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师尊对这少年却……
仲蔡听完事情原委,此时也深深感觉到师尊的双标。
但他们能说什么呢?
师尊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
仲蔡宽慰地拍了拍师兄肩膀:“可能师尊忽然换了兴致,现在改喜欢吃鱼了。”
“呜呜呜……”伯乐哭着把脸背到一边。
他这样子一时半会也哄不好了,仲蔡看向阿聿,
“小兄弟你真行啊!居然能让师尊带你上六出峰,又把你托付给掌门。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啊?”
阿聿如实道:“我没用什么法子啊。”
就是有点儿招人喜欢么。
“没用什么法子?那师尊怎么肯带你走的?”
阿聿红着脸,“……不知道。”
仲蔡想了想,“啊,我知道了!”
“是不是,你也做过这样一个梦,梦里一个骑鹿的鹤发仙翁……”
一旁哭得几近昏厥的伯乐忽然支棱起来,直直看着他们。
阿聿摇头,“我没做过这样的梦。”
“师祖没有托梦?那真是奇了怪了。不过管它呢,反正师尊没赶你走就好。” 仲蔡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为什么又从六出峰下来了?”
阿聿目光垂下去,有些低落道:“……仙尊让我走的。”
“啊?”仲蔡挠头,“该不会是你烤了师尊的九纹龙,他生气了,所以又改变主意赶他你下山?”
阿聿怔道:“他生气了?”
“可是不对啊,赶你走怎么又委托掌门这般照拂呢?”
一时想不明白,仲蔡甩甩脑袋干脆懒得再想。“不过小兄弟你别担心,既然还让你留在门中,显然事情仍有转圜余地。”
他狡黠笑道:“我教你一个办法!“等师尊出关你再见到他,你就说你做了一个梦,梦里牵着鹿的鹤发仙翁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伯乐大骂:“骗子!你们这些骗子!果然你们都是假的……”
阿聿看过去,这病秧子脸上泪水已经干了,红着眼眶,迷糊地瘫坐在地上。
好可怜,不会哭瞎了吧?
看着那模样,一丝怜悯油然而升,阿聿不自觉走过去。
少年一步步靠近,伯乐警觉道:“你要干什么?”
他少年脚步没停,接着手指触碰上他的皮肤,伯乐:“你,你……”
柔软,微凉,触感竟莫名的舒服。
少年指腹在眼眶轻轻摩挲,不知怎地,伯乐忘记了挣扎,只是呆呆看着他。
“你这眼睛,长得还不错,为什么总是要哭呢?”
“眼泪流多了,眼睛就暗淡了。”
“玄悟海地有一种悬珠,等我下次取来送给你。”
从来没人这样关心过他。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
伯乐怔了怔。
他缓缓抬眸,“你……”
咦,是错觉吗,感觉周围一切竟变得明亮起来?
少年眼睛像一汪清泉,纯净灵动。
玄悟海是什么地方?普通人能去的吗?
即便明知少年说要去取悬珠送自己是不切实际的大话,伯乐心底仍不自觉触动了一下。
可是,他为什么要接受这小子的好呢?
尤其是要抢走他师尊的人!
伯乐咬着唇,挣扎了一番后扭头而去。
火红大氅挥动,身影飞快消失在树丛中,阿聿愣了愣,“咦,他这是……?”
“嗐,我师兄就这样。你别管他,让他静一静,过会儿就好了。”
仲蔡:“小兄弟,你记着我刚刚说的,这样,师尊就会答应收你为徒!”
他心想只要入了师门,即便小兄弟烤了师尊的九纹龙,他最多生气几天,定然不会再赶人走。
阿聿摇头:“我不要。”
“额?”仲蔡不解,“做堂堂望遥仙尊的入门弟子,难道不好吗?”
谁要当他弟子?阿聿羞涩地垂了垂眸。
他只想当他的……男人。
仲蔡以为他胆小不自信,鼓劲道:“小兄弟,你别担心,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根基差一点没关系,入门后好好练功就行……”
谁根基差了?
