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诸盯着他裸.露在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脖颈,神情晦涩,垂在身旁的手指动了动,并没有回答他。
“阿诸,我不敢奢求你再爱我了,之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让我去见见闻新吧。”沈幸将许诸抱的更紧,声音脆弱,埋在他怀里的脸,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答应我吧,不管你是邢云还是许诸。
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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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赶期末作业去了,实在抱歉,如果没出问题,这个星期可以完结
番外想写一个古代的if线,然后再加一下正文没有的日常
第56章
第二天,照例见过许霭后,沈幸换下病号服,在两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的带领下,前往时闻新的住所。
在车上,沈幸目不转睛盯着车窗外,突然转头,有些哀求地看向坐在主驾驶的士兵:“能麻烦你带我去我家里拿些东西吗?”
坐在副驾驶的士兵回头,犹豫了下,只道:“稍等,我和上校汇报一下,请谅解,最近基地并不安全。”
沈幸体谅地点点头,又将头靠在后椅背上,垂下眼,指腹轻轻摩挲脖子上的戒指,轻轻笑了笑。
通讯器很快被挂断,那名士兵回头:“上校说可以。”
沈幸沉默地点头,并没有说地址,但是在主驾驶的士兵却已经调转车头,朝他的住所驾驶,沈幸面色不变,只是觉得疲惫了般,轻轻闭上眼。
大约行驶了快半小时,车辆停在密密麻麻拥挤的房屋前,现在是白天,大部分人都在做任务,只有F区还有三三两两的懒汉东歪西倒躺在路边上,听到车的动静,大部分都好奇地抬起头,看看是谁会到他们F区来。
沈幸面不改色下车,看着两名跟着自己下车的士兵,满怀歉意道:“两位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吗?这里我其实每次一个人走都有些害怕。”
两名士兵本来就遵守许诸指令一直跟着他,听到他这话,都愣了愣,才附和道:“没问题,沈先生请吧。”
沈幸又朝他们感恩地笑了笑,转身朝F区里走去,三人穿过其他拥挤的楼层,在最边缘那块地方,才停下脚步。
之后又带着他们上楼,一口气爬了四层楼,他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有些泛白:“我进去拿些东西,很快就出来,麻烦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
刚刚一直沉默的士兵这才说话:“沈先生身体不好,我们可以帮助沈先生。”
言下之意,不能,必须要跟着进去。
沈幸愣了愣,才无奈地点头,拿出钥匙,打开门,和两人一起进门。
房子很拥挤,卧室和客厅间就用了一个半人高的纸板隔了起来,沈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角落里的两把凳子拿出来,又用卫生纸将灰尘擦干净,才放在两人面前:“你们坐吧,我可能收拾的比较久。”
“我去给你们烧点水泡茶喝,辛苦你们了。”
沈幸直起身,打算去接水的时候,门口执意要跟着进来的士兵面色不变地拒绝:
“不用麻烦,我们不渴。”
见状,沈幸垂下头,脊背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有些弯曲:“你们、也是觉得我脏吗?”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出声,沉默地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想要的东西。
士兵的同伴用手肘砸了下士兵的胸口,眼神责怪,士兵不自然地避开同伴的视线,眼里闪过犹豫。
沈幸面无表情,趴在地上,将一直藏在他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他打开箱子,将里面厚厚的一叠报纸抱在怀里,看着被妥帖保管的报纸,他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内心毫无波动,面上却又现出哀伤的神情朝客厅走去。
他将那堆报纸随意放在低矮的桌子上,歉意道:“我有些难受,去下卫生间,抱歉。”
“你看你把人弄伤心了吧,看老大知道怎么罚你。”士兵的同伴抱胸,重重哼了一口气。
士兵眼神有些忽闪,看着桌面上的报纸,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反驳自己同伴。
突然,卫生间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声:“救命!”
两人来不及多想,快步跑向卫生间,推开门,看到卫生间里面的场景,瞪大眼,心里一紧,还来不及反应,便都晕了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沈幸毫无波澜地看着地面上失去意识的两人,转头对一旁的女人道:“多谢。”
灵蛇不在乎地收回手,轻哼一声,没有理他,朝门外走去。
沈幸在她离开房子后,才出卫生间,随意抱起桌面上的报纸,将一直放在脖颈上的戒指取下,小心地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又背起那个有些破旧的背包,朝门外走去,在门外将房门反锁。
之后,他又七拐八拐朝基地出口走去,像是想躲避搜寻,却一直笨拙地将自己的身影现在摄像机里。
大约半小时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士兵醒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立马拿起通讯器。
通讯很快被接通,拨通通讯的士兵咽了口口水,才汇报:“老大,沈先生不见了,猜测沈先生应该和一名能力极强的精神系异能者认识。”
“多久了?”
