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迟聿却熟视无睹一般,对着一旁的保镖伸出手,一叠厚厚的照片放在了他的手中。
“李晋刚,轴承集团总裁。”迟聿将一张照片摆在了他的面前,指尖点了点。
“前段时间,贵公司应该没少为这件事愁破头吧。”他指了指那张工地坍塌的事故照片,底下压着的人群无不在述说这血淋淋的真相。
随即又抽出一张,把它放在了李晋刚的面前,冷声地说道:“去年,迷药强 奸 致死。”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迟聿看了眼手里的照片,手指轻敲的动作蓦然停止,站起身,将它们全部都甩在了李晋刚的面前。
他微微侧头,发出一声别有深意的笑声,弯下腰低声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谈资格的条件吗?”
李晋刚闻言,背脊一寒,冷汗从额头直冒,他开始剧烈的挣扎。
这时,一阵轻快的音乐打破了这恐怖的氛围,迟聿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喉咙,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将李晋刚的嘴堵住,让他半点声响都发不出。
“喂,安安,怎么了?”迟聿转过身,走到一旁的窗户下,接通了电话。
对面的苏辞安正捂着嘴,悄悄地跟他打着小报告。
“迟聿,这里,来了个不对劲的人。”
“他……他说他是我的医生,然后还一直向我问东问西地打听你。”
“医生?”
“嗯嗯,对的,他还说,现在还在说你的坏话。”
苏辞安小心翼翼地避着许临简,埋着头就和电话的另一头嘀嘀咕咕的,全然不知道这些话都被身后那个“奇怪”的医生听在了耳朵里。
许临简看着这个小糊涂蛋,朝着那头就大喊了一句:“是我!”
这一声把苏辞安吓得一个激灵。迟聿听到了许临简的声音,心底也猜到了大概,有些头疼。
“没事,安安,你把电话给他。”
苏辞安听话地把手机交到了许临简的手上,他才刚放到耳朵边,就听到一声警告:“许临简,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啊?啊?你说什么?”他在病房里转了转,“我这信号不好。”当着苏辞安的面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十八章 “哥们这就为你报仇”
挂了电话后,两个人就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苏辞安拧着眉瞪着面前的许临简,越看越气。
他都还没有跟迟聿说再见呢,怎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许临简碰了碰鼻,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他就看到:
床上的那个小兔崽子,微微往后移了一些。
他走,他移!
他不动,他也不动!
许临简:???
他就知道,迟聿那小子看上的也不是个省事的。
罢了罢了,许临简不再往苏辞安跟前凑了,长腿一伸,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许,是你的主治医生。”
“你别害怕,我是个好人。”
“哦对了,我是迟聿的表哥,换句话说,他是我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没用弟弟。”
这话一说,许临简肉眼可见地看到苏辞安正直了身子,朝着他支支吾吾地:
“表……表哥……不……”
“许医生好。”
许临简:怎么感觉更害怕我了?
苏辞安这一叫,倒是叫到许临简心里去了,自从迟聿那小子长大不经逗了后,他现在看着跟个猫儿似的苏辞安,怎么看怎么喜欢。
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迟聿,也没心思跟李晋刚耗下去了。
方才柔情似水的样子不复存在,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避开脸和要害处。”
“下手重点。”他看了眼,阴沉的嗓音透着放松:“总该让他吃点苦头。”
“完事了送许临简那去。”
保镖收到了指令,目送着迟聿离开,李晋刚朝着门口跑去,又被拖了回来。
迟聿没立马就往医院赶去,他回去换了身衣服,使劲地问着司机,直到得到“闻不到”的回答时,才放下心来。
他让人准备了些晚餐,提着就往苏辞安的病房走去,才到门口,就听到了许临简的笑声。
两人经过一下午的认识,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苏辞安的病床上摆着张小桌子,放满了许临简从他休息室拿过来的水果和零食,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着,边吃边听许临简讲迟聿小时候的事。
有关迟聿的一切,他都喜欢极了。哪怕是在许临简口中的糗事。
迟聿推门一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看着桌子上那些吃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许临简这家伙,不是纯带着他家安安胡闹呢。
“你拿来的?”迟聿眯了眯眼,看着坐一旁舒舒服服吃着小饼干的人。
许临简才不在意迟聿看他的眼神,往嘴里扔下最后一块,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迟聿咬了咬牙,正想发火,就感到衣角被人拽了拽。
苏辞安近挨着迟聿的腰,温软干净的声音响起:“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吃这些。”
迟聿败下阵来,将东西往旁边一放,转身就揉了揉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手探了探苏辞安的额头,低下头细心地询问:
“还烧吗?”
