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劲很大,傅宥还打算离开,没留神他的动作,措不及防被那大黄牙推撞在盛熤身上,手里还没吃两口的双皮奶一下子泼在了自己身上。
盛熤一把抓住了那黄牙的手腕,抬腿就踢上了那黄牙的肚子,大黄牙疼的面容都扭曲了,盛熤手一松,一脚把大黄牙踢的老远。
这下了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所有人都动了,傅宥可不傻,这一看就是盛熤那群人黑吃黑,大战一触即发。
傅宥抬腿就跑了出去,但是盛熤比傅宥腿更长,跑得更加快,一眨眼就跑到了傅宥前面。
傅宥百忙之中回头看到那群人拿着棍子在后面穷追不舍,已经认为傅宥和盛熤是一伙的。
傅宥可不想平白无故因为盛熤挨一顿打,但是他跑步不行,眼看着盛熤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傅宥急了,脏话都被逼了出来:“草,盛熤,你跑慢点啊,我追不上你,草,盛熤!”傅宥撕心裂肺的叫着,活脱脱像是被渣男抛弃的伤心人。
盛熤的耳朵都被污染了,也跟着“草”了一声,速度却放慢了,往后一伸手,要抓住了傅宥的手。
傅宥被盛熤抓着一起跑,那种胸腔痛的感觉好多了一点:“喂,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人吗?”
盛熤拉着傅宥跑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没有,我就是一个人去,没想到还有一个陪我生气逃亡。”
傅宥听完,心里诽谤道:“草,今天遇到盛熤真的晦气,太晦气了。”
两人像是神庙逃亡里的小人一样,拼命跑了一路,盛熤居然还有闲情逸致问傅宥:“你来找我干什么?”
傅宥气喘吁吁道:“扫地啊,大哥,你没有扫地!”
盛熤好像是被这个回答弄的有点懵,还天真问道:“轮到我扫地了?”
傅宥真的想给这个人来两锤,反问道:“不然嘞?”
盛熤边跑边道:“我从来都没扫过地,怎么这次值日表安排我扫地?”
傅宥只想说:我哪里知道你这个金贵的少爷为什么之前不扫地,但是你又不是缺胳膊缺腿,为什么不能扫个地?
傅宥想到这里,对盛熤的印象越来越不好。
盛熤和傅宥毕竟是两个半大小子,精力旺盛,那些人渐渐跟不上了。盛熤跑到一处胡同,扯着傅宥往一家花店的后院钻,然后熟练的把门反锁上了。
傅宥悄声问道:“这是哪里?”
盛熤也凑过去悄声回答道:“这是我朋友姐姐的一家店,我们暂时在这里躲躲。”
傅宥没来过这里,只点了点头,这时候才感觉自己腰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会了只顾着逃跑,也没有休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
盛熤看到傅宥在掀起衣服,下意识朝着傅宥的白嫩的腰上看去:“怎么了?哪里伤到了?”
傅宥摇头:“就是不小心把腰擦了一块,问题不大。”
第119章 番外之傅宥和盛熤(二)
盛熤道:“怎么没事?我看看。”说着他的手就伸了过来,要掀开傅宥的上衣看看。
傅宥一下子打开了盛熤的手,生硬道:“不用了。”
傅宥一是因为不喜欢有人碰他腰,二是因为这稀里糊涂的逃亡,一碗双皮奶泼在他身上,多多少少有点迁怒盛熤。
盛熤手僵硬了一下,手松开傅宥衣角收了回去,他这小霸王心里有点不高兴,抬眸时却对傅宥露出了一点笑:“那好吧。”
傅宥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他和盛熤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傅宥干干巴巴问盛熤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我带你出去。”
盛熤带着傅宥穿过后院一盆盆花盏,来到里屋,里面仿佛是花海,还没有修剪好的花枝搁在了桌子上。
然后就有一个轮椅从花海中转了出来,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少女,年龄大约才二十多岁,眉眼弯弯,长相清纯可人,又黑又直的头发像是黑色的绸缎。
那个坐着轮椅的姑娘喊了一下盛熤的名字:“阿熤,你带同学一起来玩吗?”
