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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美强惨反派当男主拯救后(穿越重生)——大白狮

时间:2024-04-25 09:00:02  作者:大白狮
  然而等眼前之人抬起头,认出他的身份之后,聂文远的脸色立即转阴,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杂种!”
 
 
第6章 
  晏归尘将小奶猫揽进怀里站了起来,目光轻轻扫过眼前二人脚下,一触即离。随即垂眸行礼:“晏归尘见过师兄、师姐。”
  洛明珠才拜入青珩长老门下不久,资历尚浅,闻言连忙红着脸摆手:“不不不,我才应该向你行礼才对……”
  “师妹。”聂文远道,“不必与他客气,这小杂种哪配受你的礼?”
  晏归尘是掌门亲传,自小便拜入楚观风名下,资历比同辈大多数人都要深厚,按理说应该是聂文远与洛明珠向他行礼才对。
  可因为楚青檀曾有交待,只要有他在一日,晏归尘永远是玉清境排行最末的弟子,不论身份与资历,宗内所有人都是他的师兄师姐,只有他向别人行礼的分。
  洛明珠不明缘由,但见周围众人都无异议,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聂文远斜眼睨着晏归尘:“喂,小杂种,这只猫我师妹要了,还不快抱过来。”他才不管这猫是不是晏归尘的,既然师妹想要,那就必须是师妹的。
  楚青檀远远听着,忍不住皱起眉头。晏归尘再不受重视,好歹还是个掌门亲传弟子,地位不低。这人对他的态度怎能如此倨傲,颐指气使,简直像是在教训奴仆一般。
  就连后面的几个外门弟子也神情淡淡,毫不意外,仿佛这样的事情不过是稀松平常。
  小猫胆子小,一个劲儿往晏归尘怀里拱,晏归尘托着它的身子,用手拢住它的耳朵,仿佛要为它掩去外界喧嚣。
  他低垂着眉眼不说话,虽未反抗,但也不曾照做,清瘦修长的身形伶仃立在那里,如雪中青竹般扎眼,也如青竹般易折。
  聂文远不耐:“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过来!”
  洛明珠不知怎的红了脸,目光总不自觉落在少年昳丽的眉眼间,呐呐出声:“师兄,别这样……”
  见她丢了魂似的模样,聂文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一股暗火自心底涌起,烧得他恼怒不已:“师妹,你可知他是何身份?”
  洛明珠艰难将目光从晏归尘脸上移开,但显然仍旧心不在焉:“啊,他是谁?”
  聂文远冷哼一声:“他就是螣蛇一族最后的余孽,妖人混血晏归尘!”
  洛明珠一惊,神色顿时一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再耽于美色,也知道有些东西的严重性。凡是只要与“妖”沾上关系,性质便全然不同,更别提螣蛇族就算在妖中也是几近于禁忌般的存在。
  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战,修真界死伤无数,以及其惨烈的代价将螣蛇一族尽数剿灭,却不曾想蛇王曾隐藏身份在一个玉清境女修身上留下了遗腹子。
  女修对蛇王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满心以为自己肚子里怀着的是与道侣爱的结晶,直到十月临产,瓜熟蒂落,看清自己产下的东西后,女修几乎疯掉。
  若非掌门赶到阻止,她差点就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掐死了。而那个以这种卑鄙方式出生的螣蛇族混血,就是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晏归尘。
  洛明珠现在瞧着,只觉方才叫人赏心悦目的容颜,如今都变成了妖魅的勾魂邪术,怜惜之情荡然无存。
  “可、可他不是被楚师兄关进戒律堂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聂文远是许念慈的同门师弟,那天楚青檀从戒律堂将晏归尘带走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些的。但楚青檀向来喜怒无常,谁知道他带走晏归尘是为了救他,还是为了将他带回去用别的手段折磨?
  本以为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可看晏归尘现在的模样,倒像是没有什么大碍。聂文远神色阴冷,呵道:“这小杂种还真是……祸害遗千年。”这么好的机会,楚青檀为何不直接废了他?
