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南岭掐着她脖子的手,试图挣扎要摆脱,但南岭的手却越收越紧。
“陛下……求你……放了我。”女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此刻屋顶上的北冥也清楚地看到,女人脸色发青,双眼满是血丝,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就在女人快要窒息而亡之时,南岭翻手一甩,把她扔出了几米远。
女人被撞在柱子上,身上的珠宝碎落一地,她顾不上身上骨裂般的疼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南岭一声怒吼:“还不快滚!”
闻言,女人一秒钟都不敢多待在这里,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寝殿。
南岭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咬着下唇,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
北冥从窗户进来,走到南岭的床边。
南岭的眼睛看不见,听到有人靠近,直接吼道:“滚出去!”
“南岭,是我。”
听到北冥的声音,南岭犹如沙漠里快渴死的人找到了甘泉,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入帷幔里。
“你怎么才来啊?”南岭急迫地伸手摸索着,想要脱下他身上的衣服。
“是守门的侍卫不让我进,耽搁了。”
南岭的动作一顿,似乎才想起了这里是神宫,不是他的明神水榭。
“明天就给你一个可以随意出入我寝宫的令牌。”
北冥凑到祂的耳边,压低声音道:“陛下是想用什么理由让我随意出入你的寝宫?”
南岭像是被他突然靠近的温热气息灼伤一般,身体一颤。
北冥轻轻碰了一下祂的耳垂,继续说道:“他们说,只有后宫妃嫔才可以随时出入你的寝宫。”
“我……”
北冥打断祂道:“陛下的心意我领了。我不需要什么令牌,只要陛下愿意为我留个门,我就会来。如果留门不方便……我走窗户也行。”
这话说得,他们好像是在偷情一样。
南岭不由得脸上一热,转过头去。
北冥捏住祂的下巴,把祂的脸掰过来,“陛下为什么不用那个女的?”
南岭一怔,缓缓开口:“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我想着……如果陛下不需要我了,我就别自作多情,扰了陛下的风流雅事。”
“需要的!”南岭慕然抓住他的手臂。
“嗯?”
南岭抿唇,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但还是说道:“我,我需要你。有你……我用不着别人。”
北冥继续逼问:“陛下,需要我做什么?”
南岭羞红了脸,难以启齿,“你……明知故问!”
“嘿嘿嘿。”北冥嘀嘀笑了几声,附身压了过来。
一夜春色,爱意四溢……
第二天醒来后,北冥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美人,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眼里是无尽的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吻在南岭银白的发丝,起身穿戴好衣服。回首发现床上满地狼藉,被褥都被弄脏得没眼看了,还有南岭满身的暧昧痕迹。
如果一会儿宫女们进来,看见这一幕就不好了。
于是,他迅速使用清洁法术清理了昨晚的战场,并给昏睡的南岭穿上了睡袍。但是祂暴露在外的皮肤仍然可以看出端倪,北冥只好也用障眼法给祂抹去那些红痕。
虽然以前他们在明神水榭时,这些事后的清理也都是北冥处理的,但那时不需要最后的这个环节。
一切安排妥当后,北冥悄悄离开了寝宫,一路顺着追踪符的指引,来到了后宫的一个偏殿。
他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昨晚拦住他的主管匆匆赶了过来,把随从都留在门外,自己进门。
这个偏殿应该是给候选入宫的秀女们准备的,他一个男人哪怕是宫内主管,也不应该单独进秀女的房间。
北冥悄无声息地绕到后面,从窗户的缝隙中窥视屋内的情况。
只见床上躺着昨晚被南岭赶出寝殿的女人,看到主管进来就连忙爬下来,跪在他的脚边哀求:“爹爹,我不想当王妃了,请你放我出去吧。”
主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谴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陛下明明是……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女人摇晃着主管的一脚,含泪解释道:“不是的爹爹,不是我的错。我看到陛下的容貌,也动了心,但……但是,陛下突然发怒,差点把我掐死了。”
“我害怕……爹,我那时真的怕没能活着回来见您。”女人说着,流下了两行清泪。
