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元叫住,“但还是有破解之法。”
亚女脚步一顿,额上青筋直冒,她再次转过身看着元道:“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元哈哈笑了几声,“年轻人怎么能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我活了接近千年,可算不得什么年轻人。”
“但你起码看起来比我年轻,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个小姑娘?”
“再敢占我便宜,我就把你吊在楼上示众。”,亚女冷冷威胁道。
元见好就收,从善如流道:“那兄弟二人一夜之间从青年壮汉变成七八十岁的老翁,自然是接受不了,四处打探破解之法。终于有一日从一游者身上得知,传说中有一花,名蜉蝣七星花,生于极北之地,有化万蛊之效,一心金莲子本质上也是蛊植,两兄弟若是能找到那花服之,自然也能化掉他们身上的一心金莲子,于是二人便踏上了寻花之旅。”
“那他们找到了吗?”,亚女问道。
元回得很是干脆,“不知道。”
“......”
元补充道:“我只有残本,至于兄弟二人最后有没有找到那奇花,怎么找到的,在极北之地哪里找到的,我通通一概不知。但那毕竟是传说中的花,哪有那么好找,我个人猜测他们没有找到。”
“......那你说出来做什么?”
“安慰一下你。”
亚女不断深呼吸控制自己别打烂元的脑袋,他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受不住自己一掌!
回忆中断,贝羽不断在亚女眼前挥手示意她回神,“用得着想那么久吗?”
亚女压下眼前乱挥的手,面无表情道:“传言一心金莲子会让人变丑。”
贝羽表情僵在脸上,什么?一心金莲子竟然会让人变丑?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有多丑?”,贝羽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
亚女瞟了她一眼,“你的脸会变成树皮的那种丑。”
贝羽立马吓得花容失色,摸着自己的脸自动脑补脸要是变成树皮会是个什么模样。
想完之后,还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呐呐道:“太可怕了!果然很可怕!”
亚女没理睬贝羽的碎碎念,看着祭朝她们走来,问道:“你有事?”
祭点点头,自从得知亚女曾是黑禹族最为强大的圣女后,面对亚女时他态度总是异常恭敬,心里还是把她当做圣女,哪怕亚女说过很多次,她不是圣女了,依旧阻止不了这群青少年的火热之心。
久而久之,亚女就放弃和他们这群自说自话的年轻人沟通了,随他们怎么称呼。
这不,祭一见亚女,眼神就亮了起来,恭敬道:“圣女,长老给二位留了房间,请随我来。”
“好,带路吧。”
亚女随祭走了两步,发觉贝羽没跟上,一转头,发现那货还在原地碎碎念。
干脆走过去,直接把恍神的贝羽拖走。
将二人送到房间后,因为房间紧张,二人不得不共用一间房间,虽然大部分人甚至连房间都没有,但祭将二人带到此处时,还是很紧张,怕亚女会因此发怒。
但见亚女并没有因为要和他人挤在一间房间而恼怒,祭当下松了口气,便告辞离开了。
祭一离开。
亚女将手里的贝羽甩到床上。
那床可是实实在在的硬板床,贝羽这一摔,人瞬间清醒不少。
何止是清醒,关节和硬板床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贝羽揉着关节,堪称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
“啊嘶~我的胳膊肘,我的膝盖!”
她对亚女抱怨道:“你这也太不温柔了!”
“对你,温柔不起来。”,亚女说完,找了个凳子坐下。
她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坐姿看着很端正,她看着贝羽道:“现在不用这么复杂了,直接找浮生蚕干就完事了。”
就是这话属实不太正。
贝羽一脸黑线,“都说让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画本!你看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讲究了!”
亚女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在去决战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爱过。”,贝羽本能的脱口而出。
“......”,亚女。
“......”,贝羽。
“咳咳,什么问题?”,贝羽转过话题,试图缓解此刻的尴尬处境。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贝羽听到这个问题是一头雾水,满是不解道:“做好什么准备?需要准备什么吗?”
亚女看着贝羽许久,才发现她是真的不明白,不免有些失望,将话说得更清楚明白些,“准备好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准备好接受阿妹了吗?”