算了,懒得跟他扯掰。
阿聿敷衍地点点头,“对了,你平时在宗门里都做些什么?”
“我么?”仲蔡道:“听经课练功习字,对了跟师兄一起给师尊清扫居苑……”
阿聿懒懒道:“就没什么好玩的吗?”
“有啊,有时候上后山掏鸟蛋捉野兔摸鱼……”说着,仲蔡肚子咕隆一声响。
庭院里还有一桌子菜没动,阿聿把人带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这贵宾厢是灵源宗内待客的最高规格,宽敞明亮清雅无双。饶是门中弟子,仲蔡也头一回踏入。
他边走边看,叹道:“这么多房间,小兄弟,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阿聿:“嗯。”所以无聊么。
仲蔡暗暗咂舌头,看到那一桌子还没撤的菜,越发惊讶:“这,这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阿聿点点头,“坐吧,想吃什么你随意。”
仲蔡大刺刺坐下,“师尊虽赶你下来,却吩咐掌门照拂,还让人给你做全鱼宴。对你可真好啊!看来入门还是有望!”
阿聿托腮,难道美人是怕我把剩下两条笨鱼也烤了才让我走的?
“对了,一直叫小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等你入门,以后便称我师兄,”仲蔡边吃便道:“不过现在嘛,你就叫我蔡蔡吧。”
“蔡蔡?”阿聿撇撇嘴。
“不习惯的话,叫大牛也行。我原名叫蔡大牛。”
“大牛?”阿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仲蔡:“别笑了,我可从没告诉过别人我的名字,你还是第一个。”
“那‘仲蔡’?”
“是师尊取的。”
“那你师兄的名字……”
“也是师尊取的。他本来叫乐天。”
一个伯一个仲,阿聿道:“还挺有秩序感?”
“岂止是秩序感,我师尊啊,简直是强迫症。”仲蔡嘴快,说完立刻觉得不妥,捂着嘴憨笑起来。
而六出峰上那位强迫症,正凝眉盯着那寒玉铃铛,薄唇抿成了直线。
等了一晚上,终于等来的画面——
少年眼神温柔地看着伯乐,手指轻轻替他擦去泪水,嘴唇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接着,他这个内向孤僻的大徒弟,看少年的眼神都变了。
两人距离之近,动作之亲密……
如果说上次,那是被伯乐搂着,还有个仲蔡在旁边。
可这次,分明是阿玉主动,两人你侬我侬……
凌渐寒胸腔里只觉得有团无名火气到处乱窜。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坐不住了嘿嘿~下一章就见面
问:不小心亲到死对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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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程学生时代有个很讨厌的人,叫应哲。
什么事情都压自己一头,
既生瑜何生亮的那种讨厌。
后来,甚至还因为他转了学。
-
应哲学生时代有个很喜欢的人,叫梁程。
什么事情都喜欢跟自己较劲,执着又可爱的那种。
本来,他只是悄悄的喜欢,
直到某天,梁程当众亲了他一下。
-
谁知若干年后,相亲桌上重逢。
再见面,两人均是愣了愣。
然后,漫长的沉默。
“我出去抽根烟。”梁程率先扛不住,推门出去透气。
夜色中,清浅的柑橘香渐渐靠近,一回头,打火机推到跟前。
“烟呢?不是出来抽烟的么?”
应哲挑眉:“还是,你怕看到我?”
火苗窜动,照亮那拽拽的笑。
还是当年那副叼样。
梁晨下意识怼道:“你别嚣张。”
应哲笑得更放肆,“怎么,你打算再亲我一下?”
乖乖仔直男受×酷拽深情攻
第18章 不是在闭关吗?怎突然来了?
仲蔡干饭速度快,吃得差不多时终于想起来,“对了,小兄弟,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阿聿。”
仲蔡点头,“那以后你就叫季聿了。”
阿聿:…
“我说了我不拜师。”
“别怕,以后师兄会关照你!”
