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猜的不错,这些照片应该都是管丽婷的。
他们从多方了解得知,管辉对于管丽婷掌控非常严格,对于这个从小就拿了不少奖的女儿很是骄傲。
“看起来像是个练功房。”一个警员说道。
“在这种环境下练舞,人得疯吧,全是姐姐的阴影。”
众人惊叹不已。
最终,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拔下来的电话卡。
将电话卡装入手机后尝试拨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阮明栖微眯眼眸。
就是他下午给鱼塘主人打电话,后来再也联系不上的号码。
管辉就是贺庆元的事情是抵赖不掉了,现在要确定的是,鱼塘人骨和他之间的关系。
勘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阮明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周灿然打来的电话。
“救命,快来救我!”周灿然极度惊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阮明栖把勘察这里的任务交给张爽负责,自己则和江序洲立马往周灿然家里赶。
“你们快来,我家里有人,他有刀,他想杀我,你们快来啊!”
周灿然已经被吓到崩溃,不断发出惨叫。
“我们在来的路上了,也已经联系了你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他们很快就会到。”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周灿然被吓崩溃了,尖叫声不断响起,也不知道听到江序洲的话没有。
阮明栖把车开的飞快,得亏现在已经很晚了,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几辆车。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周灿然已经被民警送去了医院。
周灿然的家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血迹。
血手印和血脚印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凶案现场,不过看这情况,也差不多了。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让人非常不适。
“怎么回事?”阮明栖问。
“我们到的时候,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没办法我们只能强行破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周灿然浑身是血的躺在门边,看样子是想要求救。”
“他的大腿上还扎着水果刀,血流了一地。”
“阮明栖,你看这个!”江序洲在门外草地上发现一个东西,立马叫了在里面和民警的阮明栖出来。
“怎么了?”阮明栖不明所以,立马快步出来。
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门口的角落的草地上有一张绿色的便利贴。
阮明栖戴了手套,去把便利贴捡起来。
【所有的罪恶,都将付出代价。--审判者】
第119章
一天内接连勘察三个现场, 铁打的人也吃不消,阮明栖只能向封玉平汇报情况。
接到电话的封玉平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保护好现场, 我去给你调人。”
封玉平电话接的很快, 显然也是没睡,加之阮明栖还在电话里听到了那边有很多人说话,估摸着现在从支队协调来的勘察队伍这会儿估计还在鱼塘边杀鱼。
一瞬间, 仿佛隔着电话闻到了鱼腥味。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封玉平协调的人终于来了。
阮明栖疲倦到了极点, 看到警车身影要站起身时, 整个人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江序洲一把将人拉着, 眼神里藏不住的担忧:“还好吗?”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状态:“没事,就起猛了。”
为了不让江序洲担心, 脸上还强打出一个笑容。
只是若是现在面前有镜子, 阮明栖就能看到自己的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
早上勘察组的人都被他放了半天假调整状态, 有短暂的休息,可他和应时则是一直在会议室里开会。
如此高压高强度的工作, 能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阮明栖怎么也没想到, 封玉平协调来的人竟然是总队的勘察队伍。
出来带队的还是程晋, 在他后面跟着的一个头发乱糟糟, 看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喊起的李乐风。
“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么大的阵仗,饶是阮明栖和江序洲都惊讶了。
省厅总队队长程晋, 副队李乐风, 这两人一般情况下有外出任务, 都是一人留守总队,另一人出动。
