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阿妹明白印是想讨要好处,虽然阿妹现在一穷二白,但眼看事情还有转机,赶忙点头应是。
先答应下来!
“那我就直说了,我家虫圃最近闹雀灾,需要有人去驱赶,明天你帮我守一天,等后天南边寨子的帮手来了,你就可以走了,我结你工资,你答应不?”
这活可是个苦差事,不但要时时刻刻看着虫圃,驱赶时,还要忍受雀鸟的攻击,那雀鸟双翅一震,足足有一米之宽,专吃蛊虫。
既然是闹了雀灾,那肯定不是一只两只那么简单,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皮肉之苦肯定是要吃的。
印问了周围一圈,都没有族人愿意领这活,又苦又累还不说,主要是帮这汉子干活,向来不包吃不包住,工钱还给的少,是出了名的抠。
阿妹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要钱......
“可以啊,我最会干苦力了!”,说完,阿妹还展示了下自己“优越”的肱二头肌。
听到这里,亚女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厌恶南域人的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
印一听这事有了着落,心里一松,也愿意和阿妹多聊几句,“以后也有家了,就不能叫你孤女喽!哈哈哈哈。”
阿妹愣神,稍有些无措,本来是为了顺利过登记而撒的慌,现在好像却赋予了亚女全新的身份,一个对阿妹而言很重要的身份。
家人。
见阿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印暗嘲自己和这个流浪女聊个什么劲,就一木头。
“留个名字,我给你写上。”,赶紧打发走好回去吃饭。
“呃......”,阿妹一僵,糟了,问名字的时候被碧玲婆婆打断了,只听见好像是叫黑....
可‘黑’这个名字也太不像个女孩的名字了。
阿妹略一沉思,反正那恶女指不定是祸害了哪家良家少女,被人赶出了寨子。
干脆就让自己给她取个新名从头做人!
“叫黑妹。”,阿妹镇定道,见印点头,这才放下心,知道登记这事算是办妥了。
早就把蜂虫收回来的亚女,没想到阿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白皙的额头青筋直冒,扶着树干的手五指成爪,硬生生的扯下一大块树皮!
黑你个大头鬼!
回去的路上亚女黑着张脸,跟在阿妹身后。
之前自己下意识报名号的事,还好被那老阿婆打断,没把真名泄露出去。
可没想到阿妹竟然凭借这一个黑字,判断出自己叫“黑妹”,真是相当离谱!
这臭丫头真是无时无刻想抹黑自己!
被跟踪的阿妹心情非常愉悦,她哼着歌,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连裙摆都扬起快乐的弧度。
真好啊,虫子找了回来,还顺利解决掉了登记的事情!
阿妹笑得眼睛弯弯,看见前方冒出个尖尖的屋顶,干脆小跑回家。
亚女看着突然冲刺的阿妹,暗道不好。
赶紧从另一面包抄,险而又险的在阿妹进门前,从窗户翻了进去。
“小黑,我已经给你登记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金城寨的人,记得摆脱恶习,重新做人!”,阿妹一把推开了屋门,邀功道。
还在平复呼吸的亚女,不可抑制的额上青筋直跳。
小黑?记得以前黑禹族寨子里那条看门的黑狗就叫小黑!
还有!自己为什么要偷偷翻进来?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亚女黑了脸,她就应该大摇大摆直接从门口进来!
阿妹一进门,就发现亚女脸色难看的站在屋内,心道果然是把屁股摔伤了,站那么老半天。
“你这个人脾气急躁,人又坏,还喜欢占人便宜,和你住一起是我要吃亏些。”,阿妹解释道。
所以掀裙底看伤,不代表什么,只是单纯看伤而已。
“你不说话会死吗?”
亚女现在已经不指望能从阿妹嘴里听见什么好话,只求她闭上她那张嘴!
阿妹有些委屈,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管这恶女屁股有没有伤,摔成八瓣都不关她的事!
阿妹气恼的收拾好刚刚扔在椅背上的脏衣服,准备洗好澡后拿出去洗。
“等等。”,亚女叫住阿妹,语气不佳的指挥道:“给我烧点水洗澡。”
回复她的是阿妹的一个后脑勺。
“喂!听没听见?”,亚女有些恼怒,骂她的时候小嘴不还是叭叭的,现在倒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
阿妹眼神幽怨的转过来,“不好意思,说话折寿。”
“你!”