苏辞安摇了摇头,仰头看着迟聿的眼睛:“我就吃了水果,其他都没吃。”
“行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给你看着呢,啥事都没。”
迟聿没理他,看着桌上吃了大半的水果,捏了一把苏辞安的脸。
“吃这么多了,还留着肚子吗?”
突然的动作让苏辞安的耳朵发热。许临简看着这两人说了半天的,郎有情妾有意得就是说不通,嚎了一句:“你这小家伙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不说还好,一说,苏辞安的脸一点一点,慢慢地红透。
迟聿警告了许临简一眼,将苏辞安拢在了怀里,拍拍他的头表示安慰。
许临简简直被他们这腻腻歪歪的样子刺激到了,他这单身狗站这也没道理,将小零食一收,带着它们就回休息室找饭友干饭去。
见着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迟聿将他带来的晚餐一一排开,苏辞安有些留恋迟聿身上的味道,怔了怔,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经过迟聿几天的照顾,苏辞安的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每天他就待在病房做着迟聿给自己带来的练习题,遇到不懂的就等着晚上一对一的细心讲解。
偶尔,许临简也会在空闲的时候来他的房间坐坐,两人唠着话常,苏辞安也知道了越来越多迟聿小时候的事。
还是跟平常一样,苏辞安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的天,时间也不早了,却依旧没见到迟聿的身影。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苏辞安满眼期待地看着门口,等看清来人时,眼里多了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落寞。
“Suprise!”沈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苏暖一群人进来。
他将东西一放,立刻就扑到床边:“小可爱,我们来看你了。”
苏辞安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原本冷清的病房里一下子就热热闹闹了起来。
“安安呐,你好一点了吗?”苏暖探过身子问。
见到苏辞安点头,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这年头真是什么撒比都有。”沈度啃了一口苹果。“看到这么可爱的脸都下得去手。”
“哎,不过别担心,迟聿给你请假说的是你病了。”
“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放心吧,给你保密着呢。”
苏辞安歪了歪头,表示很疑惑,不明白沈度是从哪听到消息的。
谁知道沈度嘿嘿一笑,拍了拍苏辞安的肩膀:“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说着,他对着苏暖他们就是一招手:“来人,上家伙!”
只见他们打开刚刚沈度带来的大包小包中的一袋,翻出了一条纯白色长裙,在苏辞安的面前抖了抖。
沈度伸手接过:“我们打听过了,打你的那坏蛋现在就和你在同一所医院呢。”
“现在,哥们就要去为你报仇!”
苏辞安被他们这一顿操作搞得一头问号:“怎么报?”
“我们打听过了,那人,坏事做尽,恶贯满盈,还总喜欢往寺庙跑,总喜欢求平安,今天,我们就以他最怕的法子,替你出气。”
苏辞安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来这么多东西的,问道:“什么法子?”
沈度又从袋子里拿出了顶假发,把苏辞安吓了一大跳。沈·百事通·度俯身在苏辞安耳边悄悄地说:“听说这段时间楼下那层厕所的灯坏了,忽闪忽闪的。”
说到这份上,苏辞安总算是明白了他们的计划了,张了张嘴,就听到沈度贱兮兮地问:
“你要加入吗?”
苏辞安:???
“难道你就不想去亲自看看?”
