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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只是分明都已是穷途末路,回转而来的乌云盖雪却仍无动于衷。
  这可是有着与纪沉关一模一样脸的玄微啊。
  如果不是尚能借由祂兄长的感知,骨瘴简直怀疑乌云盖雪的七情六欲被天道剔了个干干净净。
  真是不可理喻。
  那只乌云盖雪倒是把昔日不过相处几月的花灵们看得重,骨瘴在吞没花灵后亦读取了他们的记忆。
  有的几位甚至只与岁年聊过几句话,熟悉都不熟悉,又不是因其而死,骨瘴实在读不懂乌须的动机。
  揽着太重的责任,乌须便愈发不会被玄微动摇,骨瘴暗中略施小计,让玄微陷入走火入魔的痴傻。
  假若玄微忘却所有,那么岁年会不会怜悯他?
  而怜悯一旦开始,一切便都有了转圜的余地。
  可从始至终,乌须都没有将玄微看成纪沉关。
  骨瘴想,假若他与纪沉关相逢时对方便是高高在上的宗主,那么这段缘兴许不会成真。
  他们将彼此缝到命运里,由此发生转向。
  此乃互为劫数。
  被照霜剑和骨刀洞穿时,骨瘴有些唏嘘,碰上这样的两位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七情六欲是骨瘴的食物,他们明明未断情绝爱,却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骨瘴紧紧盯着乌云盖雪的方向,有些遗憾未能寄宿于这样一副得天独厚的身体。
  不过有这样一只得天独厚被寄托了大因果的猫作为陪葬,骨瘴觉得不算太亏。
  可是不等祂反应,玄微君抬手击晕了乌须。
  刹那的惊讶停留在乌须脸上,他倒入玄微君的怀中,海纳百川般的灵力与骨瘴涌向玄微。
  骨瘴亦惊讶一瞬。
  在湮灭意识前,他突然意识到,这位仙尊虽在情之一字上受挫颇多,但在旁他的决断上却未有败果。
  玄微借由此堪比古神天道的力量,接过了那场交易。
  那个所谓转圜的机会,他想留给岁年。
  黄泉岸边,莫青团看着气息圆融的玄微,心想原来这样大的劫最后,会成就这样一名神。
  又痛惜地看向他怀里的乌须,心中浮出一个骐骥。
  他早知岁年是要冲着死去的,他在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情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苟延残喘在人世的亡魂如何能有个好归宿,但或许在岁年眼里,能够与纪沉关同归于一处,本身便是一个好结局。
  在冥府,失去一切的记忆且无法找回,这就是轮回。
  没有岁年记忆的乌须君,重新开始便意味着死去。
  莫青团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永别,然而到底还是心有不忍。
  玄微君上前来,将乌须君小心翼翼地交到莫青团手中,道:“乌云盖雪还有半枚内丹,在黄泉中。”
  莫青团一怔。
  “乌须君本就没有灵识存活,岁年是钻了个牛角尖,他的灵识将要涣散,这幅躯壳将再难苏醒,九天与冥府群龙无首,人界的因果便会自然愈合,这是天道的打算。”玄微道。
  莫青团面色凝重,天道果真不会无缘无故偏倚。
  他看着怀中昏睡的乌须,听玄微道:“但冥府主君终究是要诞生的,如九天最终还是会选出一个裁决者,岁年只是差一个机会。”
  因他与天道打赌,这世间的机会不会落到岁年这里,但而今那半枚内丹的下落竟被玄微以近乎天道的力量给查出了。
  它落于黄泉,冥冥之中,岁年与冥府有不可分割的缘分。
  玄微仙尊,你究竟做了什么?
  莫青团看着他却未问出口,他侧头望向无边无际的黄泉道:“但黄泉中漂浮着大量的结晶,不论是仙还是鬼,皆不能走入其中,必会被湍急的黄泉水湮灭。”
  “不要紧。”玄微道:“本君又死不了。”
  莫青团目光一利,对玄微如今的身份倒是有些猜想。
  骨瘴作为九天应运而生的邪物,以七情六欲为食,源头既已不在,本该就此断绝。
  然光是冥府内的骨瘴残余便已躁动起来,想来祂终于获得了近乎于天道的权柄,是真正的不死不灭。
  天道如此偏爱玄微,如今要他永镇骨瘴,倒是物尽其用了。
  莫青团按捺下心中的猜想,对玄微君道:“那如此待到内丹寻回,醒来的岁年我要如何与他交代?你这般为他做决定,不怕非他所愿吗?”
  玄微道:“不会。”
  “……仙尊。”莫青团这下再压不住脾气,半点没有再与玄微客气的意思。
  假若不是要抱着主上,他非得要与玄微动手不可,凶狠道:“你不过是想要他永远记住你罢了!”
