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将先祖白骨圈示,以及先祖后人都圈示。
先祖白骨还有一处备注:但凡存在一丝血缘关系,入阵者必死。反之亦然,以后辈子孙血肉灵魂为祭品,足以让入阵者(先辈先祖)死。
慕灵谙心里疑惑,那大婚当日,天成山施展的六芒星阵,入阵者是衍儿,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而是安州皇妹?
她既然能想得到六芒星阵,她必然知道大婚当日就是一场杀她的局,她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她一定知道六芒星阵杀不了她。
她是荣瑞太子后人,而自己和安州皇妹是世宗皇帝的后人。难道......她和衍儿根本不存在任何亲属关系!那么,那具白骨只能是她的先祖。
她只会凝水诀,所以......连寻也会凝水诀,难道她的先祖是连家人?
她要去一趟通天塔,她觉得她大概知道一个事情的真相。或许她知道了,到底是谁杀了戚重草?
可她刚迈出门,她眼眸一转。
不对!衍儿从来都是很谨慎的,她没去过通天塔,但她还从其他地方发现了什么?戚重草的死不简单,死于六壬心魔诀,那么凶手定然和衍儿有联系。
谁拥有六壬心魔诀?
——皇姐,乾东皇弟修炼六壬心魔诀走火入魔了。他的脸全部毁了。
乾东郡王的心魔诀是怎么来的?
是院长给的,也就是她的师父萧澜君给乾东郡王的。萧澜君他会心魔诀。可皇室待他不薄,他为什么那么做?
等等!
慕灵谙再次抓起那本《六芒星阵》,看着那最后一行,她的注释。萧澜君要杀我,衍儿才会想着去杀他。
“殿下,外面来了选旨公公。”
......
西楚皇宫
萧澜君从外面进入西楚皇宫,他闯入了御书房。而他的到来,让西楚帝一怔,他连忙站起来,他说道:“院长,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解答一个疑问。”
西楚帝对于这个院长,没来由眉头一皱,他的直觉让他充满了危险,“朕没功夫听那么多。”
“对了,那具白骨你怎么处理的?”
白骨?
西楚帝想起来了,一年前没杀死司空衍,让他很恼火。他厌恶地说道:“那具白骨,早就化为齑粉,连司空衍都没打死。什么六芒星阵,简直是无用。”
“化为齑粉,哈哈哈哈哈!”萧澜君听到白骨的下场,他狂笑着,他的面具在他脸上不断颤抖,这是多年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你有什么可笑的?”西楚帝不悦地说道。
“没有,没有。慕凌渊,我想好了,你死后给你的庙号就叫做孝帝。你简直是孝顺到了家的皇帝。”萧澜君嘲讽地说道,“慕凌渊呀,慕凌渊,你,你真是好样的。我幸亏没你这种不肖子孙,蠢到极点的东西。”
“你敢骂朕,来人啊!梅花内卫统领何在?”西楚帝连忙喊着自己的内卫,南宫出现,而他一瞬间被萧澜君的心魔诀控制住。
南宫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向着萧澜君俯首称臣,“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慕凌渊看到南宫眼底有一缕心魔诀,他知道这是心魔诀。他后怕地退了好几步,他惊恐又害怕,“你,你,你是通天塔跑出来的恶鬼。”
“将他扔到太极殿上。”
太极殿的门打开,萧澜君久违地伸开手,怀抱着这一切。这里的陈设与他当年的别无二致,除了岁月流逝,他慢吞吞地走上了那龙椅。他摸着龙椅,像是多年前的老朋友。他慢慢地坐在龙椅上,睥睨天下,有一瞬间气势十足。
他比慕凌渊更像是一位皇帝。
慕凌渊大怒道:“混账!龙椅岂是你能觊觎的?又岂是你可以坐的?”
“哦?”萧澜君勾唇一笑,他一伸手西楚帝从地上被他的内力带了过来,萧澜君扼住他的喉咙,阴森森地说道:“这位置原本就是我家的,这里的一切就是我家的。是你家偷过来的。”
“胡说八道!谁看到了?我先祖可是世宗皇帝,明宗皇帝......”