主管推开女人,无情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我没有当王妃的命,我也不想留在宫里。爹,求你送我出去吧。”
主管蹲下来抚摸女人的脸颊,眼里没有一丝同情,“我的乖女儿啊,你把神宫当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爹……”
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中,主管掏出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入女人的心脏。
“对不起,女儿。这次是爹爹赌输了。”
女人双目圆睁,倒在地上,没了呼吸。一只手却依然紧抓着主管的衣角不放。
主管嫌弃地踢开女人,把一旁的灯油打落在地上,点燃后出门。
他的确是个赌徒,如果女儿成功爬上帝王的床成为王妃,那他这个小人物也能沾点光,攀上枝头。
可是女人失败了,神王追究下来的话,一旦她的身份被查出来,那么自己不仅会丢了官职,还可能丢脑袋,他只能毁尸灭迹,摆脱自己的嫌疑。
第050章 .一命换一命。
北冥躲在墙外,看到了整个过程。
烈火淹没了偏殿,将所有的阴谋与罪恶都一并烧尽。
北冥继续跟在主管的身后,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果然,主管又独自来到了一座花园。花园中央的小亭里有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手里玩弄着一条白蛇。
看到主管来了,女人没有起身,继续玩弄着蛇,说道:“失败了,你还有脸过来见我?”
女人手上的白蛇转过头来,伸出脖子对主管露出尖锐的毒牙,发出“嘶嘶”的怪声。
主管不寒而栗,但还是试图推脱责任,“你的情报有误,昨晚陛下一切正常,根本没有情蛊发作。”
暗处偷听的北冥心里一惊,心想,他们怎么知道南岭中了情蛊,还知道情蛊发作的精确时间?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是吗?”女人终于抬眸,目光凌厉,像一把淬毒的刀,“如果祂没有情蛊发作,那么躲在假山后的那位,是怎么捷足先登的呢?”
“什么,这里还有其他人?”主管害怕地环顾四周。
北冥皱眉,从假山后走出来。
“你?”主管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北冥,但北冥摘下脸上的蒙面布料后,主管立刻跪倒在他的脚下,开始苦苦哀求,“将军,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是她胁迫我的。”
女人没有说话,但她的蛇好像替她洗冤,几声“唰唰”就爬到主管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脖子。
主管在奋力挣扎,甚至向北冥求助,但是北冥没有理会他的痛苦哀嚎。很快,主管的脸色发紫,脖子上的血脉青筋凸起,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蛇想要爬回女人身边,但是北冥侧头一瞥,眼里红光乍现,白蛇瞬间像被雷电击中,没来及有任何反应,就已经只剩下皑皑骨架。
“你是巫族余孽?”北冥召唤出一柄长剑,直指女人。
“巫族……早就不是被你们灭绝了吗?”女人丝毫不慌,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悠闲地喝着茶。
“我没耐心听你废话。”北冥说道。
“那你可以杀了我。还等什么?”
北冥被她这种无所谓的语气感到诧异,什么样的人能如此从容的说出“你可以杀我了”这种话。哪怕这个女人是巫族余孽,也不可能这么清楚南岭身上的蛊毒。
但是,她不仅清楚南岭身上有蛊毒,还知道情蛊的发作时间,甚至更可怕的是,神宫这种保卫森严的地方,她都竟然知道了昨夜在南岭的寝宫里,他们酣畅淋漓的情事。
南岭刚坐上神族的水晶王座,情蛊还没解,眼睛依然看不见,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是隐形的威胁。
北冥应该果断地杀了她灭口,然后查出她的同党和其他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最后一网打尽。
但是,女人的态度给他带来了无形的压力。似乎现在把她杀了,只是杀了她的一个分身,明天、后天她都会卷土重来一样。
北冥手握长剑,一步步逼近女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死之前最好报个名,说不定我大发慈悲,给你立个碑。”
“是吗”女人露出浅浅的微笑,“那你就准备更多的墓碑吧,一座墓碑……恐怕不够哦。”
女人的挑衅就像她的毒蛇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北冥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又觉得似曾相识。
对了,阿兰朵,就是巫族的那个疯婆!