盛熤走到她面前,把她怀中包装好满天星放在了售卖的架子上:“也不全是,今天有人堵我,他稀里糊涂被搅了进来,就带着他从这里躲那些人。”
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对傅宥礼貌的笑了笑:“你好,我叫祝清清。”
“你好,我叫傅宥。”
“你直接从正门出去就可以了,你把校服脱了,大概碰到他们,他们也认不出来是你。”盛熤对傅宥说。
傅宥“哦”了一声,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塞在了书包里:“那我走了。”
盛熤仔细观察傅宥的动作,发现傅宥走路还有点僵硬,盛熤把手中的深红色的玫瑰花递给了傅宥:“今天的事,很抱歉让你卷来了。”
傅宥其实不想接盛熤的玫瑰花,但是又不好拒绝,捏着一枝玫瑰花就转身走了。
后来傅宥的母亲乔怡莱女士就收到了一枝玫瑰花,乔怡莱女士还有着一点少女情结,也没有怪傅宥回家晚了,高兴问道:“这是哪个花店买的?挺漂亮的,今天怎么想着给我送一朵玫瑰花啊?你爸今年都没送我花。”
傅宥又不好直接对乔怡莱女士说,这花是别人给我的,我不想要,不送给你,我就要扔进垃圾桶的。
傅宥把花往乔怡莱女士手里一塞,道:“就是看到这花能比得上您的一半美貌,就想买着送您。”
乔怡莱女士高兴坏了,把这花插在了花瓶里,今天晚上又多烧了一盘菜。
——
盛熤回到家,和小弟详细谈论了一下今天被黄三哥堵的事,以及明天的对策。
一聊就聊了大晚上,后来聊完了盛熤去洗了个澡,时间已经凌晨了。
盛熤头挨到枕头时,发现自己有一个好友申请。
那个头像是一个少年站在樱花树下抱着白猫,申请留言是:“我是傅宥。”
盛熤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很困的,现在却又有了一点精神气,他伸手去点那个头像,放大去看。
樱花树下的抱猫少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工装外套,傅宥有这件衣服。
盛熤能确定这个少年就是傅宥。
盛熤又想起白天那个白斩鸡拉着自己奔跑的样子,两个少年穿过街道,鸡飞狗跳,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还有傅宥离开时,僵硬的动作,腰上应该是蹭到哪里摩擦了皮。
盛熤想着,心里不自觉想微笑,直接伸手点了同意,又不知道该发点什么话,估计那个学霸现在已经休息睡下了。
明天还是给他赔两碗双皮奶吧,盛熤这么想。
盛熤把手机暗灭,也睡了过去。
——
早上七点半,复高的早自习已经下了,又到了值日生扫地的时候。
傅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到教室后面那个位置空空如也,说明那个人没有来,又是他一个人打扫卫生。
傅宥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忽然心里升起了一股火。
他不是一定非要盛熤扫地,他一个人也能打扫卫生,但是这个扫地分配到了他和盛熤,就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责任。
盛熤昨天早退,今天不来,教室的地全都是他来扫,凭什么?逮住一只羊一直薅毛?
一个团队合作的事,全让一个人,傅宥怎么可能不去计较这事。
他昨天明明提醒了盛熤他要扫地,盛熤不可能不知道,盛熤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傅宥黑着脸拿了一把扫帚,第一排坐了一个男生,白净瘦弱,叫做何乐。何乐从工具区也拿了一个扫把对傅宥说:“我帮盛熤扫地吧。”
傅宥拿着扫把,挺看不惯盛熤这种自己的一点小事,让别人来帮他完成。
但是何乐执意帮盛熤打扫卫生,傅宥没有说话。
等到快要上课的前五分钟,某人才姗姗来迟,正好在教室书桌的小走廊前碰到了傅宥。
盛熤把手中的两碗双皮奶递给了傅宥:“赔给你双皮奶。”
傅宥因为早上的事,对盛熤没有什么好脸色,从没有伸手接盛熤手里的双皮奶:“我不要。”
盛熤解释道:“这个是给你赔罪的。”
傅宥心里的怒火藏不住,始终想要一吐为快:“我不接受,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今天要扫地。你却依旧迟到,没有一点责任心。”
何乐看到情况不对,忙站在两人中间劝架:“哎呀,算了算了,这地我已经扫干净了,不要生气。”
盛熤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心情也从晴急转阴,提着双皮奶直接忽略傅宥,大跨步往教室后面走去。
只听到“啪啦”一声,双皮奶被盛熤扔进了垃圾桶里,教室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响给惊到了,抬头望是怎么回事。。
对于盛熤来说,这双皮奶他不想送给傅宥了,也不想给任何人。
傅宥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双皮奶被扔进了垃圾桶,盛熤那个人白糟蹋粮食,天打雷劈。
傅宥心也冷了下来,转身走出教室。
盛熤做到自己位置上,掏出手机发现傅宥给他发了八条信息。
“在吗?”
