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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玄微径直走向与太子平齐的设坐上,白衣月纹的长袖拂开风雪清冽,皎皎玉盘高挂在天,披落流水霜华。
  他的侧脸在岁年眼中不过一恍即过,却仿佛沿着这无边的月色溯回向上,找到河流的尽头。
  那里梅花栽满庭院,一载一季,永不凋零。
  “……仙友,你怎么了?”落座后旁侧的仙家低声问他。
  岁年摇头,捂住眼睛道:“困的。”
  方才那用来滚着玩的果子早不知去向,岁年也忘了去捡。
  *
  今夜月色极佳,迎仙宴结束时,满月高悬,遍地洒银,高耸的殿台将月光切割成明明暗暗的窄道,鱼片似的琉璃瓦波光粼粼,恍若浮空川河。
  月夜下,闪过一道矫健的身影。
  黑皮白腹的猫兽在檐脊的影间跳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历劫洗骨,造化仙胎——
  纪沉关,纪混蛋——
  他果真成了神仙!玄微便是他那混蛋铲屎官!
  岁年在屋宇间腾跃,心里像是大锅里熬热了的糖浆,咕咕沸腾。
  他一个急拐弯,爪下瓦片微动,猫瞳收成一线,下方正是那玄微的云辇。
  重心下压,岁年伏低身体,喵喵开骂。
  “混账东西,敢把我忘了!”“我还给你行了礼!”“五万条鱼不够赔!”
  决定飞升九天前,有人劝他道:“神仙历劫回归,皆要过洗尘池啊,前尘俱散,早记不得你,又何苦死死攥着过去不放,早早放弃了吧。”
  这话听得恼人,岁年气到想要给对方来个桌面清理。
  可在愤怒之余,心头犹如被长针频刺。
  ……笨蛋修士真的什么都忘了。
  岁年知道这是天规,也非是纪沉关故意,可就算他不是故意,也不可原谅!
  这笨蛋若有机会想起来,自己定要把他挠开花。
  至于现在——
  给你个机会!
  岁年在云盖宗里无法无天,出了宗门游荡人间,才不会活得不好。他是被无垠大地散养大的猫,洞悉哪些生灵会给他上供,哪些生灵会带来伤害。
  这是来自种族的警觉,野外生存过的猫妖太懂得趋利避害。
  这高入云霄深处的九天,规矩如此森严,礼数如此之多,纪沉关仍是这般内怂外冷的性子,旁人尊他、怕他、敬他,却唯独不会亲近他。
  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又刚从人界飞升,按纪沉关那个脸皮比纸薄的笨蛋的习惯,极有可能能躲就躲,即使打了个照面,想的都是怎样飞快跑走遁回府上。
  那么就用原身!
  纪沉关不可能拒绝一只猫咪。
  笨蛋,猫爷要为你忍辱负重半刻钟!
  岁年碧绿的双目盯紧那白衣的仙君,一个助跑,飞跃而下——
  ——咚!
  “什么东西?!”
  玄微的弟子玉融正准备驾起云辇,猛地一惊,当机立断化出宝剑,剑刃雪白,却没有对手出现,眼角余光中只见一堆黑乎乎的毛球砸上灵障,被反弹到滚地。
  下一刻,玄微仙尊收起灵障,瞥了弟子一眼。
  玉融登时单膝跪地,道:“师尊恕罪!弟子反应不及,请师尊责罚!”
  玄微淡声道:“你的反应,与未有反应无异了。”
  话罢拂袖,露出衣摆下的一团。
  “哪里来的灵宠?”玉融眼皮一跳,心道这灵宠滚的也忒快了,还是乌漆嘛黑的外皮,轻易让人找不见。
  居然钻到仙尊的袍子底下去,竟还胆大包天,用爪子死死勾住师尊袍边。
  玉融斥道:“放肆!你若生有灵识,还不快放开尊上!”
  他要过去扯开这毛球,可还不等动手,眼前锐光刺过,一道响亮的裂帛声划破静夜。
  月华清凉,霜覆寒台。
  玄微仙尊用神力割断了小半片衣摆,转身踏上云辇玉阶。
  从始至终,他未恼怒那毛球半分。
  不恼,自然也未曾在意。
 
 
第四章 
  飞升修士们在迎仙宴后,会先被安排到熏阁内休憩,次日清晨,将有各殿主职的仙者前来领人,为他们发下玉牌,算是正式位列九天仙域。
  与岁年同批次的三位仙者中,昨夜已去其一,因此人是历劫归来,过了洗尘池,已复了原有的仙位称号。
  其余的两个,一个积极投去凡间同门前辈的门下,被热热闹闹地接走,另一个被分到偏远殿台,垂头耷脑出了门。
  岁年手里上下抛接着玉牌,那牌子是水玉色,两面均刻有兰草图案。
  他果真被发派到了兰阁,是个主管花木,再将花木制成配饰的差事,兼做各类琐活,通俗来讲便是打杂。
  来接他的是兰阁掌事,名唤兰佩,路上巨细无遗与他介绍起兰阁的近况。
  “我们兰阁的主人是四象龙君,辈分颇高,早年领军九天,追随天君征战魔域,后来因为身染骨瘴,不再出战。”
  七棠当时也同他提到过兰阁阁主,却不成想是这位战功赫赫、鼎鼎大名的龙君。
  兰佩娓娓道来,战事平息后,四象血脉凋零的年代里,龙君亲自养育了诸多幼兽,以龙息护养,教习他们礼仪道法,后又再请缨出征南荒,重伤归来。
  “自那以后,阁主的身体和精神就不大好了,在九天修养,天君封其为兰阁主人。”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退下战场,在个闲职上调理身体。
  “龙君曾出征南荒。”岁年听后道:“是他们这支神军在修补地脉缺口,抵挡骨瘴火情?”
