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掌心对准元洛水,元洛水拔出剑那一刻,让周围更加冷了。剑锋所指,化作寒霜。黑衣人退后一步,他脚上沾上的水被冻成寒冰,他说道:“好一个无双宫宫主。”
黑衣人一用力,脚上的寒冰粉碎,“能与你一战,便不负此行。”
“拿出真本事。”
“破!”黑衣人的蓝光朝着元洛水的剑劈去,掌心气势凌厉。而元洛水的袖子随着气势舞动,清衡剑的剑气与掌心对视,而司空衍感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流,让她的脸有些发疼,她捂紧了身上的棉袍。而元洛水余光瞥见司空衍,她左手做了一个手势,嘴里快速念着些梵文。
般若心钟
司空衍便觉得身前居然出现了一口金色大钟幻象,将她隔绝在危险之外。
看着周围摧枯拉朽般的破坏力,地面出现皲裂,飞沙走石。司空衍惊叹,这便是武学,高手打架,仅一招便让普通人受不了。
“般若心钟。少林失传已久的秘法。”
“是吗?我只在孤本看到。”
黑衣人并未收手,他看向司空衍,嘲讽道:“是啊,传闻西楚皇室的殿下手不释卷,才高八斗,可终究学不会你们自家的武功,六壬心魔诀。”
“都说西楚皇室才高八斗,手不释卷,天下武学尽在你手。如今我倒是信了,连少林失传已久的般若心钟你都会。”
“只会耍耍嘴皮子。我们家事轮得着你一个外人说。”司空衍回怼道。
“那就......”黑衣人身形一变,他朝着司空衍方向冲去。金色大钟幻想在瞬间撕碎,金色碎片在周围碎裂。那种杀人的眼神......
【司空衍,那你就去死吧!】
“他就是在悬崖上伤我的人!”司空衍说道。
清衡剑贯穿了黑衣人的胳膊,鲜血汩汩流出。黑衣人被元洛水的剑气所伤,他捂着伤口道:“司空衍,元洛水我定会取你们的性命。”
元洛水扶住司空衍,司空衍轻轻咳嗽一声。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将里面的太极丹倒出来。她自己服下两颗,又递给元洛水一颗。元洛水摇头,她说道:“刚才是碎心掌。”
“碎心掌?”
“他是帝家人,帝疏风.....”
......
下午
灵州郡主府
夕阳西下,府里的花园之中却禁止人入内。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修长的指尖拨动琴弦,琴声如泣如诉,一段婉转的曲子从她指尖跳跃。
而她面前,一个俊秀的白衣男子在她面前舞剑。一招一式,飘逸自然,女子看着那身影,她目光微微停留,像是透过那身影去看某个人。随着琴声戛然而止,男子舞剑的招式也停止,最后一招收尾,他的手臂微微一抖,差点手里的长剑脱落。
女子微微蹙眉,“谁让你停下来的?”
男子连忙跪在她面前,“殿下,我知错了。我重新开始练剑法,定不让殿下失望。”
这两人便是长公主慕灵谙,帝疏风。
慕灵谙听到这话,脸色少见地露出一抹笑意,她眸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洁白无瑕的白衣上染上了一丝鲜血,她招招手道:“疏风过来。”
帝疏风爬到慕灵谙身边,这些年司空衍不在,他算是熬出头。慕灵谙终于正眼看他了,但是他的待遇只有他知道,他是不如司空衍的。慕灵谙低头,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面部轮廓,完美的线条,那俊逸的侧脸,倒是越来越像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下方有一道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慕灵谙敛去眼底的幽深,她妩媚一笑,带着万般风情,她拉起他的手,亲昵地唤道:“疏风,你怎么了?手臂受伤了?”
“殿下,我只是不小心。”
慕灵谙担忧地说道:“那你随本殿去房里,本殿房里有百草殿的金疮药。”
此话一出,让帝疏风感觉不可思议。
房间里,慕灵谙让帝疏风坐到位置上,她指了指帝疏风身上的衣服,她道:“将衣服全都给我脱光了。”
帝疏风:......
