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洲点头:“是他。”
“我看了半天,头发剪了还穿着校服,差点没认出来。”
“你怎么突然想着参加读书会了?”阮明栖刚刚就想问了,碍于还有旁人在才一直没说。
江序洲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你还记得严展房间里找到的那张带血小卡吗?”
阮明栖愣了一下:“记得,怎么了吗?”
“这里也有,准确的说是读书会成员所拥有的。”
阮明栖眉头皱起:“你怀疑那张带有引导性的卡是从这个读书会来的?”
江序洲没隐瞒自己的想法:“目前除了相似的卡牌外,并没有别的证据指向,也许只是巧合也不一定。”
楚立阳并未参与全程案件,一开始听的云里雾里的,阮明栖点了几个信息点,没有明说内容,他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跟他做朋友是因为发现了小卡有所怀疑?”阮明栖问道。
“一开始是有这个原因,后来聊过几次,发现跟他这个人挺有意思,对事情的看法角度很不同,就会跟他多聊两句。”
江序洲说完,阮明栖挑了挑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楚立阳见话题跑偏了,赶忙拉回来:“读书会什么时候开始?”
“不清楚,我们都在店里,等着就知道了。”江序洲说,“你们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吗?”
阮明栖说:“没事,正好一起来凑凑热闹。”
严展死亡真相虽然揭开是梁声所为,但在案件中搅浑水,利用给范玲芳发消息模糊严展死亡时间,以及最后绑架梁声的“审判者”组织还没被找到。
结案后他们并未就此作罢,但那个组织的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等待的时间显得有些无聊,楚立阳手机都给打游戏打到快没电,最后直接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一个下午,书店人来来往往,隔壁中学初三、高三即将参加升学考的学生们已经提前开学。
下午放学时间,几个学生往书店里跑,直奔摆放杂志的展台。
江序洲看着这些争分夺秒抢夺难得的空闲时间,盘腿坐在地上看最新杂志的学生们,突然觉得有些怀念。
“这么羡慕的表情看着他们做什么,想看你也过坐着。”阮明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江序洲笑了:“阮明栖,我也想要他们手里的杯面。”
阮明栖愣了一下,给气笑了:“我以为你看上了他们的青春年少,没想到你看上的是人家的杯面?”
江序洲面对他的调侃,没有丝毫的窘迫:“青春年少很羡慕,但更想要杯面。”
“行,哥给你买杯面去。”阮明栖动作利索的起身。
在对面睡的天昏地暗的某人听到杯面两个字瞬间清醒,眼神都是迷茫的:“要一杯红烧牛肉的。”
阮明栖:“……”
“行,欠你俩的。”
看了嗦面嗦的正起劲,正在看最新期刊明星杂志的女生,阮明栖过去打听校门口的小吃摊的点位。
不一会儿的功夫,阮明栖手里提溜了三杯杯面,外加好几种喊不出名字,味道却非常香的小吃回来。
“上道,还知道买点别。”楚立阳动作利索清理桌面。
几盒小吃摆放到桌面上,色香味俱全,香的人直流口水。
“诶,你这怎么还一碗粥。”
楚立阳话刚说完,就想起他们三个人里有两个伤员,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腿。
小吃是很香,但放的香料很多,也不知道吃多了对伤口愈合有没有问题,想来这碗粥是他给江序洲多带的。
江序洲分到的杯面是骨头汤的,看起来清清淡淡,味道却很香。
阮明栖和江序洲的杯面一样,都是骨头汤,可他控制不住,愣是从楚立阳的杯里抢了一串丸子。
然后当着楚立阳的面,分了一个到江序洲的杯子里。
楚立阳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你爱什么心情什么心情,关我屁事。”阮明栖故意回道。
江序洲也被楚立阳活宝一样的反应逗笑,平日里严肃正经的楚大队,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一面。
“小江你知道吗,这孙子的以前拉我们去自烤小烧烤,他自己烤的色香味弃权,还要来教我们烤串,完了让我们吃他烤的,他吃老板烤的,是不是很畜牲。”
楚立阳一副要江序洲评理的架势。
江序洲唇角微扬,目光含笑看了阮明栖一眼:“你还挺机灵。”
正等着江序洲和自己一起声讨阮明栖的楚立阳傻眼了:“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们两口子好好过吧,是我不自量力的挑拨离间了。”
阮明栖对于这番总结很是满意:“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
“你别跟我说话,嫉妒使我现在像个怨妇。”楚立阳的表情哀怨的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
……
晚上八点。
