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有些好奇。
系统给他传输了一段资料。
燕眠初不久之前还在看这本小说,正是宁华的上一世、也就是那本《异世第一仙宗主》,燕眠初给他起外号叫宁华闯荡史的那本文。
这本文实在是太长太长太长了,长到燕眠初光是划目录就划到手酸看不到尽头,他努力跳了不少剧情才勉强看到了两千多章,系统给他标重点的这段直接在三千章开外了。
整本书的剧情主要就是欺压秘境升级打脸,四个词语在不同地图里反复排列组合,燕眠初迅速阅读了这一段,发现这又是一个全新的秘境。
——宁华“机缘巧合”得到了丹庭的传承,丹庭主为了夺回传承开始追杀,宁华无意间启动了一个神秘法阵、被阵法传送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那个地方存在着诸多危险,但他运气极好地躲了过去,最后他走到了一处高台之上,发现台上有着一枚乒乓球般大小的灰褐色石头……
燕眠初:“……”。
这……
这该不会是他刚刚在燕徊的记忆中看到的魔气源石吧??
燕眠初继续往下看去,果不其然真的是那块石头,只是这时的宁华并不清楚石头是什么,只是感觉其中似乎蕴含着十分庞大的力量,随即便伸手取了石头收在了储物袋中准备回去慢慢查看。
他将山洞搜刮了一遍,临出去前却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震颤,身体在感应到危险到来的一瞬间便提前做出了反应,宁华身形狼狈地躲避开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站着的那一片土地都被一把重剑硬生生地劈开了道沟壑!
要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真的会被那把剑给拦腰劈成了两半!!
那把剑就像是疯了一样追着他开始乱砍,仿佛和宁华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宁华不顾形象地在山洞中躲来躲去,要不是重剑在狭窄的山洞中本来就不方便施展恐怕他真的会被当场劈开,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了法剑的不凡,牺牲了大部分.身家才终于捕住了那把法剑。
剑身如墨通体玄色,拔剑出鞘时剑身上缭绕着一股股常燃不熄的烈焰,在握住法剑的一瞬间宁华似乎若有所感,喃喃叫出了法剑的名字——
“逐焰。”
“逐燕?”余昭里问道。
燕眠初点头:“突然发现还有这么一把剑,觉得你或许可以试试,存放法剑的地方离我们不是很远,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拿了剑后再转道去剑冢,你觉得呢?”
余昭里……余昭里能有什么不喜欢的!
光是这个名字他就已经非常喜欢了!!!
他抬眸看了燕眠初一眼,压抑不住的欣喜从唇角显现出来,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仿佛拿到这把“追逐燕子”的法剑就能和燕眠初更近了一步一样。
他倒是没想想一把几十上百斤的重剑要怎么追逐燕子……
燕眠初还真没想到一把还没到手的法剑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
他对于夺主角的“机缘”没有一点愧疚,前世宁华欠余昭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区区一把他根本不怎么会用的法剑而已……宁华修行的也是轻剑,逐焰在落入他手后和压箱底也没什么差别。
一是他不会用,二是因为逐焰哪怕被宁华强制性结了契约却也仍旧屡次试图嗜主,它的攻击性很强,突然暴起宁华根本制不住它。
而宁华无意间掉入的那个神秘山洞……
燕眠初不知道逐焰所在的山洞在哪里,可他知道魔气源石被存放在什么地方,本来他就想亲自走上一趟看看燕徊到底是为什么不惜反噬自己也要放弃毁灭这块石头的,只是余昭里从穹远峰上出来不易,他又不能把余昭里孤身一人丢在度云峰上。
本来想着等送余昭里回峰后再单独走一趟的,却没想到这两件事情竟然都赶在了一起……
书中宁华是在三千章后才拿到逐燕的,这个时候余昭里骨头都化成灰了,现在法剑应该还在那里。
燕眠初揉了揉余昭里的脑袋,小少年眼中的期待几乎要满溢出来了。“回去换件衣服,我们随时能走。”
“啊?”余昭里惊了:“不要多准备一下吗?”
