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呢？”洛河图问。
“去试内衣了。”孙一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看洛河图，突然两眼放光：“小洛老板，你和我姐现在是不是很熟？”
“没有很熟。”
谁敢跟她熟啊，董事长诶。
“看你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孙一诺一副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的样子，伸手把洛河图扒拉到自己这边，小声讲：“你是alpha没错吧。”
“是，是啊。”废a也是a，叶青竹说过的。
“我们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嘛，从来没闻过你的信息素，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是alpha。对了，我在书店看见你的书正式出版了！我第一时间就买了一本，怎么出的这么少！应该一部全出完的！我们班同学也每人一本。这部的后面几本什么时候出啊？”
“不知道，我书稿都给出版社了，他们会根据市场决定什么时候再出吧。”
“所以应该管你叫洛老师了吧，洛老师当作家赚不赚钱啊，你家里几口人啊，你还有其他出书的计划吗？你在江城住哪里啊？”
洛河图：？
这小孩干嘛呢。
孙一诺的问题实在包罗万象，洛河图还没回答完，就见程幼卿走了过来。
“走吧。”
孙一诺吓一跳：“不要了吗？”
“要了，很合适。”程幼卿说。
洛河图本就不太清晰的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有多合适。
她回过神，想要打自己一巴掌。
怎么回事，还叫叶青竹说对了，怎么还越来越变态了。到底是到了字母世界，成了满脑子那啥的a，好的不学学坏的，呸，耍流氓。
第22章
导购员送上口袋，程幼卿顺手就交给孙一诺，一点没有爱护祖国花朵的意思。
孙一诺勤快且狗腿地拿着，然后朝洛河图挤眉弄眼：“等下次再聊哦。”
洛河图也拎着内衣袋子，不知道孙一诺问这么多要干什么。
买完东西离开商场，洛河图径直去山河图灵，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店，直接往后面走。
叶青竹故意：“后厨重地不让进。”
洛河图：“那我把你的内衣摆在前台了。”
叶青竹：……
洛河图呵呵一声。
等把东西都放好，再出来看见店内摆了一个小书架，除了时下最流行的时尚杂志，还有一排洛河图的新书。
但现在新书也没剩几本，都在坐着或站着排队的顾客手里翻着看。
“老板，这书卖吗？”
叶青竹：“不卖，这是我们自己买的，隔壁就有书店想买去那里买哦，不过不一定有了昨天就卖断货了。”
顾客说：“那老板我要一杯焦糖烤奶，一会儿回来拿。”
洛河图撇撇嘴：“谢谢呗。”
叶青竹哼哼一声：“瞎客气什么。”
她们两个当然都没有生对方的气，叶青竹现在已经彻底脱离了小混混的状态，她本来就聪明，又有领导能力，成长得非常快。洛河图当甩手掌柜当得舒服，这几天买年货，把叶青竹的那份全都买了，连内衣内裤袜子一样不落。
“过年你就去我那过，想找谁你就都找来一起，我做菜。”
叶青竹摇头：“谁都不找，大过年的都有家，我们自己过。”
“成。”
店里实在是忙，洛河图就准备走了，忽然在门口再次看见了程幼卿和孙一诺。
她推开门：“好巧。”
孙一诺更加热情：“小洛老师！”
程幼卿看她一眼，没说话。
“进来坐啊，请你们喝奶茶。”
孙一诺：“好啊好啊，我刚才准备要买，姐姐说人太多了不想进。”
洛河图看看：“店里人确实多，要不你们再逛逛，我这边先做着。”
孙一诺：“可是我们已经走得很累了。”
洛河图看看程幼卿，她逛街也穿着高跟的小皮靴，真是要漂亮不要舒服。
“那，我找地方给你们坐。”
程幼卿忽然开口：“洛老板做生意有自己的规矩，我们还是别打扰比较好。”
洛河图挠挠脸，觉得程幼卿这话说得颇为意有所指。
她以前是挺讲规矩的，但现在能一样么。
都和程幼卿这么熟了。
“没什么，很合规矩，就当是你们提前预定的。”洛河图拉开门：“请进吧。”
两个人进门，洛河图朝叶青竹使了个眼神。叶青竹自然能看懂，点点头一句话没说。