眼前的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太像阿兰朵了。
但是,阿兰朵明明在他眼前葬身于火海,不可能独自一人在那种情况下从几千妖族军队的包围圈中活着脱身。
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条,谁都不可能逃脱死亡的追逐,也无法无限重来。她只是虚张声势,还是另有蹊跷?
北冥皱眉,脸上露出坚决的表情,“放心吧,管够。”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剑砍下了女人的头颅。
女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但她的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还喃喃自语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北冥拿掉女人脸上的面纱,发现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他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于是把女人的头颅拿走,派人去查她的身份。
结果,查出来女人只是神宫里微不足道的一位宫女。从她出生时开始查也查不到任何可疑情况。北冥也猜不到她的真正的目的什么。
但是,不出所料,北冥暗中查获的几起对南岭不利的案件,每次查到最后,幕后的大BOSS都是不同的女人。每次北冥去见那些女人,虽然她们的年龄和样貌各不相同,但她们的神态和语气表明了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最后,北冥都懒得跟她们废话了,发现一个就去二话不说地杀一个。
可是让人非议所测的是,她们根本杀不完。真是应验了第一个女人死之前嘴里念叨的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们就像找不出根的野草,割掉土上的绿叶根茎,不过多久又长出新的,无穷无尽,生生不息。
但是,上天还是站在了他们这边,几个月后小狐妖的研究终于有了结果。
“怎样,成功配置出解药了吗?”北冥迫不及待地问。
小狐妖的脸色看起来很疲惫,看不到半点成功的喜悦。
她垂头丧气地说道:“成功了,但也没完全成功。”
“怎么说?”
北冥没有消沉,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也满足了。
但是小狐妖自馁地摇摇头,说道:“主人,怪我没用。我试了上千种配方,都无法解开蛊王的毒。但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没想过要告诉你的。”
“你不用自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感谢你。”北冥对她露出满怀谢意地粲然一笑,说道:“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陛下的蛊毒也越来越严重,不能再拖下去了。有什么办法,但说无妨。”
小狐妖看到北冥破釜沉舟的决心,只能说出那个最后的方案。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嗯,蛊王的毒性最强,其他的蛊毒都无法压制。所幸,蛊王就在我们手中。可是,可是……”小狐妖说不下去了,自愧地低下头,眼含热泪。
“可是什么?你说吧。”
“可是还需要一种药引。我查阅了诸多古书典籍,发现情蛊除了与种蛊之人合欢,还有一种方法可解,就是种蛊之人自愿献出自己的心头血。”
小狐妖的这些话和阿兰朵死之前说的话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但是给南岭种下情蛊的阿兰古早就死了,这一点小狐妖也清楚,现在提起心头血,想必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北冥觉得有一定的可信度,“你继续说。”
“现在我又想到了一种转移种蛊关系的方法。通过把蛊王融入到一个人体内,产生出新的蛊主来替代阿兰古。然后……自愿献出心头血……一命换一命。”
小狐妖说完,蹲在地上就开始哭。虽然她没明说谁献出心头血,拿谁的命换南岭的命,但都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北冥脸色丝毫未变,依然带着笑容,“就这样吧,何时能开始?”
如果他们多拖延一天,南岭就会在情蛊的痛苦中多难熬一天。所以北冥毫不犹豫。
小狐妖抽噎着说道:“最快也需要一个多月。蛊王的毒非常强悍,如果直接融入你的体内,会瞬间毒死你。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用各种毒药炼制你的肉体,这个过程非常艰辛,让人痛不欲生。你每时每刻都会经历痛心切骨、摧心剖肝之痛。直到你的身体完全吸收那些毒药,成为万毒之体,才有可能承受蛊王的毒。”
只有经历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北冥的身体才能吞噬阿兰古的蛊虫,与蛊一体,成为新的蛊主。但这是有期限的,吞噬蛊王之后,根据小狐妖的估算,北冥最多也只能活十天。
所以,即便是成为新的蛊主,以合欢的方式缓解南岭的情蛊,北冥也无法一直陪伴祂。而用心头血解毒是唯一能彻底解开情蛊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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