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抬起头我看看。”成向晚凑近了仔细瞧,“还好,没青。”
“痛吗?”
奚昭然又点头,点到一半,用手背托住了下颚:“我头有点晕。”
“可能是酒吧不透气。”成向晚说完,看到桌上的空酒杯,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了,“奚昭然,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没有啊。”奚昭然眨巴着眼睛,指着成向晚,“成向晚。”
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像报菜名一样报人名:“阚知时。”
成向晚:“……”
阚知时:“……”
“我去一趟卫生间。”奚昭然起身,脚步虚浮。他很努力地想走一条直线,明明眼睛对准了地上的格子,但踩上去还是歪了。
成向晚不放心,跟着他一块去,奚昭然见他站在旁边不动,疑惑地问:“你来监督我尿尿吗?”
成向晚又无语又觉得好笑:“……嗯,我怕你尿手上。”
奚昭然也笑了:“我没那么笨啦,你不要看着我,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成向晚背过身:“我给你嘘两下,你就能尿出来了。”
奚昭然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正在酒吧的卫生间尿尿,但他又觉得眼前的一切像在镜头前套了一层欧根纱,朦朦胧胧的,失去了现实感。
他拉上拉链,觉得世界开始旋转,手都没洗就往外跑,还逮住了成向晚一起。
成向晚被他拉着跑了两步,若不是他及时刹车,差点就冲进了对面的Alpha卫生间。他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奚昭然睁着大眼睛:“刚刚好像地震了。”
“没地震。”成向晚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
“我们送你回家,你住哪儿?”
奚昭然报了个地址,成向晚没听懂,估摸着他说的是德语。
他把奚昭然领回了卡座,让阚知时听奚昭然说的是什么。
奚昭然趴在了桌子上,酒精彻底上头,眼皮打架,说话的声音也染上浓郁的醉意。
“是地址,但是是柏林的地址。”阚知时问奚昭然,“你现在在s市住在哪里?”
奚昭然没回答,眼神迷离,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阚知时说,“我给我哥打个电话,看他知不知道。”
阚知时走到门外,拨通了秦序的电话,询问他奚昭然的地址。
得知奚昭然喝醉了,秦序说让他们在酒吧等一下,他马上过来。
奚昭然大脑一片混沌,什么也无法思考。头抬起来就会有眩晕和反胃的感觉,他干脆把脸贴着桌面。
他听见阚知时和成向晚在说话,但分辨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他困了,想冬眠了。
秦序到的时候,奚昭然已经睡着了,缩成一团,背上还搭着成向晚从休息室拿出来的毛毯,让秦序联想到偷喝酒然后醉倒了的小仓鼠。Omega小小的一只,仿佛逮住他的后颈就能够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怎么带他来酒吧了?”秦序揣测,难道是奚昭然和赵颂吵了架,心情不好,所以来借酒消愁?
赵颂说他们吵架了:“序,昭然误会我了,现在不理我了,你能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柏林吗?”
听上去是比接机更简单的帮忙,但秦序却犹豫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奚昭然和赵颂没少吵架。赵颂偶尔会向他抱怨。
“奚昭然非要吃草莓蛋糕,草莓味的蛋糕不行,必须得是蛋糕上放俩草莓的。他要控制饮食,只能吃两口,有必要这么挑剔吗?”
“奚昭然说去爬山,工具买了一大堆,整得挺专业的,爬了不到半小时,就要坐缆车,我服了。”
“一到冬天,奚昭然的手就冰得不像话,他还总往我脸上放,谁受得了?”
秦序不明白赵颂为什么会生气,他通过他的描述看到的是一只有小脾气的、会耍赖皮的、会撒娇会露肚皮的猫咪。
他如果在猫咪闹脾气的时候凑过去,猫咪会不会挠他一爪子?
