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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符歌下意识问完，才想起那次姜黎的电话。
姜黎只见符歌沉默一会，问：“只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
姜黎感到了荒谬。
符歌似乎不觉得那是件严重的，值得商讨的事情，竟然面露迷茫地看着他。
“这还不够吗？”姜黎问，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情绪让他不受控制地继续道，“还是你希望我说，我觉得恶心。”
他说得太过分了，这不是他想说的话。
可是话已出口，也就没必要再收回来。
姜黎不再多说。
“恶心？”符歌愣愣地复述。
姜黎站起身，让符歌离开他的房间，到了门口要开门的时候，符歌却挡住了他的动作。
玄关没有开灯，略显昏暗，符歌站在他的身前，门还关着，这个姿势就像他把符歌抱在怀里。
姜黎马上想起，第一次抱着符歌是那天晚上，柔韧的八爪鱼缠在他身上。
第二次是符歌充当导游，在树荫下，鸟鸣声和花香中，他扶住了符歌，却变成了一个拥抱。
接着就是这一次。
姜黎神情更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忆起这些。
“你是该觉得恶心。”
符歌低着头，后颈骨节的凸起看起来他看上去显出莫名的纤细脆弱，姜黎清晰地听见符歌的道歉。
“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不起，不该被你听到那些。”
“不要搬走好吗？”
姜黎怔住，一时无法移动，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他说了过分的话，符歌为什么要道歉，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姜黎沉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符歌就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符歌转过身，抬眼直视姜黎，表情不像姜黎想象中的受伤或是委屈，反而一派轻松，似乎刚才的话没有半点伤到他。
他甚至勾着唇角在笑。
只是这一次，符歌的眼底没有笑意，不知是不是角落太昏暗而导致的错觉。
姜黎只能看见符歌微微开口，柔软的唇吐出的言语扎进了他的心底。
“应该反过来理解对不对？意思是你喜欢我吗？”
姜黎又一次说不出话来。
他想反驳，可是他竟反驳不出口。
如果是“喜欢”，似乎可以解释一些东西。
比如他为什么在面对符歌时就会缓和态度，为什么觉得看到那样的场面无法忍受，为什么想要搬走。
又为什么在说出尖利的语言后，头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想要收回的情绪。
或许正是喜欢。
他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深交，很少有人像符歌那样，主动接近他，观察他的喜好，好奇他的去向。
给他陪伴，还强硬地拉着他聊天，掺手他的生活。
只有符歌。
还没待姜黎想清楚，符歌伸出一只手，揽在他的后颈。
姜黎只感觉到下唇一疼，是符歌仰起头，咬在了他的唇上，牙齿还恶意地慢慢研磨。
“有觉得更恶心吗？还是有其他的感觉呢？”
符歌咬着他的下唇问。
符歌离他很近。
又是从未见过的表情。
笑得堪称艳丽，如淬了毒的利剑，明晃晃袒露着恶意。
符歌生气了，姜黎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原来符歌也会生气，而他生气时，会与往常截然不同。
可是他自己也在生气。符歌对他而言是具有唯一性的存在，然而对符歌而言，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被替代。
因为符歌不止那么对他，对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甚至在符歌的心里，他也许还比不上另外两人。
姜黎蓦然发现，自己在比较符歌对他们的态度。
那是嫉妒。
真恶心。
但不是说符歌，是在说他自己。
姜黎低下了头。
对峙的焦灼气氛化为了一个吻。
第37章 37
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就忘了，可是他偏偏记得，而且还记得很清楚，就像那些都发生在昨天。
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原因是爸爸出轨，而他就顺理成章被两人不约而同地抛弃了。
“你怎么这么恶心，我居然为你生过一个孩子。”
“我不会要他的。”
“送去孤儿院吧。”
符歌记得，爸爸妈妈之间感情还很好的时候，房间里挂着巨幅的婚纱照，背景是一座浪漫而美丽的月季园。各色的月季爬满了黑色的铁栏杆，而两人在其间十指紧扣。
上幼儿园之前，那时他还很小，妈妈会温柔地教他怎么和其他小朋友好好相处。
妈妈真的很温柔，身上有优雅的香味，丝毫看不出后来歇斯底里的样子。