怎么说也得是个秘境险地吧!
燕眠初笑笑:“不用,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个山洞并不算远,它其实就在燕归山上。”
第二十五章 清冷师祖x门派师兄
余昭里很快就洗漱完毕换了身新的衣服。
云华仙宗统一发放的门派弟子服皆为白色, 不过并不是那种纯粹的白,而是稍稍掺杂了些黄的象牙白。
余昭里身为宗主首徒自然每季都会收到新下发的衣服,不过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一身弟子服饰,除了必要的重大场合外燕眠初还真没怎么见过他穿浅色。
他常年身着一袭黑衣, 虽然性情温和但却安静寡言, 看上去显得干练又沉稳。
只是这身衣服跟在燕眠初的身边时……倒显的他像是个公子哥儿的贴身护卫了。
于是余昭里犹豫了一瞬, 还是脱下那身黑衣转而换上了套深青色的, 其实两套除了颜色不同没有任何差别。
燕眠初却觉得眼前一亮。
“余师兄这幅装扮真是干净利落又潇洒帅气。”燕眠初抬眸看了他一会儿, 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这位祖宗总是喜欢用“余师兄”这三个字来打趣他。
比起门派大师兄,他更像是个可以随时提剑出门的江湖侠客——少年青衣负长剑, 纵马吟诗笑酒家。
燕眠初突然觉得……这么大一个门派的师兄之位,是不是束缚在他身上的重重枷锁之一呢?
仅凭这段时间他与余昭里的相处,他能感觉这孩子并不是什么醉心权势的性格,就这样为了宗门燃烧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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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昭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整整齐齐高束在脑后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在风中飘扬:“燕师叔祖?您怎么一直在看我?是我这样打扮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没有。”燕徊摇头:“我只能大概感应到逐焰的位置, 虽然离我们不远但届时或许还要细心找上一会儿,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余昭里当然不会拒绝。
燕眠初有可以凌空的法器,余昭里也可以御剑飞行,但两个人却谁都没有提出这条建议,而是不约而同地并肩在石子小路上朝着深山行去。
路上燕眠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着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从凡间跋涉而来参加门派选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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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昭里点头:“正是, 幼时恰好听闻仙宗将开门派大选,所以鼓起勇气来试试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被选中留下了。”
虽然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但余昭里现今回忆起来却总觉得像是大梦一场。
这些事情燕眠初早就在私下里查过了,于是又问:“嗯?从凡世?那时候你才多大?一个小孩子孤身一人从凡世跋山涉水……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
凡间这些年还算是太平, 没爆发出什么太大的战争,不过毕竟是出行只能靠着牛马的年代, 仙宗虽然也会遣长老去凡间寻找有天赋的弟子,但一个国家会去的长老数量却并不是很多。
余昭里眉头紧锁,思考了会儿才叹气:“我记不清了。”
“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燕眠初抬眸看了他一眼。
燕归山的占地面积极大,且山势险峻连绵万里,山上潜伏着不少凶险灵兽,一不小心很容易跌入什么陷阱之中。
不过燕眠初与余昭里……一个修为强悍到一个念头就能让那些东西灰飞烟灭,一个动不动就带着仙宗中的师弟师妹们来山中探险,这座山对他来说和自家的后花园也没什么差别,余昭里闭着眼睛都能辨认出具体的方向和位置。
只是他们往常都是从另外几个地方进山,还是头一回在度云峰上往里走。
“那你还记得自己出生的城镇吗?”燕眠初又问。
“闭关了这么多年,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去人间看看,只是人间太大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能去哪里。”
这点燕眠初倒没有骗他,穿越一遭他是真的想去看看人类的世界,仙宗日常千篇一律,和繁华的人世间比说不出的清苦与单调。
“我出生的地方?”余昭里喃喃复述了遍。
微风吹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脚边,余昭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时再没了动静。