  “你分明拿捏住了主上的弱点,他不想欠人人情,但凡有人对他好一些便会往心里去,你还他的是因果,可他会真的当做因果来看吗,你要搏一搏在他心里的重量。”
  莫青团话到最后,亦觉这一局因果的荒唐。
  “我不会如此做。”玄微的目光始终落在昏迷的乌须身上,他道:“他对我说,来日要把乌须君还给砚辞,但岁年不该就此消亡,本君可以保他的性命,可被孤独地留在世间也未免痛苦,那么……”
  他顿了顿,最终道:“本君或许也能把纪沉关还给他。”
  这下轮到莫青团瞠目。
  玄微的话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这简直上天入地从未有过的先例。
  若是能有这个法子,那乌云盖雪早在九天就用,何须受那么多的苦头。
  纪沉关是玄微的历劫身,从来只有仙胎本体否认历劫身的旧例,哪里有本体往回的道理。
  莫青团一时拿不定玄微会做到何种程度,但玄微只是道:“好好照顾他,黄泉湖的内丹尚需时日打捞,这段时间冥府亦交给你看顾了。”
  这自然不必玄微君来提醒。莫青团心道,他对九天的作风格外存疑,并不会因玄微这几句话而有所触动。
  毕竟说话不过嘴皮子一碰,光是捞内丹这一事,就难于登天。
  黄泉如此之大,其中结晶如此至多,岁年本人在冥府这么多年都未有感应,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许某一日玄微仙尊会放弃。
  莫青团将主上抱回寝殿,路过龙君的蛋时,那蛋内有浅淡的灵波漾出。
  莫青团这才有些触动,原来所有的奇迹与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
  从窗台望去,黄泉水一望无际,两岸原本有许多还未回过神来的仙君。
  他们坚决不肯去到轮回,但随着洗尘池的毁灭,所有记忆随之复苏。
  刹那间,哭泣的、自责的、后悔的、不甘的、愤恨的仙君们乱成一团。
  若无冥使看管,不少仙者要直冲黄泉而去,亦有怅然若失的几位,其中,便包括珠鸣君。
  她怔怔坐在原地,落下了泪来。
  世间七情六欲,无外乎是聚合,是离散。
  偏偏又聚少离多,生生错过。
 
 
第六十二章 
  莫青团本就做冥府代掌事多年,而今再做,倒也得心应手。
  不时有冥府中人来询问主上身体如何,他皆以要修养为答复。
  洗尘池内的骨瘴覆灭后,被洗去记忆的仙君们在黄泉岸头哭的哭、痛的痛,折腾了大半个月,大多都去到了轮回。
  其余的仙者暂时未想好来日去留,便暂且待在冥府照看石蒜,直到他们想通再决定。
  属于仙者的历劫,自此才真正开始。
  骨瘴的消失如同祂的到来一般悄无声息,莫青团有时会听到冥使感慨说,那就像是个漫长的梦。
  他坐在案头提笔批阅着文书,窗外的黄泉浩浩汤汤,无边无际,不知玄微君又寻到了哪里。
  偶尔,莫青团会觉得无法理解他们,但他所求不过是一个冥府安稳的结果,如今已经求到,便心满意足。
  对于爱恨嗔痴的看法,他不想明悟,也不想体会。
  九天的仙者下来与冥府求和,两界皆要休养生息,再发动战祸便是两败俱伤。
  莫青团并未与他们客气,自此后冥府与九天再无从属关系,完成独立的一界,有自己的法则与规矩。
  炒栗子是九天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连他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过就是在殿内睡了一觉,突然就听闻九天要完蛋了。
  彼时殿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雪,巨大的狂兽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咆哮,他看了片刻,打算收拾包袱回人界。
  这九天他是一日也待不下去,谁知刚迈出披银殿便被大风吹了个踉跄,寻思这时候出去容易被误伤,便又退回殿内,继续回去睡觉。
  然后就被迎出去当天帝了。
  炒栗子看着下方一群年轻的仙者,大有辉煌的九天变成了个大草台班子的错觉。
  新天帝的头一句话便是:“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莫青团并不知晓那天主上和玄微究竟启动了一个怎样的法阵,把几乎整个九天都掏空,而此时推出一个带有人族血脉的天帝,无疑是一种态度。
  白虎玉融成为了炒栗子的老师,九天上的仙者合计合计,不过百数,比当年的冥府还要惨些。
  权柄归于自然,三界亦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可这梦醒后,离散和失去的痛苦依然在记忆里浮现。
  冥府的浅色石蒜漫山遍野,轮回台上的魂灵往来不休,关于猫咪去往九天寻找挚爱的话本成为万千话本里的一折,而冥君仍在沉睡,成为这场梦境的延伸。
