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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学知道她是写书的那个人么？”
“都知道哇，每天有好多同学，明明可以定外卖，非要下课了去看她，因为她有才华，长得又好看。”
程幼卿安静地喝完汤，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孙一诺感觉她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孙一诺缩着脖子：“我要去学习了。”
第11章
从孙瑾家里出来，程幼卿助理的“大砖头”又响个不停。程幼卿觉得这东西又丑又大，从来都不想拿，都是给助理拿着。
她从助理手里接过电话，公司有一堆事找她，她坐上车，忽然想到了周承欢对她说的那些ao之间体质调和之类的话。
也只想了一下，就被她割席抛在脑后。
程氏集团到了制作新产品的关键时期，她花最后的钱从国外购买了独家技术，虽然现在的保密机制并不严格，但只要提前占据了市场，就能分到第一口最大的蛋糕。一旦vcd播放机在国内问世，程氏集团的颓势就能得到大扭转。
等山河图灵开到第三个月结束，时间进入深秋，生意十分稳定，每天人来人往，日营业额平均稳定在800元以上。洛河图用毛笔写下“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挂在店门口，推出两款秋季新品，每天都能卖到脱销。
算术逐渐精通的叶青竹盘着腿打开账本，跟洛河图算：“这个月营收20000，减去房租、水电、工资、扣税，纯利润15000，我6000，你9000。”
她说着，就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币，呸呸两声，数钱的手法十分娴熟。
洛河图：……
叶青竹喜欢数现金这个习惯洛河图已经习惯了，劝也劝不动，之后她只好自己拿着钱再往银行存。
三个月，她开奶茶店就赚了两万多，在这个年代简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叶青竹知道一切重要的点子和配方都是洛河图出的，开店的成本也都是洛河图给的，坚决不要五五，想要三七，洛河图现在连书都不想卖了，甩手掌柜当得舒服，也不想拿太多，最后一顿争执加一顿酒，定下来四六分成。
“店里最近还有人来闹事么？”
“最近没了，前几波闹事的被我打得狠，可能是害怕了。”叶青竹晃了晃肌肉线条解释漂亮的胳膊：“我算看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拉我入伙，这生意是真遭人眼红，我看我成天解决杂鱼的数量，比皇朝歌舞厅还多。”
“人家皇朝歌舞厅是大哥开的，有背景有势力，你又不是大哥，不过是个小奶茶店的店主罢了。”
“是的是的。我就是个小店长，什么都不是。”叶青竹体会到洛河图这幅躲着坏人的精髓，嘿嘿笑着：“小店亏本经营，原料健康有营养，成本超高，薄利多销，不过是个比较能打的小店长，不值得惦记。”
“对对对，出去就这么说。”洛河图举起大绿棒子，和叶青竹仰头喝掉一瓶啤酒。
***
一到冬天，洛河图就喜欢犯懒，江城是南方城市，冬天室内阴冷，这个年代空调还不普及，洛河图才不管，给自己装了两个。
她现在在叶青竹家附近找了个房子租，月租200，不错的两居室。靠卖书卖版权存款有5万左右，开奶茶店买设备又花了两万，三个月回本，5万块倒是够买一个小房子，她最近闲来无事，便有点想去看看房子。
如今还没到房地产迅速爆发的时间，她那么急着赚钱，阶段性目标就是买房子，买多多的房子，然后躺着收租。在她的世界一线城市房价早已是天文数字，江城也是一线城市，发展迅猛，她很有些紧迫感。
叶青竹给她搞了一辆自行车，她骑着车去看周边几个不错的住宅楼的过程中，忽然看见了李白天。
李白天就像那天在店里见她一样，摊在一张沙发上，正在一家录像店门口卖票。
洛河图忽然觉得跟她比起来，自己还算勤快了。
店里有一个大音响，正在放着音乐，李白天跟着脑袋一点一点，坐没坐相地歪着，看见有人来，毫无灵魂地说一句：“看什么片？”
这里是放映正常电影的录像厅，像后世的电影院一样，不同的小厅用录像带放映不同的片子，客人可以花两块钱买票进去看一场电影。
洛河图：“你怎么来这儿上班了，打零工么？”
李白天见是她，倒是和颜悦色：“原本那些录像机录像带实在卖不出去，这个门市空着没用，干脆在这儿开个录像厅。”
洛河图：……
原来这位已经是拥有至少两个门市的房主了。
