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其他事时,方云衢永远都是自信的,从来不会想年纪这种东西,有的只是雷厉风行的手段,现在却因为这个感到不安。
“真的吗?我长白头发的时候,你还在壮年,我……”
“爸爸,别想太多,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我在你身边才是真实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只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这和年纪没有关系。”方逸兹打断他的话,给他最坚定的承诺,“别胡思乱想。饿不饿?我去煮点吃的,中午还没吃药呢。”
为了做检查,早上就没吃东西,从医院回来之后又做了那么久,说不饿是假的,可方云衢现在不想吃东西,得了方逸兹如此衷心的承诺,他也不能安下心来。
原本他以为和方逸兹做了之后自己就不会再焦虑了,可他又错了,焦虑只会转移到别的东西上。
现在方逸兹喜欢他、要他,那等他年纪大了呢?他又怎么能锁的住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的心。
承诺又算的了什么?有句话说得对,承诺只在爱的时候作数,他们……算什么?
作为他的儿子,方逸兹对他负有责任,作为伴侣,方逸兹更应该爱护他,如果这两个条件都没了呢?
方云衢良久没有回应,脑子里乱作一团,他克制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难受,那种会被拽下深渊的感觉又来了,他习惯性反手去床头摸药吃,但因为这两个月都没吃药,床头也没随时备着,只摸了一手空。
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对劲,方逸兹连忙拍拍他的背,“怎么了?”
“我的药在哪?”方云衢脸色沉郁,拳头紧握,指甲嵌进肉里。
反应过来他要犯病,方逸兹立马窜出被窝去拿医药箱。
因为不让方云衢吃之前的药,为防方云衢拿错或者受不了要吃,他就把药放起来了,前些日子方云衢犯病他都寸步不离地陪着。
这人心情差起来会自残,暴躁期控制不了行为还会把自己弄伤,之前他一个没看住,方云衢手腕上还弄出两个伤口,现在还在结痂未脱落的状态。
说起来,他虽然见到了方云衢难以自控的模样,但是刚刚才发现一件事——方云衢患病二十多年,身上却没看到因为犯病自残而留下疤痕,只有近期他看到的几次留了伤。
那药吃了这么多年,药效发挥作用,让他克制自己,没有药的时候,他是怎么忍住的?难道是时间太久,伤疤早就愈合了?
不可能啊,方云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他都看过,确实没有见过他身上有过伤口的痕迹,甚至可以说皮肤完好地如同没受过伤的小孩,以前连破皮都没见过,这好像是另一个极端了。
方逸兹脑中越想越歪,手上动作却没受影响,飞快倒出几丸药,顺手去接了杯水,还试了试温度,拿去喂给方云衢。
吃过药后,方逸兹也没动,单腿岔开曲于床上,另一条腿随意搭着,方云衢好像个生病的孩子一样枕在他大腿上,手又纂了会才松开。
见他精神逐渐放松,方逸兹捧起他方才握紧拳头的手,那掌心的四个指甲印深邃血红,仿佛刻在手上一般,方逸兹心疼地捏了捏他紧绷许久的指骨,“疼吗?”
“我没事了。”方云衢语调逐渐恢复平静,“我忘了,你没机会喜欢别人。”
“嗯?”方逸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会死在我前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方云衢冷声道,眉眼间尽是狠戾。
纂在手里的东西,断然不能让它跑了,虽然也曾在方逸兹身上失算过两回,但并不是会一直失算。
说到底,方逸兹还站在他的伞下,这伞是开还是合,由他说了算。
“别整天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你才几岁啊。”方逸兹不喜欢他整天“死来死去”的,奈何方云衢没事就说,此时有几分发愁怎么改掉他这个毛病,对于方云衢说的话,他倒是没多少反应。
主要是,他已经打算方云衢没了他也不会独活,因此并不觉得方云衢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见方逸兹没表现出异样,方云衢犹豫了一下,伸手环抱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腹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息,安静了足有五分钟,他才睁开眼重新开口,“关于应激,是小时候我母亲打我,那时候小,身心脆弱,为了少受点疼,我的五感会自动封闭,这段时间里的记忆是空白。我没想到做爱也会应激。”
这短短几句话就让方逸兹睁大眼睛好半天没回过神,“你……很疼吧……”
“不记得了,反正回过神的时候还能忍。”撤下心墙的方云衢并不介意同他谈论这些,说起来风轻云淡,好似在随口谈论不经意间看到的八卦。
方逸兹思索片刻,“那下次前戏再长些,不想你痛。”
没想到他在想这个,方云衢笑道:“你要是现在进来,根本不用扩,我的屁股随时恭候。只要你让我舒服,我就让你也舒服。”
“你还是休息休息吧,身体还没好全呢,”方逸兹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人都软得站不起来了,还来这套,“对了,你小时候身上没留下疤痕吗?”
