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连连点头,夸赞道,“姑娘长得好生亮眼,我在平乐镇没见过眼前一亮的人。”
江枍榆闻言,内心有些平静,他的容颜不属于尚佳,属于绝色,否则北殿王朝的大王,也不会与他母亲相爱。
虽然是骗江春兰,但也真实爱慕江春兰容颜。
夸赞他外形,在王朝极少听闻,高官样貌都出众,他并不觉得自喜。
之后遇见西稹,西稹很是喜爱他,所谓一眼误终身,也是冲着他容貌而来的。
他也确实利用外表,与西稹达成协议。
在平常人中,原来他属于出众的,很出众的那种。
店家并未察觉他走神,兢兢业业量身,又打算与他套近乎,“客官,那边是你弟弟吗?”
“……”江枍榆哑然,余光停在西稹身上,都不敢睁眼看,若是被听去,西稹肯定得生气。
“他比我年长。”
江枍榆话音一落,店家脑回路新奇,脱口而出,“那是你姐姐?”
“?”江枍榆觉得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一句,西稹最烦别人说他像女的,急忙否认,“他是男的。”
店家晃神,急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兄长没长个,让我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无事。”江枍榆淡淡应道。
西稹面无表情,低眸,把玩手中白扇,不难看出他的不悦。
江枍榆猜测,刚才对话,他肯定听了去,他听觉敏锐,此刻心情不佳,多半是之前的对话,关心道,“你不高兴?”
西稹抬头,眼神平静,与江枍榆对上视线,无事摇头,“没事。”
江枍榆轻声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西稹装傻,问道,“什么话?”
直觉西稹在装傻,但江枍榆没再问,当作是真的吧。
悠闲走在街道上,晚夏还有些炙热,但也好了很多,过不了多久,就入秋了。
街边的小商小贩,努力吆喝,美味小吃点心,也香甜可口,空气中蔓延浓烈酒味。
他们跟着西稹漫步其中,都没关注小商小贩。
百药子嗅吸泔甜美酒,内心蠢蠢欲动,几次摸上葫芦,又放开了,打量身边几人,心事重重。
又一次路过酒坊,微微有些痛心。
东方棠棣低沉的心,游神街道,瞟见百药子的手,问道,“你不去打酒?”
百药子恍惚片刻,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们。”
东方棠棣闻言,颓废的情绪,微微有些好转,露出浅淡的笑,“我陪你去。”
明显感觉百药子眼眸闪过亮泽,异常激动,东方棠棣失笑,“百药子,要不我们先去喝一杯。”
“两杯也可以。”
西稹在前方闻言,未转身,伸手一摇,示意他们自己安排,别打扰他们。
江枍榆脸色一变,明显不乐,无言一阵,哀叹一声,关怀道,“你当真没听见之前的话?”
西稹不悦偏头,淡淡应道,“嗯。”
江枍榆无奈,哀叹道,“我不是说了,你是男的。”
西稹不悦嘀咕,“开心不起来。”
“……”江枍榆无奈,见他始终闷闷不乐,主动伸手,微微脸红,“给你牵会儿,能开心吗?”
“能。”
西稹急忙牵住,深怕他反悔,心情也好了诸多。
跟在他们身后的二人,江旻疑惑歪头,有些怀疑他是否眼疾,否则江枍榆主动伸手,还偷看西稹一眼,嘴角还有淡淡的笑。
“?”江旻诧异许久,忍不住喊道,“江枍榆。”
江枍榆回头,问道,“怎么?”
尴尬片刻,江旻不知如何开口,挠头四处张望。
西稹略微不善回头,冷漠注视江旻,漠然道,“有事?”
氛围更加尴尬,江旻干咳一声,随意找借口逃离,“啊、嗯,我想四处逛逛。”
“滚。”西稹冷漠道。
“……”江旻无语一阵,果断离开。
原来不是做梦,江枍榆当真不反感西稹,似乎还在担心西稹。
送走江旻,西稹心情更好了,愉快不已。
衣裳赶工出来,换上新衣裳,几人便快马加鞭赶回去。
路过西亭湖,江枍榆停下脚步,瞟一眼悠闲的西稹,微微晃动白扇,似乎在江枍榆主动开口提。
挣扎片刻,江枍榆勉为其难一笑,上前讨和,“西稹,牵手吗?”