江序洲没想到今天的读书会这么特别,在开始前十几个带着纯白色面具的人走进书店,他们身上穿着正装,不论男女都是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造型。
他们目标明确,径直走向玻璃房。
没等他们疑惑发生了什么,同样带着纯白色面具,原本的休闲服也换成了西装的何似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今天的读书会比较特别,我们有一个成员意外离世,所以需要佩戴白色的面具。”
“不戴面具就不能参加读书会吗?”阮明栖看着递过来的面具,问的很直接。
何似的脸藏在面具之下,看不到他的表情:“是,这是读书会的规则,希望你们理解。”
江序洲眸色微动,规则越是奇怪他对这个读书会越是好奇。
同样,阮明栖和楚立阳也是如此。
三人都把面具戴上后,在何似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玻璃房中。
玻璃房就在书店内,进来后江序洲就发现,从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对于里面的人而言,这个玻璃房就是一个独立且封闭的空间。
隔音效果非常好,哪怕玻璃房外的书店在播放着音乐,在里面的他们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读书会的成员并不是每次都会来参加,他们会选择在自己空闲的时间过来,以至于多了江序洲他们三个,其余成员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所有人都在位置上就坐后,何似走到了唱片机旁,留声机里播放出来的声音和音响不同,有种独特的韵味。
何似播放的是一首钢琴曲,随着曲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像有抚平躁郁心情的魔力。
但显然,这样的氛围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楚立阳和阮明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八个大字,“如坐针毡”和“什么玩意”。
整个玻璃房内,所有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听着音乐。
江序洲注意到,何似在使用唱片机时,主要是用左手。
可下午他和自己闲聊时,惯用的明明是右手。
有了面具的遮挡,江序洲的神色变化并没有让人发现。
一曲结束,沉稳的朗诵声响起。
江序洲他们坐在玻璃房最后面的位置,从这个角度只能判断声音是从前半部分传来的,并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在说话。
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就像是AI朗读一般,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让人很是难受。
读书会结束,参会人员陆陆续续离开玻璃房。
离开玻璃房后,何似摘掉脸上的面具,询问他们参会的感想。
“很特别。”江序洲给了一个很虚的答案,并没有直言读书会是好还是坏。
对于这个答案,何似也没说什么,从一直拿着书里取出三张卡片。
“如果有兴趣,欢迎下次再一次来参加分享会。”
阮明栖看着递过来的卡,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就恢复平静的神色。
接过卡片,江序洲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小卡的质地,手感和上一次他拿到的那张一样。
“好,有机会的话,下次还会来的。”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也不再久留。
江序洲是家里司机送他过来的,阮明栖他们开了车,他也就让司机先回去,不用空等他。
车子开出去后,憋了一晚上都楚立阳终于是绷不住了:“你们不觉得恐怖吗,白布掉下来的时候,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老式留声机里的音乐结束后,一切都很诡异。
先是朗诵的人声音僵硬机械的好像是机器人,紧接着突然面前都投影掉下一块白布,上面还画了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画。
明明是母亲和孩子的一生,从母亲扶持着孩子从襁褓中的婴孩、蹒跚学步,再到上学成家立业。
与左半边白布不一样的是,画布的右半边的内容全部都是黑色颜料画的。
画中的母亲脊背慢慢的边弯,孩子长大后尽管还陪同在父母的身边,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可真要他们说出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确实很诡异。”阮明栖回想着白布上的画。
江序洲却在这时候说道:“你们注意到画上还有父亲的角色吗?”