  他瞪着晏归尘,一字一句:“我再说最后一遍,把猫拿过来。”
  身份明了,这次再没有人为晏归尘说话了,他抱着猫的手臂紧了紧,指尖微微发白。
  上次在戒律堂受刑弄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淡粉色的疤痕交错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像一条条扭曲的爬虫。新痂脆弱,要是这时候再挨一顿打,旧伤必定会开裂,这些天以来养伤的成果便全白费了。
  师兄交待过让他好好养伤,若是让师兄知道伤口裂开,他免不了又要受一通责罚……
  脑中浮现一个个念头,但只是须臾他便下定了决心,一个“不”字尚且说到一半,腿上骤然袭来钝痛,聂文远踹上他的膝弯,他猛地跪倒在地。
  怀中的小猫短促叫了一声,晏归尘咳了两声,护住它单手撑在雪中,连睫毛都沾染上飞扬的碎雪,愈发衬得他纯白脆弱。
  明知道眼前之人是个妖物,洛明珠还是侧过脸不忍再看。
  晏归尘止住咳,胸口的伤果然裂开了,温热液体争先恐后自伤处涌出,浸透衣襟,撕裂般的疼。聂文远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小杂种,你再敢说一个不字试试?”
  晏归尘默一瞬,视线穿过眼前重重叠叠的身影,落在不远处零落的叶片上面。那些他怀着隐秘期待种下的花种,无人知晓,不曾开放,静静地被人碾进雪里,如尘泥一般,如他一般。
  他垂下眉眼,眼前有些模糊,慢慢眨两下便清晰许多。风声停了,世界变得很安静,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师兄,它不愿意。”
  聂文远看着他,蓦地冷笑一声:“好啊,好得很。你这低贱的半妖杂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如今也学会忤逆我了。怎么,难道你以为楚青檀没让你死在戒律堂,从今以后便有好日子过了不成?难道你以为自己结了金丹,得了点不知所谓的虚名,就能骑到我们头上了不成?”
  “别做梦了晏归尘,莫说金丹,就算你突破了元婴,在玉清境也就算个屁!只要有这身肮脏的血脉在一天,你就别指望有人能正眼看你一眼!”
  说罢他扭头冲身后的外门弟子道:“你们几个,都过来。”
  几人走上近前:“聂师兄。”
  聂文远一抬下巴:“愣着作甚?给我打!”
  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师兄,这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掌门亲传,还有金丹在身,我们若是动起手来……”
  聂文远冷呵:“平常奚落他的时候也不见你们提起掌门,现在动上手怎么倒装起孙子了?放心,他就算突破了金丹,也就是条不会咬人的狗而已。”
  话音未落,他又是一脚踹在晏归尘肩膀,晏归尘闷哼一声躺倒进雪中,怀中的小奶猫也似乎受到了惊吓,爪子紧紧勾住晏归尘的袖袍,一声也不敢叫。晏归尘摸摸它的头,摇摇晃晃爬了起来。
  “没事,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轻声低喃,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奶猫,还是说给自己听。
  聂文远勾起唇角:“出身卑贱呢,就别怪人多踩两脚,今日我便替你的师尊好好管教管教你,动手!”
  命令干脆利落,掷地有声,几个弟子正要动作,忽然表情一肃,齐齐看向他的身后,垂首恭敬行礼:“见过楚师兄。”
  楚师兄?
  聂文远眉心一跳,不知怎么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寒风又呼啸了起来,楚青檀的声音一如既往,傲慢又霸道,和这深冬的风一起刮到耳边,刺得人手脚发凉。
  “管教我的人,你也配?”
 
 
第7章 
  从这短短的一句话里,聂文远听出了来者不善。他脸上神色变换,惊疑不定,一时间难以确定楚青檀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总不至于是为了给晏归尘撑腰吧?
  思绪百转,他最后挤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转过身行了一礼,只当作没听见方才那句话:“好巧,楚师兄也在?”
  楚青檀的目光不紧不慢在他脸上兜了一圈,气氛无形中紧张起来:“怎么,这玉清境难道有什么地方是你能去,我却去不得的?”
  “师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聂文远笑得谦虚:“师兄自然想去哪便去哪,哪有我过问的道理?”
  “没有吗?”楚青檀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可你方才不是还说要管教我门下师弟,难道是我听错了?”
  聂文远一时语塞,脑海中正疯狂思索应对之语,就见楚青檀凑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不大,却让人头顶生寒。
  “方才踹我的人,踹得爽吗?”
  整个玉清境谁不知道,楚青檀放肆乖戾又喜怒无常,惹到他的人统统都不会有好下场。聂文远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触了他的霉头,连忙解释:“不不,我绝无冒犯的意思,只是这小杂种平日里便总是惹得师兄不快,今日又桀骜不驯出言顶撞,我气不过,这才想要替师兄略施小惩,师兄若觉得不妥,我这便收手。”
  “欸~”
  按在他肩上的力道重了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楚青檀说话慢条斯理,听起来像是在同人讲道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一句话就想脱身,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聂文远僵着身子,喉咙发干:“那楚师兄觉得该如何?”