“愣着做什么?”慕灵谙语气有些冷,帝疏风连忙将衣服脱得剩下一件里衣。慕灵谙用微凉的指尖摸着帝疏风的脸,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像啊,真是好像......”
“殿下......”帝疏风吞了吞口水,而慕灵谙在他耳畔呢喃一句,“你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做吗?”
“我愿意。”
慕灵谙将帝疏风推到在床上,将床幔给放下来......
......
灵州郡主正在书房教儿子慕云写字,忽然听到回禀,说是司空衍和元洛水来了。很快,这两人都被请进来。
“灵州姑姑。”
“灵州姑姑。”
灵州郡主见这两人异口同声喊自己姑姑,有些慌神。第一次听司空衍喊自己姑姑,她连忙收回思绪,原本想要喊一声少主的卡在喉咙里,她道:“二殿下,衍儿。”
小慕云看到司空衍,元洛水,他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表哥姐夫好,表姐嫂嫂好。”
第25章
小慕云看到司空衍, 元洛水,他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表哥姐夫好, 表姐嫂嫂好。”
司空衍:......
表哥姐夫,表姐嫂嫂这简直是会叫的, 跟不会叫的都沉默了
“你们什么事情?”
司空衍说道:“我听说阿娘在府里,我想见一见阿娘, 顺便再见一见帝疏风。”
灵州郡主一想到她皇姐的家事,十分头大。司空衍和帝疏风长年不睦,这几年皇姐又对帝疏风很是上心。
这小熊孩子的恋母情结,千年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先跟皇姐说说,免得这母子俩又要掐架。
“我去看看皇姐。”灵州郡主说道, 她又怕司空衍跟过去,她转身又解释道:“皇姐现在喜欢独处,这个习惯是这几年养成的。你已经成家了, 不能像以往那般毫无顾忌往她房里闯吧。”
“是吗?”司空衍一看灵州郡主的样子,绝对有事瞒着自己。而元洛水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对司空衍摇了摇头,“阿衍, 你就让灵州姑姑去找一找姑姑。”
灵州郡主走了以后, 小慕云看起来是四五岁, 像极了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小慕云大大的眼睛,他拉了拉司空衍的衣摆,然后伸了伸手, 让司空衍抱上去。
小慕云坐在司空衍的膝上, 他忽然问道:“阿衍表哥,我发现你很喜欢洛水表姐。”
司空衍愣了一下, 古代早熟,四五岁就这样了?
“哪有?”司空衍看向元洛水,对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没有这事。小慕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刚才一直看着表姐,不要骗我。”
“没有!”
不能让元洛水误会。
“哦!”小慕云点点头,他从身后拿出一朵花,递给元洛水,献宝般说道:“表姐,我送你一朵小花花。”
“慕云,你在做什么?”司空衍戳了戳小慕云的脸,小慕云理直气壮地说道:“表哥,你自己说不喜欢表姐,那我喜欢表姐,表姐那是天下第一美人啊!我就要给表姐送花花,漂亮姐姐都喜欢花花。我以后要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妻,表姐好不好?”
哎哟!
这是当着我的面抢人!这小情话说得好感人!
而元洛水看着小慕云的花,这种花很少见,红白相间的花瓣,她便拿了过来,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小慕云最乖,比有些人好多了。”
元洛水认识这花,这是忘川花,是制作忘川神水的重要材料,怎么会出现灵州郡主府?司空衍见元洛水接过那花,她顿时有点心里酸酸的,她不能跟小慕云计较。
小慕云来劲了,他继续追问道:“那我以后能不能娶表姐?”
“不可以,你不要想了。”司空衍说道,她捏了捏小慕云的脸。而小慕云转过头看司空衍,一脸迷茫地看着:“为什么?”
“我跟你表姐都抱过了。”司空衍敷衍着说道,小慕云一脸鄙夷地说道:“照你那么说,你私底下抱过曦瑶表姐多少次。你怎么不娶曦瑶表姐?再说了,你一向跟洛水表姐不对付。”
司空衍:......
不对付!连小孩子都知道!
元洛水走到她身旁,阴恻恻的眸光甩来,“是吗?抱过多少次?”
