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骆酩之准备起身,程阮赶紧拽住他的手。
“等等,我要!”
骆酩之迅速转身,弯下腰凑近了程阮的脸。
温热的呼吸落到程阮的耳边:“要什么?”
“要……”程阮心一横,伸手扯住骆酩之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
“要接吻。”
程阮不太熟练地将嘴唇贴近骆酩之的嘴唇,起初只是简单而笨拙地辗转了几下,但很快,骆酩之就主动握住了他的腰,手掌垫在他的后脑,长驱直入撬开了他的牙关。
骆酩之的力度持续加深,程阮很快憋红了脸,胸口也跟着呼吸起伏。
程阮想起了骆酩之刚才的指令,慢慢闭上了眼,陷入了强势却又温柔的长吻中。
好奇怪。
原来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也可以吻得这么热烈。
但又真的……有种不可名状的愉悦。
骆酩之停下来,看着嘴唇红得发肿的程阮,嗓音低沉:“还想继续吗?”
“……想。”程阮说完就羞愧地低下了头,总感觉这样有些羞耻。
骆酩之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以后不开心,可以多试试这种方法。”
他低下头,重新含住了程阮的唇。
·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电影是一点没看,程阮的嘴倒是红润得有些突出,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程锦带给他的糟心感果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骆酩之接到一通电话后先回了公司,程阮晚上得空,正好补上之前欠吴昼的一顿饭。
吴昼看到他后立刻睁大了眼:“小阮,你用了什么产品,嘴唇这么红润?”
“有吗?”程阮心虚地摸了摸嘴唇,装傻道,“没有啊,可能今天水喝得比较充足。”
吴昼颇为感叹:“那我也得多补补水了。”
程阮呛了一下,点头:“行。”
吴昼环顾四周,直奔主题问程阮:“沈喻唯的事我听说了,骆酩之真把他给开了?”
程阮垂下眼眸:“他找人拍了我和学长的照片,想以此来引发舆论。”
吴昼面露厌恶:“难怪,那是他咎由自取。”
程阮:“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吴昼说:“你不知道吗?沈喻唯被解约的消息在娱乐圈都爆了,之前那么大费周章毁约签上骆氏,一跃跻身手握顶级资源,现在毫无征兆被骆氏主动解约,基本上是半封杀,谁还敢要他?”
还真是这个道理。
“小阮,你和骆酩之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了解他吗?”
程阮不知道吴昼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骆酩之身上,不过经吴昼这么一问,他发现他对骆酩之的了解依旧匮乏得有些可怜。
怎么说呢?他和骆酩之明明已经有过肌肤相亲,也是外人眼中最亲密的关系,却始终感觉隔着一层纱,他触摸不到骆酩之的内里,同样,骆酩之也入不了他的心。
联姻而已。
见程阮不说,吴昼又问:“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程阮实话实说:“比想象中的好。”
吴昼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你知道顾临是怎么评价骆酩之的吗?”
“他和骆酩之相识十几年,也算是了解他的部分处事风格和准备。对于骆酩之而言,大多数东西远够不上利益的排位。”吴昼问,“根据顾临以往的经验,你知道骆酩之会怎样应对这次风波吗?”
程阮不知道。
吴昼:“他的最优解是借此次风波要挟你让利或者退出,拿下木遥镇的后期,守住沈喻唯让他继续为骆氏卖命,直到他的价值消耗殆尽。”
“沈喻唯手上签了好几部S级的综艺,计划的专辑也没有制作,就这么被解约封杀,这种做法实在不是骆酩之的风格。”
“毕竟他是一个连内部异端都会留在手底利用掉最后一丝价值的人。”
程阮坐在车上,想起了吴昼晚上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现在这么反常,很有可能是出于两个原因。”
“一个是他不这样做,能得到更高的利益。”
“另一个,因为你。”
因为他?
程阮不如相信是骆酩之和老爷子达成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协议。
程阮下了车走进别墅,里面的灯还亮着,骆酩之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门口是一个收拾好的小登机箱。
程阮换了拖鞋走过去,随口问道:“骆酩之,你要出差吗?”
“嗯。”骆酩之看了他一眼,“出差五天。”
程阮站在楼梯上停下来,低声道:“五天……”
骆酩之合上电脑:“怎么了?”
程阮飞快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还挺久的。”
直到程阮消失在拐角,骆酩之才收回眼神,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指尖。
“叮——”
程阮拿出手机,趴在床上看最新的微信消息。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包括但不限于接吻。”
程阮一看乐了,敲字反问:“我要是想接吻,打电话怎么接?”
骆酩之:“马上回来。”
“……”
程阮打了一大堆字,又一个一个删掉,头埋在枕头,耳尖忍不住红了又红。
隔了半天,他给骆酩之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叮——”
程阮打开手机,是骆酩之的回复。
“晚安,祝你好梦。”
第36章
骆酩之出差的第一天,程阮就有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就好比,平时已经习惯了别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可如今回到家却只有他一个人,难免会觉得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程阮这才发现,其实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和骆酩之在一起的模式,虽然并没有心心相印,却已然有了肌肤相亲,加上有共同的利益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估计比实际的伴侣还要稳固。
可程阮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从之前不情不愿地搬进来,到现在不习惯骆酩之出差,其实也才过了几个月而已。
程阮环顾繁华却安静的客厅,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已经有些舍不得离开骆酩之。
电视上正好播放着胡初扬电影的宣传综艺,见到熟人,程阮停止了切台的动作,却怎么也无法聚精会神地看下去。
荧幕上的胡初扬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绅士,但程阮脑海中忽然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骆酩之的脸。
他现在……会在干什么呢?
