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就已经不按照稿子走了,而是好似知觉感应一样,觉得这样能让访谈变得更加生动有力量。
果不其然,宸昇用修长手指撑着自己额头,在此时露出了一个浅浅笑容。
他真的很好笑,一直以来都沉默高冷示人,完全没想到笑起来后竟然这样的……妖孽,但也不是真的妖孽、就是……震撼又倍感吸引。
整场《人物》访谈彻底走歪,高大上、伟光正都被爱情的酸臭味给侵占掉了——真的很建议你们恋爱脑单独一个世界!!
苏星禹看到这场访谈的时候,他……正在街边小摊嗦螺蛳粉儿。
浅浅一个不锈钢小盆,顶上铺满炸蛋、鸡脚以及双倍腐竹酸笋,再浇上一勺灵魂辣椒油,那味道简直是十步必杀。
陆途穿着一身骆马绒大衣,端身坐在一旁,面前也放了碗螺蛳粉,只是手举着筷子半天,愣是没敢夹什么吃。
旁边不远处跟着《无A生还》的摄像、编导以及收音人员。
他们在进行《无A生还》的第五场心动约会,也是最后一场——
但非常令人奇怪的是,宸昇这狗逼竟然离奇、离大谱地没叽叽歪歪,就像是心死如灰了一样冷淡着脸,坐看陆途从容不迫地竞争到了最后名额。
苏星禹当时还倍感奇怪,频频望去,心想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干啥了……但实话实说,他可不是个墨迹的人。
只不过,在陆途耐心询问约会吃什么的时候,他非常心口如一地……说自己想吃短视频中频频爆火、天天排队十几米的一家街边螺蛳粉店。
甭管听到这回答是否错愕,但陆途本人真的涵养到家,为人有钱且不吝啬,当真包下了这家螺蛳粉店半天,给了他这个大明星,不戴帽子口罩的嗦粉自由。
只是——
苏星禹仰起头看向对面商场的电子大屏,嘴唇通红且肿,还糊满了辣椒油,他随手拧开了一瓶可口可乐,咕咚往下灌两口,依然眼神呆呆。
屏幕上正在播放《人物》年度访谈,宸昇姿势放松,两腿交叠在一起,他就如同正常且寻常一般开口,“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不爱他。”
“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巴也好看,浑身上下哪哪都好看又可爱——”
苏星禹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了。一时之间,他简直羞耻尴尬、就快疯掉——心想这臭不要脸究竟都在说些什么??
但他和宸昇隔着十万八千里,更何况面前还仅仅只是一块屏幕——
“他是我的命、我的心肝——”屏幕上的宸昇还在喋喋不休着,偏偏神情淡定、很从容,“从他往我嘴里塞了第一个饺子开始——”
“广东的回南雨就下在了那片广袤黑土中,绵绵滋长而出的是……”
“我对他犹如生命一般的深沉爱意。”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115章 来,兄弟,整根薯条
苏星禹几乎浑身僵硬尴尬地坐在街边小摊的位置上,屁股下压着的还是个折叠小马扎,此时喉结忽然一滚,简直满心满眼都是后悔——
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来吃加炸鸡脚炸蛋的螺蛳粉??
他现在应该坐在市价十万一平米的、高档豪华的私餐厅,听莫扎特钢琴曲、开瓶年份上头的红酒——
然后听宸昇当面对他表白剖心才对啊?!
苏星禹喉头骤然噎了一瞬,低头再看自己面前,已经被嗦了大半的粉儿,忽然就有些食不下咽了……
而就在街边小摊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都将好奇无比、或是探究的眼神看过来——
几乎是慌不择路,苏星禹赶紧抓起桌面罗里吧嗦的钥匙串、以及他背面贴了好多二次元语录的手机,一把戴上了口罩,冲着陆途使眼色,“快走——”
他跑路太多、太熟练,甚至一时半会很难让人跟上。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咣当关上了车门,坐在了陆途那辆低调内敛的私定车的驾驶位上了。
而陆途迟迟地、并不显得多慌张地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缓缓关上了车门。
察觉到他的怔愣,陆途还很善解人意,耐着性子询问,“你要开车吗?”