亚女怒视阿妹,她算是明白了,阿妹就是个幼稚鬼,诚心和自己唱反调!
“再说!你自己有手有脚,凭什么要我给你烧水,我又不是你的谁!”,阿妹可不惯着亚女,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做!
亚女冷笑,“你不是说是我的姐姐吗?怎么作为姐姐,连烧个水都不乐意?”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阿妹恼羞成怒的跳脚,指着亚女道。
“你竟然跟踪我!你明明答应过我,要藏好的!”
“没被人发现不就可以了,若非是这样,我怎么知道原来你只是个会窝里横的人!”,亚女不甘示弱回怼,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不自在。
对那个老阿婆毕恭毕敬,对那个汉子也算以礼相待,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横鼻子竖眼,不是滋味!
“那是因为我,我,我......”
阿妹脸皮比亚女薄,擅自将人登记为自己妹妹的事情本以为会瞒得很好,结果这么快就被人当面拆穿,还被亚女看见自己在村里不讨喜的一幕,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想解释清楚,那不过是为了顺利登记而随口扯的慌,又怕亚女猜到自己也只是被捡来的流浪女,不再忌讳寨子会把失踪的人上报给联盟这件事,将自己强掳去北域。
只得含泪认下占她便宜这件事。
“你赢了,我去烧水,这件事就此揭过。”,阿妹丧气道。
“还有把我衣服洗了。”
阿妹隐忍的捏紧拳头,牙缝里挤出句:“知道了。”
“哼!”,亚女嘴角微微上扬,可算驱散了些之前的郁闷,抱臂站在屋内等水。
半个时辰后。
阿妹满头大汗的提着两大桶热水进屋,亚女略微不耐道:“怎么这么慢!”
阿妹咬牙,“再啰嗦就自己烧!”
到底是谁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求烧好几桶热水!现在居然嫌她动作慢?
“事先说好,我没有浴桶,你要这么多热水,也只能站着洗。”
亚女没搭理阿妹,朝窗户打了个响指,安静的木屋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一只小虫,从窗檐下往屋里探头探脑,方方正正的身体下面长着密密麻麻的虫脚,晃晃悠悠的往里爬。
接着阿妹便见到无数的小虫从屋缝里钻出,裹挟着一个大木桶像溪流般汇聚在亚女身前。
“咚!”
小虫们轻轻将木桶搁置在地上,发出声轻响。
阿妹目瞪口呆,蛊虫还能这样玩?
亚女又指了指地上的那两桶热水,一部分蛊虫便“端”着热水往大木桶里倒,两桶水倒完也不过没过大木桶一半的位置。
“啧,再去烧!”
“什么?”,阿妹气愤不已,“这不是够了吗?”
“你瞎了吗?没看见只有一半?”,亚女冷眼看着阿妹。
阿妹据理力争,“你坐进去,水不就上来了吗?再说,你一个人干嘛用这么大的木桶,多浪费水啊!”
“用你管,哪来那么多废话,喊你去就去,可是你自己答应去烧水的!”,亚女才不管什么劳动人民的辛苦,一点体贴都没有,理所当然的指挥道。
“行!我去烧!你给我等着!”,阿妹气呼呼跑去烧水。
亚女见阿妹离开,便掩好门,脱光了衣物,将自己置身在浴桶中。
虽然桶里的水都还没到胸口,但忍耐了半天脏衣物的亚女还是松了口气,轻轻将水撩在身上,洗去尘灰。
热水将雪白的皮肤蒸得有点发粉,亚女惬意的靠在木桶上享受着难得放松的时刻,不得不说,阿妹能将洗澡水烧得刚刚好,还算有点用处。
不多时亚女听见推门的声音,知道是阿妹送水来了,连头都没抬,闭着眼睛道:“把水倒进来,给我捏捏肩。”
闻言,屋内的声响顿时停了下来,随后便传来一阵阵磨牙的声响,接着一桶热水被倒进了浴桶。
又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接着便没了声响。
亚女疑惑的睁开眼,眼前赫然出现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吓得她往后一靠,呵斥道:“做什么!”
正欲迈进浴桶的阿妹停住了动作,转头看向亚女面无表情道:“水烧完了,只能一起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怎么,你把持不住了?”
