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谢不行将他抱上了石床,谢不行对谢不畏说道:“二哥,明天再来看你。”
谢不行离开了密室,司空衍和元洛水就来到谢不畏的面前。司空衍说道:“你是谢不畏吗?”
谢不畏好一会儿,他点点头,迟疑地问道:“你是......啊啊啊啊!!!”
谢不畏指着元洛水的脸,他诚惶诚恐地说道:“我,不是,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你,你不是被献祭了吗?”
献祭?
难道那死的六名女子之中,有一名与元洛水很像,或者说是两人有关系。
那个身份高贵,有六根手指的书院弟子,她出身西楚皇室吗?两人想到此处,元洛水晃了晃手指,她故弄玄虚地说道:“我原本有六指,如今要向你索命。”
谢不畏更加惊慌,他扑通一声从床上下来,抓着被子蒙在头上,“鬼啊,鬼,不是我想杀你的,你别找我,我是为了我哥哥,你别杀我。”
由于谢不畏把被子拉下来,空旷的床板上居然有一个隔板。司空衍按了按隔板,隔板里居然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本书,和一把银剑,银剑上挂着一个牌子,银蛇剑。
谢不畏是银蛇剑客。
——不是我想杀你的。
——我是为了我哥哥,你别杀我。
难道是谢不行所为?
两人赶紧将谢不畏带出密室。
司空衍,元洛水的房间
司空衍拿着那本书,居然是一本医案。这是谢不畏的医案,上面写着谢不行从小体内带毒,因此长年咳嗽,但是天赋高超,早年便成为了太医院院首。
就在二十年前,谢不行回了一趟天龙谷,他被诊断出了肺痨。就在十九年前(书院之乱爆发那一年),谢不行回到了天龙谷。
二十年前,谢不畏给一个六指姑娘诊断过。姑娘形貌丑陋,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毁容。姑娘告知就是练了家传神功,导致毁容。
十多年前,谢不畏还给乾东郡王诊断过脸。乾东郡王形貌丑陋,是练六壬心魔诀走火入魔,导致毁容。
这两人的毁容,均是修炼六壬心魔诀导致的。
那么,为什么只有司空衍没事?
她记得她手里就有一份六壬心魔诀的功法,司空衍拿了出来,这是埋在白水客栈嘉乐郡主的衣冠冢之中的。
这是乾东郡王手里的六壬心魔诀的羊皮手稿,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根据脑海之中的记忆,这完全就是从原稿之中誊抄了一遍的东西。
“洛水,你觉得这一份六壬心魔诀的手稿,跟你家里那本有区别吗?”
元洛水有过目不忘之能,她练不成六壬心魔诀,但不代表她不记得上面的心法。她仔仔细细地也看了一遍,她疑惑地说道:“这本手稿,跟我之前看的,那是一模一样。”
心法没问题,这难道跟天赋有关?
能做书院院长的弟子,这天赋非比寻常。而乾东郡王同样是天赋惊艳之人,这两人怎么都练着练着都成这副鬼德行。
“我记得帝御景的遗书之中,多次提到鼎炉,唯有相王一脉做鼎炉。你们需要鼎炉,而我不需要有鼎炉。我俩一百年前不是同一个祖宗吗?说是诅咒,我不大信。”
一个时辰后
谢不畏幽幽转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陌生的地方,他瑟瑟发抖,看着元洛水,司空衍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知道擅闯天龙谷的下场吗?”
“我乃荣安郡王,司空衍。”
“荣安郡王,你不是荣安长公主生的。”谢不畏下意识捂住嘴巴,他怎么把这惊天秘密给爆出来,就见着那两人面色平静,看来一树压海棠的事情,这两人知道了。
“谢不畏,我有问题想问你。我是当朝二殿下,元洛水。”
谢不畏点点头,他警惕地望着司空衍,而元洛水则给他递过去一杯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谢不畏惊魂未定,既然这人是二殿下,大概是不会伤害他的。可他浑浊的脑海之中,他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个像这二殿下的来过。
“你可知道河神案的六名死者?为什么被杀?这里是不是有隐情?”