阿聿:……
这小阿聿似乎心情不大好?
也是,家人都不在了。好不容易上了山,现在又被师尊赶下六出峰。
瞧他年纪小,应该正是贪玩好动的时候。
先前还问自己平日在门中做些什么。
仲蔡填饱肚子便起身,“咱们走吧。”
阿聿抬眼,“去哪?”
“后山。玩去。”
阿聿眼睛亮了亮,跟着起身。
“看在请我吃饭的面上今天带你去转转……”两人收拾好出门,仲蔡正说着,扭头便吓得一个激灵,“……掌,掌门!”
戒律堂的事山隐早已知晓,他是来看阿聿的,这会瞅着仲蔡,“你小子怎么还在这?”
“我,我……”仲蔡以为他来追究,心虚结巴起来。
阿聿挡到仲蔡前面,“是我找他来解闷的。”
小公子宽宏大量,山隐深深点头,接着留意到“解闷”二字,老脸一怔。
“在这住得很闷吗?”我再叫些弟子来解闷?”
这语气,简直就像个慈祥的爷爷。掌门何时这般贴心关怀过弟子?仲蔡一时有些懵圈。
“不用了!”想到那些个木头似的弟子,阿聿立刻摆手。
“掌门亲自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山隐捋着胡须,“只是来看看你在这是否住得习惯。”
“习惯。”
“习惯就好。若有需要,尽管告诉我。”
阿聿点头,“没事的话我们就出门了。”
山隐:“这是要去哪?”
仲蔡还没来得及拉,阿聿脱口道:“去后山捉野兔摸鱼,还有……”
仲蔡:……
阿聿扭头看过来,“你刚刚说还有什么好玩的来着?”
仲蔡:……
九尾狐灵性好动,大概是闲不住吧。
山隐捋着胡子哈哈笑起来:“今日天气不错,去活动活动正好!”
仲蔡:?
送走山隐,两人往后山走去。
经过藏经阁时,仲蔡忽然顿住脚步。阿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两个小修士鬼鬼祟祟在石柱后,不知在干什么。
“等我一下。”仲蔡招呼完一声,三两步轻快闪到石柱边。
“喂!你们俩在这干什么?”
“嘘!”两人紧张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清仲蔡身后的人后,吓得挑了起来,“鬼啊——”
“哪有什么鬼?那是我们昨日带上来的小兄弟,我未来的亲师弟。”
刚刚两小子鬼鬼祟祟藏起的东西吓得掉在地上,仲蔡捡起来一看,是只纸鸢。原来这是两人在刚刚的诵经课上悄悄做的。
仲蔡拍了拍小武的肩,“借我玩玩。”一闪身,灵巧地跑开了。
阿聿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仲蔡愣了愣,“你没玩过?”
阿聿摇头。
仲蔡乐呵呵的:“一会师兄教你!”
阿聿:……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想占我便宜?
两人走到开阔的空地上,仲蔡两手举起那纸鸢,把绳子塞到阿聿手中,“我一松手,你就往那头跑,一边将绳子往上拉……”
阿聿跑起来,不一会纸鸢飞得老高。第一次玩这个,他笑得很开心。但线放得太急,很快纸鸢就掉下来挂在了树上。
阿聿皱了皱眉。
“我去捡回来!”仲蔡说着脚尖点地,腾空而起。
转眼间飞身至树梢,他将那纸鸢拿在手中,回头朝阿聿笑道:“我这轻功怎么样?”
阿聿笑了笑,颇为给面子道:“还不错。”
仲蔡挑眉,“那你想不想学?”
阿聿:……
仲蔡下来,将纸鸢递回给阿聿,但这小孩子玩意,阿聿已经没多大兴趣,他摇摇头,“不玩了。”
“不玩了?”
阿聿点头,正想说我们还是去抓野兔吧,仲蔡抢先道:“行,那我舞一段剑给你看吧。”
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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