两人对视一眼,士兵硬着头皮道:“半小时。”
“搜索他的屋子不见了什么东西,其他的,你们不用管。”许诸说完,面色铁青挂断电话,从办公椅上起身,皱眉朝外走去。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许诸深吸一口气,耐住燥气,平静道:“进。”
看到门口的人,他挑了挑眉,灵蛇却笑着开口:“知道你在城防这儿,我来帮我外甥做件事。”
“他说你在他身上装了定位芯片,他不想再见到你,他让我来拖住你。”
许诸挑眉,匕.首在指尖旋转,面上神情依旧淡漠,眉间却带着几分戾气:“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他亲戚?”
灵蛇银白的长发在无风自动,她冷笑一声,语气嘲讽:“不丢脸,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我那个疯子姐姐有这么个孩子。”
沈幸背着破旧的背包,站在出基地队伍的最边缘,他将头垂得很低,紧紧抱着怀里的那叠报纸,眼神躲闪,面上表情惶恐。
出口处的士兵互相对视一眼,挂断通讯,朝队伍走过去。
似有所感,沈幸抬起头,看着朝自己不断靠近的两名士兵,嘴唇颤抖,不可置信地朝后退了一步,随后,抱着报纸拔腿朝基地内跑去。
两人正要追的时候,通讯器在这时也响了起来,里面的男声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波动:“不用追,让他走。”
“是,上校。”
沈幸按照从脑海里演戏过无数次的路线,跌跌撞撞朝F区的深处跑去,直到一处狭小阴暗的巷子里,他才停下脚步,剧烈的运动使他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似乎觉得安全了,又像是没有力气了,他缓缓靠着墙壁滑下,下意识想摸一摸脖颈上的戒指,却想起来他将戒指已经摘下来了。
手无措地滞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垂下来,他将怀里的报纸抚平,表情不见刚才的慌张,只余一片没有人气的枯败。
真的能离开基地吗?他从来就没想过会成功。
天色阴沉,乌云如墨翻滚,沈幸吃力地仰头,感受到空气中浓重的潮湿,微微勾起唇。
大雨很快倾盆而下,一瞬就打湿他的身体,和他怀里的报纸。
灰色的报纸被雨滴泅出大片大片阴影,阴影像是记取到养分的藤蔓,密密麻麻将纸面层层缠绕,纸面上的人影像他对邢云的记忆,渐渐模糊。
吵闹的雨滴声中,沈幸还是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向面色冰冷的许诸,将报纸胡乱丢在地上,蜷缩起身体。
太累了,快撑不下去了。
许诸心里抽痛,他面无表情大步走到沈幸面前,看到地面上全是自己的照片,瞳孔猛地一缩。
莫名的,雨里的沈幸似乎像一副脆弱苍白的画,色彩被雨打散,线条渐渐模糊,似乎下一秒就要随着雨一道消散。
从此,再也找不到。
他哑着声音扯住沈幸的手腕:“你为什么要走?”
沈幸滞缓地抬起头,眼神空洞麻木:“因为你要娶别人了,因为你不是邢云。”
“我不想成为我妈那样的人,”他低头,掩住脸上的疲惫,将许诸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语气放轻,“许诸,这里太累了。”
他说完这句话,缓缓闭上眼不看许诸反应,似乎觉得累了,身体前倾将头靠在许诸脖子上:“你把医院里的监控撤了吧,你那样,我总觉得,我不是人,是被你养的一只宠物。”
“你放心,我会好好接受治疗,不会再做这些事,只是,你多让霭霭来陪陪我,也算给我一个念想。”
许诸沉默地抱起他,沈幸没有再开口,只是将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
第57章
自那次之后,沈幸虽然变得更加沉默,却也积极接受治疗,没有再发生过类似自.残的事情,许霭来的时间也比过去要长的多。
沈幸躺在床上,不厌其烦地看着内城区日复一日的景象,门被人随意推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像是没听见,依旧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时闻新进门,目光快速扫了遍病房,没有发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才开口,语气嘲讽:“听说你上次逃跑,被许诸抓回来了?”