司空衍摸了摸鼻子,她讪笑一声道:“没有,自我醒来以后真没有!”
小慕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怂!骗子!表哥你还怕教坏我,你都要跟表姐生孩子了。”
司空衍,元洛水面面相觑。
“你怎么看出来的?”元洛水也好奇地看着小慕云,小慕云伸手指了指司空衍白皙的脖子,“表哥,你看看这不是表姐咬的吗?表姐,这是多想和你生孩子。我阿娘说了,这种咬得越深越发紫,越像草莓就是要生孩子。”
司空衍:......
元洛水那平静无波的脸,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维持着优雅的笑容,她推脱道:“问你表哥,问你无所不知的表哥。”
“因为表哥做错事了,所以你表姐惩罚我了。”司空衍半真半假地说着,她想着那一日,元洛水咬着自己的脖子。
她将她的秀发撩到耳后,露出那张清冷绝美的容颜,在黑暗之中,那一呼一吸的气息,她说话的语调格外委屈。咬着自己的时候,那牙齿破了自己的皮肤,自己能感受到她唇的柔软。
不对,是先唇触碰到自己的脖子,柔软细腻,之后才是尖锐的疼痛。这算不算是吻我,四舍五入算是吻我,可她为什么要吻我?
她喜欢我?
她应该不会想潜我
司空衍的眸光看向元洛水,就见着元洛水手里拿着那朵花。元洛水对那花很感兴趣,她脑海之中闪过三个字。
忘川花
这是忘川花,原主服用十年的忘川神水做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
“表哥。”小慕云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拉了拉司空衍的袖子,他问道:“你都脸红了。那你什么时候生一个小侄子给我?”
司空衍一晃神,没听清楚道:“什么?”
“你别再看表姐了,表姐不会飞走的。”小慕云伸手将司空衍的脸扳倒自己跟前,“你们什么时候生一个?”
“以后再说。”司空衍敷衍着,她心里不禁在疑惑,这到哪里都架不住催婚催生,真是头疼。小慕云不依不饶地问道:“以后是哪一天?明天,后天,大后天。”
面对小朋友的喋喋不休,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个话题岔开。
司空衍问道:“这花你哪里来的?”
“你也觉得我很有眼光是吗?”小慕云自恋地笑了笑。
“嗯,是啊!我觉得小慕云最厉害了,能采好看的花。”
“荣安姨母,我在荣安姨母院子里采的,我还有一朵要送给曦瑶表姐。”
荣安姨母,即荣安长公主。
......
“咣当。”
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让前来敲门的灵州郡主吓了一跳,她刚踏进院子,而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颀长,白袍金冠男子走了出来。
灵州郡主脱口而出道:“帝......御......”
灵州郡主此刻脑子快过嘴巴,最后一个梗在她喉咙的一个字,她急忙捂住嘴巴,硬生生把那到了嗓子眼的字咽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以后不许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看着那身形那仪态,乍然相逢,死去的记忆突然活过来,大脑差点被烧干,这才一时之间乱了方寸,胡乱喊人,险些酿成大祸。
再想起那个名字,她心里默默地感慨一声。
原来故人已逝多年。
她们都不在年轻,在书院发生的一幕幕,好似都是昨日一般。行侠仗义,醉梦江湖,快意人生,血火交织,爱恨情仇,同窗相残,刀剑相向......
她定定神,慢慢地将这些记忆牢牢压在心里某处。
她收回思绪,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人应该是帝疏风。他是帝御极的儿子,至于帝御极,这个给予她皇姐十足难堪的男人。
她不由地想起,帝御极给予皇姐的羞辱。
她听皇姐的侍女春来说,帝御极将刚出生的司空衍带走,带到了那座几十丈高的通天塔,威胁皇姐跟他再生一个孩子,否则要将司空衍从上面扔下去,还要爆出皇姐婚前失身的丑事,要将皇姐的脸颜面无存。
帝御极最后满脸是血,全身经脉寸断,他不甘地倒在地上,他匍匐着爬到皇姐脚下,他的手拉着皇姐的裙摆,乞求皇姐救救他,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看着......直到他死,他死,皇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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