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无可选择地去了孤儿院，接下来，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上学后，他永远都是住宿，他要和舍友处好关系，把宿舍当成他的家——事实上，他也没有其他的家了。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他慢慢学会观察，总结出与他人相处的办法。
他希望舍友们对宿舍有归属感，对他有认同感。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好好听他说话。
他越来越熟练地做到这一切。
但在这个宿舍，不知道为什么，他需要付出更多。
也许是因为，正如换宿舍的同学所说，“他们几个不太好相处”。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三个逐渐对他有了其他的想法。
——这很容易看出来，符歌对他人的情绪觉察一直很敏感。
姜黎喜欢他，从很早之前他就能看出来。反倒是应戚与庚廷，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最近变得奇怪。
而要说姜黎喜欢他的理由，也很容易考虑到。
除了花大把的时间在学习上以外，姜黎想要的东西很少，就像已经习惯了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从始至终用冷漠的外表将自己裹起来，不与他人过多交往，不主动给予，也不索取什么。
可是随着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他似乎成了一个例外，那么这种例外演变成喜欢，也并不那么难以理解。
可是姜黎怎么能说他“恶心”。
符歌很讨厌这个词。
这是多么大的恶意，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他恶心，那喜欢他的姜黎自己呢？
符歌在心里笑开，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信不信，他能让姜黎感觉到更恶心。
符歌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人，可不像意料之中的受到排斥，和进一步的贬低。
而是得到了一个深深的回吻。
有醇厚的咖啡的味道，苦涩却又带着深沉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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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一个持续的深吻。
舌尖相抵，异物侵入了口腔，纠缠住他的舌头，发出间断的粘腻水声。上颚处被一次次舔舐而过，符歌眯着眼喘息，眼里渗出泪水。
符歌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积蓄起力气推开身上的人。
“你不是说恶心吗？”
他直视姜黎的眼睛，用略带挑衅的困惑语气问道，眼睛还泛着水光。
真是没有说服力的“恶心”，现在还有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的腿根。
姜黎没有回答，视线下移，落在符歌的唇上。
“其实是因为你觉得被忽视了吗，觉得不公平吗，”符歌伸手勾住姜黎的后颈，一边问一边靠近，最后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唇角，“你是不是也想做同样的事，做了就不搬走对吗？”
接着他又一次狠狠被堵住了唇。
微凉的手从衣服下摆探入。
姜黎不明白他搬走与否对符歌来说有什么影响，值得符歌做出这样的牺牲。
但他可以想象到，符歌与另外两人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也许也只是因为一件小事。
他知道这样不太对，但他不想停下。
裹着手指的肉壁层层挤压上来，无规律地收缩，像是怕他太过深入，无意识想要阻止，可又时刻提醒自己不能那样。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吗？”
手指抽出，蓄势待发的物体对准了高热的所在，姜黎额头布满细汗，最后问了一遍。
符歌却往他的方向贴近，主动吞吃进一部分。
“知道……嗯！”
姜黎下意识地箍住符歌的腰，袖口被符歌骤然收紧的五指捏作了一团。
“那天接电话的时候，感觉到生气，吗，”符歌喘着气艰难道，“需要在现在把电话回拨给他们吗？”
不待姜黎回答，符歌已经拨通了应戚的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两个人都会在寝室。
电话接通，应戚的声音传过来，问符歌又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手机已经被扔到了一边。
“你要用力一点，让他们能听见吗？”
符歌环着姜黎的脖子，认真地站在姜黎的角度提出建议。
在姜黎的视角，符歌被他压制在身下，柔软的头发被尽数汗湿。他用双腿勾住他的腰，将自己完全打开，直直地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湿漉漉的眼睛里仿佛有依赖。