这不就是她的梦想，她刚刚还嘲笑她懒，对不起，是她的声音太大。
于是洛河图感情十分丰富地和她攀谈：“生意好么？”
“凑合吧，跟你的奶茶店肯定没法比，整个区都有名，别的区也有不少开车骑车过来喝，还有孩子非要闹着来，父母周末带着来的，活像参观博物馆。”
洛河图谦虚：“还是房东气运好，给我带的。”
“别恭维我，我在那儿的时候，从早到晚也开不了张。”
“你做的生意都和录像机有关啊，你喜欢录像机吗？”
李白天摇摇头，一脸深沉和骄傲：“我喜欢电影。”
哦。
“能看电影的途径只有录像机和录像带，这些都是我珍藏的宝贝，一个人才卖两块钱，要我说，我一个人就应该收20，能看到这么优质的片子，是他们的荣幸。”李白天看上去起码二十多岁，说的话却充满了中二气息。
洛河图懂了。
李白天看看她，从身后的架子拿下一盒录像带，递给她：“你给我的书的确好看，你是个人才，没什么能给你的，这部我也特别喜欢，给你看，看完记得换回来哦，我好不容易求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都买不到，还冒着很大风险，被我爸发现要揍死我的。”
洛河图满脸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录像机。”
李白天十分烦躁地挠挠头，她的头发剪短了，现在是稍短一些的中长发，看着倒是干练精神很多，因此一挠就更显得乱糟糟。
“那边，那台小的，是前段时间出的精致款，市价一万多，你拿回去用，用完换回来，可千万别给我摔了啊！”
她看了看一脸纯真的洛河图，摇摇头：“不行，我不放心，你就坐这儿，在这儿看，看完你再走。”
洛河图：……
“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那个店你不是甩手掌柜么。”
“我想去看看房子。”
“你要买房子？房子有什么可买的，没用，有一个能住得了，我的门市你都嫌贵，你能买到什么好房子。”
扎心了这位有钱朋友。
她被安排坐在李白天旁边，李白天十分快乐地去录像机下面换带子，很快就又快乐地坐回来。
洛河图懂事地去隔壁买了几瓶啤酒过来，于是两个人就又看电影又喝酒，醉醺醺地呆到了晚上，洛河图的房子没看成，李白天就连后来来看录像的人钱收没收都记不住。
洛河图摇头：“你这生意让你做稀烂，我跟你讲，录像厅很快就不赚钱了。”
第12章
李白天：“录像厅赚不赚钱无所谓，但电影！一定是至高无上的！”
洛河图敷衍地点点头，她对电影的感觉倒是一般，但她看李白天这幅样子，忽然很想多说几句话。
“你家里应该很有钱吧，喜欢电影干嘛不去学当导演或者摄像。”
“我爸说我玩物丧志，家里人多，看不上我很正常，我只是个普通的beta，我家里有顶级beta和顶级omega，我成绩也一般，习惯当边缘人了，我倒是觉得不错，反正又没有人对我报以什么期望。”
“哦。那也挺好。”洛河图说。
李白天就笑：“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我吗？”洛河图不知道她指什么，发自内心地羡慕她：“躺着就有钱的生活是我毕生所愿。我是想告诉你，录像机应该马上就会更新换代，到时候一种碟片播放器就会问世，比录像机便宜很多，碟片价格更是比录像带便宜几十倍，还方便灌制，也便于传播，你如果想做相关的生意，要么卖那种播放器，要么卖vcd碟片。”
李白天被她说的一脸懵：“什么c什么d？”
洛河图无奈，只能又给她解释一遍。
“按vcd的传播速度，到时候人们就不用再去录像厅看电影了，可以买了碟片回家看，当然都是盗版碟片，成本很低，但也能让很多电影流传到千家万户，到时候录像厅录像带就全部没有市场，你如果喜欢电影，想让大部分人都接触到好看的电影，不如提前开个音像制品店，专卖各种碟片，到时候需求量一定很大。”
李白天醉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
***
城东开了一家炸货店，叶青竹去买了，拎着小酒晚上去找洛河图。
她短短几个月赚的钱就比在城南当混混多很多，给奶奶上坟烧的纸都豪横了起来。她拎着食物去敲洛河图家的门，结果居然发现她没在家。
翌日一早又去敲门，才把一个头发乱乱的人敲起来。
“你昨晚去哪了。”
“跟李白天喝酒了。”
“李白天？”叶青竹皱着眉想想：“房东？”
洛河图啊了一声，打个哈欠把人让进屋子里：“进来坐。”
睡一夜没通风的房间，即使是废a，微弱的信息素也充斥了各个角落。叶青竹一进门就皱眉：“开窗开窗。”
洛河图默默地看着她，十分委屈：“你嫌弃我了。”
叶青竹：“正常的生理反应，a和a的信息素就是会互相排斥的。”
“废a的信息素也有用么？”