“你什么时候来上早自习?”
“下课了,你不会忘了今天要扫地吧……”
……
盛熤心像是被猫抓了一般,十分难受,下意识想解释。
他打了一大排字:“对不起,我今天起来晚了,忘记今天到了我们值日,抱歉……”
他刚发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猩红的感叹号。
傅宥把他的联系方式删了。
第120章 番外之傅宥和盛熤(三)
这件事就像是原本流血了的伤口没有好好照顾,转头便化了浓,这下子再想好好修复就难了。
傅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星期三的放学,他背着书包往回走,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头上包扎着白色绷带的男人拦住了他。
傅宥定睛一看,就认出了那一口黄牙。
是那天推翻他双皮奶的男人。
傅宥谨慎的退了半步,盯着那个大黄牙的肢体动作,这放学路上人很多,光天化日之下,他想要干什么。
大黄牙确认了傅宥就是那天的学生,猛地冲着傅宥弯腰九十度,把傅宥给整不会了。
然后傅宥就听到那个人给自己道歉:“对不起,那天不应该对你动手,还打翻了你的双皮奶,是我有眼无珠,我为我的愚蠢对你表达歉意,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干巴巴挤出来的,看样子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心不甘情不愿。
傅宥其实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就是想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和他道歉。
他的目光环顾四周,然后就找到了原因。
“五五炸鸡”的店门前站着一群少年,那些人正朝着傅宥看。而那些少年中间就簇拥着盛熤。
他和盛熤遥遥相望,傅宥首先收了目光,转身就要离开。
他现在不想盛熤扯上一点联系。
偏偏那个黄牙并不放弃,伸手抓了傅宥的袖子,焦急道:“那个,你说个原谅,说完我就走。”
傅宥非常讨厌别人碰他,特别是不认识的人。傅宥瞬间后退一步,把自己的袖子从那人手中扯出,没想到盛熤还有这样的要求,傅宥冷冷道:“原谅,可以吧,让开。”
那一口大黄牙忙道:“好。”给傅宥让出了路。
从那件事情之后,傅宥和盛熤两个人就没有什么交集,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时光匆匆,夏去秋辞,一眨眼元旦就过了。傅宥之前忙着准备的妖界奥数竞赛,也在十二月底结束了。
傅宥本来打算放松休息一段时间,但是元旦过后,就是复高校庆了。
每个班级都要准备校庆节目,因为傅宥班级是理科班,大多数男孩子不擅长唱歌跳舞,所以他们的组织委员和文艺委员定下了舞台剧和武术表演两个选项。
傅宥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这两个选项合并成了一个项目:舞台武术表演《沉香救母》。
这个节目比较随意,舞台角色自己抽。
而傅宥的手气比较黑,他第一个抽,就直接抽到了写着“沉香”名字的纸张。
这就说后面任何一个人只要抽到了“沉香母”,就可以占他便宜叫儿子。
四周凑热闹的人都跃跃欲试,傅宥把纸张揉成了一个小团,嘟囔道:“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想要做别人的爹?”
傅宥的女同桌摸了摸傅宥和头顶哦:“儿子,相信你我,我会抽到‘沉香母’。”
傅宥嘴角抽了抽,拂开了同桌关爱的手,感觉同学之情在一瞬间就破碎了。
教室后面趴着睡觉的盛熤被人讲话谈论吵醒了。
盛熤皱着眉头望着吵闹的教室,文艺委员看到盛熤醒了,正好抱着抽.奖盒子推销:“我们班这次元旦准备节目是《沉香救母》。我们现在在抽角色,你要来抽吗?”
盛熤沉默了一秒:“有哪几个角色?”
“沉香,沉香母亲,沉香舅舅二郎神。傅宥已经抽到了沉香,所以你们不要怕。”
盛熤听到这里,觉得有点意思,也把手伸进了抽.奖盒,随便抽一个纸条,上面有字迹:“二郎神。”
盛熤不动声色把纸条递给了文艺委员:“这是什么?”
文艺委员接过纸条,认认真真的看清楚,给教室里的大家宣布:“二郎神已经出现了,是盛熤。”
傅宥听到这里时,简直要一口盐汽水要喷死盛熤。
为什么偏偏是盛熤,傅宥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节目表演。
盛熤和傅宥中间隔着一个大群人遥遥相望,盛熤突然张口道:“你不参加,我就不参加了。”
傅宥咬着牙,他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
他梗着脖子道:“我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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