  有时候莫青团也会有些好奇,乌须是在做个怎样的梦。
  炒栗子来冥府时问起了猫咪如何,莫青团一样回答说尚在修养,炒栗子便点点头。
  也见过了夜萝和花灵们,象征性地问了问她们是否要回九天,末了连问也不想多问了,只说日后保重。
  他带来了点披银殿内的消息,偌大的披银殿如今只剩下一株桃花木,那花妖的神智似乎彻底不清楚了,也不是很能认得人,只是念叨着要出去某个地方玩。
  但在人界骨瘴的摧残下,那处早已毁于一旦。兜兜转转下来,他想要的都没有得到。
  莫青团日复一日守着冥府,不必在九天的压迫下步步艰难,日子又过成了最初的样子。
  所谓关乎苍生天下的大事,并不时时刻刻在他心上,他没有历过劫,却已知悉了此中的残忍。
  在黄泉浮冰再次解冻的那日,砚辞被孵了出来。
  听闻龙蛋开裂的消息时,莫青团正在河道边散步,他匆匆赶去,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砚辞已经坐在一堆碎蛋壳里揉着额头。
  他见昔日的老友行色匆匆地跑来,用蛋壳变了身衣裳,神色淡然。
  “你……”莫青团拿不准砚辞的记忆如何,毕竟凤凰涅槃往昔全无,龙是否会一样?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砚辞看向他,道:“这个问得有点高深莫测了,好友。”
  龙君刚孵出来手脚还不大利索,此后莫青团便多了项照顾新生老龙的责任。
  当日莫青团便扶着龙君去看乌须,在路上把这些年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给他讲了,龙君听罢久久未能言语。
  他坐在乌须昏迷的榻前,给他把被子掖了掖,莫青团忍了许久,还是问道:“玄微走前说他仍会是岁年,但岁年到底是不是乌须,恐怕天道也说不清。”
  “我知道是,就够了。”砚辞道。
  “……如此便好。”莫青团亦拉了把椅子坐在边上,问砚辞道:“那玄微呢,你怎么看,他如今还在黄泉里泡着,不知猴年马月能够爬上来,爬上来了他也回不来。”
  “你们冥府讲究的因果,不正是这个样子么。”砚辞身死一遭,骨瘴也清除,如今神智恢复,道:“所要偿还的一桩一桩来清算,叠加着时间便惩戒更凶,到头来因果清明的那刻,便是缘分断绝的那时。”
  莫青团点头,冥府中的因果便是如此。
  砚辞醒来后便在冥府长住了,不时会去看望下还没轮回的仙界老友小友们。
  其中便包括凤凰姊弟,琦羽抱着爷爷哭得稀里哗啦,砚辞好一通安抚,在听闻琦羽与应蕖的事后直呼自己老了。
  冥府也不是给所有仙者无限期住下去,至多百年,不去轮回也要强行去。
  目前琦羽和应蕖打算就把这百年好好过掉,毕竟相较于旁人,他们能得此机会,已是不易。
  珠鸣有时会坐在黄泉河畔喝酒,伴一枝她拜托冥使从人间带来的红梅,长久沉默着。
  她问过苏弥的转世如今在何处,明知不会得到结果,却依然想要知道她是否安好。
  冥使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只是说让过往随风而去吧。
  她决定去轮回的那日,碰上了始终不愿意放弃仙位的仙者,此仙称从未害人,那场爱恨嗔痴的劫数里没有无辜者,要大闹冥府,被冥使们架住后,竟又自顾自哭了起来。
  或许只有能够哭泣的人才可控诉这场因果的不公平,那些早已吞没于轮回里的人,已再没有机会发声。
  琦羽与姐姐告别,珠鸣让他不要掉眼泪,若是真的有缘分,来世或自会相见。
  如此收场,莫青团不敢说日后会如何,天道在上,他们盘算不了其高深莫测的规则。
  如此相安无事了八十余年,天雷重新开始劈响,九天成为尘寰上遥远的存在,冥府亦是话本里鬼怪的传说。
  再后来,岁年醒了。
  玄微是在第七十年从黄泉里爬上来的,当夜只有砚辞和莫青团见了他。
  这位昔日九天的仙尊将找到的半枚内丹交给了他们,自此后再渺无踪迹。
  莫青团说他去当残存骨瘴的镇器去了,又或者以后会去成为古神般的存在。
  但谁知道呢,莫青团也不清楚。
  在性命的孰轻孰重的劫数里,玄微终于体会了其中所有的角色立场,不感受便不知悉,这似乎是一种别样的残酷。
  但他走前也没有留下什么话,只是在床榻边看了岁年良久。
  岁年醒来那日,冥府罕见地下了点雪,但也就只有一点儿,落在深浅不一的彼岸花上,有别样的宁静。
  很快雪珠皆融化消逝,岁年便在这样一个好天气里醒了过来。
  他对于自己为何能保留意识感到疑惑,甚至在看到砚辞的那一刹那,有想要往后躲,直到砚辞喊出那声“崽崽”,岁年才怔怔着落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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