秦序不想掺和到他们中间,但又找不到理由拒绝朋友。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吵架呢?奚昭然把话说得决绝,但赵颂却认定他只是闹别扭。
“恰好碰上了。”成向晚交代了来龙去脉,不是借酒消愁,而是不胜酒力,“所以你知道他住哪吗?实在不行送他去楼上酒店吧。”
“我知道。”秦序送奚昭然到过酒店,点外卖时知道了具体的地址,“我送他回去。”
成向晚露出微妙的神情:“哦——”
“……”秦序看他,意识到孤A寡O的不合适,“你们和我一起。”
【作者有话说】
春节一字未写,怎么会这样
第13章 他谁啊他,是你下一任吗
秦序是开车来的,他坐驾驶座,阚知时坐副驾驶位,成向晚和奚昭然则坐在后排。
奚昭然一张脸皱成一团,意识不清地喃喃:“脏……脏东西。”
成向晚弯眼:“在骂谁呢。”
奚昭然大概是在做梦,突然神情愤愤道:“走开啊!”
秦序轻笑一声,笑他在梦里情感丰富。
路上遇见查酒驾的,顺利通行,到了酒店门口,秦序本打算和阚知时一起把奚昭然扶上楼,但奚昭然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阚知时又顾着避嫌,手架着胳膊,身体隔了半米远,显得他们三个人十分可疑。
最终秦序蹲下身将奚昭然背了起来,Omega很轻,背起来毫不费力。
奚昭然的脸贴着他的肩膀蹭动,像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找到了之后,他发出一声喟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秦序颈后。
秦序敏感地一哆嗦,上半身变得僵硬,他盯着电梯变换的数字,希望能快到到达十六层。
奚昭然却不安分起来,一双手绕过秦序的脖颈,脑袋往前倒,为了掌握平衡,双腿紧紧地勾住腰肢。
“……昭然?”
奚昭然双腮绯红,他微微睁开眼,只看见一个后脑勺。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但根据直觉应该是帅哥,他美滋滋地想。
没美上一分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攥住帅哥的衣角:“我、我要吐了。”
秦序:“……”
刚好到了房间门口,秦序平稳地将奚昭然放下来:“房卡呢?”
奚昭然有问有答:“在我兜里。”
AO有别,秦序也不好意思翻他衣兜:“给我吧。”
“给你干嘛!”奚昭然嚷嚷,“你要骗我房卡做什么?”
他厉声道:“你说!你居心何在!是不是打了什么坏主意!我不会因为你长得帅就上当的!”
他想看清帅哥的脸,但眼前的画面摇晃得厉害。
有人路过,朝这边诧异地望了一眼,看秦序的眼神像在看犯罪嫌疑人。
“……昭然,我是序。”秦序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德文名。
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有人往他脸上泼了一瓢冷水,奚昭然一下子清醒了。
他头痛欲裂,很努力地分辨出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一头黑发加上褐色的眼眸,是秦序。
靠。
他刚对秦序说什么了?
他真想用魔法清除秦序大脑里关于方才那段时间的记忆:“你怎么在这?”
“他们说你喝醉了,又不知道你住哪,就拜托我送你回来。”秦序摊开手,“现在可以刷卡进门了吗?”
“哦!”奚昭然翻完衣兜翻裤兜,找到房卡,潇洒地把它往门上一按,“怎么不开门呢?”
房卡压根没有对准感应区,秦序轻拽着他的手往下挪。
伸出手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可触碰到的手腕的肌肤却让秦序莫名地一悸。
门开了,奚昭然东倒西歪地进了门,觉得自己上次在秦序面前闹肚子已经够丢脸了,这次可千万不能当面吐出来。
酒店的房间很干净,当然不是奚昭然爱收拾,而是保洁员的功劳。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清新酸甜,应该是残留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秦序打电话给酒店安排的管家,要了一碗蜂蜜水。
“等会你记得喝。”秦序顺带把室内的温度调到了二十六度,“你太困了,就别洗澡了,早点休息。”
奚昭然坐在床边,有点儿呆:“不洗澡那我岂不是很臭?”
秦序被逗笑,他总猜不到奚昭然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臭就臭吧,总比感冒好。”
“你还真觉得我臭啊!”奚昭然不服了,他凭着酒劲儿撒欢,向秦序勾勾手,“你过来闻,我不臭的!”
猫咪要顺毛撸,秦序说:“嗯嗯,你不臭。”
奚昭然还是不满意:“你闻都没闻怎么知道!你过来啊!”
秦序想,不需要再靠近,方才奚昭然在他背上时,他能闻到Omega身上传来的酒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味道。
他也不敢再靠近,再近就越界了。
秦序深吸了一口气:“昭然,我走了。”
奚昭然像小时候挽留到他家玩耍的朋友一样,很单纯又天真地问:“不再玩会吗?”
