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二分之一灵根的修士,便很有可能止步于反虚境。
总而言之,想要成功修炼到更高境界,甚至飞升成仙,证得大道,道基就必须完整,通过分灵根手术制造出的修士,潜力已被限制,永无证道可能。”
道基这一说法,还是林修砚在仙界听到的,玄臻几人简直闻所未闻,整个修真界都可能没人听过。
如果不是玄臻和花熙微这番谈论,林修砚根本就不会将道基和分灵根联系起来。
魏尘看着林修砚,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和惊讶。
此人虽然只有筑基期,但知道的东西何其修为却一点也不匹配,而且,此人之前在走廊中还和他拐弯抹角的打了那般哑谜,像是知道他的身份......难道,林修砚修为比他还高?
要知道,修为比他高的人使用禁制遮掩修为,他是查探不出来的。
魏尘越想,越觉得林修砚和玄臻一样,都是使用了禁制遮掩自己的修为,只不过玄臻修为比他低,所以被他识破真实修为了,而林修砚修为高过他,所以他看到林修砚只有筑基后期修为。
魏尘突然觉得,玄臻和林修砚真有可能是道侣......所以,这两个高阶修士,来南疆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想,魏尘陷入了深深的阴谋论猜测中,心底对林修砚充满戒备。
魏尘心底在想什么,林修砚当然不知,甚至,他现在的注意力都没有在魏尘身上。
林修砚走到旁边的花坛前,折下一朵旺盛饱满的紫牡丹,随后转身走到玄臻身前,将之塞进玄臻手中,“没有被分裂的花,才叫一朵完整的花,被撕扯成数瓣的花,最多只能叫花瓣。
这个道理用在灵根上也一样,如果不想断了自己的前途,最好不要做分灵根这种傻事。”
花熙微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林修砚撕碎后,又扔到地上踩了数脚的三色堇,又抬起头看向玄臻手中那朵紫牡丹,藏于袖中的手狠狠拽了拽,指甲都差点陷入肉里。
这个人,看着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缓了缓心底的情绪,花熙微神色淡然开口道:“林道友说的是,不过,对于很多五灵根散修来说,他们这一辈子到死时,可能都无法成功结丹,甚至连筑基都很困难。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无边无际的未来,很多人连眼前都顾不得,在某种意义上,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这些修士,如果能通过分灵根和换灵根手术拥有单灵根资质,从而修炼到金丹境,元婴境,甚至化神境,我想即便是无法飞升证道,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题外话------
这四个人,除了名字全是装的。
玄臻在装筑基低阶修士,林修砚在装玄臻道侣,花熙微在装爱好研究的普通修士熹微,魏尘大佬在装普通人......四个人全是假面,我自己写的都头疼。
卷2:第二百三十九章 指纹解锁
晚饭后花园中的谈话,最终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结束。
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满脑子里都是黄昏时分灵根理论的玄臻,有些失眠睡不着觉,用起夜如厕的理由打发林修砚后,玄臻披上外套来到花园散步。
哪想,熹府偌大的花园中,这个时间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月光夜色中,一道人影正坐在花园中的大石头上,拿着酒壶迎着月光仰头喝酒,从玄臻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一道朦胧背影。
倒有几分李白诗中,“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寥之感。
玄臻走近了,方才看清喝酒之人是谁。
“熹道友,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此地一个人喝酒?”玄臻看着花熙微手中的酒壶,眉头微皱,“你肠胃不好,应当少饮酒。”
说着,玄臻便伸手要将花熙微手中的酒壶给拿下来。
然而,在玄臻碰到酒壶前,花熙微侧过身子,躲过玄臻要拿酒壶的手,将酒壶护在怀里。
“原来是玄道友,随便坐。”花熙微拿着酒壶往旁边挪了挪,将坐下的大石头给玄臻分了一半,又拍了拍挪开后空出来的位置道。
玄臻掀起衣摆坐下,看着继续不要命灌酒的花熙微,心底一阵犹豫,这次却没有去夺那酒壶了。
“如此豪饮,熹微道友可是有什么心事?”
