位合格的帝王”蕴真帝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旁的贵妃伸出手,在他背后轻拍着。
“原儿,这个位子,朕相信,你能坐好”蕴真帝说着,抬起手来。
一旁的宦官适时的递上一道旨意。
“今日,将传位与朕之皇五子,榕王博原”。
博原叹了口气,拖着半废的身体跪在了蕴真帝面前,双手接过旨意。
没人看见他低下头时,眼里的恨意。
父皇啊父皇,你以为临了来这一手,本王就会原谅你吗?
博原如今年纪不小了,已是中年,也不需托孤,蕴真帝如今叫来这些皇室的人跟大臣,也不过是让博原的上位名正言顺些。
事情了结,除贵妃留下侍疾外,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爱妃,辛苦你了”。
蕴真帝一脸欣慰的看着她,轻拍了拍她的手,可贵妃却只是笑而不语。
似乎察觉到什么,蕴真帝脸色一变,他猛的站起来想喊人,却只觉浑身无力,直接瘫倒在了床榻上。
“你!你!”蕴真帝颤抖的伸出手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陛下,㺱儿想你了,臣妾送你去见她”贵妃缓缓走近,抽走了蕴真帝脑下的枕头,脸上笑意渐浓,
“你竟!你!唔!”蕴真帝拼命的挣扎着。
贵妃抓着软枕,死死的捂在蕴真帝的脸上,任由蕴真帝的手捶打着她。
榻上的蕴真帝有多痛苦,多憋屈,她心里就有多畅快。
直到蕴真帝彻底失去呼吸,双手无力的垂下了,贵妃才松开手。
“陛下,驾崩了!”贵妃收拾好一切,跪在了床榻前高声喊着。
宫女太监一齐进来,一直候在殿外的御医也冲上来把脉。
在彻底摸不到蕴真帝的脉搏后,御医只能一脸悲痛的宣布蕴真帝的死讯。
殿内的人都开始哭,好像在比谁哭的声音大…
贵妃也哭了,旁人哭或许是为了帝王,可她哭,却是为了她可怜的孩子。
她的第一子,博㺱……
在得知博㺱的真正死因后,她便恨着蕴真帝,她恨了他几十年!
她的儿子,她的儿子竟会因为自己父皇的忌惮,嫉妒而丢了性命!
北宁王送来染瘟疫的衣物,蕴真帝让人送到博㺱面前…堂堂皇太子,竟被自己的父皇跟弟弟一齐谋害了!
贵妃想着儿子,哭的越发痛苦…
…………
………
……
…
博原登基,博祁自然得留在皇城,他便想着将博初月与李宁玉一同带去。
可李宁玉却拒绝了他。
“为什么?”博祁不解。
“殿下,你是个极好的人,可你该娶的不是我,我想嫁的,也不是你”李宁玉轻声道。
博祁自幼跟着其师傅学艺,自不是强取豪夺之人,在挽留无果后,只能放任李宁玉跟着顾晓梦离开。
“顾宁,你走了还会回来吗?”博初月站在马车旁,看着顾晓梦问道。
“我只是去治病,病好了,我就回来了”顾晓梦回着。
“那你好了,一定要回来找我”博初月说完,依依不舍的同几人挥手告别。
车轮转动,车夫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车内,李宁玉不断翻看着典籍,企图找到什么,而顾晓梦则是安静的躺在褥子上。
“你真没骗我?”李宁玉还是不放心的看着顾晓梦。
“玉姐,我怎么会骗你呢”顾晓梦扯了扯嘴角,冲她露出一个笑容来“不信你问闻衣”。
孟闻衣轻咳一声,见李宁玉看着她,便点了点头。
“苗疆那边有了消息,说是另有办法解蛊”。
听见孟闻衣如此确定,李宁玉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前些天她给自己配了毒药,可惜让顾晓梦给撒了……
她又拿了刀子想自尽,可刀子却让跟鬼一样飘来的顾晓梦抢了。
后来她外出,特意雇马车跑了几十里到郊外去跳河,结果让一直跟后面的顾晓梦硬生生抱着她的腿给拉了回来。
若不是顾晓梦突然说有办法,她估计现在还在思考怎样死才不会让顾晓梦发现。
…………
一行人赶往苗疆,却在途经金州时,顾晓梦叫停了众人。 几经周折,顾晓梦与李宁玉到金州时,竟又遇上了七夕。
顾晓梦的身体看着似乎好了许多,于是李宁玉几人决定暂时在金州待一天。
这夜,顾晓梦似乎格外的开心。就连这段时间一直板着脸的孟闻衣也难得的笑了。
“玉姐”顾晓梦敲响了李宁玉的门。
“怎么了?”她拉开门,一眼便瞧见了顾晓梦。
今晚的顾晓梦穿着一席红色便装,束起的头发也扎起了小辫,看着格外喜庆,李宁玉看着不由微微出神。
“玉姐,换件衣裳了出门吧”。
这时她才注意到,顾晓梦手上捧着一件衣裙,也是大红色的。
“穿着喜庆,我想看你穿”顾晓梦笑道。
李宁玉也不忍拒绝,只能接过衣服回房。等她再出来时,已换好了衣裳。跟顾晓梦想的一样,格外的好看。
她眼里好似闪着亮晶,抓着李宁玉的手就往外走。
街上的人很多,顾晓梦一路都护着李宁玉。顾晓梦一整晚都很是精神亢奋,拉着她一路游玩,好似怎么也不疲惫。
在两人途经姻缘庙时,顾晓梦往里看了眼,里面的蒲团上已跪满了人。
“我们进去看看”顾晓梦说完,不等李宁玉拒绝。
“这些,真的灵吗?”顾晓梦回头看着她问。
“不过是图个念想”李宁玉道。
顾晓梦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待有两人起身时,顾晓梦快速拉着李宁玉跪在了蒲团上。
对上李宁玉疑惑的目光,顾晓梦笑着解释。
“左右是个念想,我们也拜拜”。
此地拜神拜九拜,可顾晓梦却是虔诚的带李宁玉拜了三拜,拜完后,她一脸笑容的拉起李宁玉。