“我……出生的地方……”。
燕眠初转头去看他,却见着余昭里蓦地停下了脚步。他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紧皱牙关紧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莫大的痛苦。
燕眠初刚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余昭里却整个人瞬间都栽倒了下去。
他双手撑地跪伏在地上,白皙指节青筋暴起,瘦削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唇角都被他咬出一抹鲜红,脖颈上挂着的红绳铜钱也随着倒地的姿势从领口滑出。
燕眠初急忙按住他的身体。
他看着余昭里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只能手上用力将人扶了起来,源源不断的灵力顺着二人身体相接的部分传入余昭里的身体,还未彻底成长开的少年几乎整个人都团在了燕眠初的身上。
燕眠初哪儿会安慰孩子啊,只能手脚僵硬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让余昭里依靠着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他身体中并没有什么异状,灵力游走的也十分平稳,燕眠初过了半晌也没能查探出什么。倒是余昭里的呼吸慢慢自行平复了下来,漆黑的眸子不自禁地染上了些水润,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时之间神情还有些迷茫。
过了好半天,余昭里才彻底清醒过来,不过等他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时……整个人差点又要傻了。
——他正紧紧地贴在燕眠初的怀里,两只手也死死抓着燕师叔祖的衣领,将那块本应平整柔滑的布料攥的皱皱巴巴看起来十分凄惨,明明燕眠初的身上清清凉凉的,他却像是被什么猛地烫到一般骤然松手,又羞愤地发现被自己抓着的地方染上了好几块漆黑。
是他刚刚倒在地上时碰到的泥土。
而他与燕徊贴的极近,鼻尖甚至都抵着燕徊的肩头,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如春日融雪时凉风送来的新叶气息。
他手忙脚乱地从燕徊的怀中退了出来,闷闷将挂在外面的铜钱小心地收了回去,低垂着头不说话。
燕眠初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吗?”
燕师叔祖的神情略带担忧:“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逐焰就在那里随时都能去拿。”
换做是毕元洲这时定会责怪他没事找事浪费时间,余昭里心头一暖急忙摇头:“我没事的,我们继续走吧。”
刚刚那一瞬就像是有人拿了把钝刀割着磨着他的大脑,余昭里甚至连呼吸都抽痛的厉害,不过这股剧痛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在燕徊泛着凉意的手掌贴在他额前的那一刻便如潮水悉数褪去了。
他再三保证自己已经没有事了,燕眠初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与他一起往前走。
“刚刚……那是很多年前的毛病了,头痛是自我记事起就有的旧疾,这么多年来时不时地会犯上一次。”不过上次犯病距今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他的记忆中存在着一大片空白,余昭里拜入仙宗的时候只有四五岁,还是个踮起脚都没燕眠初腿长的小小豆丁,谁都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家伙到底是怎么独自一人跑到仙宗在凡间的招新据点的,最开始几个长老都没把他当做回事,直到测了灵根天赋后才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他关于凡间的记忆一点都没剩下,出身何地父母是谁自己叫什么一概不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直接截断了,记忆的开始就是他站在仙宗的试灵石前、一群长老盯着试灵石中的熊熊火焰惊呼叫好:“竟然是极品天灵根!可算是找到了个好苗子!”
原本连个眼神都不屑于赏给他的长老笑的比谁都和蔼,捋着胡须柔声问他:“好孩子,你叫什么?”
他记得自己傻愣愣地在原地回忆了半天,长老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应,脸上不由得挂了些不耐烦,但看在他的天赋上却还是勉强维持着笑意,一遍一遍问他:“你叫什么?”
他努力搜刮着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但关于过去却缥缈的抓不到一丝痕迹。他是个十分执拗的孩子,拼命地想反复地想,想到头痛欲裂大脑几欲炸开才终于想起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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