还没反应过来,程阮就拿起了手机,点开和骆酩之的微信聊天框,想了想,发了一个翻来滚去的小人。
隔了一阵,对面也没有动静。
骆酩之工作的时候回复消息并不及时,想到这个时候他可能有应酬,程阮便打消了马上得到回复的想法,叹了口气,重新把目光聚集到综艺上。
“叮——”消息提示声响起。
程阮赶紧拿起手机,果然是骆酩之的回复。
“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问问。”程阮打字回复,尝试寻找话题,“今天出差第一天,忙吗?”
“还好。”
程阮于是接着问候:“吃晚饭了吗?”
对面几乎同时询问程阮的晚餐情况。
“还真巧。”程阮的眼角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笑意,“我已经吃过了。”
“我也是。”
“现在在外面应酬。”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程阮不好再打扰骆酩之,正想结束聊天,骆酩之忽然问:“要通电话吗?”
“?”程阮确实没想到骆酩之会这么问,“现在?”
“你不是要应酬吗?”
骆酩之:“一般丈夫出差的时候,另一半不都要查岗?”
程阮赶紧自证清白:“你从哪里听的?我才不是那种人。”
既然说了不会干涉骆酩之的关系,他就不会越界。
但很快,程阮脑中又冒出了一个想法:既然骆酩之都主动提出了,通个电话应该也没什么吧?
他也不是想查岗,就是……有点想听听骆酩之的声音,和他说说话……而已。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程阮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头脑发昏了。
刚打消这个念头,骆酩之的电话就毫无征兆地打了过来,手里的震动吓得程阮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他慌忙地接通电话,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喂?骆酩之,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不是说了要打电话?”骆酩之的声音隔着电话更低了一点,背景里还有人声,听起来确实是在应酬。
“你不是在外面吃饭,现在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骆酩之反问,又道,“现在打电话,不正方便查岗?”
程阮羞红了脸:“谁说要查岗了!我根本不是那种人,你少这么狭隘地看我!”
“哦?”骆酩之笑了一下,声音像是羽毛从程阮的心上掠过,让他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骆酩之接下来的话。
“那是我狭隘了,就当我主动报备吧。”
话音刚落,程阮就听到骆酩之那头有声音传来,似乎是在询问骆酩之什么,听声线还挺清甜,像是年轻的男孩子。
“稍等我一下。”骆酩之放远了手机,似乎是在回应眼前人。
程阮的心瞬间就紧了起来,恨不得竖起耳朵听清那边的对话,却只听见什么“先生”什么“烟”这类的词汇。
骆酩之和那个男孩子的对话很快就结束,程阮只好遗憾作罢。
骆酩之似乎感受到了程阮的消沉,盯着离开不久的背影,故意道:“刚刚有个小明星来主动找我。”
程阮几乎秒问:“找你干什么?
骆酩之:“你很关心?”
程阮忽然觉得自己像上钩的鱼,这该不会是骆酩之在故意钓他?这次,不管骆酩之怎么诱惑,他也不问了。
“还说什么主动报备,看来也是毫无诚意。”
骆酩之失笑,见程阮有些忿然,也不故意吊胃口了:“他想来招惹我。”
程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果然跟他想得大差不差。
“他想给我递烟,我说因为我先生,我已经戒掉了烟。”
“此刻,我正在跟我先生聊天。”
“……”程阮忽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要起来。
但他还是诚实地心跳加速了一下,脑子也变得有些不太清醒:“你居然……因为我戒烟啦?”
骆酩之问:“不是某人劝告我,不要像他父亲一样患上肺癌?”
程阮哑了一下,好像的确是他对骆酩之这样说过。
可是他还是吃了一惊,大抵因为父亲经常抽烟,所以他知道戒烟是一件并不太容易的事。
他其实没有什么资格去“劝告”骆酩之,却没想到,骆酩之竟然真的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把烟给戒掉。
程阮忽然脑子一抽,问骆酩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骆酩之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淡然语气:“只是这样性价比会高一点。”
戒烟就戒烟,还什么性价比……
程阮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听骆酩之说:“程阮,我是一个不喜欢变化的人。”
“但跟你在一起后,我好像无时无刻不处于变化之中。”
“我的习惯,我的心情,我的生活……”
骆酩之在说话的时候,程阮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提起来了一样,悬在胸腔之中,等待着最后一锤让它落定。
但骆酩之却没有将最后一锤敲下来。
“算了。”骆酩之笑道,“马上就要收尾了,我要挂电话了。”
程阮陡然失落了一下,抓着手机点头。
“骆酩之。”挂断电话前,程阮忍不住叫住他,忐忑地问道,“你觉得……这些变化怎么样?”
“怎么样?”骆酩之回头睨了一眼声色犬马的名利场,觥筹交错之间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在漫无边际的虚无之中,他忽然看到了一些具象的实体。
比如,他不用总是那么精于算计、毫无情绪了,他好像懂了骆贞不惜放弃一切也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骆酩之将手从西裤口袋中抽出,迈开长腿走进宴会中,漆黑深邃的眼眸中迸发着耀眼的光芒。
“程阮,如果这些是因你而变化,我觉得也不错。”
·
翌日,程阮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新一季的报表出神,手下的表已经看了快半个小时,却丝毫没有平时应有的进展。
满脑子都是昨天骆酩之的声音和说的那些话,坐在办公室回想一遍,仍然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昨晚的人……是骆酩之?
总感觉有什么变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在变化。
门口的敲门声响起,路龄带着非遗文化街区的报告走了进来。
“程先生,这是本月非遗文化街区的建设情况。”
程阮敛住神情,接过路龄递过来的一沓报告:“现在已经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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