刚刚还在嬉皮笑脸的贝羽,表情瞬间冷硬下去,“怎么?没她我就打不了浮生蚕是吗?没她我就不行是吗?亚女,有时候我真的想问问你,你这么想让她和我相融是真的为我,为她好?还是只是私心做祟,满足你自己的愿望?”
看着生气的贝羽,亚女坦然道:“都有。”
贝羽险些被她气笑,反问,“都有?”
亚女点头又重复了一遍,“都有。”
我想你有过去,我想阿妹能有未来,我想我能真的认识你,而不是从两段人生里去想象你原本的模样。
我想你能明白,阿妹对你我而言都很重要。
第146章 重新再来
“你可真是好样的......”,贝羽气得直发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她不耐烦的开门,“谁啊!”
门外站着朱铃,她手里还捧着一只小碗,碗里装着不知名的浆糊状物。
贝羽瞬间消声,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朱玲,“朱玲,有事吗?”
朱玲将手里的碗递过去,“飞飞鸟同学,我在帮黑曜做防腐处理,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能麻烦你们帮我看看哪里有问题吗?”
贝羽回头看了眼亚女,递给她一个等会儿再吵的眼神,再看向朱玲时,贝羽表情瞬间柔和不少,“可以,你先进来吧。”
贝羽让开位置放朱玲进来。
朱玲端着碗站在房屋中间,敏锐的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但她同样身心疲惫,没有余力管她人的事,只好装作不知道。
她把碗放在桌子上。
亚女顺手就将碗端了起来,凑到鼻下一闻,便知道这东西的大概成色,“做得还不错,蛊植的比例都放对了,就是火候有些小,再熬干点效果会更好。”
朱玲点头,看向贝羽,贝羽皮笑肉不笑的赞同亚女的说法:“她说得很对,你听她的就好。”
得到二人的建议,朱玲再次向二人致谢,并保证回去之后定会厚礼相赠,就捧着碗准备回去。
却被亚女拦下,“朱玲,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说话间,亚女看了眼贝羽。
“请说。”
“若是以后有一日你变得强大起来,会不会厌弃此刻弱小护不住爱人的自己。”
“喂!你在说对一个刚失去未婚夫的女孩瞎说什么!”,贝羽脸瞬间漆黑,亚女这话问出来明显是在向她证明什么。
可她不需要什么证明,更不需要挖掘她人伤口而来的证明!
朱玲沉默了很久后说道:“我曾经很羡慕那些天才,我觉得他们生来就拥有我所没有的东西,名声、赞美、修炼的捷径以及他人的期待,我想成为那样的天才。”
“因为只有向家族证明我足够有用,我值得栽培,我才能将命运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在遇见黑曜之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朱玲看着手里的碗有些呆滞,像陷入回忆一般,语气变慢不少。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自卑,所以那时我一度很讨厌他,并且拒绝向他示弱。因为天才是没有弱点的,是强大的,我想成为天才必须也要做到这一点才行!”
“可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我终究成为不了天才。”
“我没有那些天才的天赋,我只是靠着日积月累的刻苦修炼才一步步走到比邻他们的境界。”
朱玲眼中无光看着手中的碗,指尖用力。
“可就算是这样,我的这点实力在真正的天才眼里依旧不够看,我信念受到动摇,修炼时差点走火入魔,消息传到黑曜耳中,明明前天才被我打了一顿,却像忘记一切般傻乎乎跑来劝慰我。”
“小玲儿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只有运气比较好的人。”
少年还带着淤青的眼看起来有些好笑,但神情却很认真。
“能中大奖的只有少数人,我们普通人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也一定会有出头之日。反正我相信小玲儿总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强大的人。”
“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朱玲朝二人笑了笑,“慢慢来,不着急。人有时候就是会被这样简单的话语救赎。”
“从那以后我便没有避讳过自己的弱小,因为就像黑曜说的,只要肯坚持努力,总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那些天才一样强大,急也没用。更何况黑曜还说他看着我,看着我一步步成长。”
“只可惜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朱玲笑着笑着就哭了,“我果真不是天才啊,我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甚至还拖累了黑曜,但我不后悔,我要是后悔,那对我说出那番话的黑曜又该如何自处?”
