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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A生还(玄幻灵异)——八月有信

时间:2024-04-24 09:05:31  作者:八月有信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老城拆迁的消息像是重磅炸弹一样炸开,这群蝼蚁一般、人生毫无指望的老居民,即将成为拆迁巨富的人上人。
  幻梦般的人生狂喜下,根本就没人去管一个熊孩子,可能连自己有孩子这码事都忘了。
  但非常戏剧、且不凑巧的是——苏牧真的被绑架,在警方都以为是蓄意针对性的犯罪时,实际绑匪陈生就是个走投无路的失学少年,只想要敲诈一笔拆迁款。
  而剧情就此开始展开——
  宸昇演的就是那个绑匪,他面无表情的棺材板脸,再画上几道疤,简直是再像也没有了。
  苏星禹都不用化妆,他天生就是个二缺大傻子。
  每天在剧组,就能看见他像一阵小旋风,招猫逗狗,走街串巷,哪个演员要是走不开,抓一把零钱给他让帮忙跑腿,全都一口一个哥、姐,乐呵呵答应。
  但宸昇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看似微笑纵容的哥、姐们,不全都是出于喜欢,他们有时转过头后,脸上会露出一抹不在意、瞧不起的哂笑。
  就好像随手逗了逗小猫,不用负责,又被感恩戴德。
  看清这般真相后,连宸昇的脸上都不由露出阴沉鄙夷的神情,他不懂、也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苏星禹要一次次贴上热脸,扮演个人人眼中的小丑。
  一次拍大夜,俩人蹲在一盏聚光灯前,虽然被烤得十分暖和,却完全忘记这里是山城,就算是冬天蚊虫也不会死绝,这会儿全嗡嗡飞来,往身上随手一拍,都是一包血。
  但他们脑子缺弦一样,愣是蹲着没挪窝,或者说是宸昇迁就陪同脑瓜缺弦的苏星禹,在这硬挨着喂蚊子。
  “哝——”苏星禹一直直勾勾盯着片场,看俩戏骨中年演员对飙,手一伸开,掌心竟然是把瓜子,“从虹姐那顺来的。”
  宸昇已经烦透了他把这个“姐”那个“哥”挂在嘴边,而他卑懦敏感的自尊,更不可能吃这样的嗟来之食。
  他沓着眉眼,带点厌恶、控制不住的教训,紧盯过来,“你能不能别这么烦——”
  苏星禹惊了一瞬,还保持嗑瓜子的姿势,嘴唇上还沾着没吐干净的瓜子皮,愣愣地看过来,“??”
  可宸昇却受不了,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你当他们把你看在眼里吗?你以为自己跟流浪猫狗有什么区别——天天上赶着、到底是有多不值钱?!”
  听见这一通急头白脸,苏星禹就好像被说懵,小脸刷一下就白了,呼吸一下下急促,“……”
  在脱口而出以后,宸昇才迟迟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所谓“迁怒”。全身血液刷一下冰凉,胸口空落落,似是被潮冷空气灌满。
  但他没承认错,依旧板着张脸,转头看向了一遍,状似无所谓般,“一个omega,要点脸吧。”
  其实出口瞬间,他就已经宛若扎心,脸皮尴尬刺痛,天灵盖闷堵酸麻。明明心虚得句句都好像就在说自己,可却把伤害的矛头指向了别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苏星禹的眼眸当中就续满了泪水,受不了般崩溃大吼,“你放什么狗屁——!”
  他把手中瓜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嗷嗷大哭着,转身走了。
  宸昇蹲了不到半分钟,就蹲不下去,因为他并非真的混蛋,只是这蛮不讲理的世界已经把年少的他压垮。
  他迈开长腿,沿着风来的方向,像是流浪的狗在寻踪觅迹一般。
  当转过街角的刹那,宸昇忽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苏星禹坐在了花坛边沿,头顶上就是棵巨大的黄桷树,虽叶黄但不落,就好似在给予少年一角荫蔽。
  苏星禹满脸是泪,哭到喉中不断打嗝,但非常诡异的是——他明明都在哭,可脸上还在笑,跟平常笑得如出一辙,只是明显看出表演的滞涩、痕迹。
  本来砰砰的心脏忽然就寂冷下来,宸昇茕茕孑立地站在街角,竟然没有了往前迈步的勇气。
  只因为他发现了个……令人震惊窒息的真相。
  相比于他这种灰败孤独的丧家之犬,而看起来蓬勃活力的苏星禹,也只不过是无家可归的弃猫。
  见到一个人就上前蹭,会极其讨喜地喵喵叫,在一阵阵廉价而浮皮潦草的抚摸当中,来确认自己“被爱”。
  他们实际都是自卑匮乏的,都是风雨来临时、身形狼狈而又瘦骨嶙峋的。
  苏星禹连哭都不敢在剧组里哭,都得走出老旧小区,在四下无人的空旷街角。
  他不是没有骄傲,只是人若无爱,究竟该如何独活?