  “自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什么?”聂文远一愣,还未回过神,膝盖忽然一痛,噗地跪了下来,差点啃了满嘴雪泥。
  不等他起身,一个不容反抗的力道压在他的头顶,压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半跪在地上,左脸陷进满地积雪中,好不狼狈。
  楚青檀单手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弹,招呼另外几个看呆了的外门弟子:“你们几个,过来。”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闻言下意识走上前,就见楚青檀直起身,指了指下面的人:“给我打。”
  聂文远一僵,惊怒交加:“你们敢!楚青檀,楚师兄!我平日里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折辱于我?”
  楚青檀:“无冤无仇吗?那从今日开始便有了。出身卑贱呢,就别怪人多踩两脚。对吧?”
  聂文远瞳孔一缩,此刻才终于确定,楚青檀真的是在为晏归尘出头。可是为什么?要说欺辱晏归尘,他楚青檀才是始作俑者,从前百般看不顺眼,怎么今日却忽然转了性?
  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想,他咬牙道:“你与许师兄向来交好,若是让他知道你为了这小杂种如此对待他的同门师弟,楚师兄可想好了该如何对许师兄交代吗?”
  “交代?”
  楚青檀轻嗤一声,仿佛万事万物皆不能入眼:“我做事,向来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
  说罢看向犹豫不决的几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不敢动作。平日里欺负欺负晏归尘也就罢了,可眼下不管是楚青檀还是聂文远,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各个皆是面露难色。
  “楚师兄,您就放过我们吧,聂师兄贵为内门弟子,又是金丹期高手,哪里是我们几个能打过的?这实在太为难我们了。”
  为难,分明欺负晏归尘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多少为难,现在倒是觉得为难。
  “打不过?不必担心。”
  楚青檀袖中忽然射出一团金光,直冲聂文远而去。一触碰到他的身体,便像是融化的铁水般蜿蜒流动,有如实质,转瞬间将他困入其中动弹不得。
  聂文远用力挣动几下,却是越动越紧,不仅挣不开,反而将自己弄得面红耳赤,像条金色的长虫在地上扭动。
  缚神茧!
  还是最高级别的缚神茧,一次性消耗品,困住大乘期的修士都绰绰有余,楚青檀竟用它来限制一个金丹期修士,简直暴殄天物。
  “楚青檀,你是不是疯了!”
  楚青檀笑吟吟的,并不理会聂文远的喊叫:“现在他是一条只会叫而不会咬人的虫子了,动手吧。”
  连缚神茧都用了出来,看来他今日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几个弟子不敢再犹豫,这祖宗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可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立刻翻脸迁怒他们?
  他们来到聂文远身边,挽起袖袍。
  “师兄,得罪了!”
  “聂师兄,你可别怪我们。”
  见他们真要动手,一旁的洛明珠傻眼了,她才刚入玉清境不久,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连忙出言阻止:“住手,你们别打了!这位师兄,聂师兄他并未做错什么,你怎么能……”
  “没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楚青檀笑容淡去,无差别攻击:“再多嘴连你一起打。”
  洛明珠闻言红了眼眶,自入门以来,师兄们时时疼宠她,连重话也不曾对她说一句,却没想到在楚青檀这里碰了钉子。这姓楚的师兄生得一副天仙似的好模样,没曾想性情却是如此乖张,毫不顾念同门之谊。
  她看了眼人墙中不时发出闷哼的聂文远,到底没敢再吱声,擦着眼角默默转过脸。
  脚下的绿植被这群人踩得零落,雪里渗进青色汁液,粘稠得像血。楚青檀脚步避开它们,来到晏归尘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心口渐渐晕开的血迹,“我让你好好养伤,你便是这样听话的?”
  冰冷的雪水在晏归尘脸上化开,沿着精致的脸部轮廓缓缓滑下,仿佛是晶莹的泪珠。
  他伸手擦去,宽大的袖袍盖住怀里的奶猫,并不抬头,声音低低的:“对不起,师兄。我受罚。”
  “受罚?你都这样了,还能让我怎么罚?”
  晏归尘静默片刻,“任凭师兄处置。”
  话音刚落,“嗡”的一声,一把青光凛凛的灵剑直刺到他面前,明亮如镜的剑锋映出他微怔的神情:“师兄?”
  楚青檀的声音很淡,落在晏归尘耳中却如惊雷炸响:“起来,拔剑。”
  “他既踹你两脚,你便还他两剑。”
  “我方才说以眼还眼,那只是对我。而你,要让欺你辱你之人十倍偿还。须得让人知道,我楚青檀的人,自己如何作践都不要紧,却绝容不得外人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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