洛河图刚要领着人去员工休息间，就有一桌人起身离开，她赶紧占上，把上一桌顾客留下的空杯子纸巾麻利地收拾好。
“坐这儿吧，这边临街，风景好一点。”
收拾得利索程度就连来收拾桌子的员工都要叹为观止。
程幼卿和孙一诺坐下，洛河图问：“喝什么？”
孙一诺张口就点，点的是她们推出的新品，一看这孩子在学校就没少喝。
洛河图又去看程幼卿。
程幼卿：“水就行。”
洛河图哦一声：“不喜欢甜的？”
程幼卿看她：“不喜欢。”
“不喜欢奶？”
“不喜欢。”
“水果和茶呢？”
程幼卿没说话。
“稍等一下。”
洛河图去找店员说了两句话，店员点点头。
孙一诺翻出来刚才买的小吃吃，一边吃一边观察，探头探脑地对程幼卿说：“你觉得小洛老师长得怎么样？”
临近过年，程幼卿难得有了休息日，脑子里却也总是工作的事，说话也慢半拍：“什么？”
“你发现没有，店里的omega们，看着小洛老师都是星星眼诶。”
程幼卿顺着孙一诺的眼神去看。
到不了星星眼的程度，但能看出来员工们都十分懂礼貌，对客人服务态度很好，这就跟很多商场和店家不同。这应当也是山河图灵生意这么好的原因之一。
员工们对洛河图礼貌中带着崇拜倒是真的，按孙一诺说，店里的大部分赚钱的独特的办法都是洛河图想的，有这种态度也正常。
于是她收回目光：“没有。”
孙一诺嗨呀一声：“姐，我怎么觉得你对恋爱啊感情啊这种事都不如我同学经验丰富雷达灵敏。小洛老师长这么好看又有才的一个a，虽然说家里没有多少钱，但人家开店又火，又是作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程幼卿嗯一声：“我没说她不好。”
“我听说，你家里在给你相亲。”
程幼卿看着她，恍然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
“我不懂商业联姻的事，但是上次我妈跟你说话我听见了，那些商业新贵啊家族什么的你也没有你喜欢的。我觉得你都已经很有钱了，也不一定非得找条件特好的是吧，你看像小洛老师这种，看上去挺洁身自好长得又好看的a，要是有合适的你也可以先谈谈恋爱嘛。别恋爱都没谈过，就去和人联姻了，多没意思啊。”
程幼卿：“你期末考试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孙一诺：……
“我看你寒假作业还是留少了。”程幼卿摸摸包，发现她没有把那个板砖电话带出来，于是颇有遗憾地撇了下嘴，捋捋垂下来的长发：“我回去给你老师打电话，寒假办什么培训班都加你一个。”
正说着，洛河图就来了，带来两杯饮品和吸管纸巾，周到干净地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给程幼卿的那杯是颜色淡雅的水果茶。
刚被程幼卿教育过的孙一诺不说话了，程幼卿有些好奇地盯着这杯颇有些好看的饮料瞧。
“还没正式上架的新品，茉莉鲜橙，维生素含量高，能解渴也能补充体力，做了三分糖，尝尝。”
程幼卿不看饮料了，抬头看她。
的确如孙一诺所说，长得漂亮，干净清爽，和大部分眼神浑浊看见她就会露出捕猎者眼神的Alpha很不一样。
她想起那个夜晚，就算看不见外貌和表情，她一声声温柔地哄着，让人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洛河图见她们两个还是没有说话，于是说：“那你们坐，我有事就先走了。”
第23章
程幼卿看见她跟叶青竹打了招呼，就走了，之前拎着的那些大包小裹，还有内衣，都没有拿在手上。
柜台后面那个长相清秀的alpha，是奶茶店店长，好像也是洛河图的朋友，那些东西都是给她买的。
关系真好，好到亲自买内衣。
程幼卿喝一口茉莉鲜橙，橙子味很浓，夹杂着一点茉莉花茶的清香，天然又好喝的味道，比市面上的橘子汽水不知道好喝多少。
洛河图做生意的确有一套。
这次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年关将近，程幼卿只是抽出一点时间陪受孙瑾所托陪孙一诺来买东西，休息了一天便再次投入工作，只围着数据报表打转。
洛河图把自己家和叶青竹家里里里外外来了大扫除，把一切该买的东西都买好，坐等过年。
大年三十，没有亲人的叶青竹和洛河图聚在洛河图家里，叶青竹拿来两瓶老白干，被洛河图嫌弃她连点好酒都不舍得买。
“你懂什么，过年就得喝这个，够劲。”叶青竹说。