玉姐,今夜,我就当你嫁过我了。
这一晚,顾晓梦带着她撒欢的玩,手也一直紧紧拽着,好似以后便拽不到一样。
临了,顾晓梦将李宁玉送回了房。
“玉姐”李宁玉关门时,顾晓梦叫住了她。
“怎么了”李宁玉下意识问着,却见顾晓梦突然靠近,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觉自己脸颊触上一片温热。
偷吻得逞,顾晓梦笑吟吟的回了房,徒留微微脸红的李宁玉。
…………
……
原是计划第二日出发,却没成想李宁玉突然病了。 且病来的突然,竟重的李宁玉下不了床。
为不耽误时间,孟闻衣只能将李宁玉留在了她们在金州置办的房子里。留下钱财与人手照顾后,独自带顾晓梦离开。
留下来照顾李宁玉的,是一个叫小斐的姑娘,据说是个孤儿。当年被孟闻衣所救,在得知孟闻衣的难处后,自愿来照顾李宁玉。
小斐跟着孟闻衣也学过一段时间武艺,有她保护李宁玉,也能安心些。
说来也是奇怪,李宁玉留下后,这病也慢慢好了,丝毫看不出之前病入膏肓的样子。
李宁玉好后,收到了孟闻衣寄来的信,说蛊可解,只是太过繁琐,要彻底治好顾晓梦,恐怕得要个三四年。
“姑娘,这是孟姐姐寄回来的信”小斐提着菜篮子,拿着寄来的信回来。
这次,信是顾晓梦写来的。
字不多,可李宁玉却拿着纸看的久久不能回神。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吾爱宁玉,我性命已无恙”。
“我知你心中所念,只我不愿你长途跋涉,劳心劳力,且留守家中,待我病愈归来”
“我不愿你见我如今疲惫病弱之貌,我希望,留在你心里的,自始至终都是青春年华的我”。
“玉姐,照顾好自己,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晓梦必定会带着最美艳,开的最耀眼的花,戴在你发间”。
“挚爱宁玉,我思我念,安心且待重逢时”。
顾晓梦寄来的信纸,有些许字被水打湿,从而有些许模糊。
李宁玉想,写信时,顾晓梦应是哭了,不然她怎么会从这信里,嗅到了苦涩难言之意?
自那日起,每月顾晓梦都会寄来四封书信。
话语都不多,可李宁玉却总是在看完后,抱着信纸独自垂泪。
她想,比起顾晓梦,她是懦弱的,顾晓梦总能大大方方的承认她的爱。
顾晓梦的病重,已让李宁玉再也不敢拖沓,她怕真的失去顾晓梦…
沉思数日,李宁玉终究是妥协了,凡尘世俗终究压不过她对顾晓梦的情感…
可是晓梦,我虽未表达,可我眼波流转,那汹涌澎湃的爱意,却疯狂的像你涌去。
第70章 我是爱她的
顾晓梦寄回来的每一封信,闻着几乎全是盐咸的味道,直到李宁玉看见第一百四十四封信。
看着泛黄的信纸,晕开的字迹,还有那角落的一点血迹。李宁玉突然心里发慌…
李宁玉等不住了,她直接去镖局雇人,带着小斐就去了苗疆。
李宁玉并不知道顾晓梦到底在哪,可她就是想去找她,哪怕亲眼见上一眼她也心安。
等车队到苗疆时,已是一月后。
李宁玉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路边的孟闻衣。
三年不见,孟闻衣似乎变了许多,整个人都忧郁了不少,她一时间竟从孟闻衣身上看不出一丝少年人的气息。
见到李宁玉时,孟闻衣并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在看见李宁玉后,她竟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顾晓梦呢!她在哪!我要见她!”李宁玉迫不及待的冲到她面前问着。
孟闻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扭头,在前面默默带路。
李宁玉压下心里的思绪,紧紧跟着孟闻衣,而小斐则是带着东西留在了孟闻衣路口的房子里。
孟闻衣越走越偏,竟是带着李宁玉上了山。最后,停在了一座矮坟前。
望着那石碑上的顾晓梦三字,李宁玉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坟前。
她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石碑。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李宁玉面色平静的问。
“其实,蛊解不了,在离开金州后的第五日,她就已经不行了”。
“那些信…”孟闻衣停顿下来。
“那一百多封信,她写了一夜,也流了一夜的泪,最后泪流尽了,她便开始吐血”。
“其实她写了近三百多封,只是被鲜血给浸湿了,她便收了起来,没有让我寄回去”。
原来,这些年来,那些信都是孟闻衣寄回去的…
孟闻衣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沓泛黄的信纸,上面的血迹已经干透,都开始发黑。
信上的字迹大多已看不清,可李宁玉还是看出了顾晓梦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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