苏星禹都没料到,自己竟然这么熟门熟路地就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喉结缓缓一滚,忽然有几分说不出话的难言感受,“……”
除非真的太累、或是有专门司机,否则他出门都是自己开车,因为他不耐烦坐后座,平时不知道被小泉说了多少次没逼格、天生不会享福。
因为宸昇那狗逼吃醋、还很吃得很凶,在各种磨磨唧唧、软硬兼施之下,他的副驾驶向来就只坐过他一个人。
小泉有享福命,人家坐老板后座,也不觉得有什么,翘着二郎腿就低头刷手机,将人权平等几字写在了脸上。
可此时……苏星禹低头凝视着方向盘,眼睫像是落寞般,轻轻颤动了两下。
熟料,陆途大概误将沉默当成了回答,所以扭头就声控启动,对着主表盘说了,“开车。”
这车外表看着低调奢华,但驾驶技术却实打实先进,可实现自动驾驶,哪怕人不把着方向盘都没事儿。
愣神了好半天后,苏星禹最终还是多此一举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他这个抠/逼命……大概这辈子都舍不得买这样豪车,赶紧趁机会体验两把手感。
车辆最终停在了一片开阔平坦的停车场,对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面波光蔚蓝,似是有无限远、又无限深。
咔哒一声,陆途先推开了车门下车,他逆着习惯,绕到主驾驶这一侧拉开车门,然后很绅士地伸出了手掌。
苏星禹坐在位置上没动,透过半开的车窗,向外看着他。
腥咸湿润的海风于此时吹来,轻轻拂动他额前零散细碎的头发,一时之间只有沉默可以相对。
他们明明站的很近,却又遥遥相望着。
顿了顿后,陆途就仿佛明白了,收回了手掌,然后转头避风,不发一言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吮吸着抽两口。
苏星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这就是一根烟……风抽一半、我抽一半。”
陆途回头睨着他,眉眼虽庄重,但并没被冒犯,只伸出手指虚虚一点,“别调笑我。”
苏星禹顿时收声,只唇齿间憋着自己的乐,自然而然地移开了视线。
等到这根烟差不多都抽完了,陆途才碾碎了烟蒂,收起手掌差进了裤兜当中,“走吧,散散步,顺便交代清楚。”
苏星禹没吭声,只紧盯着他脚掌下的烟蒂残骸,过了好久,才小声提醒,“……这样没素质。”
“……”陆途真的是涵养到家了,都气成这样,也没对这小破孩子说什么,还能耐着性子蹲下身清理烟蒂。
他将烟蒂丢进了垃圾桶,从口袋当中抽出了手帕轻轻擦拭,而后也随手丢入进去。
陆途耐着性子,单手抄兜站在原地。咔哒一声,苏星禹关上了车门,但他没立即动作,而是静站在原地。
停顿好久、还像是有点按捺不住,只听他靠近了车把手,小声喊道,“锁车。”
只是简单一句话,却叫陆途顿时噗嗤笑出声了。
他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轻轻一按,只见车辆后灯顿时双闪了两下,代表着已经锁住。
“嗯……”苏星禹抓耳挠腮的,没想到这车不是声控锁,有点不自在的尴尬。
“送你一辆吧。”陆途说这话很诚恳,“就当是……离别礼物了。”
“……”苏星禹明显憋着,他几乎就是在强忍,“别考验我。”
“他连让你收辆车都不许吗?”陆途又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盒,他手指修长且有力,慢条斯理地取出了一根。
叼烟的一瞬间,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作为个alpha,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
苏星禹若有所思一般,也像是自我吐槽,在这时淡淡道,“……我也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东西啊。”
他抹了一把脸,像是真的牙疼又蛋疼,有几分无奈道,“他就是个喜欢吃醋、耍心机又不停发疯的人。”
“这跟他是不是alpha没关系。”苏星禹抬起头来,认真凝视着陆途,“那就是他,就是宸昇这个人、活生生的存在。”
“他表面越镇定,其实内里就越是沸沸汤汤,等他那张一惯冷静自持的脸上,表露出些许罅隙——他就已经快碎了。”
苏星禹说起这些也很坦然,好像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单手抄兜,另外一只手在试图抓捕一缕腥咸的海风。
他的视线也随之飘远,声音如风如雨,都淡淡的,“他因一时年少悲苦而一生不得,无时无刻不在求人爱他……”
“我要是再不去爱他——”苏星禹转过头来,他们二人就这么遥遥对视着,“他在这个世界上,就连最后一个家都没有了。”
他双手抄兜,眼神格外乌黑清透,“他流浪逡巡了那么久,好可怜的。”
陆途脸上表情明显怔愣了一瞬,万万没想到,在这一场不死不休的雄竞当中,自己竟然输在了……不够惨??
