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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现场禁止心动(推理悬疑)——檀西

时间:2024-04-27 06:53:13  作者:檀西
  “破费了。”阮明栖是由衷的感谢江序洲的付出。
  “嗯,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江序洲没有客套的说没关系又或者是客气,他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默默付出不让对方知道,也不是他的脾气。
  ……
  第二天早上六点,众人再度开了一个案件会议。
  昨天晚上他们几个主负责对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做了严密的排布,今天需要确定每个行动小组的人员划分。
  会议上讨论过了,就目前现在的情况,造成白水三中案件凶手,很有可能是知道明康中学案件详情的人。
  江序洲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模仿犯罪。
  目前审判者的角色多次闯入他们的视线,并且从严展案起,他就一直自诩自己是在伸张正义,甚至不惜做出另一起违法犯罪的事情。
  绑架梁声后全身而退,以及诱导孙桂英开车撞人,双保险控制车辆,再到设计周灿然的死亡,桩桩件件都表明这个自诩自己是审判者的人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符合他们对嫌疑人犯罪心理的刻画,模仿作案的情况并不能完全排除。
  听完江序洲的分析,封玉平和程晋都赞同了他的观点,认为这是一条办案思路。
  “管辉是因为女儿管丽婷的死亡策划的案件,在白水三中的案件中,廖万虎造成了毛雨真的死亡,审判者引导孙桂英亲手撞死廖万虎给女儿毛雨真报仇,两起案件中都有亲自报仇这一点相似点。”江序洲分析情况。
  “如果审判者再要动手,很有可能会继续引导被害人家属动手,我们需要有人手去关注这些家属的情况。”
  校车失踪多时,校车上失踪孩子的家长警方都已经分批通知了他们情况。
  也已经找人安抚了他们的情绪,并且都进行了看顾。
  他们现在必须得防范审判者的继续动手,让家属相信警方能够给他一个交代,把失踪的孩子都给找回来,
  “家属这边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明康中学校车失踪案,以及现在白水三中校车失踪案所有家长的信息,协调好了各个辖区的民警蹲点看顾,直到案件结束为止。”封玉平说。
  八年前的案件重启,虽然管辉落网,但他还有不肯供出的同伙在逃,程晋和阮明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封玉平必须帮他们稳固好后方。
  后方不出乱子,前面的人才能心无旁骛的冲锋陷阵。
  “这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阮明栖问。
  “没有了。”江序洲说。
  阮明栖点头,继续说:“管辉不肯招供,现在明康中学案件需要分为四组去调查。”
  “第一组,继续和管辉以及管辉的妻子进行审讯,尝试从他们的口中得出案件线索,提供侦查方向。”
  “第二组,走访排查管辉近半年来的社会人际关系及行踪。”
  “第三组,进行明康中心案件走访调查,人员包括曾经的校长、副校长及各级领导。”
  “第四组,严查明康中学当年食堂中人,寻找协助的管辉给学生司机下药的食堂工作人员。”
  四组的工作量都不轻松,压力都很大。
  重案组里,除了李乐风以外,其余人的擅长领域阮明栖并不是太清楚。
  应时把局里人员的信息以及擅长处做了标记,和程晋带领的重案组人员进行拆分搭配,保证每个组的能力都相对平衡。
  阮明栖分完任务情况后,程晋宣布了每个小组带队负责人,以及协助人员。
  这边四个小组名单确定后,还有还有另外的任务。
  “第一小组,负责排查周灿然的社会关系,以及生活轨迹。”
  “第二小组,排查大荒堡及白水三中死亡司机曹宏胜第一案发现场周围环境。”
  “第三小组,排查廖万虎行踪,以及最近接触的可疑人员。”
  一个个小组任务细分下去,听着任务量都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
  昨晚他们就知道,案件重启并案调查,对于他们而言,压力更大。
  所有小组名单都已经确认后,各自行动调查。
  何似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始在避嫌的阮明栖和江序洲会一起来见他。
  原以为他们要再给自己来一场审讯,他甚至都做好了准备,结果阮明栖拿了东西就转身出去了,全程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他的。
  两人都奇怪的态度,倒是让何似有些好奇。
  在警局时间长了,何似并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我来警局多久了?”何似问道。
  江序洲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马上就要48小时了。”
  正常情况下,警方传唤人员过来调查,最多可留人24小时。
  何似却主动提出要留下配合他们调查,经过封玉平同意后,他们才多留了他一天时间。
  “你们有什么线索证明我有罪了吗?”何似神色轻松,没有半点紧张感。
  “没有。”江序洲说。
  何似抿了抿唇:“那真是太可惜了。”
  “按照我们的交情,为了配合你和阮队调查,我应该继续留下来的,但很可惜,这并不符合规矩,也让你们为难。”何似作出一副真很惋惜的表情。
  看着他的样子,江序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何似,你到底在包庇谁?”