“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成为黑曜心中的那个必定会耀眼的我才行!这样才不会辜负他,这样哪怕有一日‘重逢’,我也能有底气的对他说。”
“你看我做到了,这多亏了你。”
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见。
朱铃说完,好不容易安抚好的情绪险些再度崩溃,在失态前她匆匆向二人告别,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朱铃一走,亚女看着沉默的贝羽道:“你在听完她说得这些话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贝羽被亚女的步步紧逼弄得厌烦至极,她甚至觉得房间里都压抑非常,干脆大踏步朝门外走去,“我对你无话可说!”
亚女伸手就去拦,被贝羽一把挡住,顺势朝她攻了过来。
看着贝羽毫不犹豫狠辣的动作,亚女一愣,见招拆招,二人就在狭小的房间里打斗起来。
家具被波及,发出叮铃咣当的响声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别把我比做朱玲!朱玲比我强多了,她自始至终都在努力做到最好的自己!你怎么敢拿她来教育我?”,贝羽打碎一只花瓶,红着眼瞪着亚女。
“所以呢?你就要用遗忘过去的一切来惩罚现在的自己?你这样和那些不敢承担自己错误的胆小鬼有什么区别!”
亚女躲过贝羽的一掌,跳到另一侧。
贝羽没有说话,咬紧牙关又和亚女对了一掌。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闭着眼睛就当看不见,捂住耳朵就当听不清,舍弃过去的一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曾经对你的爱吗?”
亚女控住贝羽的双手,将人拉至眼前,低声怒吼道:“在爱里不思进取,是因为有人为你兜底,没有人会因此指责你,但经历了让人绝望的一切,却还是半点长进也无,你才会真正辜负了他们!不从绝望中站起来,你谈什么变强,谈什么守护!”
“你究竟明不明白!”
看着贝羽咬牙含泪的模样,亚女也不好受,她一使劲将贝羽抱到怀里,控住她的挣扎。
“没有那场意外,也许你永远都无法血脉觉醒,你就还是那个泡在爱意蜜罐里混吃等死的贝羽,你的强大若只是偶然,你会不会不那么厌弃自己?”
“我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有多难过,有多无法接受,我也曾一度厌弃自己。可我也知道,爱我的人绝不会想看到我一蹶不振的样子,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贝羽你也一样,既然觉得对不起他们,就成为他们所期待的模样重新活一次吧。”
贝羽泪如雨下。
第147章 随你喜欢
“里阿你快看!我收服铁角犀甲虫了!”,一身破烂衣裳的女孩从屋外跑进来,一把抱住母亲的腰,邀功一般将手里的蛊虫递给她看,希望能得到夸赞。
母亲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下身拍拍女孩脸上的土,“怎么搞得那么狼狈?嗯?你受伤了!”
女孩的胳膊上有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正滋滋往外冒血。
但女孩无所谓道:“没事,早晚能好的!”,说罢她眼神发亮的将手里的蛊虫递到母亲面前,“重要的是我收服它了!”
母亲勉强笑着夸奖了几句,随后便将女孩拉到一旁坐下,拿出干净的布和药粉小心为女孩处理伤口。
没想到自己母亲反应如此平淡,急于分享喜悦的女孩顿时失落不少,心情有些低落道:“它等级是有点低,以后我会更努力的。”
母亲叹气,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拉住女孩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你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无论你收服多厉害的蛊虫,里阿永远都不会开心。”
女孩懵懂的看着母亲。
母亲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你要记住我们最想要的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这就够了。”
父亲打猎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这一幕,听到这番话,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何事。
弄明白后,父亲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拍着女孩的脑袋,“你里阿说得没错,但吉还要再加一条,那就是,别被情绪击倒!你看你这小脸皱得,看起来比我年纪都大哈哈哈哈。”
“哪有啊,吉!”,女孩有些气恼。
“好啦,别这么说她,她现在已经到了知美丑的年纪了。”,母亲轻轻呵斥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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