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从来就把我当做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不会知道我爹是帝御景。”司空衍冷冷地说道,“你把我大哥拐哪里去了?”
“司空少主,自诩天下无双会找不到吗?”
“谅你也不敢。”司空衍轻蔑地说道,语气散漫却充满着上位者的倨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这是在诈我?
“你说呢?”
“唐毅统领!!!”司空衍挑衅地看着他,并且道破他的身份,“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唐毅见司空衍看穿身份,他也不装了。
他撕下脸上的面具,一张四十多岁的脸,就出现在司空衍面前,还真跟唐统领有几分相似。
司空衍满意地点点头,她清了清嗓子,又抛出一记重锤,“在我看来,丰家兄妹的事情,是你们梅花内卫挑拨的吧!”
唐毅神色不变,但平静的内心,像是被扔进一颗石子,缓缓地掀起一丝波澜。他的掌心摩挲着剑柄上的一颗珠子,来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一切都是因丰家拥有一枚魔刹冰晶。”司空衍摸了摸她的唇,柔软细腻的唇,在她的指腹下轻抚下,更加饱满,像是尽在掌握般的快感。
“我怀疑当年丰家的那一场大火,八成就是你们梅花内卫做的吧。目的,是为了找到魔刹冰晶。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冰晶的模样。”
唐毅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谁说不是呢,他们是真不认识,那冰晶的模样
“人呢都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带走最重要的东西。可是,你们放火烧了丰家都没找到。丰家兄妹逃脱了,那么线索也许就在丰家兄妹身上,看着丰家兄妹颠沛流离。你们啊......你们会有良心......一群狗东西!”
怪不得,那副丰饶,不对,是丰欶抱犬图,真是形象又生动!
“丰家兄妹被无相宗,也就是慕容家收留,由于曾经的一纸婚约。丰饶因毁容而自卑,继而丰欶在某一段时间,成为了丰饶。她与慕容琳琅有了所谓的私情。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司空衍说到这,微挑剑眉,兴趣浓厚。
说到儿女情长,这种三角狗血瓜
还是兄妹之间的挂
这便挑起了她的兴趣,那张带着病色,被她自己讲述的这段故事,脸色红润,那透亮澄明,让人无法忽视的眸子,写满了这是有意思的故事。
一个挑拨兄妹关系,称得上好歹毒的计划,在她嘴里硬生生变了味道,变得家长里短,充满着无数狗血剧情的风向。
“少年人啊!不就是情情爱爱,你侬我侬。”司空衍调皮地晃了晃脑袋,伸出一根长而白的手指,“你第一步帮丰饶修容了,丰饶变回英俊的模样,你在一旁也许为他加油,添油加醋。”
“这位头号冤种出场,接下来便是......丰饶。”司空衍抵住话头,看向唐毅,唐毅表示你继续,我听着。
“丰饶诉说个中情由,为盼小姐垂爱,幡然醒悟。奈何小姐一心错付,惹得丰饶心生怨怼,兄妹为爱反目,大打出手......真是一场好戏!”
唐毅心里的波澜越来越大,涟漪慢慢折叠,白色的风浪开始在酝酿。死去多年的记忆在他脑海之中又循环播放了一遍。
司空衍侃侃而谈,忽然声音发抖,“最终这场好戏,便是妹妹误杀兄长而谢幕,妹妹肯定吓死了,第一个念头便是我杀人了,我杀了我大哥,我竟然杀了我唯一的亲人。”
“结果,你们还是没找到魔刹冰晶。”司空衍无奈地说道,可唐毅却在她嘴里读出了废物两个字。
“你们终于把主意打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慕容琳琅。啧!瞧瞧慕容琳琅,一副我不想干的反骨模样。可见,你们当年把她收编进梅花内卫之时,手段有多么恶劣。”
第65章
“你们终于把主意打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就是慕容琳琅。啧!瞧瞧慕容琳琅,一副我不想干的反骨模样。可见,你们当年把她收编进梅花内卫之时, 手段有多么恶劣。”
“那你说说看!”
“不就是拿把柄威胁她,她的把柄, 软肋就是丰欶呗。”司空衍冷哼一声,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主意一定是南宫沛想出来的。”
唐毅:......