这次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起过来了, 不仅如此,江序洲还认出了后面的其他人,都是总队重案组的成员。
“第一次协调支队的人,厅里就听到风声了,现在又要协调一次,厅里不放心情况,就让我们过来了。”
李乐风打着哈欠,明显还没彻底清醒:“还有就是,下午你们在鱼塘边解剖的鱼,最先一批送去实验室检测的结果已经出了,DNA样本比对结果显示被害人是季雁书。”
“根据封局汇报的情况,一些线索点确实和八年前的校车失踪案有不少的信息重合,虽然还未有确定证据重启当年案件,但疑似也不能放过。”程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周围这几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如果八年前的案件重启,势必会在总队这里,现在我们是来配合你做校车失踪案调查的,在得到确切证据指向前,重案组的侦查组、勘察组的人员都会配合你这边的调配。”
李乐风见阮明栖有些意外,唇角扬起,给人一种痞气的感觉。
“突然'升官’,是不是很惊喜。”李乐风贱兮兮的胳膊撞了一下阮明栖的肩膀。
“是开心,毕竟能当你老大了,滋味就是爽。”“阮明栖也笑了,毫不客气的撞回去,“还有你这脸,又是挨谁揍了贴个创口贴,真矬,让你成天满嘴放炮。”
这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前几年系统里举行比武大赛,给众人带来了一场能放进教科书里的格斗比拼,代价就是两人一起脸肿了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见人就问他俩,是不是一起拔智齿去了。
“嘿,你小子。”李乐风满不在意,“你懂什么,哥这是‘军功章’。”
“可拉倒吧你,菜鸡。”阮明栖不理会他的嘚瑟。
眼看又要“菜鸡互啄”,程晋立马打断。
“行了,时间不早了,干活。”
大boss发话,两个“菜鸡”立马偃旗息鼓。
勘察组进场,原本阮明栖也要跟进去,刚走一步就被李乐风拦下。
“你俩现在掉头,上车睡觉。”李乐风的目光在江序洲和阮明栖身上扫过,“你们封局交代了,你俩再不睡觉就该猝死了,这是命令。”
江序洲:“……”
阮明栖:“……”
像是封局能说出来的话,很扎心。
李乐风看起来嬉皮笑脸,也是个典型的笑面虎,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阮明栖给他那样子气笑了:“行,服从命令。”
话音落下,阮明栖伸手勾了一下江序洲的肩膀,将人带自己怀里,朝着警车方向走去。
“没咱俩事了,回去暖被窝。”阮明栖说。
目送两人上车后,李乐风才换上鞋套进场。
“嗬,这场面!”哪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重案组成员,在看到周灿然家里情况时,都被吓了一跳。
周灿然的家是三层独栋别墅,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有一块十分密集的滴落状血迹。
并且从血迹的走向来看,是从楼上往楼下走。
在二楼和一楼的楼梯转角处,有一个人倒地的血迹,血掌印手指方向是向下的。
在向上的楼梯上,还有一滩擦拭状血迹,很有可能是周灿然情急之下,从楼上往下跑。
身上伤口流出的血迹流淌到地面上,脚下打滑,重心不稳倒地。
往楼上走,发现三楼通往阳台的一个房间,窗户是打开的。
如果有人从外面攀爬上楼,以楼高的程度,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看现场这情况,很像是有人从三楼阳台打开的窗户进屋,然后持刀行凶造成,追杀受害者,直到在一楼摔倒。”李乐风根据现场痕迹,以最快速度完成初步现场重构。
程晋沉默不语,眉头皱起。
“怎么,有别的想法?”李乐风问。
“周灿然的卧室在二楼,床头柜上有一杯只剩五分之一的水杯,旁边还有一瓶睡前服用的保健品,从痕迹来看,周灿然应该是已经吃过药准备睡觉,又或者是已经睡觉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三楼这边的遇袭血液情况是不是有些怪异。”程晋没有完全否认,李乐风的想法,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点。
李乐风因为和阮明栖他们说话,进场要比程晋晚一些,并没有去到周灿然的房间查看情况,并不清楚在卧室里还有这一物证。
勘察小组对房门、窗户、门框以及门窗门锁都做了细致的检查,确定没有任何的撬压痕迹,以及开锁技术。
得知周灿然家里出了事,经纪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平日里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现在也显得有几分狼狈。
“以前有些比较疯狂的私生饭藏在灿然家里,他出门或者睡觉的时候都会关紧门窗,不可能会有窗户是打开的。”
经纪人也有些慌了,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对了,他们家还有定制化的智能安保系统,能够时时查看门窗以及所有家用电器的使用状态。”
经纪人立马翻包,要给警察看手机。
因为情绪激动,翻找包的动作有些慌乱,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好不容易把手机拿出来,还险些掉在地上。
“别着急,慢慢来的。”
经纪人抖着手,调开了周灿然家里的智能系统APP。
