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鱼道:“?????”
花不是想看她出糗吗?这种时候不是该看着她东摸西摸,最好再摔个狗啃泥?突然牵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怕她乱摸摸到别人?
哦,明白了,那就是想等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再看她倒霉。
牵着盲人自然是走不快的,何况街上人还挺多,花走得久更慢了,短短一条街,五分钟的路程,两人竟然走了快二十分钟。
花道:“之前检测到的异常区域就在这座城,具体在哪里需要调查,这会儿天色也晚了,这儿有家客栈,咱们先落脚。”
秦青鱼道:“听你的。”
这一失明,主动权直接落到了花的手里,秦青鱼只能看到识海的东西,别的什么也看不见,花让住店,那就住吧。
秦青鱼被花牵着进了客栈,店小二热情地招呼她们,花要了两间天字房。
两间?
好吧,两间就两间,古代没有标间,花肯定不想跟她睡一张床。
客栈的生意还不错,到处都是喧闹声,有人在猜拳,有人在高谈阔论,秦青鱼耳根微动听着周遭的声音,根据声音的高低、远近等,判断客栈的规模以及大致布局,毕竟是要暂时落脚的地方,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秦青鱼正被花牵着走着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秦青鱼走得慢,踢得也不重,只是因为信任花所以身体并没有防备,措不及防踢了东西,重心就有些不稳,原本是可以稳住的,可花往前拽了她一下,她下意识抓住了花的胳膊。
这绝对是故意的!
可秦青鱼真的不能理解花故意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想看她摔倒,那就没必要牵着她,如果不想看她摔倒,那干嘛不提醒她前面有台阶?
秦青鱼还在胡思乱想着,花的气息突然靠近,秦青鱼的耳朵尖动了动,她捕捉到了极近的衣袂摩擦声,下一秒,就被花打横抱了起来?!
秦青鱼道:“??????”
秦青鱼道:“花?”
花轻声道:“我抱你上去,搂着我的脖子,小心掉下去。”
还……搂着她的脖子?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秦青鱼尽管一头雾水,却还是从善如流搂住了花。
难不成花的报复其实是让她猜不透花想干什么,然后在不断的猜测中反复纠结?花采取的是心理战术?
可这战术也太小儿科了吧?她一点儿没觉得纠结,就有点奇怪而已。
当然,也不排除花是舍不得真的报复她,就小打小闹,出口怨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更要好好配合了。
小二大约是被花惊住了,说出一句:“姑娘看着挺瘦,力气倒是不小,可真是小的大开眼界。”
花道:“抱个人而已,别说抱她一个,再来一个我也抱得动。”
小二好奇道:“姑娘这样神勇,难不成也是来帮相府抓妖的?”
捉妖?
花不答反问:“来捉妖的人很多?”
小二道:“那是自然,相府斥重金请人捉妖,那么多银子,换谁不心动?便是小的我都想去参一脚,只可惜实在没那本事!”
客栈人多,小二这边送着她们去客房,楼下客人就叫不停,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好再探听什么,秦青鱼听到花对那小二道:“劳烦打盆热水来,这会儿抱着人实在不便,稍后再给你赏钱。”
小二一听说有赏钱,立刻笑逐颜开:“好嘞,小的这就给您二位张罗去。”
花抱着秦青鱼进了客房,不大会儿小二端了盆热水上来,花不知给了小二多少赏钱,小二说话都结巴了。
“这、这这这么多?!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花道:“是有两桩事想请你帮忙。”
小二道:“说什么请?姑娘但说便是!”