西稹不禁上扬嘴角,眼含笑意,有些得意,有些忘形,有些傲娇伸手,主动等江枍榆牵他。
“……”江枍榆,察觉西稹的得意,他有瞬间哑然,没想太多,他可不想出囧。
上次落入西亭湖,如今回想,还是会尴尬。
主动牵手,与被动牵手,心跳频率都不一样,瞬间跳动,心中涌出一种感受,让他很舒服,但他说不出那种感受。
唯一的感受,是他脸染上红晕,饶有些害羞。
西稹颇为得意,牵过他手,贴近其耳边,偏头轻轻一吻,开心道,“江枍榆,我喜欢你。”
心脏忽然一顿,江枍榆偏过头,小声应声道,“嗯。”
“走吧。”
穿过西家山林,便是西家关,距离西盟山庄也不远了。
庄严的西盟山庄,西阮正好在门口,见到西稹,激动不已,上前打量他,“稹儿,你回来了。”
西稹牵着江枍榆,来回转动两圈,兴奋道,“哥、我没事,我还保护江枍榆,也没让他有事。”
闻言,西阮欣慰一笑,拍拍他肩膀,满意道,“稹儿,当真长大了。”
西稹没在门口多待,急切去问候邓秋瑶,猜测她日夜担忧,肯定都没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在更……
第二十一章
一路飞奔,也不顾头顶烈阳,额角冒出不少汗珠,滚滚而落。
江枍榆有些紧张,“西稹,我们就这样去见你娘?”
西稹点头,笑道,“也是你娘,放心吧,没事的。”
院中种有一颗白果树,入秋之后,树叶金黄一片,满地都是白果树叶,微风拂过,卷走地上少许落叶,吹落白果树金灿树叶。
西稹与江枍榆正好过来,被漫天金灿树叶吸引,急促的步伐,也逐渐平缓,漫步其中。
金灿的暖阳,斜洒而下,映照金灿的白果树,飘散着金灿树叶,天边映照橙暖。
也映入二人眼眸,金灿一片,闯入一青一绿身影,一高一低,倾斜的影子,紧握的双手,唯美柔和。
邓秋瑶听闻动静,从房内出来,见到西稹,喜极而涕,“稹儿。”
“娘。”西稹欢喜大喊,带着江枍榆跑上前。
邓秋瑶近些日子,十分思念他们,温柔抚摸他们,表达心中思念,“稹儿、又瘦了。”
江枍榆忍不住嘀咕,“能不瘦嘛,都不吃饭。”
“?”西稹默然,总觉江枍榆在告状,语气中透露无奈,还有一丝担忧他。
果不其然,邓秋瑶生气,质问道,“稹儿,怎么不吃饭?”
西稹哑然,有些不知所措,偷瞄江枍榆,江枍榆偏头,理直气壮道,“谁让你不吃饭。”
西稹无奈失笑,解释道,“我哪次没吃?”
江枍榆反驳,“两口也算吃?”
西稹一本正经点头,理直道,“怎么不算?”
江枍榆有些气愤,哼声道,“活该你长不高。”
“……”西稹默然,总觉江枍榆最近开朗不少,活泼得很。
唯独不好的,就是老爱凶他。
邓秋瑶见小两口拌嘴,失笑,“好了,晚上多吃点。”
西稹正点头呢,江枍榆幽幽道,“让你多吃饭,听见没。”
“知道了。”西稹无奈,又有些宠溺。
寒暄几句,二人便回到栖梧居。
回到房间,江枍榆察觉二人未松的手,果断松开手,弱弱道,“我困了。”
西稹在椅子上歇息,“睡会吧,我出去一趟。”
“去哪?”
西稹沉默片刻,平常口吻,“随便逛逛。”
江枍榆心生佩服,“不累吗?走了一天。”
西稹失笑,晃动白扇,有些打击他道,“娘子,是半天。”
“……”江枍榆哑然,脱掉鞋子,不在搭理他。
西稹浅笑,冲门外大喊,“四时,打盆水。”
江枍榆扯掉头顶发簪,洒落一缕发丝,又扯掉发带,顺顺披散的发丝,随口道,“平乐镇不是逛过了,还要逛什么?”
西稹指着床边发簪,示意他丢过来,江枍榆会意,丢给他放桌上。
江枍榆又言,“你要买什么吗?”
房门被敲响,四时问道,“小少爷,能进来吗?”
