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思柔仍旧无言。
她心里清楚,哪怕没有发生过上次那件事,她对姜禾一直带着一丝过分的冷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禾,或许是人体的保护机制指引她的,既然生理上进行着密切的联系,那么就在心理上排斥她,抵御她,这样才能杜绝掉那一丝沦陷的可......
“......”
锐物刺破皮肤,连带着浑厚浓烈的alpha信息素也凝聚一块儿,环绕包裹着她带来无穷的压制力。
姜禾忽然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她也一下承受不住,细瘦的手臂架在丹思柔头部两侧撑向墙壁,将丹思柔圈怀在自己怀中。
她单手撑墙,另一只手拥住丹思柔,便又俯首在少女充满馨香的颈间。
浓烈的花香顿时萦绕在空气中,颈后腺体再次被姜禾的犬齿撑满,丝丝钝痛侵袭入脑,alpha狂烈的信息素一涌进入,丹思柔几经颤栗,几乎无法站稳脚跟,她总是刻意跟姜禾保持距离,却在这一刻,不得已地靠在她细瘦但有力的手臂上。
“开...开净化器了吗?”丹思柔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alpha的信息素太过强大,万分艰难地才说出这几个字。
姜禾舍不得抬头,腾出手来“啪”地一声听话地打开净化器开关。
她压抑了好多好多的信息素,丹思柔温暖迷人的腺体散发着无穷魅力,她想一股脑地把这些都给她。
净化器声音刷地运转起来,
令原本暧昧在空气中的撕咬声水渍声轻吟声弱化了许多。
馥郁的牛奶味吞噬飘散的花香,像装在玻璃罐中的牛奶被打翻一地,清新香味弥散在各个角落里,它们不甘心在这一隅地方流动,隐隐有了漫出去的势头。
净化器随之发挥作用将这些气味儿搅散。
它运转了一波又一波,持续在工作中,一刻也未停歇。
丹思柔紧抿着唇瓣。
一道又一道的信息素使身体渐渐变得炽热,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姜禾的犬齿,能清晰感觉到流淌进自己血液里的奶香,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一丝放纵这一刻的欢娱。她一直在迎合着姜禾的信息素漫散自己的花香,甚至分泌潮液,浸润一方干燥绵料。
丹思柔紧绷身体,饶是再怎么为那一缕奶香沉沦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场标记持续的异常久,有了前两次的经历丹思柔对标记时长也大概有数,也是在一波又一波的信息素侵扰中她醒过神,发觉这一次比上两次更长更久。
一个不妙的讯号在她脑海中炸开。
“姜禾...够了!”
可是,姜禾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标记的时候容易忘却时间,她感觉自己就快要释放那最后一丝压抑,空气中的奶香浓烈到极致,哪怕净化器也没法在短时间清涤。
丹思柔紧咬下唇,紧接着,
所有感官都在这一刻释怀。
标记结束。
姜禾的犬齿都有些麻木,吸入空气时又酸又涩。
感官慢慢聚拢,丹思柔渐渐找到身体属于自己的感觉。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原来早就这样绵软无力,差点就要支撑不住摔倒下去。
姜禾赶忙扶住她,动作不无悉心关切。
她看着扶着自己手臂的那一截修长指节,眼神并无余热,如冷藏在万年冰窖里。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做长期标记。”
长期标记是介于临时标记与成结标记的一种,如果说临时标记花三四天或者一个周就可以自然代谢掉Omega体内的alpha信息素的话,那么长期标记就需要花费一月之久。除此之外,甚至会使Omega受孕,尽管几率没有成结标记这么高,但也不可谓是一种隐患。
姜禾顿时惊诧不已。
稀里糊涂地就做了长期标记,那一阵她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意识,被alpha的本能支配着。
“对不起,我...”她对丹思柔说了太多的对不起,甚至这三个字出来时连她自己都觉得羞愧。
苍白又无力。
丹思柔静默片刻,不带感情地问道:“如果怀孕了,你能负责吗?”
负责?