花先让那小二说了下相府抓妖的事,小二也不管楼下忙成什么样儿,揣起赏钱绘声绘色讲了起来,不大会儿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
原来,相府自半年前就接连有人死于非命,起先只是死下人,丞相还不怎么着急,可上个月起,丞相的小妾们接二连三离奇身亡,前几日更是连丞相唯一的宝贝女儿也受了袭击,要不是及时发现,丞相千金也死了。
就是因为发现及时,这才被人看清了那凶手,那凶手并不是人,而是个遍体黑毛的妖,被人发现后,那妖就化作一阵黑风逃了。
也是自那晚起,小姐的阁楼便被黑沉沉的妖气笼罩,小姐更是一直昏迷不醒。为了救宝贝女儿,丞相这才张贴告示,广招天下能人异士,若能除妖或救醒小姐就赏金千两。
“那可是千两啊!不是银子,是金子!!”
小二啧啧出声,越说越恨自己没那抓妖的本事。
花问:“那小姐叫什么?”
小二道:“薛韶华。”
小二又道:“这薛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别管跟多少贵女站在一起,旁人一眼就能认出她!她的长相与旁人很是不同,皮肤真比那雪还白,尤其是眼睛宝蓝宝蓝的,比这青天的颜色都好看。”
秦青鱼原本以为小二就是夸上一夸,什么第一美人第一公子的,这都是小世界的基操,没有才稀奇,可听着听着,秦青鱼就觉得有些不对。
雪白的皮肤,宝蓝的眼睛,这不是西幻贵族的特征吗?难道薛韶华是西幻世界的人?
不对,薛韶华是丞相的女儿,她本人应该不是西幻本土的,很可能她的母亲是西幻的人。
不过正常而言,普通的路人甲,不管是西幻世界还是这东方神话世界,都不会影响大局,也不会被检测为异常。如今这情况,要么就是相府不是他们要找的异常,要么就是相府另有异常的人。
秦青鱼正工作脑上身,就听身边传来脚步声,花主动开了房门,让小二出去,随手又关了门,不知在门外同小二说了什么,小二走了,花才重新推门进来。
秦青鱼坐在床边摸索着扶住了床柱,随口问道:“你跟他说什么呢?还专门出去说。”
花的脚步声移到了盆架旁,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花道:“自然是不想让你听到的事。”
好吧。
一点不好!
秦青鱼心里不舒服,什么事非得背着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哪怕是两人敌对的时候,花也没有刻意在她面前这样过。
秦青鱼从来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自从明确了她爱花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儿起来。
果然恋爱让人降智,多巴胺影响了大脑对理智的控制,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有一种理智叫作……我知道我不理智但我不想控制最后却不得不控制。
秦青鱼最后还是控制住了继续追问的冲动。
她和花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花只是愿意留在她身边而已,并不代表就消除了芥蒂全心接受了她,不管花隐瞒什么,她都并没有立场多说。
花走了过来,温热的布巾擦在了秦青鱼脸上,花的动作很轻柔,擦得也很细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就像照顾自己的亲人,擦完脸又擦了手,还帮秦青鱼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鬓发。
秦青鱼道:“…………”
不是她说,这算哪门子报复?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吧?把她弄瞎不是为了看她生活不能自理的落魄样子,反而还上手伺候,这合理吗?花,你自己说,这合理吗?
秦青鱼越来越觉得花就是在跟她玩心理战术。
脸和手都擦完了,花的脚步声远了,不大会儿又回来,秦青鱼听到了衣袂声,花蹲了下来,随即脚被抬了起来,绣鞋被脱掉,足衣脱掉,秦青鱼的脚被放进了温热的水里。
一只脚放过,又放另一只脚。
秦青鱼道:“…………”
这何止是照顾亲人,这是照顾亲妈才有的待遇吧?这心理战术逐渐升级,该不会花最后还要帮她洗澡,然后继续用这大孝女的态度?
秦青鱼想象了下花的手撩起水轻轻在她身上划过的画面,热血可耻地上了头。
不行,这太危险了,她可不敢保证到时候自己还能忍得住,就算忍住了那也是水深火热地忍,她何必自讨苦吃?还是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吧。
秦青鱼道:“你不用帮我做这些,我只是看不见,不是残废了,我自己可以的。”
花道:“我不是帮你,我在报复你。”
秦青鱼道:“有你这么报复的吗?”