  “那一仗明明也未过去多久,不知为何总是很遥远的样子。”兰佩叹道:“我虽未亲眼见过当时战况,但听闻当年二度出征南荒时,那里大半的生灵已被骨瘴迷了神智,地火过处尽于灰烬。”
  她伤怀道:“我听闻,南荒妖魔纠结成军,拼死不让神军进发缺口,甚至肆意放出地火与骨瘴融合,那骨瘴真的有灵么……神军损失极大,龙君回来后,九天全力救治了十数日。”
  岁年听得入神,兰佩发间的白玉簪的花瓣在九天微风中舒展,如南荒中的生骨花,孤零又固执地开放。
  兰佩发觉话题扯远了,又见岁年并未表现出对分配到兰阁的不满,温声道:“龙君并不常离兰阁内殿,你初来乍到,凡有不懂不明的,大胆告诉我们便是。”
  见岁年认认真真点下头,兰佩含笑道:“七棠那丫头可是熬大夜学你给的糖花方子,味道是很好,但怕是做得走了形,什么都像,就是不像花。”
  她与岁年闲谈起来:“我将七棠当做亲妹妹看待,她很喜欢你,龙君亦赞你年纪不大,雷劫飞升很了不起。”
  岁年被她夸得不好意思。
  这是头一次有人对他说,雷劫飞升了不起。
  “年仙君,你是佩了什么香吗?”
  兰佩原是按规矩唤他“岁年仙君”,岁年听得头皮发麻,仍是不习惯这个身份,但这位姊姊亦有她的坚持,于是两人商量各让一步,称呼变成了“年仙君”。
  她轻轻吸了口气,惊艳道:“好美的气味,居然有点儿像龙君的常用香,龙君以往常去人界,这是人间的秘方吧?”
  岁年刚翘起的唇抿了下去,不动声色与兰佩拉开点距离。
  昨晚他恨恨了可恶的铲屎官一夜,原以为出门时已整理好了心情,谁知这股气味还是散了出来。
  于是他岔开话题道:“原来除了历劫,还有喜欢去人界的仙人?”
  “规矩上是不让常去的,但人界与魔域接壤,龙君阁主是要打仗才能路过人界。”
  她蓦然想起来一事道:“对了,年仙君,来日你若与龙君交谈,可以与他聊小孩子,他是喜欢孩子的,但莫要问阁主他是否有自己的孩子,也少提魔族。”
  “嗯?”岁年问道:“是与魔族结怨吗?”
  “并非结怨,而是失子。骨瘴初次爆发后,魔族一侧的缺口虽被填平,魔气却过于外溢,龙君便将魔气引入体内,又服用了结气治伤的灵果,凝成了生灵,龙君诞下了一枚蛋……哎呀,年仙君不要惊讶,龙君是雄龙,但仙人们的出生总是稀奇古怪,咳,五花八门。”
  岁年心里大呼九天仙人们的花样真多,兰佩接道:“骨瘴灾祸中,龙君痛失爱子,再受重伤,有时会犯糊涂,将我们当成那个未破壳的孩子,你若是听着,哄着他便是了。”
  她露出沉痛神色道:“九天如今的安宁,是龙君他们竭尽所能换来,兰阁虽不是崭露头角的地方,但盛在清净。”
  这话就比较明晰了,兰阁清净,但要混出前程,绝不是好地方。
  兰佩意味深长地打了这个招呼,任凭岁年以后自己去选,便将他引入了兰阁内。
  *
  日子匆匆,眨眼间,岁年在兰阁待了半月有余。
  他算是过了一阵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乌云盖雪以往没侍弄过花花草草,不糟蹋就算是不错,如今要小心按品类对待,实在令他焦头烂额。
  热不得冷不得,尚未长出花灵的动辄就死,岁年想到云盖宗上疯长的植物,给点雨露便肆意,如今到这里他简直怀疑,自己早晨左脚出门槛就让那些花不高兴不活了。
  九天花草各宫供应品类不同,期间宴会还要专门去送。
  这九天阙的宴饮真多啊,管弦丝竹响个不停。
  岁年在罕有的休班日去外面遇玄微,黎明前天最黑的时辰,他去过披银殿外蹲守,一次也没见到过对方。
  而作为低品阶的仙者,他没有任何打探消息的渠道。他知晓人界通关系要靠硬货,但这里没有银子灵石的概念,他也没地方送,只能望着披银殿上的碧瓦和坚不可摧的屏障叹气发飙。
  兰阁也负责将不出灵的花木做成装饰,这个岁年完全搞不来,他的手和爪子一个样,只能把花花草草玩耷拉,做不出漂亮的簪冠。
  好在兰佩和七棠用心教他,她们两位的制簪风格相似,在兰阁内亲如姊妹,七棠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由兰佩照顾,兰佩姊姊对自己特别特别好。