谢不畏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而司空衍又问道:“你和你二哥的关系不仅仅是兄弟关系吧?”
不出所料,谢不畏的脸更加白了几分。
他浑身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他最后点了点头。
谢不畏喝了好几口水,缓缓地说道......
我被他捡了回来,他传我医术,教我读书认字,还让成为了谢家人。他是我......我这一生最为仰慕,也是......我的爱人。自那儿时初见,便注定我和他之间的孽缘。
我们朝夕相处,谢家兄弟,都是兄友弟恭,和睦非常。自大哥谢追日,离开谢家天龙谷,拜入千玉门下做了神农追日。而不行从小体内带毒,因此长年咳嗽,可他医术高超,心有鸿鹄。
我跟他说明爱意,他却因是世俗之见,我俩的关系变得尴尬。
后来他知道佛子释心,此物可治百病,而世上有两颗。
由于谢家是为了守护荣瑞太子,一颗在荣瑞太子手里,另一颗在世宗皇帝手里,也是如今的西楚皇室手里。
我便想和他一起去,可他以我爹娘年纪很大,四弟重草年幼,我便留在天龙谷照顾双亲,以及重草。但我知道,皇室怎么可能将佛子释心给他。我想他是为了躲避我。
他离家四五年后,就到了二十年前的一日。
他告诉我,他得了肺痨,他给了我一本关于古籍,就是要献祭六名至阴之体,可治百病,也可永葆青春的古籍。我以为他回心转意,但杀人献祭,有违人道,乃行医不耻。
我便告诉他,不得杀人献祭,否则爹娘在天之灵,永世不安。
此乃有违天道,诸兄弟皆早死,他满口答应。
有一日,便是一位六指姑娘来了,她和另一名姑娘。六指姑娘毁容,她告知我,她是练了家传武功走火入魔。可我却看到他将那两名姑娘下了大梦浮华,最后将其溺亡。
我质问他,为何滥杀无辜?
他说,其中一人为至阴之体,另一人不过是区区奴仆。我便猜测他一定知道她俩的底细,而那六指姑娘,她的身份是......
福安公主,慕灵冼。
司空衍看着那块龙鳞,上面,福,冼
那就对上了,谢不行作为太医院院首,怎么会不知道宫里福安公主的生辰。
我俩大吵了一架,他便把我囚禁起来。他用一树压海棠控制那些至阴之体的女子,偷了我的银蛇剑,他便将一切的矛头指向了我,又上演一场我自刎谢罪的戏码,最后还将重草送去书院,将他仁心仁德贯彻到底。他用大梦浮华控制我,将我囚禁在密室之中。
那时我便懂了,在他眼里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他只在乎他的声誉,他的命。
两人听完之后,相视一眼。现在要去找谢不行对峙一二,司空衍说道:“谢不畏,你之后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嗯,我在镇子上有一处宅院。以后就隐姓埋名。”谢不畏伤感地说道。
“我让元公子陪你。”司空衍说的元公子,便是元欣柚。
而元欣柚从外面进来,她说道:“我刚才听到外面很吵,谢不行不见了。”
“你陪着谢不畏下山去吧。山下有寒衣接应。”
......
藏书洞
戚重草刚采完一些药草,制作了一些药品。
他想起来了,他先算算百草殿最近的债务。首富乔家,不像之前那么好骗了。
这抠门抠得贼紧,真是服了。
账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百草殿,他的百草殿这是在做什么?
戚重草感觉到肉疼,几百万几百万地造,他都没听到一点水声。百草殿的大多花销在研制修复容貌上,他是知道百草殿曾经给乾东郡王治疗毁容的脸。
那不十多年前,可百草殿为什么是从二十年前就在研制修复容貌的草药上。
他记得在书院之中,百草殿这些年就只有乾东郡王毁容。那么按照百草殿二十年前,这种吭哧吭哧不要命地造法,应该还有一个人毁容。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乔家不在做冤大头,就是是司空衍说,自己骗了两百万修葺书院。那两百万最后有一百万,被司空师侄私吞了。
可为什么修葺书院?