“当然有用啦！！”叶青竹皱眉：“不许把废a挂嘴边，你这么厉害。”
洛河图被叶青竹顺了毛就满意了，不装了，差点学的有几分像茶里茶气的淳于嫣，以后可不敢学了。
叶青竹买来了早餐，像来到自己家一样把东西都摆好，和洛河图坐在小客厅喝豆浆，说起昨天去城南市场，看见了一些以前兄弟姐妹的事。
开奶茶店的时候，店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叶青竹挑了两个人和她一起来，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找工作，这次回去再看，发现去找工作的根本没有几个，大部分还是在城南市场晃着收保护费。
洛河图皱眉：“为什么，他们找不到工作么？”
“他们都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工地不要混混，嫌他们打架斗殴不定性，他们自己也不见得喜欢去打工上班，辛辛苦苦赚一天也没多少钱，和我以前一样，闲散日子过惯了。”
洛河图知道她提起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喝口豆浆问：“那你怎么想？”
毕竟是在一起打拼过的姐妹，听人这么讲还是有些不舒服。叶青竹沉默了一会儿，问：“有没有办法给他们找个什么工作干，要不让他们来奶茶店？”
“奶茶店不需要这么多人。”
叶青竹当然也知道，再说一家小奶茶店，招来十多个打手，像什么样子。
吃过早饭，洛河图看她那副模样，安慰道：“好啦，你重情重义，要是看不过去，我给你些钱你问问他们要不要合伙做点小生意，好好干比打零工赚得多。”
叶青竹很有骨气地道：“才不要，我又不是没钱，想帮他们我自己帮。”
叶青竹走了，洛河图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
那些混混的体力都很不错，能打，如果他们还是贪恋着做混混的自由自在，还是会落得洛河图“恐吓”叶青竹的那些下场，或者拐来拐去，最终还是跟了拥有主角命运的张生成为他干脏事的打手工具人，虽然她现在只和叶青竹是好朋友，但她也不太忍心让那些混混成为男女主play中的一环，不止叶青竹，她一个都不想给张生留。
***
叶青竹心里有事，就忘了追究洛河图这几天在忙什么，店里很少看见她，她每天送了书来，让店里帮着卖，人倒是说跑就跑了。
洛河图一边到处看房子，一边和李白天在一起，一聊将来的VCD就聊很久。
“你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出么？我发现了，录像厅的生意还算好做，来看电影的人很多，如果真像你那样说一张光碟也只卖10块钱左右，那能买光碟回去的人真的会很多。”
“你相信我吧，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没猜错，现在应该已经处于研发和推广阶段，这东西应该很快就会上市了。”
李白天挠头：“很快，是多快？”
洛河图想起原书中似乎提过一次，程氏集团垄断了国内第一批VCD的生产，并占领头部资源很多年，直到DVD的出现都还是国内这个领域的龙头企业。
洛河图说：“你认不认识程氏集团的人，可以私下打听一下。不过不打听也没什么，我记得……我估计应该在冬天，要么就是过年前，也算置办年货。”
李白天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时间也有些太准了，你是怎么猜的。”
洛河图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你信不信咯，当然也不太准，你也可以去问问。”
于是李白天晚上就回了家。
虽然看上去有点像在外面玩够了回家的小狗，但她的父母只是敷衍地过问了几句最近忙什么，又嘟囔几句不好好上学净干些没用的东西，然后就随她去了。
她陪家人吃过晚饭，问她爸：“大哥今天回来吗？”
她的亲生哥哥李白武，顶级beta，现在是市工商局副局长。
“你大哥多忙，哪有时间回来吃饭。”母亲这样说。
李白天撇撇嘴，吃过饭找个借口又溜了，去大哥家门口晃荡。
李白武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单位的桑塔纳给他送到楼下，喝得醉醺醺的男beta差点被一看就不怀好意瞎晃的人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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