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冷声质问道。
“你的外卖我已经送到,我先走了。”路俞刚一转身,就被一只手狠狠抓住,顺势拉进办公司。
林萧很识趣,把外卖放进办公公司后就离开了。
宽敞安静的办公室,只剩下那两人。
路俞抬手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水,“我还要接单,秦总有什么话,麻烦赶快说。”
秦文越上下打量穿着外卖服吃路俞,不知想到什么,轻声一笑,“离开公司去跑外卖啊,这不简直是浪费人才嘛。”他讽刺道:“堂堂一名国家级重点服装设计学院毕业的大学生,用尽家里所有积蓄上四年大学,毕业后居然去跑外卖,不嫌丢人啊。”
话很难听,也很刺耳,不过他并不想和秦文越废话,更不想打理。
他用力抿了抿嘴唇,说:“丢不丢人,好像和秦总没什么关系,也不用你操心。”
“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先走了。”
“谁允许你走的。”秦文越往前走拦住对方,眼神阴沉,厉声道:“你给公司捅了这么大个窟窿,就想这么走了?”
第51章 你就这样放任不管?
路俞以为被开除后就可以天下太平,以秦文越的能力完全能处理好这件事,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很不理想。
“因为你把那套礼服偷给dc,维拉苏发言拒绝与我们合作。”秦文越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每说一个字,好似想把这个罪魁祸首给搅碎,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维拉苏在整个服装界影响力是最大的,若能和他们合作,那像是获得续命稻草,好多服装公司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其实这件事秦文越也是两头为难,如果不公布此事,要是dc提前作出那套礼服,或者利用设计稿动手脚,到时候他秦文越就会背抄袭的骂名,而整个秦氏集团也会遭到严重的利用和名誉损失。
现在公布了,至少不会在设计稿上下功夫,名誉会保住。
可万万没想到,维拉苏却因这件事指出秦氏集团管理制度这方面进行改进,若是今后合作,也怕出同样的问题。
无论秦文越怎么保证,连他爹秦振亲自登门拜访,也无济于事。
路俞皱了皱眉,这样的后果也是他意料之外,没想到维拉苏会在管理制度上找问题。
从理论上说,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可前期傻不拉叽不作解释,这下可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后果也负不起。
“那你要我做什么?”他淡淡地说。
“你……”这话一下把秦文越给噎住,的确,路俞在这件事上做不了什么,唯一能让他解气就是让对方在服装界没有立足之地。
而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路俞。”秦文越吼了出来,接着“砰”地一声,拳头打在办公坐桌上,“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为什么?”
路俞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嘶吼吓得身子微颤,目光呆滞看着那满脸愤怒的秦文越。
“好,现场休息一会儿。”张梁喊了一声,“瞿染,你的手有没有事?”
“没事。”
瞿染虽说没事,晚晚还是赶紧上去看了看,白皙的手背已经泛红,不过作为助理也习惯了,拍戏难免会受伤,加上瞿染从来不用替身,受伤是常态。
他问:“需要擦点药么?”