  眼泪被风吹干后,留下两行干涩发痒的痕迹,眼眶似是干涸,不再往外涌出新的泪水。
  苏星禹低垂着脑袋,双手交握,搭在膝间,难以言喻的冷侵袭入脊背,似是要连同心脏一起麻痹。
  “我错了。”十八岁的宸昇生平第一次低头,他可笑的自尊完全破碎,而且心甘情愿。
  苏星禹却极其倔强,将脑袋转向一边,压根不想看他,“哼——”
  宸昇蹲在花坛边吹了好久的冷风,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只能悄悄去拉少年的手。
  沉默了好久,他伶仃的喉结轻轻一滚,“回去吧……”
  顿了顿后,广东少年的呼吸滞了一瞬,带点乞求般的讨好,“我饿了,想吃饺子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想起个笑话,广东人开始吃饺子,那是真没菜了。
 
 
第93章 他不再冰清玉洁
  苏牧虽然是个不着调的、想法离谱的少年,但架不住他有一身好皮相,白皙又嫩生,一看就是娇惯着长大,不知这人间有多疾苦。
  在这场荒诞、诡异的绑架案中,他甚至还斯德哥尔摩情节,开始跟随陈生,帮着陈生隐藏痕迹。
  说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有没有爱,还是两个同样失爱的少年,彼此展开的一场人生救赎。
  老旧城区的主角大人们,时时刻刻都上演一出出鸡飞狗跳、头痛抽风的戏码。
  而身为一切的引子,这场闹剧的开端——苏牧和陈生竟然宛若旅行一般,在荒郊野岭辗转游荡。
  噼啪篝火燃烧间,鼻青脸肿的苏牧忽然转头问身边少年,“哥——你为啥绑架我?”
  “没钱。”陈生随手捅了捅火苗,掀起无数火星,“想拜师、学门手艺。”
  苏牧近距离凝视着他那张被火光映照的脸庞,眼神漆黑闪烁,就好似带着濡慕,“为啥不上学呢?”
  陈生看他就跟看傻子一样,“没钱。”
  苏星禹和宸昇,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或者说专门为这两个角色而生的。
  一个细皮嫩肉、且二缺不着调,一个阴沉少年犯、还苦逼没钱。
  他俩的戏份独立出来,单独算是一个组,由总导演亲自临场监督指导。
  总导演是个女性beta,而且是大师级别,年纪都已经六十岁,却仍然龙精虎猛,矮小的个子挡不住大嗓门,“停——!”
  片场当中,苏星禹和宸昇瞬间停住,一个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抹布,一个阴沉坐在仓库角落,死盯着不出声儿。
  苏星禹一直挣扎哼哼,在那哀求,宸昇就负责冷脸威胁。
  女导演手里拿着对讲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给找个台词老师。”
  “啊?”苏星禹呸地吐出抹布,实在是有些意外,挣扎着转头看来,“导演、我词儿全都背——”
  他着急忙慌想要解释,私底下他和宸昇全都练过,咋可能出差错呢?
  女导演眼神更不对了,顿了顿后,转头询问助理,“这俩小孩是不是住一起?”
  看助理点点头后,女导演瞬间就变成无奈又无语,手里拎着对讲机,好半天没说话,“……”顿了顿后,才开口,“你俩先把普通话练练。”
  “东北的演员全这毛病——”她都头疼,搓了搓额角,“但我没想到,从广粤找的新演员……这会儿口音都跑偏了。”
  苏星禹和宸昇惨遭滑铁卢,拍摄全部暂停终止,等他俩把普通话给练出一甲的水平……
  “啊——”苏星禹没耐性,读两行莎士比亚就不干了,依靠着宸昇脊背,软绵绵往下出溜,“我寻思我也妹口音啊……咋听出来的都?”