可这里不是他家,是繁华都市里的酒店。
将人送到房间,秦序已经完成了他给自己揽下的任务,他又叮嘱了一句“早点睡”,就转过头离开了。
他一走,奚昭然就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几声,虽然什么也没吐出来,但好受了些许。
他没洗澡,用热水简单地擦拭了几下身体,换上睡衣,喝了管家送来的蜂蜜水,蜷缩在被窝里。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3)
奚昭然:喝酒误事。
白清淮:你昨天不是去面试了吗?怎么?你面试前喝了瓶二锅头?然后当着面试官的面唱了青藏高原还是跳了踢踏舞?
奚昭然:?
阮愿:他如果喝了二锅头,还没走进面谈室,估计就醉晕过去了。
奚昭然:?
奚昭然:在你们心中,我的酒量很差吗?
白清淮:你的酒量就是二十分之一瓶二锅头。
阮愿:你高估他了。
奚昭然:不是啊!@白清淮,我上次和你喝酒的时候喝了两杯!你忘了吗!
白清淮:没有告诉你吗,我让调酒师多放果汁少放酒,酒精度数还没rio高呢。
奚昭然:?
阮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白清淮:说说发生了什么吧,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奚昭然:我面试完之后去喝酒了,喝醉了,是序送我回酒店的。
白清淮:睡了?
奚昭然:没有!!!
白清淮:好了,不用加这么多感叹号,我已经感受到你的遗憾了。
奚昭然:放屁!我就是单纯觉得很丢脸!总麻烦他,多不好意思啊!
白清淮:不好意思你就以身相许。
奚昭然:?
白清淮也是开玩笑的,在他心中,奚昭然就和他弟弟差不多,虽然他们同岁,只差了几个月。
阮愿将话题拉回正轨:面试怎么样?
奚昭然:当炮灰了呗。你是不知道,那些人一个个的拿过多少奖,参加过什么大项目,我怎么和别人比啊。
奚昭然转念一想,他也算找到了一份到酒吧表演的工作。
但是他怕白清淮和阮愿为他操心,就没有告诉他们。
有成向晚做推荐,奚昭然没有经过考核,直接加入了表演嘉宾队列,他第一次在巡航演出,是和成向晚一起跳的双人舞。
成向晚仍然穿的女装,两个Omega一个美,一个纯,在台上交换着舞步,肢体挑逗,视线交错,毫无疑问是一种视觉盛宴。
表演的反响强烈,现场一片起哄声,当成向晚的手抚摸奚昭然腰肢,往上穿梭到胸膛,他像条蛇攀附到他的身上,吐着蛇信子,差一点就要吻上时,人群中爆发的尖叫快要掀翻屋顶。
为了庆祝这次表演的顺利,也欢迎奚昭然来到巡航,当天晚上,酒吧老板项哥请客吃夜宵,酒水畅饮。
有人举着酒瓶挨个儿倒酒,轮到奚昭然时,成向晚把酒杯挪开了:“他不喝酒。”
“为什么?”
奚昭然也想问为什么:“我能喝啤酒的!”
成向晚微微笑了笑:“秦序特意交代了,不让你喝。”
今天阚知时有晚上的课,没能来,秦序也有事不在场。
因为是通过秦序认识的奚昭然,奚昭然要来酒吧兼职这一件事,成向晚专门告诉了秦序。
秦序不太认可奚昭然这个决定,在舞团跳舞和在酒吧跳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可他没有立场干涉一个成年人自己做的选择。
他只拜托成向晚多照顾奚昭然一点,还有别让他喝酒。
“哦……”奚昭然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必须听他的吗?”
“……”成向晚在心里附和,就是,凭啥听他的。
他谁啊他,是你下一任吗。
但奚昭然的酒量确实不敢恭维,所以他还是对着大伙儿说,“谁也不准劝奚昭然酒啊,谁劝了我找谁算账。”
酒吧的伙伴都和成向晚熟,他们也没有敬酒那一套规矩,就往奚昭然手里塞了盒牛奶。
奚昭然不想喝牛奶,他以前为了长高点,每天都喝牛奶,已经喝厌烦了:“我想喝可乐。”
“可乐没有了,有橙汁。”项哥说,“鲜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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