大脑袋的彩电里面放着热热闹闹的春晚，年夜饭两个人打边炉，洛河图提前去前程电器买的电火锅，通上电之后就不用点燃气，不安全。清水煮开，先下羊尾油，是北方的吃法，桌子上摆着好几盘薄切的羊肉片，还有豆腐皮，白萝卜，小白菜之类的青菜，卤猪手卤香肠之类的熟食一盘，一碟糖蒜，一碟泡菜，白酒倒上，抿一口，热乎得不行。
洛河图说：“下点雪就好了。”
“江城从来没有下过雪。”叶青竹吐槽她。
节目放着，两个人又吃又喝，想聊什么便都可以敞开了聊。
叶青竹跟洛河图讲，谢谢她带她赚钱，现在她作为山河图灵的二老板，每个月都能有大几千甚至上万块，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还说，她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大几万块钱，其实可以再开一家店。想听听洛河图的意见。
“开的店越多，我们就越需要越多店长，你是老板，不可能到处兼顾，你得培养合适的人手，觉得可用的人如果够多，就可以开第三家店。”
叶青竹问：“你让我自己判断？”
“当然，你也是山河图灵的老板，而且你一直在店里干了这么久，比我更熟悉现在的市场情况。我的想法也不一定符合现在的市场行情，你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我信任你。有什么决定，或者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们一起商量研究就好。”
叶青竹和她碰杯，挠挠头，实在不好意思说感谢她的话，于是拼命喝酒。她这人重情义，人也聪明，当混混才是可惜，甚至洛河图觉得小小的奶茶店都限制了她，以叶青竹带着一票混混能在城南那边称霸到张生当时的老大都忌惮，一个奶茶店配不上她。
她有点想让叶青竹也当个老大试试。
这个念头一冒头，洛河图就两眼放光，想了想之后，杵着下巴瞧着叶青竹。
叶青竹酒量好，就算喝多了也脑子很清楚，看她这幅样子又皱眉：“虽然我不想再去猜测你对我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但是你的眼神未免太奇怪，有话快说。”
“城南那片你之前说那些兄弟姐妹还有不少继续混，后来又说你自己能处理，过后我也忙着没问，怎么样了？”
叶青竹轻咳一声，支支吾吾起来。
洛河图不听不知道，一听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居然以奶茶店店长的名义雇了那么多人，每个月给他们开工资，只需要他们在店里出状况的时候马上过来震慑一下，或者用武力值解决问题。
“你这不又鼓励他们当混混么。”
“他们空有一身力气，人生目标就是当混混你能懂么？”
洛河图非常不赞同：“都说了将来是法治社会，混混都会被管教甚至判刑的。”
“我知道的呀，我也不想他们当混混，只是给他们找个工作，那他们自己又找不到，我后来自己也问过了，工地是真不要他们。”
“你就会替他们说话。”
叶青竹小声：“我是说实话。”
洛河图沉默片刻，说：“你手里有多少钱？”
“八万。”叶青竹回答的这样干脆，让洛河图心里一暖。
她大概真的是百分百相信她。
“我现在能拿出来四万。其实十万就够了，这样，我们开一家ktv。”
叶青竹瞪大眼睛：“什么东西？歌舞厅现在各个区域都有大哥在做，盘踞很多年了，我们的实力怕是没办法从他们嘴里抢下食来。”
洛河图摇头：“思维要转换一下。那些老大们用歌舞厅干什么我不管，我开这店是为了赚钱。他们店里全是穿着漂亮的小a和小o陪唱歌陪喝酒，我不干那个，以后法律严管，所有场所都趋向正规经营，我就正经干生意。我们开一个量贩式ktv，年轻人会喜欢的。”
“什么？饭量式KTV？”叶青竹瞠目结舌：“顺便卖饭么？”
洛河图没忍住，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吃你的饭吧。”
当晚两个人就这件事又讨论了很久，洛河图说，她想开的这种店虽然走正规经营路线，但难免会被各种什么老大盯上，而且店面大，需要的人手也多，正好可以容纳叶青竹的手下，让他们都能拥有一份合理的工作。
叶青竹两只眼睛就变成了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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