  “……”宸昇光听他一开口,就不想说话。
  他俩现在被勒令不许一起住,连带着住宿条件都往上升,先别说什么代入不代入,现在是中了东北口音的毒,全都得刮骨疗毒。
  “a,o,e——”苏星禹得从拼音开始,日日练、夜夜练。
  宸昇自打不跟他一起住,就没有口音这码子事儿,没有拍戏的任务,他就找了本五三习题全集,趴在宾馆的单人床上开始刷题。
  苏星禹耐不住寂寞,非得跑过来掺和一脚,跟他强行挤在同一张床上,就跟玩儿似的念读拼音,“i、u、v——”
  宸昇捏攥着一根水性笔,紧绷而窄瘦的手腕,就好似忍受不住一般,强抑着颤抖。
  这家伙来捣蛋也就算了,还偏偏没有一丁点学习态度,小腿翘起,嫩生白皙的脚丫子啪嗒乱晃……一会儿从他的腰眼上蹭过,一会儿开始啪啪拍打着他的臀部,就好像极其满意结实紧绷的质感。
  小腹深处就好像有一根酸麻胀痛的筋——在这时硬生生紧绷着。
  宸昇连注意力都集中不了,攥着水性笔的那只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自始至终都没法完整写下个字。
  好像全部神经都牵连在了小腹那根筋伤,还有隐隐向下的趋势……
  “呼——好热好热!”没一会儿,苏星禹就自己爬起来,抄起遥控器,翻身下床,去对准着调整空调温度。
  宸昇的脊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当那双作乱的脚丫子,不再拍打蹂躏他屁股的时候,他竟然感觉万幸一般松了口气。
  但是没成想下一秒钟,苏星禹竟然毫不见外,直接从他衣架上扯下来浴巾、干净体恤衫,往肩膀上随便一甩。
  然后他就踩着拖鞋啪叽啪叽,转身就朝着卫生间走去,“洗澡洗澡——”
  宸昇瞳孔蓦然放大,几乎是错愕而茫然,看着他一个omega极其“目中无人”地走进卫生间,啪嗒一声打开了浴霸。
  他们住的是老式招待所,条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相反因为地处城乡结合部,因而在一些装修上充满了“恶俗”品味。
  就比如这个卫生间,是用磨砂玻璃在房间内隔出来的,还半遮半露地罩上一层质感低劣的白纱,意图打造什么“半掩半露”的情趣。
  就这个壕无人性的浴霸一打开,不说纤毛毕露,那也是一览无余。
  大脑就好像宕机了一样,宸昇的头脑完全陷入一片震惊空白当中,好像苏星禹压根没意识到性别问题,亦或者……压根没把他当成是个alpha。
  但是下一秒钟,滚烫热意轰然窜上了脸颊,让人又羞又恼,宸昇迅速翻身一滚,抄起被子一角,就狠狠盖在了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暗暗咬牙,“……”
  哗啦啦的沐浴水声在半透明的卫生间内响起,还掺杂着少年走调而喜庆的歌声,“嘿呀吗黑土地呀,小呀嘛小拜年~~~”
  明明极其破坏氛围,明明不该升起任何歹念……
  宸昇睁着一双略显熬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盯着天花板,脸上神情就好像被玷污了一般,既憎恨又倍感屈辱。
  哗啦水声不绝,还能听见那双白皙嫩生的脚丫踩在瓷砖地面,所发出咕叽滑溜的声响。
  不管是这双脚,还是这双脚的主人,全都充满了一股欠揍到可恨——宸昇忽然宛若受刑一般,闭了闭眼。
  他卑懦又可耻地发现,自己心间并非是冰清玉洁一片。
  而就在他挣扎犹疑,将手掌向下滑去的时候——
  卫生间的大门忽然哗的一声被拉开,苏星禹脑袋顶着毛巾,浑身上下都滴答水珠,两手拽着毛巾下端,几乎失神错愕地看着他,“宸昇……”
  “你干嘛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94章 守一守男德吧!
  这一瞬间的慌张惊悚,就仿佛心脏要从瞳孔当中胀破而出——
  宸昇浑身跟着一颤,掀开眼睫后,眸光低沉而又隐晦,还透着一股弥散不去的禁忌意味。
  飞机偶遇气流而产生颠簸,在航行当中本属平常,但令人意外的是……竟然会做这种梦。
  可能是因为——身边多了这么个玩意吧。
  宸昇转过头去,黑沉眼神直直地落在了旁边座位上,苏星禹脸上戴着个“熊猫睁眼”的特效眼罩,身形松垮慵懒,睡得昏天黑地,口水耷拉下来都不知道。
  沉默了几秒钟后,宸昇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揩去他嘴角口水,就好像已经被无奈打败多年,早已经千锤百炼、见惯不惯了。
  前往巴黎的飞航时间长达十二小时,现在已经过半,舷窗外地平线处升起弧状、柔和鲜亮的光晕,澄黄晕染着大片云海,显得静谧而又纯美。
  国宝级设计大师Dante亲自操刀Fashion Week,身为全球品牌代言人之一,宸昇必定且必须出席。
  夏季不是时装流行主打的季节,因为展现不出质感,并且因为天气、气温等因素,设计理念备受限制。
  Dante大师此次秀展的主题也很妙——“生如夏花”。
  国内外设计界、艺术界纷纷猜测,究竟是在致敬,还是在隐晦表达什么……
  总而言之,凡是想在时尚影响力、艺术价值方面有所动作的,全球各地的明星、俊男靓女都涌向了巴黎这座经典之都。
  宸昇有全球代言的牌面,但行事作风实在低调,并没有任何大费周章之处,除了……他跟主办方相商,换了个大平层奢华大床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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