花道:“别着急,今晚咱们夜探相府,这会儿还早,你先睡会儿。”
花帮秦青鱼擦好脚,放到床榻,又帮着秦青鱼宽衣解带,扶着秦青鱼躺下,拉了一旁的被子盖上。
花又道:“以后我是秦青花,咱们对外是姐妹,这样方便行事。”
姐妹……还真是亲人,比亲妈也不差多少。
秦青鱼道:“好。”
花起身道:“别忘了唤我阿姐。”
秦青鱼倒不在乎这个,从善如流道:“好的阿姐。”
花道:“好好休息。”
花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便开门出去,随即便是隔壁房间的开门关门声,以及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秦青鱼并不困,她做梦被困了那么久,身体都是在睡,如今回归根本睡不着。
秦青鱼便躺在床上揣测相府的事,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隔壁传来敲门声,花开了门,随即便是娇滴滴的声音请安。
秦青鱼越听越觉得不对,那声音怎么越来越暧昧?
直到听到隔壁一声若有似无的娇|喘,秦青鱼猛地坐了起来。
第148章 破局(8)
秦青鱼失明了, 什么也看不见,可就是看不见听力才更加敏锐,她确定那喘声就是从花的房间传来的, 跟给花请安的女人的音色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花的房间?又为什么发出这么暧昧不清的声音?
花并不是个随便的人,秦青鱼知道这必定是个误会, 而且很大可能是花故意让她误会的, 当真她就输了。
不就是点儿暧昧不清的声音吗?能发出这种声音都场景太多了,不一定就是那种情况。
秦青鱼重新躺下, 翻了个身,她有点犹豫, 既然花是要报复她, 那她是不是该假装上当配合一下?
是配合?还是不配合?
其实就算她配合, 花也未必相信, 可如果她不配合,花的戏不就白演了吗?
秦青鱼咬了咬唇,要不还是配合吧, 花这么卖力表演,自己怎么也得有点反应, 不能让花的报复掉地上。
秦青鱼重新起来, 摸索着下了床,花抱她进来时, 她有仔细听过, 知道房间的大致格局,因而轻松绕开了桌椅走到了门前。
吱呀呀开门出来, 往右手边摸, 摸着走到隔壁门前,叩叩叩, 敲门。
没反应。
再敲。
还是没反应。
走廊不比房间,隔音相对较好,秦青鱼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喘声更甚,隐约还有嗯嗯啊啊的声音,还有陌生女人难耐的低语。
“外面、嗯……外面有人。”
花的声音隐约传来,含混不清,也有些喘:“不急,让她等会儿。”
秦青鱼道:“…………”
这戏演的可真逼真,不知道还以为花真的在上演活春宫。
秦青鱼又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只是越来越火热,根本没人理她。
秦青鱼叹气,门都不开还让她怎么配合?
难道花想看她破门而入大吵大闹像个歇斯底里的妒妇?
也……不是不行。
秦青鱼开始剧烈拍门:“花,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可踹了!”
秦青鱼不想招来小二看热闹,走过场地拍了几下就开始运气踹门,她的脚力一般门根本拦不住,可她才刚抬起脚,门吱呀一声开了,花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干嘛?”
秦青鱼道:“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你怎么半天不开门?”
花道:“有点事。”
秦青鱼道:“什么事?”
秦青鱼边说边摸索着推开□□直进了屋。
一进屋,秦青鱼便觉得有些不对。
视觉受限,不仅放大了听觉,连嗅觉也跟着变得敏锐。秦青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难以描述的所谓事后的味道。
秦青鱼吸了吸鼻子,顺着那味道一路摸到了床边,伸手摸到了一截光溜溜的胳膊。
秦青鱼指尖僵了下,下一秒就被花攥住手腕拽了开。
花道:“别乱摸,看不见都挡不住你胡来。”
秦青鱼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下,心里不住安慰自己,这就是演戏,逼真了点而已,花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花就是故意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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