“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姜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但他竟然理解了符歌的意思，符歌在用他能想到的方式，来让他感到平衡。
他就像全心全意地在为姜黎考虑，似乎只要他不搬走，他什么都愿意配合。
可他为什么要让他们听到，如果今天符歌是他的，如果今天符歌只属于他。
姜黎低下身再次吻上了符歌，把一切声音堵在他的喉间，死死封住，与此同时，狠狠撞进他的身体。
符歌的双眼霎时失神，他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脖颈后仰却躲不过强硬的吻，只溢出微弱的哼声。
第39章 39
被两人忽视了个彻底的通话中的手机，对面应戚质问的声音传来，随之是不知道什么被撞到而滚落的杂音。
可没有人理会对面的声音。
体内被撑开，持续的刺激让符歌十分难熬，但是已经做出那个样子，再退缩就太难看了。符歌揽住了姜黎的背部，五指攥紧了他背后的衣服。
因生理刺激而出现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符歌咬着牙一声不哼，那个吻却始终没有停下。
让人无法呼吸的吻令符歌心有余悸，后穴控制不住地剧烈收缩，又被狠狠顶开。
“慢，慢点。”符歌终于忍不住软下态度，话语里也带上哭音。
通话中的手机，对面两个人大约也猜到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但也许是庚廷拦住了应戚，不再有声音传来。
“其实你并不想做对不对，那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姜黎抵着符歌的额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眼问。
“不想……让你走。”符歌边哭边说。
姜黎忍不住将握着符歌的腰的双手收的更紧。
符歌却没停下他的话，艰难地表达他的意思，像一句句甜蜜的告白。
“我需要你。”
“我，需要……”符歌喘气道，“不要，搬走。”
符歌擅于说些动听的话，可姜黎现在不想追究这话是真还是假。
他还想听到更多，是虚假的也没关系，是欺骗也没关系。
这是符歌对他一个人说的，他愿意一厢情愿把这当做告白。
姜黎挂断了通话，那边应戚愤怒的声音被截断。
他紧紧地抱住了符歌。
汗水交融，他不知道自己心跳那么快有多少是因为刚才那杯过浓的咖啡，又有多少是因为符歌的话。
“不搬了。”
他知道姜黎会被说服的。
吻再次印上来的时候，符歌心想。
因为他知道姜黎想听的话。
但他是真的需要姜黎，他没有任何欺骗的意思。只不过他不止需要姜黎，他需要他们每一个人，而他也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应戚所需的情绪照顾，庚廷的娱乐需求，姜黎的陪伴需求。
他们磨合得那么好，就维持现状不好吗。
微凉的液体射在体内，但姜黎没有停下的意思。
没关系，可以继续的，多久都可以。
只要这样，以后他们就可以一直和睦相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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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章短，但是下章完结章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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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完】
“隔壁宿舍好像拿到了那个什么宿舍评选活动的一等奖啊。”
男生在手机上刷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出声告诉了他的几个舍友。
这只是一个没什么意思的活动，他们宿舍根本没参加，可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话题是因为，这次获奖的是隔壁。
果然舍友立刻有了反应。
“真的假的，他们会报名参加这种宿舍活动？他们不是关系很差的吗？”
“当然真的，你记得这个学期初他们换了个舍友吗？”
“啊对，我见过那个新来的，看起来很友善——可那也不至于吧。”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完全想不通。
门外传来谈话声，听声音正是隔壁。
由于刚刚被勾起来的对隔壁的好奇，几人支起耳朵听了几句，大概听得出隔壁四人晚上要一起去哪里玩。
“一会你吃快点啊符歌，话剧开场是晚上八点，七点半总得到场吧。”应戚往符歌头上扣了顶帽子，说这傍晚太阳也还是那么晒，戴顶帽子别晒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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