没错是他。
“我那天在破庙, 我就看到南宫沛,拿着一支玉簪。你是没看到慕容琳琅的脸,刷一声垮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恨不得啊......”司空衍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尤其描述着慕容琳琅的表情,“那咬牙启齿般的小模样......想要生生吞了南宫沛。我还纳闷来着,不至于关系处得那么僵吧!”
“当我看到丰饶的尸体, 他的脖子后面有一个洞,应该是簪子之类的东西, 腹部被匕首戳中,再加上慕容琳琅, 十八年没孩子, 而无相宗都没找戚神医问问。”
“那么, 杀人经过大概就是丰饶掐住丰欶的脖子,他把她压在地上。慕容琳琅为救情......妹妹,拔出簪子戳中丰饶, 丰欶趁机为自保, 拿起匕首,或许匕首还是丰饶的。慕容家为了保护慕容琳琅, 便谎称妹妹丰欶毁容失踪,哥哥丰饶去了书院。”
唐毅听着司空衍慵懒的声线中包含着对事情的推演,像是司空衍当时就在他们身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心思通透,令人畏惧
“你们拿着这簪子威胁慕容琳琅,慕容琳琅无奈同意,并答应会找到魔刹冰晶。之后提出让你把丰欶修成丰饶的模样,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啪啪啪!”唐毅拍了拍手,“司空少主智谋天下,果然令人折服。”
“我还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明白。”司空衍说道。
“什么事情?”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现在要帮丰欶恢复原本的容貌。”司空衍眸光灼灼,一扫刚才的戏谑,认真且一针见血。
“司空少主不妨猜一猜?”
司空衍双指摩挲着,她想了一会儿,丰饶已死。那之后,慕容琳琅和丰欶可以远走天涯,享受她俩的生活。为啥要选择这个时候?
“我料想慕容琳琅和丰欶有一个不得不离开的原因。”司空衍故作姿态,深沉的眸子令人看不出好坏,“至于原因,怕是......似乎跟一个姓谢的有关。”
“当年,丰欶就是在保护太医谢不行回书院的途中,被南宫沛打落悬崖。当然,有一件事情你说错了。”
“哪一件事情?”
“丰家不是被梅花内卫所烧,我最初是被帝家家主所胁迫,身中梨花落晚风之毒。”唐毅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的过往......
帝家家主,是他当年让我给二三公子换脸,谎称他俩是双生子。后来他令我去找丰家,找魔刹冰晶,事情未能成功,便折磨我。
后来,我找到了梨花落晚风的解药,我便躲开了帝家的控制。我以为出了狼窝,却误入了虎穴。我一身绝顶的修容术被先帝看重,我为了报复帝家,将帝家双生子始末告知。顺便,还透露帝家在对付丰家的事情。
司空衍轻声笑了笑,无声地笑了笑,她低垂眸子。帝家好算盘,帝家想要李代桃僵,夺取属于荣瑞太子后人的荣耀。
至于,那位龙驭宾天的先帝,也有他的谋算。
他一定在想如何搞垮帝家,那就跟搞垮丰家一样的招数。
那就是让帝御景和帝御极,反目成仇。那最好的武器是什么,无非是女人,权利。世家弟子不爱权势,英雄难过美人关。
结果显而易见。
司空衍又问道:“楚京是不是还有一位千面修罗君?”
“没错!就是我的姑母,沈老夫人,唐音。”唐毅如实回答,司空衍点点头,也理解了如果司空衍和帝疏风长得不像,这不就是让人怀疑帝御极和帝御景不是双生子。
“丰欶为什么要去找太医谢不行?然后,丰欶就被南宫沛打下悬崖,也就是说丰欶找的方向没有错。”司空衍一回头捕捉到唐毅神色一丝紧张,她心里有一个冒出来的疑惑,大声质问道:“那就是谢不行给长公主殿下的医案有问题?”
唐毅惊慌失措,他连忙后退,他架起轻功逃出石膏矿。可怕又荒唐的念头,像是荆棘般在司空头上盘旋着,司空衍的御风步,拦住他的去路。
两人来到了外面,唐毅被绊倒。
司空衍趁机揪住他的衣服,带着果决,脸上早已不是戏谑,而是愤怒,“心魔诀!”