花熙微好像没有听到玄臻得话似的,只顾着仰头继续饮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酒这玩意犹如穿肠毒药,既消不了愁,又解不了忧,还伤身体,别喝了。”
玄臻实在是看不下去,花熙微如此作践自己,趁着花熙微不注意迅速伸手将那酒壶夺了过来。
哪知,花熙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玄臻手上的酒壶,然后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壶酒。
拿着酒壶的玄臻:“......”
“夜已深,玄道友还是请回吧。”就在此时,花熙微终于开口说话了。
玄臻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花熙微,他总觉得今晚上花熙微有些不对劲儿,“熹微道友,你......”
“如果不走,就留下来陪我喝几杯吧。”花熙微夺过玄臻手中那个他喝过的酒壶,又将手中还未喝过哪壶酒的塞给玄臻。
玄臻盯着手中的酒壶发愣:“这个......抱歉,玄臻不会饮酒,且酒品奇差,就不喝了。”
花熙微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玄臻,又拿起酒壶往口里灌酒。
“玄道友可否愿意,听熹微讲一个故事。”花熙微转过头去,望着无边月色下的花园,平静的开口。
“洗耳恭听。”玄臻赶紧回答道。
玄臻琢磨着,花熙微是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才会这般饮酒消愁,现在要讲故事,多半就是找人倾述。
这个时候,他作为朋友当然应该尽到做朋友的义务,认真的当垃圾桶了。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人国,小人国的皇帝勤于国事,全国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太平盛世。
小人国的皇帝和皇后恩爱有加,皇帝只有皇后一个妻子,两人还育有一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但这一切都在一天彻底变了,掌握军队大权的小人国将军,竟生出谋逆心思,带着支持他的乱臣贼子逼入皇宫,杀害了皇帝和皇后,这一切都被小皇子亲眼所见。
就在那大将军还要对小皇子出手时,朝堂中的忠臣全力抵抗这些乱臣贼子,为小皇子争夺了一线生机,由小皇子的太傅带着他离开了皇宫,而那些臣子全都为了小皇子命丧黄泉。
后来那大将军皇袍加身当了皇帝,下令四处追查逮捕小皇子,以便斩草除根。”
“那后来,小皇子怎么样?”玄臻追问道。
花熙微一脸平静地看向玄臻,继续道:“为了保住小皇子,带着小皇子出宫的太傅,将他那和小皇子同岁的小儿子,送出去当了替死。
以为抓住了小皇子,赶尽杀绝不留遗患的大将军,彻底放下心来做他的皇帝。
而背负家国仇恨、无数人希望的小皇子,则在太傅的教导下,慢慢的长大成人,等待着有一天报仇雪恨、光复家国的机会。”
“后来呢,那小皇子成功了吗?”看着突然停顿下来的花熙微,玄臻问道。
花熙微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并没有继续将这个故事讲下去,而是开始灌酒:“谁知道呢,或许成功,又或许失败了吧。”
花熙微的这番话,才将玄臻从那故事中拉出来,回归到现实之中,看着这般喝酒的花熙微,玄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熹微道友,你......”
“哦,对了。”
花熙微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停下手中的酒壶,打断玄臻的话看向玄臻,“玄道友,如果有一件非常宝贵珍稀的东西,我想将它藏好,但总有人想要打开那扇房门,将那东西盗走,我该怎么样保护它?”
被带开话题的玄臻,细细思索一番后开口道:“或许,可以换一把更加牢靠的锁。”
“那如果,试过所有锁了,还派人守在门口严加看管了,依旧不行呢?”