  “又或者说,你在计划着什么?”江序洲问的很直接。
  何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异样情绪,很快消散不见:“你就这么相信我?”
  说这句话时,何似在笑,他的眼底都是笑意,可见是真的开心。
  “我相信证据。”江序洲说。
  何似挑了挑眉:“可现有的证据告诉你,我是有嫌疑的。”
  “不见得。”江序洲说。
  两人眼神交汇,似乎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出点什么。
  “何似,相信警察,相信我,不要轻举妄动。”江序洲说,“与虎谋皮,很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何似眸色微动,唇角扬起的弧度更甚:“十分钟应该到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江序洲深吸一口气:“可以。”
  阮明栖全程在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用江序洲叫,他自己就紧来放了何似。
  “谢谢。”被打开束缚的那一刻,何似笑道,“这两天谢谢你们的照顾,打扰了。”
  阮明栖下意识皱起眉头,何似就像个怪人一样,知道的他是进警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家里做客。
  在路过江序洲时,何似突然停下脚步,很真诚的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重新跟你认识一次。”
  江序洲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现在也不晚。”
  何似眸中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好,你等我。”
 
 
第124章 
  何似虽然是传唤来市局配合调查, 但是被警员带来的,回去路上没车。
  出了市局,就打了一辆出租离开。
  上车后, 司机师傅通过车上的镜子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一直在看着窗外, 神情悠闲,似乎没有半点的心理压力。
  出租车离开后不久,市局内有两辆车跟了出去。
  一前一后, 车辆始终跟出租车保持着一定距离。
  车辆的跟踪很快被出租车司机师傅发现,他不断通过车上镜子观察着何似的反应, 似乎在判断他究竟是被传来警局的嫌疑人, 还是出任务被跟踪的警察。
  若是前者, 后面跟着很有可能就是警察, 跟着他们是要来找线索的,自己得小心一些。
  可若是后者, 自己是不是该给“警察”提个醒。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 何似突然喊了停车。
  车辆在路边停了下来, 何似让司机师傅在路边稍等他一会儿,随后去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花。
  在后面不远处跟着的阮明栖和江序洲神色漠然, 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行为。
  何似在花店里一番挑选后, 买了一束白色的花。
  买完了花, 就看到他回到了车上。
  “他想干什么?”阮明栖皱着眉头。
  江序洲多看了花店一眼,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很快,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是墓园。
  另一辆跟他们一起从警局跟出来的警员, 跟随何似上山。
  阮明栖和江序洲则去联系了墓园的管理, 询问过了何似来祭拜的墓主人身份。
  “是他们家的老父亲。”墓园的管理人员指着视频监控上的何似, “也是他的爷爷。”
  阮明栖有些意外,“既然是老人家的墓, 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写上名字,为什么会留个空墓碑?”