终于问到了这个他刚刚发现的问题,方逸兹直觉有更坏的事发生在方云衢身上,立马严肃表情垂眸看他。
就听方云衢语调淡然回答:“我好歹是方家的孩子,怎么能出现瑕疵?打我自然是不留痕迹,当然,我的吃穿用度也全都计算精确过,连形象也是。十二岁那年,我还很矮,她已经在考虑给我断骨长高了,还好后来长高了,她才打消这个念头。不过因为吃太多所谓的补药,胖过一段时间,还流鼻血,那段时间被关在家里不许见人,疯狂减肥,直到我长成一个她眼中完美的继承者才被允许带出去。我只是个发展游方的工具而已。”
但是只要活着,他就不会允许有人拿脏手触碰游方,他是个合格的工具,时间久了,撒不开手了,主动为游方献上养分,直到下一任继承者的出现或者他觉得累了,才肯放下。
“云衢……”方逸兹眉头紧蹙,不敢想象那种生活有多令人窒息。
这低低的一声唤得方云衢心头发麻,想起方逸兹曾经的生活,方云衢抬手去抚他眉心,“起码能吃饱穿暖,比你强。”
“这没什么好比的,爸爸……”
“像刚刚那样叫我,”方云衢打断他的话,“我喜欢。”
“云、云衢。”方逸兹红了耳朵,刚刚情之所至,不由自主那么一叫,眼下专门让他改口,他反而还不好意思起来。
这番反应把方云衢看笑了,“怎么?不是一直想改口吗?现在居然还会害羞,你可真够好玩的。”
“自己想和你说出口当然不一样,”方逸兹小声道,“那……等会想吃点什么?”
“让赵姨来做吧,你陪我睡会,我要吃小笼包。”
“困了?”方逸兹问。
“嗯,有点累,第一次,表现不错。”方云衢毫不吝啬地夸奖他,随后让他进被窝抱自己睡觉。
在方逸兹眼里,让方云衢睡觉可以算得上一件大事,非常严肃的一件事,因为方云衢经常失眠,一旦有睡意,他绝不耽搁,立马就让人睡。
给赵姨交代过后,方逸兹便飞快窜到方云衢背后揽住他,还没揽入怀,方云衢便自己转了身拱进来,“我不喜欢后入,你知道,我不喜欢在下位。”
方逸兹恍然大悟。
原来给他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下次可以玩点别的,更刺激,想要吗?”方云衢一双桃花眼极为惑人,纤长浓密的睫毛蝴蝶翅膀似的往方逸兹心上扫。
他不由吞了吞口水。
也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这个让步已经够了,他应该知足了,何况,父亲现在对他……好主动。
思及此,方逸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答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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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腻歪
吃过药,情绪稳定下来,床上运动透支了体力,还有方逸兹陪着,方云衢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午饭都没醒,脑门抵着方逸兹结实的胸睡到天色擦黑。
虽然最近作息混乱,但方逸兹的精神怎么说也比方云衢强得多,不到五点就睁开了眼。
怀里是已经确认关系的爱人,屋里开了暖气,被褥舒适,这种放松闲适的感觉让方逸兹爱不忍释。
一整天只吃了早饭,又费了不少体力,这个时间,肚子早就空了,但是方云衢还没醒,他怕自己动了会打扰到方云衢,所以没起来。
小心翼翼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过来,他才发现赵姨发了好几条消息。
他们睡得太久,赵姨又不方便上楼查看主家情况,所以只交代饭好了,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没人回消息,赵姨猜他们可能有事,就把饭菜全都拍了一遍发过来,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让他们醒了把饭菜热一热。
随后他就刷了一圈消息,逮着要紧的回复完,将手机备注在“爸爸”后面加了两个大写字母“YQ”,这才心满意足把手机塞枕头下面,重新躺好圈回方云衢。
他发现方云衢特别喜欢被他裹住的感觉,睡觉时总要抱,最好是把人整个圈住,然后上半身像刺猬一样蜷起来拱他怀里,两条腿随意在他腿上搭着,或者被他夹在两腿中间暖着。
不过今天方云衢屁股疼,两条腿只是并起来微微曲出个弧度,为了把脑袋窝在他怀里,身条有点别扭。
这人脸睡得红扑扑的,呼吸间挺翘的鼻子翕动,睫毛浓长,卸下一身防备和攻击性,睡熟的时候像只顺毛狐狸,着实讨人喜欢。