话还未说完,萧澜君一巴掌打在西楚帝脸上,“不知廉耻!你敢说你不知道自己姓连,你是连岱那挨千刀杂种的后人。”
西楚帝一怔,最大的秘密被曝开。
当然,连岱篡位此乃明宗皇帝之后口口相传的真相。而连岱篡位,除了每代西楚帝,便是相王一脉知晓。
“你是相王一脉。”
“相王?呵呵!那不肖子孙。就算被当作鼎炉也是活该。”萧澜君嗤笑一声,他拿起那一方玉玺,又命令西楚帝写下慕灵谙的名字,西楚帝不情不愿地写着:将荣安长公主凌迟处死,立即执行。
简单明了,足以见证萧澜君对于这位十多年的弟子,毫无任何一星半点的怜悯。
西楚帝问道:“为什么要杀了她?”
“为什么?”萧澜君捏起西楚帝的下巴,他脱下自己的面具,萧澜君的脸又苍老了几分,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萧澜君感慨一声,“才过去一年多啊,我就老了十来岁。”
西楚帝:......
“我这一生见过太多的人,唯独我偏爱司空衍,隔代亲隔代亲便是如此。她聪明她真的太聪明,她不大清楚她何时发现我身份的?这熊孩子面上对我恭顺有加,三天两头来我这里告状,蹭吃蹭喝,甚至躲在我这里,拿捏慕灵谙。”
“来我这里轻车熟路之后,时不时来我这里挑拨离间,给我来吹枕边风,诬陷百里欺负她,诬陷慕灵谙不帮她向着百里。”
“她自诩极度讨厌百里,不,她在保护百里,不想百里死在我手里。为了调查我真实身份,对我挖坟掘墓,我不介意。她不听话,我也不介意。你妹妹给司空衍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那小畜生要如此算计我?”
“小畜生口号喊得比谁都积极,她要你九族来偿命。可为什么,她要把我的真实身份暴露给慕灵谙,百里这两个人。”萧澜君扭曲着面容,由于极度的愤怒,他皮包骨头的手抓着西楚帝的肩头,差点捏碎西楚帝的骨头,“你设下什么阵法不好,偏要弄六芒星阵,你不知道小畜生的报复心很强,那是疯狗咬她一口,她都要让疯狗断子绝孙。”
“她,她......”
“我告诉你,你的六芒星阵为什么小畜生没死?那是因为你用的白骨,是你的先祖连岱。”
“什么?”西楚帝一脸茫然,“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我家的熊孩子让你把自己的祖宗挫骨扬灰,你说这爽不爽啊?是不是因果报应,真是因果报应。”
“萧澜君,司空衍是不是给你摆了一出六芒星阵啊?”西楚帝看到萧澜君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处明显的六芒星印记。
萧澜君面无表情,看着手腕上的六芒星印记,甩了一巴掌给西楚帝,让西楚帝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她在荣瑞太子陵墓外,设下了六芒心魔阵。六芒星阵,外加六壬心魔诀,我差点死在那边。这张脸便是拜她所赐。”
“活该!”
“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没机会在这里跟你聊天,可惜司空衍估计没算到,慕灵谙说,她爱司空衍,她只爱司空衍。她便没去看司空衍留给她的东西。”
“那是什么?”
“司空衍手里有我身份的绝对证据。是我抵赖不了的证据。”萧澜君说完,他抓住西楚帝的头发,“去抓慕灵谙,杀了她,将她千刀万剐。”
西楚帝的眼神被紫色侵染,他木讷地点点头,带着同样被控制的南宫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萧澜君坐在龙椅上,他喜极而泣,“父皇,皇兄,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澜君,凭借一人之力,将连家给慕家的伤害,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第79章 大结局
白鹭书院
司空衍和元洛水一起回到了白鹭书院。司空衍在梦里梦到过这里, 她很熟稔地走向属于原主的小院,元洛水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她的小院?”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元洛水指了指远处,司空衍顺着元洛水的手指指的方向, 一条僻静的石子路延伸到很远很远,这是去书院后山的地方。
司空衍拉着元洛水的手, “洛水,东西一定在她房间里。”
“嗯?”
“如果东西在书院后山的话, 那位假院长早就被发现了。”
两人来到原主的小院,小院里种满了桃树,桃花落在小院之中的湖面上,吹开了阵阵涟漪,而湖里种满了不少荷花, 司空衍纵身飞向水面,足尖轻点水面,水面上一圈又一圈地漾着水晕, 她摘下一朵荷花递给元洛水。
元洛水笑了笑,接过手里的荷花。
司空衍笑着说道:“荷叶罗裙一色裁, 芙蓉向脸两边开。”
元洛水接过那株荷花,她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她们能否对付假院长, 假院长的内力深不可测, 从通天塔跑出来的恶鬼, 她们能否战胜他?