  “我记得当初家属是说,老人家是因为家里的小孙女失踪,一时心急脑梗去了,小孙女还生死不明,他们希望等把家里的闺女找回来后,再带着她一起来给老人家的碑上写名字。”
  按照他们的管理规定,墓碑上不留名字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做罢了。
  “您好像对他很熟悉?”江序洲问了一句。
  墓园面积不小,管理人员一眼就认出了何似,还是让江序洲觉得有一些奇怪。
  “他每个月都来,见的多了就熟悉了。”管理员说道,“很少见到有这么孝顺的年轻人了。”
  江序洲和阮明栖对视一眼,觉得何似的行为有些怪异。
  以他们这段时间与何似的相处,感觉每个月来墓园看望已逝亲人,并不像是他的性格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何似在墓前停留了好一会儿,为了不被发现,跟上去的警察距离稍微远了些,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有在动。
  停留了有二十分钟后,何似才转身离开。
  跟在身后的警员立马上前,去到墓碑前看了一下他留在原地的花。
  在山茶花的花束里,找到了一张小卡。
  阮明栖手机响了一下,是跟上去的警员给他发来的几张小卡的照片。
  两人一眼就认出,小卡是被用作读书会“邀请函”的小卡,江序洲仔细看了眼小卡上的画。
  “这是什么画?”阮明栖问。
  “农神吞噬其子,后文艺复兴时期的神话题材绘画。”
  江序洲简单的和阮明栖描述了一下这幅画的绘画背景,听的他眉头紧锁。
  他自认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农神食子,被吞入腹中的孩子却没有死亡,而是存活在他的腹中。”江序洲说,“他在等待一个从腹中逃离出来的机会。”
  阮明栖看着空荡荡的墓碑照片:“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管辉已经落网,警察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管辉的同伙。
  他们家的事情也算是了了,他不明白何似在其中究竟是在扮演什么角色。
  两人了解完情况后,立马开车,根据跟着他们的警员报点追了过去。
  除了来墓园以外,何似就回到了自己的店。
  尽管两天时间不在,店里还是正常在营业,看到突然回来的何似,店里的员工并没有觉得惊讶。
  情况看起来十分正常。
  在外面的蹲守了两天时间,何似都在店里并没有离开。
  江序洲在车上吃饭,目光紧盯着店里的情况。
  阮明栖则在旁边打电话,和局里的人在开案件会议。
  “周灿然的死亡原因已经确定,是自杀身亡。”林培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周灿然身上的伤口走向非常的奇怪,不管是从正面,还是背面,凶手都很难造成他身上的上伤痕。”
  “另外,现场勘察人员也确定,周灿然的家里仅找到他一个人的活动痕迹。”林培鑫说,“现场你也去过了,派出所民警距离你联系到他们赶到现场,全程不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
  “如果现场真的有第二个人在场,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把活动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在现场全是血迹的情况下。”
  触物必留痕,哪怕有装备,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想要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他一边自杀,一边给我打电话求救?”阮明栖人都傻了,从没想过竟然会有这种可能。
  “准确的说,他出现了幻觉,臆造出了一个要伤害他的人。”林培鑫说,“出于求生本能,他从内部打开了窗户,想要逃离密闭环境,但并没有成功,在意识混乱的情况下他想到了潜意识让他相信的你,从而打出了这通求救电话。”
  此时阮明栖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几张图,是他们发来的物证照片,以及实验室的检测数据报告。
  “实验室的数据结果显示,周灿然的血液里有浓度不低的□□含量。”
  阮明栖没少去楚立阳那边帮忙,对于这些东西的成分,听都听熟悉了。
  “他溜冰?”阮明栖语调冷了几分。
  江序洲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就看到阮明栖脸色都沉了下来。
  “我们觉得,他应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下了药。”林培鑫说,“我们在他家的多种保健品里都发现了这种药物成分,而且都是摆放在非常明显的地方。”
  “如果真是瘾君子,会这么坦然的摆在明面上吗?”林培鑫说。
  “出现了这种东西,要联系一下楚立阳。”阮明栖提醒道。
  如果周灿然体内的某些限制成分是在自己无自主意愿的情况下,进入到身体内的,证明给他下药的人一直就在他身边。
  并且能够弄到那些东西,说不定还有渠道,事情就远比他们预期的要复杂。
  林培鑫立马回道:“已经联系楚队了,他正在来市局的路上。”
  他们也是属实没想到,案件办来办去,省厅重案组来了,现在缉毒支队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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