方逸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脸颊,指尖的皮肉热乎乎的,手感很好,随后他挑开方云衢额角碎发,指头顺势勾起一撮绕圈揉碾,歪着脑袋出神地注视方云衢。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云衢才转了个身伸展腰身,然后缓缓睁开眼。
睡饱了觉,此刻刚醒,他眼中雾蒙蒙一片,模糊中见方逸兹盯着自己,没多想便主动勾起方逸兹的脖子抬下巴讨吻。
望着微鼓的鲜红唇瓣,方逸兹没有犹豫,把人往身前一带,二人便胸膛贴胸膛黏在一处,埋头吻了上去。
只是这吻不止浅尝辄止,方云衢唇舌灵活,缠他舌头好一会儿又退出来一点点舔吻,下身蠢蠢欲动,一个翻身坐到他腰上,舌尖扫过他发烫的红唇再轻吮,直把他吻得意乱情迷。
“呼……”方云衢突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即又觉得发酸,手伸到腰后揉捏。
正眼神迷离的方逸兹猝不及防被冷落,很快清明过来,无奈又好笑地垂眸看着方云衢“表演”。
“真舒服,”方云衢一把掀开被子,两具光溜溜的身体便裸露在温暖空气中,“起来做饭,我饿了。”
方逸兹笑着拍了把他的细腰,方云衢当即麻得闷哼一声,身子一弯撑在他身上,“下回可要当心我兽性大发不让你吃饭。”
“虐待我可没有好下场,你可要慎言啊,小椅子。”方云衢顺势手肘支在他胸前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然后在方逸兹逐渐垮了的笑容里抬屁股蹭了蹭他的下体。
“我错了,对不起爸爸。”方逸兹忙不迭道歉,“我开玩笑呢。”
发现方逸兹反应这么大,方云衢忍俊不禁:“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不然早就打你了。不玩了,我真的饿了。”
他小心坐直从旁边翻下去,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明显是松了口气。
方逸兹奇怪:“怎么了?”
“屁股疼。”方云衢淡淡回答,然后催他去弄吃的。
热赵姨留下来的饭时,方逸兹还顺带把上午用过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该扔的都扔了才进屋。
吃好饭,俩人在床上腻了会,方逸兹看电脑处理工作,方云衢摊在他身上看手机。
身心都满足了之后,方云衢感觉自己心里满满的,和以前和别人做爱也不一样,他现在非常放松,连绷紧的大脑都松懈不少。
这样一来,一直缺的觉如潮水一般纷纷袭来,胃里东西消化一些后,他渐渐脑袋歪在方逸兹腿上再次睡了过去。
方逸兹工作处理到一半,发现他睡着了格外惊讶。
这才醒了多久就又睡了,看来身体在好转了,是个好事,方逸兹心道。
本想把人塞被窝里,谁知刚把方云衢从身上放下去,人就醒了,目光幽怨地看过来:“你弄你的,我睡我的,我不下去。”
说完,身子往下一缩,在方逸兹两腿间翻身,抱住方逸兹的大腿,脑袋只差半截指头就要枕到方逸兹绵软的下体,然后没了动静。
不是方逸兹不让他睡,实在是这姿势折磨人。
方云衢长发快及腰,散在后脑勺,随呼吸微动,不可避免蹭着方逸兹的下体,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头发扫得他底下痒意绵密,半软不硬抬了头,又担心戳到方云衢的脑袋,工作也进行不下去,只得弯腰小心翼翼挪开他的黑发,指尖一刮一蹭间,更硬了。
方逸兹:“……”
要不还是不管了,越弄越难受,等它慢慢消下去好了。
方云衢头一回睡得呼呼的,抱着他的腿埋着脸毫无反应,丝毫没有被他小动作吵醒的迹象。
这事着实难处理,方逸兹尽量把注意力放到电脑上,龟速处理公事,直到晚上快十二点,方云衢脑袋撞上硬如铁棍的性器,发现挪不动脑袋,随即睁开眼。
他一动,头发随之乱走,扫在性器上,柱身、马眼登时一个哆嗦,方逸兹呼吸瞬间加重。
方云衢仰脸看到他憋得“一脸正气”,脑门都是红的,更加清醒了点,意识到是自己的头发弄到他了,脑袋抬高挑开头发,手掌覆了上去,声音暗哑,“硬了啊。”
都用手给方逸兹解决很多次了,方云衢自然知道他的点在哪,手上更加用力搓动硬邦邦的柱身。
“爸爸!”方逸兹身体过电的同时心里一惊,“你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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