这两个字对身为高中生的姜禾而言好像太过遥远。
她以为的负责是承诺两个人一个未来,一直以来,她接受爷爷的安排循规蹈矩地过着自己的人生,虽然有些小瑕疵但大方向一直没有出错,这可以说是尽到孙女的责任。当初周以被人欺负被她出手相助说要做她的小跟班时,她承诺说没有人会再欺负你,这貌似也算是一种负责。
可她却从没想过与畅想过与丹思柔这么遥远的未来。
这毫无疑问,与爷爷给她安排的轨迹背道而驰。
姜禾眼底泻出一丝无措,丹思柔本来也没期待或者在意她的回答,纵然她这会儿功夫没有说话却也谈不上失望。
“我可以!”姜禾突然说道。
这倒是有些出乎丹思柔的意料,她淡淡说道:“可我不想上社会新闻。”
姜禾:“......”
“放开我吧,我要走了。”丹思柔闭了闭眼,她已有些疲软无力。
本来就因为感冒难受一个多星期,尚未痊愈,现在身体又像是散了架似的累。
以为一次抵消两次能够早点结束这个协议,现在看来倒不知是谁吃的亏多一些。果然,想要走捷径的心理有不得,她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姜禾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她在丹思柔心里的形象已经一跌再跌,她想挽回一点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好乖乖地放下手臂。
丹思柔走到门边,姜禾便也转身跟着。
她刚打开门,突然洗手池外一阵骚动,几个alpha有说有笑地进来了,吓得丹思柔赶忙后撤步伐关上门。
“砰”地一声响!
那几个alpha没出声了,大抵全都在张望着这一边。
不过因为门的掩蔽丹思柔也看不到那些尴尬的眼神了。
她劫后余生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晚出门一步,要不然迎面撞上这群人她一个Omega在alpha的厕所算怎么回事。
丹思柔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许逼仄,原来姜禾刚才一直跟在她身后,后撤的这一下步子刚刚好又撞到姜禾的身上。
她往后看了一眼,姜禾心领神会,赶忙后撤,但空间就这么大再退就抵到马桶了,两人的衣料还是难免挨在一块儿。
丹思柔虽感不悦,但也只好忍耐。
只好等外面的alpha全都出去了。
两人近距离地贴着身体,隔着衣物能够淡淡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丹思柔的体温还好,但姜禾明显就有些燥热了。渐渐的,丹思柔的感官全都集中到腰际。她凝眉回头望了一眼,果然。
姜禾此时还没感受到,此刻寻着她的视线顿时脸红起来。
纵然再不悦也身处一个室内,现在出又不能出去。丹思柔几乎全程隐忍着这几分钟,终于等到门外那些人离开,周围的脚步声慢慢散去,她才再次准备开门。
姜禾在后面嘤咛:“那我怎么办。。。”
丹思柔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女孩看上去无措极了。
“问我做什么,难道什么都需要我来帮你么,你们alpha自己知道该怎么解决。”
姜禾简直欲哭无泪,她是真的不知道。自从分化以后就没有管过这个,以前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她还是第一次。。。
丹思柔离开后,姜禾孤独地在这一隅地方,想着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自发平复。
然而并没有,她等到自己都有一些不耐烦了。
这下想起来自己带了手机,要不然,问问周以?周以对这些事情的了解肯定甚过于她。
不行不行,周以知道了肯定只笑话她问不到办法的,靠她还不如靠自己。
·
下午的比赛。
姜禾安分老实地坐在属于五班的区域,下午的异常精彩,可她全程没怎么看进去。
双手堆叠在膝盖,下巴枕在上面,她一直追寻着丹思柔的身影发呆。
这恐怕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关注着丹思柔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一面,以往尽管也会在人群中不经意地看一眼,却也并没有保持注意力。
姜禾观察了一下午,得出的结论就是,她好忙。
下午的三个小时里坐了恐怕不到二十分钟,剩下半个小时不知道离开操场不知道去干嘛了,姜禾没有看见。
她的感冒还没有好,声音也一直是那样。
姜禾有些后悔了,她都这样了她还把她的衣服褪下来,这样应该会加重寒气的吧。
姜禾也有一些搞不懂她,明明家里都那样了为什么当初还要竞选学生会会长,不是应该少点事少点责任这样就可以多分出精力吗。
轮了一圈,丹思柔终于路过她们班。
跟她们代理班长说说笑笑的,笑容明媚,丝毫想象不到中午在洗手间时的那份寒冷。
“如果怀孕了,你能负责吗?”