从APP上可以看到,在今天晚上的1点13分的时候,有人打开了窗户。
周灿然家的窗户勘察组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外面撬开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从里面开了锁。
同时对三楼阳台进行检查后发现,也并没有任何的蹬踏痕迹。
也就是说,并不存在有人通过攀爬外墙,从外面进入房间的情况发生。
“没有撬压,没有暴力入侵,以现有的证据来看,只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了。”
经纪人立马被带到外面进行了调查。
经过了解,自从阮明栖交代过后,民警就格外关注周灿然这边的情况,他本人也为了安全,找了两个保镖。
不管是保镖还是民警,都表示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更没有看到有人进入或者是离开周灿然的家。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明明家门外有保镖和民警,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周灿然舍近求远,给距离自己最远的阮明栖打电话求救,这一点也非常的怪异。
一番勘察下来,疑点越来越多,李乐风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
凌晨五点四十二分,医院里来了消息。
周灿然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唐风去了医院,和最近几天都在医院里蹲守的林培鑫汇合。
师徒俩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又会再度联手一起尸检,见面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阮明栖一觉醒来,明显觉得沉重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原来都像是背着几十斤的沙包在负重前行。
和程晋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阮明栖带着江序洲去了医院。
现在周灿然的父母亲戚都在那边,加上车祸后一直昏迷的孙桂英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他们一直被耽搁的流程也该开始进行了。
任献提前在医院里等着阮明栖过来,周灿然的父母在医院里哭闹,吵着要警方给说法。
车子停好后,阮明栖说:“你一会儿跟我们去见孙桂英,别去见周灿然的父母。”
江序洲点头,他知道阮明栖是在为自己考虑。
江周两家有些许生意往来,就算交集不深,但到底这种场面见了不好,要是让周灿然的父母知道江序洲也知道些许情况,一定会来找他,到时候反倒为难。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干脆直接不见,全权交给警方去应对。
阮明栖上楼前,还让任献看了一下周家父母现在在哪个位置,避着一点上去。
上到所在楼层后,江序洲才问:“周灿然那边有市局的人在吗?”
“有,把盼盼叫过来了,她见家属很有经验,交给她没问题的。”任献说。
“就她一个人在?”阮明栖不放心的问道。
“还有两个男生在,安全。”任献知道阮明栖在担心什么,立马回道。
家属痛失亲人,什么反应都可能有。
情绪激动起来,难保会有过激行为,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被安抚家属的警员被家属误伤的情况。
孙桂英躺在病床上,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阮明栖他们三个进到病房,在她的病床前坐下,孙桂英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个给你发消息的人,告诉你谁是杀害毛雨真的凶手了吗?”阮明栖问。
听到女儿的名字,孙桂英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因为颈部受伤带着颈托,她动作不是很方便,哪怕只是转头的动作,都需要很大的努力。
“我们知道了。”阮明栖说。
孙桂英反应比较慢,理解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后,看着阮明栖的眼神多了几分激动。
努力想要张嘴和阮明栖说话,可嗓子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张了半天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今天早上我接到交通局的电话,你驾驶到东二环造成车祸的那辆车上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阮明栖对上孙桂英的眼神,她的眼神带着迫切,非常想知道视频里出现了什么内容。
“杀害毛雨真的凶手是廖万虎。”阮明栖说,“他已经死了,死在了东二环车祸里,死因是颅脑损伤。”
听到这,孙桂英面部肌肉抽动,眼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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