第14章 碧莲来访
说完那句话,也不管亚女作何反应,阿妹呲溜一下就滑进了浴桶,这浴桶确实够大,塞进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阿妹被热水舒缓了疲劳的神经,惬意的叹了口气,靠在浴桶上闭目养神,与亚女面对面坐着。
“你给我滚出去!”,亚女气恼道,抬脚去踹。
阿妹像额头长眼一般,敏捷的躲开那一脚,为了避免亚女再偷袭自己,干脆把那只不老实的脚夹在胳肢窝下面。
“用不着你说,等我洗完自然就会出去,你以为我乐意和你共浴啊!”
亚女气得发抖,肌肤相亲的触感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乐意还钻得那么利索,乐意还得了!
“放开!”
“我不,除非你答应不踹我出去!”,阿妹虽然看起来镇定,其实耳廓也漂染了几抹薄红,要不是真的没水了,她也不会和这女色狼一起洗澡。
她也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的好不好!
阿妹看似放松,其实时刻注意着亚女的动作,生怕她饿虎扑食般扑过来。
僵持了一会儿,亚女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奇葩,但阿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自己的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两人都别洗,一起裸奔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痒。
“......行!”,亚女暗自磨牙,脑海中已经将阿妹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听见亚女答应下来,阿妹也松开了亚女的脚,然后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个浴桶里,罕见的沉默充斥在两人周围,气氛略有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阿妹轻咳几声,决定说些什么:“小......”
“把黑字给我吞回去!”,亚女柳眉倒竖,怒不可遏,小黑小黑的搁着叫狗呢?
“......那,小白?”
亚女头一次有种对牛弹琴的绝望感,总感觉阿妹的脑回路不似常人。
算了随她怎么叫吧,在扯下去,小红、小黄、小绿都出来了......
亚女心累的闭眼往后一靠,彻底认命,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见亚女不排斥自己给她取的新名字,阿妹心底突然有了丝悸动,印大叔的话犹如在耳,或许她们真的能成为家人也不一定
......
自己真傻,真的,竟然妄想和一个不通人情的恶女成为家人。
阿妹面无表情的和亚女对峙,此时离洗“鸳鸯浴”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
二人在此期间经历了洗衣服——嘲讽——吃饭——嘲讽——吃完饭——嘲讽——数个时刻。
眼下到了要入睡的环节,阿妹脑仁突突的疼。
“你给我睡地上!”,亚女冷冷道,抱着双臂站在床前,阻止阿妹上床。
“这是我的家!你好意思喊我睡地上?”,阿妹不可思议道,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有被赶下床的一天!
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她给这恶女烧水、洗衣服、做饭,最后连睡在床上都不被允许,土地主都没她敢这么剥削人!
“那难不成是我睡在地上?”,亚女反问道,一副就该阿妹睡到地上的表情。
看得阿妹是拳头发痒。
要不是打不过,自己绝对要挠得亚女满脸开花!
二人就着床铺的归属问题再次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眼看就要到了后半夜,阿妹身心俱疲,无奈投降道:“可我只有一床被褥。”
见阿妹服了软,亚女一把掀开床上陈旧的被褥,扔到阿妹怀里,“你自己用吧!”
累了一天的阿妹疲惫不已,去取了些干净的稻草垫在地上,然后就把被褥铺在上面。
还没等她铺好。
就见亚女又打了个响指,一堆蛊虫破门而入,把一个大包裹稳稳放在床上后,又蜂拥而出,还顺带关上了门。
“......”,不是,这些东西到底是藏在哪的?阿妹不解。
亚女把包裹打开,将里面的物品一一拿出来,小东西就放在阿妹柜子上空余的竹篮里,大件就随手摆在衣柜里,忙碌了好一会儿,最后将被褥铺好在床上,也不管抱着被子站在床边的阿妹,毫无心理负担的钻了进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阿妹目瞪口呆,这怎么比自己还像个主人似的。
“关灯!”,亚女闭着眼躺在床上,指挥阿妹关灯。
“......”,算了,先休息好才有力气和她吵,阿妹自我安慰道。
越发疲累的阿妹把被子在地上铺好后,便关了灯,钻进了阴冷的被窝里。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铺洒在小屋的地上,斑驳了一地的光影。
渐渐沉入梦乡之际,阿妹突然感觉浑身肌肉不自觉的收紧,还伴随着难言的酸痛。
一时间,冷汗森森。
这地上还是寒气太重了,阿妹一整天都在被摔摔打打的身体,被凉气一刺激,不可避免的抽筋了。
她努力舒展肢体,想把蜷缩的筋摚直,但动作太小,反而抽得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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