姜禾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丹思柔这句话。
她忽然起身,如火如荼地再次来到校医院。
拣药的姐姐问她要什么,一张美艳的脸忽然升上一股热意,两颊刷地一下红了。
“避孕药有吗?”声音倒是清晰地说出来了,话出于口的尴尬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姐姐也是愣了一下,回她:“有的。”
然后便拎出一盒药,嘱咐她服用方式。
姜禾点点头,说罢便要离开。那姐姐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叮咛她,“同学,还是要稍微抑制一下,这个药吃多了也不太好的。”
“哦哦好的。”姜禾逃也似的走了。
临近操场入口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她拿出手机给丹思柔打电话。
这个位置能清晰地看到操场里面的光景,她也早就寻到了丹思柔的位置,电话成功拨出去以后便一直观察着丹思柔那边的动态。
幸好,丹思柔还是接了她的电话。
那端沉默不言,姜禾便先说道:“我在铁网这边有东西要给你,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丹思柔很快冷淡地说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特地给你买的。”姜禾语气一软再软,近乎恳求:“求你了。”
丹思柔掀了一下眼帘,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大抵是无法将平日里那样生冷的面孔与这样卑微的语气结合在一块,总之,这一刻她心软了。
她不急不缓地来到姜禾所说的地点,果然,远远就能看见伫立在树下的翩巧人影。
“你要给我什么?”丹思柔问道。
姜禾见到她便浅浅笑了一下,把手中的不透明白色袋子递给她,“一天一片。”
她这么一说,丹思柔不用打开袋子就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了。望着比她略高半个头的女孩,迟疑了一会儿,便接过袋子。
“谢谢。”
姜禾眼眸闪烁,羞愧地低下头,借着这一刻的温存,诚恳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吃这个药对你的身体很不好,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要预防一下,我能保证的是不论出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嗯。”她说了这么多,丹思柔却只是点点头,“我先走了。”
声音不喜不怒,脸色不冷不淡,像在听陌生人的交谈。
大概比起生气更扎心的就是这样的态度了吧。
·
另一边,
段心淳从综合楼出来后,便独自一人来到操场,此时操场上已没有大片大片的人堆聚集了,只少部分人二三结伴地围坐在一块儿聊天享受着校园生活。
她双手撑在后面,两腿并拢腾空悠荡着。
尽管很希望自己能想一些令自己开心的事情,每每刚投入便又不禁回放刚才在综合楼里看到的一幕幕。
她始终还是开心不起来。
其实姜禾早就告诉过她,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哪怕做了诸多心理建设以为自己承受能力已经练就的非常强大了,总会经历一点什么被现实狠狠地教学一课。
没关系,她总会慢慢忘掉这些的。
反正姜禾跟会长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段心淳回头,便见着这人笑眯眯地说道:“哈喽心淳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
“小周。”段心淳也由心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没去午休呀。”
“我啊,其实是过了门禁时间,干脆懒得上去了。反正这几天又不要查寝。”周以边笑边就着段心淳身边坐了下来。
她环顾一圈,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难道你朋友去上厕所了吗?”
“没有。”段心淳说:“我就是一个人来的。”
“啊?那多没意思。”周以惊讶道,“你可以找我呀,或者你想见我老大如果你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帮你转达的嘛。”
段心淳笑了笑,说道:“不用了,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谢谢你了小周。”
“那好吧。”周以也不再纠结。
默了片刻,段心淳犹豫地问道:“对了周以,你知道姜禾跟会长玩的好不好吗?”
“会长?”周以诧异道,她不知道段心淳为什么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块儿,“她们,没有过一点交集呀,至少我没看到过。如果我老大跟会长很熟......”
她见到我追会长总会给点建议吧。
后面这句话周以在心里说完。
“噢,这样啊。”段心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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