话音落下,车内陷入了沉默。
“那画上不就是母亲和孩子吗,哪来的父亲啊?”楚立阳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他现在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阮明栖自认自己没有什么艺术天赋,对音乐画作看看还行,并不能看出点什么东西。
“你在哪看到了父亲?”阮明栖立马询问。
“每一幅小画里,都有父亲的角色。”江序洲说完,一瞬间车里的温度好像都降低了好几度。
“第一幅是在右下角的那一小块黑影,是个人。”江序洲说,“一开始我没往父亲的角色想,觉得可能是染上的黑点,又或者是别的东西。”
画作画的并不写实,甚至是有些抽象,要不是有人在解说分享读后感,只靠看画很难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三副的时候,孩子右边有一个三角,看到这个我才确定,前面几幅画的黑点是代表着父亲。”
阮明栖有的不解,缺乏想象力确实很难理解这么抽象的内容。
车子很快回到大院,江序洲回家时,江景成看到自家儿子是阮明栖送回来的,一点都不意外,还招呼着他们进来坐坐。
时间不早了,阮明栖他们婉拒了邀请。
江序洲看着又一张“邀请卡”,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阮明栖洗澡出来,就看到江序洲给他们三个拉了群,并且群里还有好几条的消息。
往上翻看,就发现江序洲把今晚在读书会上的画都给“复刻”了出来。
尽管已经看过画,再次看到被“复刻”出来的,还是让人非常的难受。
尤其是在听说小黑点可能是父亲的角色后,有了代入感,本就诡异的画让人看着更加不适。
楚立阳:如果小黑点真的是父亲,那也太阴森了,为什么都躲在小角落里?
阮明栖:我把邀请卡的照片发技术组了,等明天我送回局里去让他们做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看到这,江序洲也立马发了消息。
江序洲:你明天送卡的时候来我家一趟,我这里还有两张,一起送去对比一下。
第83章
近段时间, 为了弄清楚读书分享会和卡牌之间的秘密,江序洲和阮明栖没少往书店跑。
手里积攒的卡牌越来越多,却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阮明栖曾想打听读书会成员的信息, 可面对询问, 所有成员都是一言不发。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从何似那边探消息,可每说到关键内容时,话题要么被扯开, 要么得到的就是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了。
开学后, 江序洲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 不影响行走后, 跟着韦教授去了一趟南方。
四月份的回南天, 空气潮湿的好像能够拧出水来。
酒店房间里的地板都有积水了,哪怕用除湿器也不管用, 得亏房间里有配套的烘干机, 不然就他们出行带的几套衣服, 早就没衣服换洗了。
“序州啊,资料都整理完了吗?”韦文山接完电话回来, 看到江序洲还坐在电脑前, 关心了一下进度。
“都已经好了, 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
韦文山想看看文档, 走到江序洲的身后,看着他操控电脑。
前不久, 某地区发生的一起案件, 因为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在案件侦办的过程中,一度故意在现场给警方遗留误导性证据。
使得办案过程非常曲折, 哪怕最后将凶手抓捕归案,审讯时面对铁证,凶手却依旧能够神情自若的狡辩。
案件险些成为了悬案,案件情况上报后,技术组觉得很有复盘总结经验的价值。
韦文山正在编写犯罪心理学教材,凶手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的案件,案子放进教材里做案例,可以很好的给予学习本门课程的学生一个警醒和思考。
江序洲则作为助手,陪同韦文山一道过来学习,同时整合分析资料。
“不错,很清晰。”
韦文山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光是看目录结构,就能很清晰的看懂层层递进的关系,江序洲的工作能力从来都不需要他去担心。
“这边事情都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机票订在了后天,明天可以去走走看看,也不白来一趟。”
韦教授直起身子,到底是年纪大了,就弯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感觉到了酸痛感。
“老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江序洲问道。
韦文山说:“听说这边的寺庙挺灵验的,明天一起去看看吗?”
江序洲和韦文山并没有宗教信仰,但到底是败给了那句经典名言“来都来了”,韦文山想去看看,他自然乐意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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