“那就......”玄臻低头思索一番,然后看向花熙微,“或许,可以试试指纹解锁。”
“指纹解锁,是为何意?”花熙微一脸疑惑,脸上还带着微醉的迷糊。
他听过子午鸳鸯锁、天地乾坤锁、对顶梅花锁、虎头钩等奇锁,但从未听过这指纹解锁。
玄臻伸出手,将其摊开给花熙微看他的拇指:“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指纹,哦,就是手指上的纹路是不一样的,如果用你的指纹作为锁的密码,那么,那道锁就只有你能打开。”
花熙微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多谢玄道友解惑。”
在问完这个问题后,花熙微似乎又陷入到玄臻来时的情绪中,也不说话,也不做其他事情,抓着酒壶只顾饮酒,眼睛还注视着不远处的花坛。
玄臻想将花熙微手中的酒壶给抢走,却又想到那个故事,一时间无从下手,只得拿着手中的那壶酒坐在那里干看着花熙微喝酒。
卷2:第二百四十章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开了。”花熙微望着远方月光下的花坛。
玄臻顺着花熙微的目光望过去,便看到了花坛中正慢慢舒展开的昙花。
皎洁的月光下,昙花的白色外衣慢慢打开,水莲似的白色花瓣相互拥着,一层层,一片片,如大雪纷飞,花园中顿时充满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昙花的花期极短,还只在夜间开放,自古以来便有昙花一现的说法,为了欣赏到昙花盛开的美景,不少人会选择熬夜观看。
看着那些昙花,玄臻恍然大悟,原来花熙微大晚上出来到花园中喝酒,是为了看这昙花啊。
他之前还以为,熹微是出来趁着晚上没人出来借酒消愁的,却没想到,是为了看这昙花。
看来,他这位朋友还有这一颗文艺青年心......
“没想到还能赶上昙花盛开的美景。”玄臻看着那些洁白的昙花,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个故事,玄臻估摸着,花熙微这样的文艺青年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故事。
“熹道友刚刚给我讲了个故事,我这儿也刚好有一个故事可以回赠,是关于昙花的故事,熹道友想听吗?”玄臻看向花熙微道。
花熙微点了点头。
见花熙微感兴趣,玄臻缓缓开口道:“相传,很久以前昙花原是一位花神,那个时候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
花神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男子,后来玉帝得知此事,大发雷霆要拆散两人。玉帝将她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男子相见,还把那男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
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男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
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神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便停下脚步问花神:‘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帮不了我’。
然后,花神又默默等待韦陀,不再回答那个男子的话。
40年后,那个枯瘦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40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再次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许帮不了我’。
再40年后,那名枯瘦的男子又一次出现在花神身前,原本枯瘦的男子已经是奄奄一息,变成一名老人,但是他依旧问了和之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
昙花答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3次,但是你毕竟是凡人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还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被天罚的花神’。
老人笑了笑,开口道:‘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80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
花神我是来送你一句话的,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说完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
说罢,老人一把抓住花神,此时夕阳滑到了老人的眼睛,老人随即圆寂,抓着花神一同去往佛国。
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
因为聿明氏老人违反了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东方佛国净土,终受天罚永无轮回。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也因为昙花是在夕阳后见到韦陀,所以昙花都是夜间开放。”
故事讲完后,又一瞬间的寂静。
随即,花熙微低着头,思与所思的喃喃自语:“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此话豁达空明,竟道遍这世间百态。
看着花熙微这模样,玄臻一愣,他不过就是讲了一个普通故事而已,熹微又悟到了什么?
花熙微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良久才抬起头看向那花坛中的昙花,叹息道:“昙花模样虽美,却只能在夜里开放,永远都看不到晨光熹微的世界。”
说罢,花熙微站起身来,借着上头的酒意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坛,直接将那几朵正盛开的昙花折了下来。
“熹道友,你为何这般做?”
看着花熙微一言不合就辣手摧花,玄臻震惊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花熙微淡定取出两个酒壶,将开得正盛的昙花塞了进去,随即盖上酒壶盖儿使劲儿摇了摇。
“花开堪折直须折,反正都是要谢的,还不如在开得正盛时折下来。”
花熙微拿着那两壶装着昙花的酒,向玄臻走过去,又将其中一壶塞进玄臻手中,“昙花酒,尝尝看。”
玄臻犹豫了一下,抵不过花熙微期待的眼神,还是接过了那壶酒,“那就,只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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