他嘴角顿时荡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确实是令人发笑、或者说……没有想到。
顿了顿后,他又低头抽了一口烟,仿佛很随意地询问,“这是真正的爱,还是你以为的爱呢?”
不可谓不犀利——
他仍然执着于一个答案,究竟是可怜同情还是……相生相惜的爱意。
熟料,苏星禹听见这问题后,便转头露出一丝笑容。
“我又不傻。”他眼神格外黑沉,完全不似平常那般气质,竟有种显露重新般的……坚定。
“是不是爱——”他转头看向了陆途,微微颔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陆途静站在原地,好半天后,他忽然像是叹息、亦好似抱憾而笑,“……珍珠啊。”
他双手抄兜,抬起头来一同仰望着漫天海鸥,在云边天际自由翱翔而已,喉结缓缓一滚,“你真应该庆幸……我已经不是年轻那会儿了。”
资本家的心肠——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光明磊落。
“那咋整呢。”苏星禹听了也笑笑,忽然间他视线瞥出去,看见路边有卖鸟食的自动贩卖机,他主动提议,“要不我请你喂海鸥吧。”
但哪能光让他出钱呢,在苏星禹伸手掏兜,摸出一张十块塞进贩卖机,噗通掉落出来两包鸟食后。
陆途已经从旁边的麦当劳汽车餐厅走出,手中托举着一大袋牛皮纸包、以及两杯奶昔。
苏星禹脸上顿时露出几分表演性质的嗔怪,“你瞅瞅,我都说我请客——”
陆途这身份,早已经见惯了客气,但还真没见过能有人客气得……这么欠儿不楞登还一副找揍的样子……
苏星禹纯粹就是进行了嘴皮子运动,他说归说,掏牛皮纸袋的动作也是没一丁点客气,拿起薯条盒子,直接就往嘴里塞了一根。
“真不错——”他点点头,转身就拿起自己咬过的半根薯条,递给了空中飞驰而过的海鸥,“来,兄弟,给你也整点。”
看见他拿薯条喂海鸥,还一副乐颠颠、沉浸其中的模样。
陆途不仅是喉头,连胸腔当中的心脏都有点发梗……顿了顿后,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让他百思莫解的问题,“你究竟都在快乐些什么?”
苏星禹手里还捏了根油乎乎的是薯条,他转身呲牙一乐,“我刚刚在想,其实下辈子可以变成一只海鸥,每天去码头整点薯条吃吃。”
他已经闭上眼开始畅想,“然后白车拉黑屎、黑车拉白屎——”
陆途的眉头骤然紧绷了一瞬,似乎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人生理想。
而就在这巧合瞬间,苏星禹忽然睁开了双眼看去,“陆董,你的车被拉屎了。”
闻言,陆途的脸色骤然一变,刚一转头,就看见自己的车前窗上有一泡新鲜、稀软的白色鸟屎,甚至还缓缓往下流淌……
“你是那个会心疼车的人。”苏星禹举起一根薯条,用两根手指夹着、像是抽烟一样叼在嘴上,潇洒利索地笑笑,“而宸昇——”
“他会是那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给海鸥喂薯条的臭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有些情侣能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病情。爱情易逝,但病情可不容易好。
第116章 没人不爱苏星禹
程千言以及他干过的种种事儿都不用咋背后操作,因为根本就瞒不住——
想一想原因其实很简单,当你笑话别人阴沟里翻船,其实自己就离踏进这条沟不远了。
内娱本身就是个风水轮流转的虚妄舞台,没点德行、没点正根正念,拿啥玩意在这能一直耗下去?
当你消耗的差不多了,哎——你的恶有恶报就来了。
几乎没到两天,许许多多的营销号就已经疯狂转发、频频在网上暗示——内娱某程姓艺人身上背负了诉讼官司。
程千言自己都偏激成那个样子,哪怕是一丁点的否定,都能叫他整个人炸了。
他粉丝也大差不差,在看见“程姓艺人”这几字的时候,就已经惊慌失措,呼朋引伴,简直是一窝蜂地冲进了营销号的评论区以及私信。
疯狂解释他们家哥哥不是这样,你个死营销号、空口白牙就在这诬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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