“告诉我,那天晚上慕灵谙跟谁在一起?”
“跟,跟......重华殿下在一起。”唐毅看着那双像是紫色的眼睛,“重华殿下是我们这一代的梅花内卫主子。”
雷声阵阵,像是捅开了什么惊天秘密,这一声雷惊吓到唐毅。唐毅看着那鬼魅的瞳孔,狰狞的样子。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司空衍感觉脸上一股温热,眼睛被什么晃到了。
一把锋利的长剑贯穿了唐毅的胸膛,司空衍顺着长剑的方向。
南宫沛来了
......
天成山
云雾缭绕,苍山流彩,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天成山分为道派,剑派。一个以道法算卦,另一个以剑法。
天成山掌教真人拿着拂尘,他口中念着什么咒语。他忽然一睁眼,与他一起打坐的人同时惊醒。
“掌教师兄怎么了?”
“有一道剑气自远方而来。”掌教真人说道,“那是......有剑仙的气势,不对!还带着一股魔性。”
重华一身红衣,手持纸伞君不见,就那么出现在他们面前。一道月华般的光芒落下,犹如满天星辰跌落凡尘,天成山的那块牌匾瞬间粉碎。
掌教真人看着重华,震惊于她的修为,眼底是惊恐。看着她带着面具,气质优雅,那一剑不过像是随手一剑,要不是天成山被封,恐怕这波及要很大。
他捋了捋拂尘,“不知殿下所来何事?”
重华抽出了君不见之中的月华剑,她命令道:“撤掉六芒星阵,西楚皇室,既往不咎。”
“重华殿下,天道轮回,因果循环,自帝施主,元施主起,那么这果也要他们的后人来偿还。”
“掌教真人,是要让我家孩子拿命相抵吗?”重华淡淡地说道,她握紧月华剑,月华剑散发着月光与星辰的光晕,让重华显得更加淡漠疏离。
倘若对方说一个“不”字
她不介意血洗这里
“当年,帝御景盗取须弥舍利,害我天成山数百人被封在山上。帝御景害死我师弟三清,让司空公子受些教训,难道不应该吗?”掌教真人义正严辞地说道,他看向高高在上,悬浮在半空的重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真是因果循环,拿我衍儿的命,便是与我为敌。”重华这时才敢公心私用,才敢称这是她的。她一刹那眼底浮现的不是太上忘情的白金色光芒,一股紫色的气息在她周身环绕。
她不知抱着何种心态从书院后山出来的,等她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就在这里。
帝东隅戳她脊梁骨,说她会失去。
她不都一直在失去,她面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她讨厌哭唧唧的小孩子。她用冷漠包裹着自己,她用标准判定所有人。书院后山,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个不会有人来打扰她的地方。或许是一个家,是属于她和衍儿的。
她心念一动,她手里的剑在身后化作无数剑锋,剑锋铺天盖地,遮天蔽日,气势恢宏,她眼底是深不可剑的怒火,燎原之势,可以点燃整个世界,“既然,你不愿告知,那么天成山也就不需要存在。”
满天繁星般的剑芒,像是风雪般震荡着这座天成山。而重华的左颈处一抹瑰丽的紫色,右颈一抹金色的印记渐渐消失。
重华握住月华剑,剑尖直抵天成山的结界。掌教双手在面前画出一个金色的光环。
这两人使出毕身最大一招,一声激烈的爆炸,带起飞沙走石。重华被那力道反噬,她唇角流血。她缓缓地站起来,她眼底第一次生出怨恨。
她擦了擦唇角,瞳孔微微紧缩,她没感觉到她的疼痛。她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
丑陋,放肆,叛逆的想法
我不与世人为敌,世人毁我......那就让你们尝一尝。
重华烦躁情绪,仿佛坠入萃满毒雾的森林。她迷失在这里,她心里的那盏灯,似乎早就熄灭了。她周身内力开始溃散,开始乱窜。
她凝神将所有的思绪压在心底,不能让心魔入体,不能生了心魔。
而这个时候,季长松突然出现,他看着脸色苍白,唇中落着一滴血红,拦在重华面前。重华看到他,他是季长松,内心涌动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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