  她出生在仙界,却由凡人母亲所生,兰佩当年侍奉那位夫人,后来夫人跳下九天身死,她的父亲受骨瘴影响癫狂自爆,自此后七棠便在兰佩身边长大,兰佩来了兰阁,她也就跟了来。
  兰阁里仙侍不多,其他的便是花灵,这种在人界罕见的灵体于九天一抓一大把。他们大多懵懂天真,在岁年眼中就和小孩子一般,而仙侍们里七棠最小,其他各年纪的都有。
  是夜,月挂西窗,梅花如雪。
  仙草“点墨荷”于庭中池塘舒展花苞,吸收婵娟灵光,人形木灵与仙侍们一同值夜,等待这一批次的点墨荷的开花。
  仙侍与草木化灵齐坐在风廊下,兰阁后梅林白梅绽放,冷香暗浅。他们吃上了岁年做的烤鱼,有花瓣零落入廊内,是个难得能偷闲的夜晚。
  岁年将鱼烤得金黄,撒上一把自制的香料,伴随“刺啦刺啦”声,诱人的香味猛地炸开,引来众人连连惊呼。
  “好香啊!我是棵草可以吃吗?”
  “这是什么香料,好厉害!”
  “吃一点点应该关系不大,快给我试试!啊——还得是纯正人界手艺,以前咱们搞得都是些啥玩意儿啊。”
  “我先去搬花,你们记得给我留点。”
  “做梦吧你,赶不上将没了!”
  烟熏火燎中,岁年望向打闹不休的众人,好似这里有天底下最愉快的聚会。
  可凡是来过兰阁的都能看出,这里可有可无,不过是天君给龙君特地找的去处。
  花草不一定非要她们来管,出自花君的花木才更尊贵,簪子会有其他人来打,没有人无可替代。
  这些各殿不出色或无主的仙侍被调度过来,为的仅仅是让龙君平日里有事情做,不至于频繁犯病。
  能走的都走了,走不掉的十来个也被慢慢磨出一套生存的方法,忙里偷闲时和草木化灵们瘫成一地,说些天界八卦,念些人界传说。
  人间的修士向往九天,九天的仙侍憧憬人界,终归是在他处有万般的遐想,能用来熬过重复的生活。
  日复一日这样渡过,花灵们因盆在此,活动范围极其有限,而仙侍纵然有双足可行,却也将自己亦当成一株不痛不悲的植物。
  岁年发现不论在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人,他们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唯一被提供的选择就是“存活”。
  然后再将被这个选择慢慢地磨平,却仍会有期待。
  纪沉关说,这便是百态世间。不仅仅有爱和恨,还有复杂的感情,懦弱的、纠结的、顽强的、容忍的,都是存在。
  大半月来,岁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节奏。龙君他还未见过,不知长得是方是扁,但阁中仙侍和仙草化灵都和和气气,她们颇喜这小妖,常来听他讲人界轶事。
  一来二去就这样全都混熟了,岁年还得了几块颇趁手的木头抓板。
  心思细腻的草木们通过蛛丝马迹,多少也猜到岁年来这九天之上,不是为了甚么大道仙阶,而是要找一个人。
  岁年不说,他们也不多问。
  只是看他有时会突然挠树,骂上一句“混蛋”。
  玄微的那片衣摆,也早已被岁年的爪子撕成了破布条条。
  月上树梢,庭中花色清透,鱼香弥漫,大伙儿喝了点米酒,草木灵们软软地趴在地上。
  点墨荷瓣逐一打开花瓣,发出“啵啵啵”的细微声响,染上夜色的斑驳,很快会被一盆盆搬回廊下。
  岁年酒量很一般,几碗米酒下肚整只猫都有些迷糊了,他摊开成一滩,憋了许久开口道:“我有个朋友他有点困扰,不知能否……”
  这“朋友”一来,大伙儿顿时就不困了。
  岁年没想到他们兴趣这么大,看来九天和云盖宗也一样,最爱八卦。于是隐去姓名和个中细节,大体上将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
  仙侍和花木灵们七嘴八舌,针对“朋友的友人”的行为展开激烈讨论,有的骂骂咧咧,有的缜密分析,明明都不通七情六欲,却好似各个成了情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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