这个想法确实挺诱人的,苏辞安也并不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思索了一会,再加上沈度在一旁积极地怂恿着,最终答应了下来。
“那好,裙子你穿。”
苏辞安:???
沈度在心里偷着笑,成功地将人忽悠住,终于不用自己穿裙子了。
沈度见他一答应就把裙子塞到了苏辞安的怀里,生怕他反悔一样。
“我……我穿吗?”
“对对对!”沈度的头点的跟土拨鼠似的,苏暖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没说破。
几个人头挨着头凑在一起,商量着他们的计划,等到确切下来后,一行人又等天再黑了点,拉着穿好裙子的苏辞安就向楼下出发。
裙子的长度刚刚好到苏辞安的小脚,称的本就皮肤白皙的他更加好看,苏暖将假发往他头上一披。
几人偷偷摸摸地摸到了楼下,蹲在卫生间就等着李晋刚出来上厕所,但蹲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哎哎,沈百事通,你就没打听到那人什么时候出来?”苏暖拿手肘推了推一旁的沈度,她腿都快蹲麻了,连人都没看到。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班长叶行一语道破。
沈度:!!!
苏暖:!!!
语文课代表宋也:!!!
对哦,他们不认识人。
沈度又推了推身边的苏辞安,本有些犯困的他被推醒,听到头顶一声:“安安肯定认识。”
他们等了许久,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个朝这边走的人影。
“安安,安安,是他吗是他吗?”苏暖小声地问道,苏辞安定睛看了看,确定来人就是李晋刚。
“上家伙上家伙,班长班长,手电,手电!”
“准备准备,大家准备!”沈度轻声地呼唤着。
李晋刚今晚喝了水,想着出来上个厕所。他刚把灯打开,厕所的灯就闪了闪,灭了。
这让他有些瘆得慌,前几天被套麻袋的后遗症还留着,黑灯瞎火的,好做事多了。
还是早点上完早点回去好了。
他这么想着,头顶的灯又突然一亮,然后开始忽闪忽闪的。
他朝着离门口最近的一个隔间走去,想尽早解决,就听到里间穿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晋刚心里骂了一句,往里面走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他颤颤巍巍地往里间摸去。
走到门口时,四处环望了一下,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拖把,犹豫了一番后,猛地踹开了门。
“草!”
没人,可能只是风吹动的声音,他将手里的拖把扔掉,头顶的灯又闪了闪。
第十九章 安安被打屁股了
目标出现,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拿出准备好的道具,窝在厕所门口观察着里边的动静。
趁着李晋刚背过身去,苏暖打开早就找好的音频,按下了播放键。
一声轻促的猫叫声传来,让正在拉拉链的李晋刚动作一顿,屏声听着四周的动静。
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突然又是一声凄厉的猫叫,然后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李晋刚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紧张得就像根拉满弓的弦。
“草,哪来的猫叫?”他低声骂了句。
头顶的灯又闪了闪,灭了,四周一片漆黑,李晋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落在了房间里。
这时外边刮起了风,带着树木的沙沙声,拍打着一旁的窗户。李晋刚头皮发麻,仿佛全身都冒着凉气。
他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心里在不停地祈祷默念,都说医院是生离死别的地方,他生怕碰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想早点离开。
可他刚抬脚想要离去,突然看到门口闪过去的一个白色身影。
李晋刚心中狂跳,身子发着抖,手腕上的佛珠被他迅速地转动着,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猜想。他想起刚才的拖把,却发现它早已被他扔到了门边。
那道白色身影又一次的从他的眼前闪现,随后又消失不见。李晋刚看到一抹白色长裙,心里咯噔一声。
“谁……谁在那?”
“还不给老子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没有人回应,只有一声声的猫叫。
宋也扶了一把跑过来的苏辞安,帮他理了理头发,朝另一边的沈度他们点了点头。那边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示意下一次动作已经准备好。
苏辞安在两边跑来跑去,叶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在黑夜中渲染一丝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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