她记得是乾东郡王战死后,司空师侄有一天跟他一起来到过天龙谷下辖的一处古玩店,拿了一枚摸金符,然后就去了书院的乱葬岗挖坟掘墓。
难道,她挖坟掘墓的那个人,便是毁容之人。
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要去查一遍埋葬在乱葬岗,即书院之乱死去的人的名册。
有一阵风吹了进来,一本书落在地上,一张便条从书里飘出来,就在他的脚边。
【谢不畏,这几日有一六指姑娘,福安公主慕灵冼会来天龙谷,她是至阴之体,可以献祭。】
这笔迹居然那么眼熟……
“谢重草,你在找我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戚重草如遭雷击,他看着这张纸条上熟悉的字迹,这个声音他听了整整十九年的声音。
那么他的脑海之中,轰得一声,勾勒出了一个人的脸。
第75章
“谢不行不见了。”司空衍撑着自己的下巴, 把玩着洛水的食指,将她的手指与自己的十指相扣,“我们要不要去找一找, 魔刹冰晶。”
“你有线索?”
司空衍摊了摊双手说道:“没线索,只能找一找。”
“万一在谢不行的身上呢?”元洛水泼了她一脸冷水, 司空衍摇摇头,“肯定不会, 这东西一定就在天龙谷,很有可能在某个人身上。”
“你就吹吧。”元洛水送了她一个白眼,随即起身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感受到她指尖的余温。司空衍拉住元洛水的袖子,“你不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吗?”
“什么地方?”
“福安公主为什么大老远跑到天龙谷求医?身为皇室公主, 又是院长的弟子,若是要治疗毁容的脸。她怎么不去找太医谢不行,还有就是她的师父, 书院院长。”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元洛水脱口而出道:“皇宫和书院都有问题,对她而言都存在危险。”
“或许, 我们找到魔刹冰晶,打开魔刹鼎就可以解释一切。福安公主和相王姐姐, 之后帝御景和相王, 最后是我和连寻和嘉乐郡主。我觉得我们离所谓的真相, 就只差一步了。”
这三批人的组合,当朝皇室和相王一脉,前朝余孽和相王一脉, 既是当朝皇室又是前朝余孽和相王一脉。
“洛水, 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司空衍撇了一眼周围的无双宫宫人,她将遗诏交给洛水, “这是我在荣瑞太子陵墓找到的,像是被烧过。”
洛水拿着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召集四大家族......帝家,连家......拥立......荣瑞......之子慕千玉后人为帝,即皇帝位。
元洛水心里涟漪越来越大,她双手拿着这遗诏,心里五味杂陈。司空衍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洛水,我不会和你争的。”
“可皇位终究是你的。”元洛水被司空衍安抚住了,司空衍将头贴在洛水额头上,在她耳垂上咬了咬,吐了一口气在她耳垂上,“那你就好好爱我,江山和美人。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那我要美人,不要江山。”
“你……怎么胡搅蛮缠?我又没有学过。”
“你不会我教你。我相信我的夫君是最厉害的,是天下最最好,最最有能耐的人。天资聪颖,世所罕见。夫君,你想我每天愁眉不展吗?”
都给我来画饼,给我来pua
司空衍轻咳一声,“你认为福安公主知道这个事情吗?”
“不好说。”元洛水坐在司空衍腿上,“这个遗诏是连家一直守护的,福安公主不可能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
福安公主在书院的乱葬岗看到了什么?还有在皇宫知道了什么密辛?
让她迫不及待离开皇宫,带着相王的姐姐。而原主同样也带着嘉乐郡主。
“二殿下,这是我们谷主之前的一些笔记。”一个仆从将一叠医书奉上,元洛水点点头,指了指一旁,“先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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