瞿染:“不用,没事。”
“你刚刚那一拳,桌子都抖了几下。”张梁带着玩笑道语气,内心也着实佩服啊。
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跟着说:“我当时还吓了跳,那语气配上那一拳,有点威严啊。”
张梁打着哈哈说:“还以为这一段你两会笑场,至少要拍个两三次,看来是我想多了。”
因为他知道江一尘和瞿染是熟人,熟人之间演矛盾戏份难免会笑场,而这两人,好像真有矛盾一样,那满眼通红的眼神和那又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语气,不像是演出来,倒像是自身代入。
二人没有回答,化妆组也过来给他们补妆,因为之前一直带着头盔,江一尘的头发有些长,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工作人员拿吹风给他吹了头发。
“你头发都打湿了。”化妆师说:“也有些长,不过现在还不能剪。”
江一尘喝着水,“嗯”了一声,三两口咽下,“路俞的头发都是在额头以下,剪不了。”
“嗯,这倒是,不过今年好像挺热的,现在都入秋了,还能穿短袖。”
“还好吧,可能我比较抗热,没什么太热的感觉,”江一尘笑着说:“这和体型有关系。”
化妆师其实并不胖,只是脸型看起来稍微圆润一些。
“你抗热?”化妆师不服,“你这满头大汗的还抗热,你懂不懂什么叫抗热。”
“懂啊,一般脸型小的就抗热。”
“你……是是是,你脸小。”化妆师呵呵一笑,“我也脸小过。”
一切准备就绪,开拍下一段。
路俞盯着秦文越,愣了半响后离开办公室,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
刚走到设计部,遇到在门口等他的余曜。
余曜和他一样在设计部,两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工作上的问题都会一起探讨研究,平时总会在一起看往年的服装大赛。
“路俞,路俞,这里。”他把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被别人发现。
刚送外卖没有看见余曜在设计部,工位上的电脑又开着,肯定是去忙别的事。
他轻步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走廊,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现在大伙儿在忙,很少有人出来。
“路俞,你最近怎么回事儿,给你打电话发微信你都没有回,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余曜怪罪道。
“抱歉,我……”路俞欲言又止,电话微信都看见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你先别抱歉了,刚刚要不是听他们说你来送外卖,我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最近这几天怎么样啊,你妈妈呢?你呢?这件事你就放任不管吗?”
余曜很是着急,也很惋惜,他和李梅同样不相信路俞会作出这种事来,只是身为一名不起眼的职工,心有余而力不足。
路俞从来没有想过放任不管,只是前几天忙于找工作,心思都在挣钱还债上面。
现在稳定下来了,这件事确实也该查,虽没有想过再回到秦氏集团,至少能换自己清白。
“没有,怎么可能,只是想查清楚这人到底是谁,很难。”
“废话,很简单还需要你亲自去查。”余曜凑拢过去,“李总监前几天偷偷去查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监控,结果你偷走,不是,结果秦总设计稿不见那天的监控看不了,坏的。”
“坏的?”路俞皱眉,疑惑道:“怎么可能会坏,监控每天都有人检查。”
余曜“啧”了一声,“你sb吗 肯定是有人故意的,我来公司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监控坏过,偏偏就那天坏了。”
是啊,若不是监控有问题,秦文越也早应该查到。
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而在他办公室出入自由的除了林萧和他,好像没有别人。
难道………
不可能,林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是秦振亲自选的助理,跟随秦文越三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虽然年轻,也很少接触,但是能看出为人诚恳,做事有头有序,心思也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第52章 强吻戏
余曜这位演员名叫王立阳,性格开朗说话直接,私下也爱找江一尘聊天 ,和林凯有几分相似,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拍戏也是,只要多对视一眼或者一句话说不清楚就容易笑场,走廊这一段拍了三次才过。
“哈哈哈,太好笑了,一尘,sb这两个字,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可能因为习惯进入角色,一个没注意就破口而出。
搞笑的是江一尘的表情,听到这两个字竟然没有反应,还很认真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别笑了,噗……我哪知道这句台词没有这两字儿。”
“哈哈哈,你的表情太好笑了。”王立阳一边笑一边说:“来来来,对一下台词,不然待会儿又该笑场。”说者故作一本正经拿起剧本,抬眼间,无意间撇到瞿染从对面投来的目光。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下意识收起笑容,也开始八卦。
“一尘,你和瞿影帝怎么回事儿啊?”王立阳神神秘秘凑过去,问:“你两不是之前合作过吗?”年纪较小,好奇心很重,关于两年前公益节目的事多少知道一点。
江一尘闻言眼神倏然暗淡下来,脸上的笑意全无,顿了一下,说:“以前是合作过,但是很久没有联系,关系也就那样。”
“关系也就那样?”王立阳满脸疑惑,“可我听说瞿影帝在接这部戏那会儿同时有部电影找他,他都拒绝了。”
意思就是,这难道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是影帝,资源多很正常,但接什么戏那是他的自由。”江一尘一本正经地说,“况且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又不能决定。”
“可是你们以前不是……传过绯闻吗?”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江一尘低着头认真看红色线条勾画出来的台词,嘴唇有些发干,抿了一下,淡淡地说:“你都说是绯闻了,而且也好久以前的事 。”
王立阳还想问什么,江一尘打断了他:“好了,对台词,不然待会儿又该笑场了。”
“哦,好。”
下午在医院拍摄很顺利,养母路欣进行手术。
傍晚六点,江一尘换上路俞离职那天的衣服,瞿染同样,接着要拍摄昨天那段强吻戏。
场景恢复到昨天,路俞和秦文越紧对立站着,四目相对。
“好,从秦文越怒斥路俞自私八那段开始。”张梁喊。
整个空间,瞬间凝固起来。
“你们怎么活?路俞,”秦文越双目赤红,怒斥道:“你真够自私的,就因为救你妈,公司的名义和利益可以不要?你知不知道这份设计稿代表着什么?和维拉苏的秘密合同又代表什么?”