“进来。”
西稹挥手,示意四时下去,起身上前,蹲在江枍榆脚步,温声道,“娘子,为夫帮你洗脚吧。”
“不用。”江枍榆推开他,俯身挡住木盆,又重复一遍,“不用,我自己洗,你赶快走吧。”
西稹沉眸,没在强求,起身后退,拉开距离,“晚饭我在外边吃,夜晚别等我,早点睡。”
江枍榆因羞涩,糊口应和,“知道、知道,你快走吧。”
房门被合上,江枍榆长呼一口气,脸一阵烧得慌,抚上滚烫脸,总觉心跳还未平息。
休息好一阵,江枍榆心脏才平息,水温都凉了,仓促洗个脚,平躺在床,放空思想,逼迫自身入睡。
后崖壮观瀑布,西稹屹立崖边,纵观山河。
他有些事,需要询问界之,脚边是他从厨房要食物,装在盒子里。
屈身提上盒子,捆在腰间,单手飞下瀑布,他会受伤,手握软剑,纵身跃下。
此次,比之前顺利,也能摸清水界,顺利寻到界之大师。
二人相继无言,界之先开口,“小娃,你找到真相了?”
西稹一甩手中盒子,被界之接住,闻出淡淡饭香,界之大惊,赶忙打开盒子。
西稹提上衣摆,拧干水分,不急不躁道,“广鹂,你认识吗?”
明显一顿,界之有些慌乱,故作镇定道,“他怎么了?”
西稹靠近他,悠闲坐下,“他死了。”
“什么!”界之嗔怒,不敢置信。
西稹若无其事瞟也一眼,散漫道,“死了很久了。”
界之有些哽咽,迫切追问,“怎么死的?”
虽然广鹂出生少林,即使是界之亲自带领,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大,甚至毫不夸张,比他自身还看得重些。
他被陷害入崖底,都未过多神色,反而提及光鹂,既然失控。
心中疑惑居多,西稹没表现,散漫口吻,“十五年前,投毒千鸟罗花,被界之大师清理门户。”
“狗屁!”界之暴怒,青筋蹦挑,极度控制失控的情绪。
西稹注视一切,问道,“你与广鹂什么关系?”
界之暴怒火焰,突然消散不少,低头不语,在隐藏心中的秘密。
西稹淡然,撑开白扇,“广鹤你认识吗?”
“广鹤也……”界之沉痛低语道。
西稹否认,解释道,“他没死,活得很好,到处采花。”
沉默很长一阵,界之似乎下定决心,低沉道,“广鹂是我儿子。”
西稹不以为然,淡淡道,“然后呢?”
界之有些诧异,“你不惊讶?”
西稹淡然,无谓道,“你又不是太监,有小孩很奇怪吗?”
话音一落,界之突然一笑,有些释然,“广鹂和广鹤是亲兄弟。”
西稹淡然道,“你有两个儿子。”
界之缓缓摇头,语气很是苦涩,“不是,广鹤是我弟弟的儿子。”
“……”西稹哑然,身为少林,居然能如此靡乱,共享爱人,还是头一次听闻。
界之在入少林时,并不知他爱人怀有身孕,等他成为少林弟子,才得知爱人身孕一事,他当时一心专研武学,抛妻弃子。
而他亲弟弟:袁泽浦,收留母子,却不曾想他们日久生情,二人走到一起,又生下广鹤。
而他之后成为大师兄,回来看望他们时,袁泽浦差点被人活活打死,只因欠人钱财,无力归还。
让兄弟左右为难的女子,也去世了,两位孩子幼小,他决定带回少林,顺便带着弟弟一起。
袁泽浦被是他藏在寺庙,成为他左右的小僧。
闻言至此,西稹大胆猜测,“假界之,很可能是你弟弟。”
“绝无可能,我与泽浦关系甚深,他绝不会加害我。”界之信誓旦旦道。
西稹丝毫不关心,直言不讳,“与我无关,我不相信,我先去查探。”
界之闻言,沉痛道,“广鹂当真死了?”
“嗯。”西稹冷淡道。
界之哀痛的情绪,他不关心,扬言,“上次的木棍还在吗?在教我两招。”
“下次吧。”界之提不起兴趣,无力道。
西稹冷漠合上白扇,漠不关心道,“我查的真相,能洗清你儿子冤屈。”
沉默一阵,界之起身,从山洞寻出木棍,有些力不从心,“我只演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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