沈幸眨了眨眼,反应了会儿,才转头看向时闻新,无奈道:“这种事怎么你也知道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吧。”
时闻新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胸,艳丽的眼里满是不屑:“呵,你上次的举动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真是不嫌丢人。”
时闻新这话说的刻薄,配着语气,像极了看不起沈幸。
他说完这句话,室内又陷入沉寂。
沈幸垂眸,想起前几天黑市那几个人当做福利送给自己的信息,内心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更多的却是荒谬。
下定决心,沈幸抬眼,上挑的眼尾睨向时闻新,他挑眉笑了笑,从床上起身,赤脚踩在地上,精致苍白的锁骨在宽大的病号服间若隐若现。
他走到时闻新面前,低头,自上而下俯视时闻新。
时闻新目光一遍遍贪婪地滑过他裸.露在外的锁骨,手指勾了勾,面上表情却似笑非笑满是不屑,他讥笑一声:“怎么,生气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觉得丢脸呢。”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幸轻松遏制住所有动作,像一条艳丽的美人蛇,被抓住了七寸。
沈幸的声音很轻,但时闻新足够能听清:“闻新,那天你来找我的记忆,我其实一直都记得。”
他沉默地盯着时闻新的眼睛,静静等待时闻新下一步反应。
“你觉得那又能代表什么?”时闻新脸上的表情很快调整过来,哂笑,看不出任何异样。
沈幸俯下身,苍白的手指缓缓抚摸时闻新的脸颊,语气平静:“我还知道,你被轮.奸不过是你串通那些人做的戏。”
“而五年前,我差点流产也是你和陈初云的手笔。”
时闻新挑眉,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幸的眼睛,眼神阴冷:“大白天,不用在我面前装疯。”
“你欠我的根本就还不清,在这儿自欺欺人好玩吗?”
苍白的手指渐渐下滑,粗糙的指腹挑逗地摩挲时闻新的喉结,沈幸表情不变,没有反驳时闻新,淡淡道:“闻新,我还知道,你爱我。”
“爱的都快疯了,你说我是疯子,难道你不是吗?你说以前你告诉我你爱我,我会不会答应你呢?”
时闻新冷笑一声,起身,冰冷有力的手掐住沈幸的脖子,美艳的脸庞微微扭曲:“闭嘴!你觉得你这幅样子,配我喜欢?”
他又似乎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过荒谬,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大笑起来。
沈幸沉默地放下手,也没有挣扎,任由时闻新掐住自己,一时间,病房内充斥时闻新尖利到扭曲的笑声。
像笑累了,时闻新擦了擦眼尾的水汽:“你这种人,愚蠢、丑陋,还卑鄙,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
“沈幸,做梦也不要做这种太可笑的梦。”
等他说完这句话,沈幸仰起头,眉眼弯起,声音从喉咙里挤出:“那你杀了我啊,反正我让你这么恶心。”
他愉悦地轻笑一声,盯着时闻新的眼睛:“只要你舍得。”
时闻新的力气不断变大,沈幸张开嘴大口喘.息,眉梢眼角却全是笑意,他的目光笃定,不见丝毫恐惧。
“我没空陪你这种货色玩游戏。”时闻新哂笑一声,从容地放下手,脸上不见刚才进屋的得意,他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沈幸却直接抱住他。
他比沈幸要高,沈幸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挑逗地摩挲他艳红的唇,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明明是一张被身体和心理折磨得已经不算多好看的脸,但是此刻,却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时闻新忘了所有动作,愣愣看着怀里的沈幸,藏在灵魂深处的躁动在耳边疯狂叫嚣,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蛊惑他将沈幸包裹、吞噬。
仿佛不知道危险,沈幸启唇,舌尖挑逗地滑过唇瓣,声音低哑,眼神迷离:“闻新,真的不要我吗?”
沈幸内心平静地等待时闻新的反应,一股深深的疲惫从身体传来,他垂下眸,脸上故意做出的表情也快消失了。
太累了。
听清这句话,时闻新瞳孔一缩,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他用力箍住沈幸的腰,眼眸暗沉:“条件。”
沈幸懒懒地抬眸:“帮我把基地研究所五年前研发的那样东西弄出来,放到我的住所。”
“还有什么事,后面我再告诉你。”
他仰起头,冰冷柔软的唇轻轻碰了碰时闻新的脸颊,眼里毫无波澜:“这是定金,等事成,我把自己给你。”
做完这一切,他面上终于控制不住现出疲惫,他推开时闻新,不顾时闻新想要将他吞噬的眼神,上床,打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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