“这套礼服是能与维拉苏合作唯一的代表作,他们已经以前看过设计稿,如果被dc拿到手里提前制作完成作品,在维拉苏眼里,我这是抄袭,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整个秦氏集团的名义就毁于一旦,立马背上抄袭的骂名,之前合作的公司全都会撤资,这些损失是你那区区二十万能赔上的?”
秦文越苦笑一声,自嘲道:“怪不得你这段时间和我走的近,我以为是你开窍了,对我动心了,原来是为了拿到能让你换二十万的东西,你简直太可怕了,也太可恨了。”
说话时紧盯着对方的嘴唇,他喘着粗气,片刻之后一下吻了过去。
温热的唇瓣紧贴在一起,路俞愣住了,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江一尘愣住了,他忘记了挣扎,挣脱。
许云:……
张梁:……大可不必
王立阳瞪大双眼,oh,my,gad……
工作人员:……这……亲上了?
“咔咔咔咔咔咔……”张梁连续喊着:“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可以松开了。”
房间多少有几分尴尬的气息,江一尘立马用力推开对方,后背抵在墙面喘着气,好熟悉的画面,唇瓣带着一丝轻微的痛感,最后那一下被咬了。
瞿染神情自若,大指姆指腹在口唇上摩挲着,目光还未从对方身上挪开。
刚才那个吻带着冲动和恨意,和两年前一样。
旁边的工作人员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出,打趣道:“你两也太敬业了,借位吻可不能这样玩儿。”
“这算不算你两的银幕初吻啊。”
江一尘:“……”
“……”
结果显然适得其反。
白天三十度的气温,晚上下起了小雨,车轮压过能溅起水花。
路俞为了不让母亲担心,静下心好好治疗,没有说被公司开除的事,晚上十点到酒吧打工,也是等母亲睡着后才溜出去。
前几天被发现,只能撒谎说公司最近很忙,需要加班。
若不是为了挣钱,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灯红酒绿又嘈杂的地方。
秦文越今晚带着几位朋友来酒吧,走到吧台点了三瓶威士忌和三瓶白兰地,让服务生带过去。
酒吧的灯光很晃眼,路俞和往常一样将客人点好的酒端过去,开酒瓶的时候礼貌地问:“请问你们全开还是先隔开一瓶。”
耳边很吵,可能对方没有听清,开口说:“麻烦你再给我们那几个杯子,放点冰块儿。”
路俞闻言起身离开,没有发现坐在角落那双阴沉的眸子,直勾勾注视着他。
过了两分钟,路俞拿了三个空杯子,和两个放满冰块儿的杯子轻放在泛着灯光的桌面上,礼貌地问:“请问先生什么时候开酒瓶?”
秦文越的朋友不认真路俞,就当普通服务员对待,一名身穿休闲衬衫的微胖男人,点了一根烟说:“每一杯放两块冰儿,然后倒满威士忌。”
“好。”路俞开瓶地动作有些生疏,险些把酒瓶弄倒。
还好没人注意,除了秦文越。
他按照那位男人的说法,将每个酒杯放了两块冰,然后再倒满酒,“各位先生慢用,有需求可以随时找我。”
“行儿……”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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