而司空衍见元洛水一直凝望着自己,不由地笑问道:“怎么了?”
元洛水嫣然一笑,手在空中旋转一下, 一朵桃花落在她的手里, 她伸手将它插在司空衍的发髻上,“桃花人面共春风。”
司空衍被元洛水一夸, 新欢怒放。楚京的天气已从春日转为初夏,只是短短的路程,就让元洛水额间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两人来到了屋内,两人搬来了一堆书籍。司空衍找到了一把扇子,细心地给她扇风,有一下没一下,让元洛水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切。她找了几本,都没什么发现。司空衍想了想,踱步到了她的身后,看着那满满一书柜的书。
司空衍看着那排列整齐的书,她抽出了一排黑色之中几本红色递给元洛水,她说道:“大概是就这几本之中的其中之一。”
元洛水接过那本红色的书,翻开第一页,新的页面写着:书院之乱死亡名单。元洛水一脸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假院长的眼睛有问题,他分不清红色。而你表弟应该知道。”司空衍自信地说道,她从刚才的桌子上,指了指上面的圈示,“假院长批的,刚开始是用红色朱批,后面变成了黑色朱批。哪个老师批作业,一直用黑色的。”
这假院长居然是一个红色盲。
说到最后满脸的嫌弃,但司空衍很佩服原主,心思细腻至极。假院长就算怀疑,原主把那份名单拿走了,这里有上百本书,对于一个色盲真是难为他了。
她不由地赞叹道:“你表弟不做皇帝真是可惜,这心眼子八百多个。”
司空衍坐在元洛水身旁,陪着洛水寻找上面的线索。元洛水的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名字,一个又一个名字,她突然停留在某个名字上面......
萧澜君,鳏寡老者,面容丑陋,学识渊博,任书院洒扫,住在乱葬岗旁的草屋,最后死于书院之乱。此人无子无女,便葬于乱葬岗。
“阿衍,你还记不记得,百草殿多年来的花销,都是在治疗毁容。萧澜君,或者喊他慕澜君更为合适。乾东郡王当初就是修炼心魔诀而导致毁容的,萧澜君故意为之,为了掩盖自己也在治疗毁容的事情,他脸上的伤势,多半是在通天塔造成的。”
所以,原主谨慎一点,她才去挖坟掘墓。
她挖的是萧澜君本尊的坟墓。
真院长估计发现了萧澜君的身份,他去了萧澜君所在的草屋。而福安公主无意中来到了乱葬岗,她的身上出现了乱葬岗的天青泥,她看到了萧澜君和院长打斗的场面。她害怕地逃走了,
她还知晓了皇室篡位的秘密,她为了治疗自己的脸去了天龙谷,而萧澜君发现了福安公主当日在场,他才指使谢不畏杀了福安公主。
那么,萧澜君其实叫慕澜君。
慕,澜,君......
“二殿下,陛下下旨要将荣安长公主凌迟处死。”寒衣这时从外面进来,元洛水和司空衍震惊地站起来,“什么?按的罪名是什么?”
“意图谋反!”
......
荣安长公主府
一袭白衣的慕灵谙正在她的花园里,弹起了七弦琴,嘈嘈切切错杂弹,悠扬婉转的曲声在整座公主府回荡,令人心旷神怡。
而她听到禁军来到了府内的声音,她眼皮都没动,宛如一尊九天玄女,抬眸给人以威压。她的指尖依旧落在琴上,众禁军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先开口。
而西楚帝走了出来,禁军让开一条道路。他拍了拍手,“皇妹的琴声,永远都是那么好听。可曲中之意,再也无人知晓。”
慕灵谙放下手里的琴,气定神闲地站起来,嘲讽地撇他一眼,“出去。”
“这是你对朕的态度。”
“怎么了?”慕灵谙嚣张地说道,“那你需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你也不看看什么东西?你为父不仁,为兄不义,为君失德。”
“哈哈哈!慕灵谙,重华,朕的好皇妹。朕对得起祖宗,朕卑鄙无耻。可朕无论做什么,都是以祖宗基业为重。你在做什么,司空衍是百里澈,你师姐的孩子。”西楚帝指着慕灵谙,同样嘲讽地说道:“你让人家母子分离近十八年,你还诱惑司空衍爱上你,最后你又将司空衍赐婚给朕的女儿。朕的女儿,不是你亲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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